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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致命親愛的在線閱讀 - 第115節

第115節

    可饒尊也不是笨人,聽得出他沒說出口的意思。

    “想掐華力的資金鏈?提醒一句,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薄跋胍^河的泥菩薩何止是我一個?有尊少一路相伴也不算寂寞?!标憱|深語氣淡淡,“一場招魂,折進去的何止是長盛?尊少向來好面子,八成也不會對外公布就在招魂那一夜,因為尊少的缺席華力在海外損失慘重吧?”

    夏晝聽得真切,肩頭陡然一僵。

    饒尊佇立不動,脊梁挺直,他沒笑,但也沒惱,森冷地開口,“陸總果然有絕處逢生的好本事?!标憱|深含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
    第236章 你壓根就不屬于這里

    兩個大男人旗鼓相當,說話滴水不漏又不著痕跡。彼此看似波瀾不驚,可話與話之間暗藏著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栗。至少夏晝聽出點意思來,她瞥了一眼陸東深,有說不上來的滋味在翻江倒海。而昏暗光影里,陸東深也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撞上她的目光后,他的眼神里有些情感涌動,隱忍、心疼,還有清淺的描繪不出的解釋,全都在這一眼里了。阮琦聽不到兩人的談話,即使聽到,在她不清楚情況下也不會想得深遠。但陸東深的態度很明確,讓她對將母親的骨灰埋在樹下的行為有了一絲不確定,她看著饒尊,許久開口,“饒先生……”

    饒尊的目光從陸東深臉上移開,踱步到了阮琦面前。夜風過,月光澀,他居高臨下看著坐在樹旁的阮琦。她仰頭看著他,眼里多了謹慎和請求,哪還像是前幾日面對他時的囂張?雖說接觸的時間短,但也能品出她的性子來,寧折不彎倔強得很,再加上有點身手,這兩日他將她關了起來,兩個保鏢愣是看不住她,不得已他加強了保鏢的數量。

    就這樣一個難對付的角色,現如今目光懇求地看著他,讓他突然想到了夏晝。

    在滄陵重遇夏晝的時候,她跪在地上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可除了懇求,她眼神里還有逃避、躲閃和懼怕。

    他知道她在逃避什么,也知道她在懼怕什么。

    像是夏晝這樣一個女人,性子堪比男人還要剛烈,能為忠義兩肋插刀,要她對著一個男人跪地簡直比登天還難,她逃避和懼怕的從來不是他。

    就像眼前的阮琦。

    懇求的從來也不是他。他沒直接應了她的請求,倒不是因為陸東深道出了事實,而是明里暗里的就藏著一股氣,這氣撒不出去又咽不下,就道,“之前你有恃無恐,是因為知道夏夏最在乎的就是商川的死,現在出頭的人是何姿儀,你覺得我憑什么幫你?”

    饒尊的話也是夏晝心里所想。

    阮琦有求于她,卻不請求于她。原因在于,商川的死她是唯一的目擊者,當時阮琦就在附近,在她沒來之前,阮琦一定看見了除商川以外的人。推斷兇手是邰業揚,沒有切實證據,靠的就是招魂夜他能現身毀證據,沒想等來的卻是拿了錢赴命的旁人。原本想著還有阮琦這么一位目擊者,又不曾想,何姿儀竟擋下所有罪行。

    “何姿儀的行為恰恰就說明了她在替她兒子頂罪,阮琦,當晚你到底看沒看見邰業揚?”夏晝問。

    阮琦說了實話,“我當晚的確是聽到了商川在說話,天很黑我看不大清楚,可也能判斷出跟商川談話的是個男人?!闭f到這,她轉頭看著夏晝,“商川的確是失足墜臺?!?/br>
    “我知道?!毕臅兪掷潇o,“但當時商川是中了鬼漿的氣味,你常年跟鬼八子打交道,不可能聞不出鬼漿的氣味?!薄笆??!比铉鹆松?,撫了撫身上的泥土,“周圍的確有鬼漿的氣味,只不過等你來了之后氣味被吹得一干二凈。之前我不請求于你,就想著你必然來求我出庭作證,雖說我沒看清楚對方的臉,但憑著身形也能推斷個八九,為死者作證沒問題,可現在冒頭的是個女人,對方完全可以說當時天黑,是我看錯了?!?/br>
    夏晝微微蹙眉。

    陸東深看著阮琦,問,“你聽見商川說什么了?”

    阮琦沉默了少許,抬眼看著陸東深,目光詭異,“我想更多的是,商川為你們天際而死吧?!?/br>
    夏晝驀地一怔。

    身旁的饒尊也微微愣神。陸東深沒太多反應,沉吟片刻,忽而笑了,“看來對方是一計不成想來第二計,商川毀了一次約鬧的滿城風雨,繼續拍戲后當然不想惹出太多麻煩,而對方的目的估計是跟擾損天際名譽有關?!闭f到這,他微微頓一頓,又道,“商川的死,的確能讓天際身陷囹圄?!比铉咝?,“都說陸總為人非常冷靜,現在看真是所言非虛。當時我的確聽見商川說,他不想再跟天際有正面沖突,要那人別再逼他了。當時我離得稍遠,聽不見太多清楚的內容,可照著商川逃避那人的態度來看,應該是那人在得知商川來了親王府后一路追過來的?!?/br>
    饒尊在旁聽得清晰,離得阮琦近,他也瞧得見她眼里的一抹猩紅,是狠意。他說,“如果沒猜錯的話,因為是何姿儀出面,所以更襯了你的意吧?”

    “沒錯,既然何姿儀能被定罪,我憑什么還要多此一舉?”阮琦發了狠,眼里的鋒利十足像個豹子。

    “你明知道那晚在親王府的人不是何姿儀!”夏晝厲喝?!耙苍S真是我看錯了呢?”阮琦冷笑,一步步走到夏晝跟前,與她平視,“你鼻子最靈,也明知道何姿儀不是什么好鳥,邰國強接二連三住院真是被我害的?別天真了,她認一罪也是認,倒不如把她兒子的那份罪一并認了。更重要的是,我跟她兒子沒什么深仇大恨,反倒對她倒是牙根癢癢。她就是當年那個黑道老大的女兒,如果沒她步步緊追,我父母能生死相離嗎?她就活該千刀萬剮!”

    “一碼歸一碼,一罪歸一罪。何姿儀的罪逃不過,邰業揚的罪也不能抵?!毕臅兝潇o地說。阮琦被她的話逗笑,稍許,盯著她,近乎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問她,“你是急著定邰業揚的罪還是想要挖出他背后的人?據我所知,現如今華盛集團的氣味構建師衛薄宗跟邰業揚走得最近?!?/br>
    夏晝面色一僵。見狀,阮琦更是笑不可支,等笑夠了,她道,“這世上最不可直視的就是人心,可笑可悲?!彼挚聪蛳臅?,“別看你曾經威風凜凜富可敵國,但是最適合的只有江湖,只有天地,你壓根就不屬于這里。你有不可說的秘密,你也斗不過這些人,包括你身邊最親的男人?!?/br>
    陸東深聞言后眉心皺緊,攬了夏晝入懷,淡淡地說,“該走了?!?/br>
    夏晝木漲漲的,腳步似被釘住。陸東深攥了攥她的手,低語,“交給警方處理,該審出來的一定能審出來,放心吧?!?/br>
    第237章 所以我是你的棋子

    回家的路上,夏晝一度陷入沉靜,陸東深跟她說話時她也是半天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了后也是驢唇不對馬嘴,始終神情恍惚。

    后來陸東深就不再跟她說什么了,開著車,臉色多少有點沉。

    兩人都不說話,但車子里也不安靜。

    手機響了又響,是陸東深的。他接了幾通電話,大抵都是公司里的事,還有景濘打過來跟他確定行程的。

    等到再接電話時,陸東深干脆將車子駛入一條小胡同里,停了下來。

    不知是誰來的電話,陸東深的嗓音低沉,就像是窗外密不透風的黑,壓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七月的北京天氣并不穩定,時晴時陰,有時還連綿大雨。這邊車子剛停穩,那邊的夜空就膠著著沉沉陰色。烏云遮了月,陰暗不定的光與路邊上了年頭的街燈交織,隱隱地折射在車玻璃上。

    落在陸東深的側臉上,亦如他眼底的顏色。

    直到一道閃電經過,晃的車窗外如同白晝,也順帶的晃醒了夏晝的沉思。她看了一眼車窗外,是一條十分狹窄的胡同,一旁停滿了車輛,空出來的路就只供路人穿行。這種胡同在北京還有很多,老城區的停車規劃不如新城區,所以居住在胡同里的人就只能將車子停在胡同里,所以一到早晚上下班的時間,車子、自行車和行人就鬧得不可開交,整條胡同都吵吵嚷嚷的十分有煙火氣。

    現在夜深,胡同里都安靜了。一條長長的胡同,陰云下,路燈都成了螢火之光,前后都看不見盡頭,如同就那么一條小巷子伸向黑暗的陰曹地府。

    耳邊是陸東深講電話的聲音,“沒把握的事我從來不做,我們賭的就是險中求勝?!毕臅儾恢浪诟l通電話,但很顯然不是跟公司高層或景濘,又不像是合作伙伴?;蛘呤歉T如楊遠之類,因為這次危機,楊遠一直在美國周旋,上次她瞧了一眼視頻會議,屏幕里的楊遠足足瘦了一圈,臉倒是愈發棱角分明了。經過這次事,楊遠更認為她就是個禍害,她跟他打招呼,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對方是誰夏晝無暇猜測,可講話的內容多少讓她脊梁發涼。這一路上她都在想事情,想了很多事,從親王府一事到現在,想到天際,想到長盛,想到華力……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罩著,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以為真相就是那個樣,可事實上,自己始終不是那只黃雀。

    不論黃雀是誰,這都讓她十分不舒服,這就好比自己成了個牽線木偶,又或者是被別人踩著成果、借力打力一路前行。

    陸東深是這樣的人,正如他所講,沒把握的事他從來都不做,哪怕前方是荊棘是冒險,他也早有防備。

    通話的時間不長,結束后,陸東深就開了車窗,點了支煙。風灌了進來,吹得他的襯衫烈烈直響,貼著他的胸膛,是胸肌結實的輪廓,也將大團煙霧扯得七零八碎。

    他夾煙的手搭在車窗外,目光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向陰云翻滾的遙遠天際,身邊的女人越靜謐,他越是不安。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夏晝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他開車,見他側臉沉沉她也沒開口問,頭靠著車玻璃上繼續沉默。

    就這樣,陸東深的一支煙快要抽完了,他開口,嗓音同樣低而沉,“囡囡,你在想什么?”

    夏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啊”了一聲,轉頭看著他,半天喃喃,“沒想什么,就是覺得有點累?!?/br>
    陸東深轉頭瞅著她。

    斑駁昏暗的光影打在前擋風玻璃上,他眼里也是明暗不定。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是嗎?”

    他指尖有煙草的氣味,雖是出自她手訂制的淺淡之氣,可染上了他的深沉,這氣味就變得有壓迫感了。她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任由他捏紅了自己的下巴。陸東深吸了最后一口煙,掐滅了煙頭,探身過來覆上她的唇,將煙霧一點點渡進她的嘴里。再清淺的氣味也都是煙草,一股腦地涌進來干洌得很,她欲要掙扎,他掐住她下巴的手指用了力,近乎蠻橫地掰開她的唇齒,讓彼此的氣息貼合得一絲不差。

    她嗆得淺咳,他卻趁機捉住了她的舌,煙霧散了,可凝在他周身的寒氣未散。

    許久后陸東深放開她,大手繞到她的后頸,控住,薄唇貼著她的臉頰,盯著她的眼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覺得我卑鄙是吧?”

    “我沒這么想,但,這是事實?!毕臅儧]逃避。陸東深微微抬起臉,“饒尊自愿入甕,我不過就是順勢而為,親王府那片地他吞不下?!彼氖种父牧朔较?,摩挲著她的臉,“他野心太大,我手底下的能源股被他吸了不少,你認為我卑鄙,那饒尊呢?你要知道,這就是商場游戲,沒有仁慈可講?!薄拔也欢銈兩虡I游戲,但我也不是傻子?!毕臅冋f,“招魂儀式你大張旗鼓,邰國強會來你早知道,只要他一來,長盛就等于斷了生路。饒尊能來你也知道,我想這陣子一定是他親自cao盤才會逼得陸門能源節節退敗,他cao縱股市是出了名的精準。而招魂那天是股市交易的關鍵期吧,你早就做好準備,只要他缺席,你就有機會進行反撲,事實上你做到了。你說饒尊吞不了親王府那片地,沒錯,因為華力的資金全都拿來跟陸門抗衡,現在華力的資金鎖死,親王府那片地他當然要拱手相讓?!标憱|深收了手,靠在后座上,目光糾纏著她的臉,“你分析的沒錯。但是你知不知道,除了天際,我在這場跟饒尊的明爭暗斗里也損失不少?我心狠,饒尊手辣,我跟他一樣折損減半?!?/br>
    “既然明知道結果,為什么還要這樣?”夏晝問。

    “是我的東西我不能放,哪怕代價慘重?!标憱|深道,“饒尊太清楚親王府那片地對天際的重要性,他奪走,不過就是意氣用事,但我不同,奪回來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毕臅冇X得周身森涼,這股子涼順著毛孔鉆進血液,甚至涼了指尖,她眼里也藏了暗涼,緩緩道,“所以我是你的棋子,對嗎?”

    第238章 她要的是全世界

    雨突如其來,像是覆水難收的話,來得急促又傾盆。風扯斷了光,將原本就搖擺不定的暗光打得更是七零八碎。

    斑駁細弱,落在夏晝的眼里宛若星河,將彼此隔離來開。

    陸東深眉心微蹙,“你說什么?”“商川墜臺身亡,對天際的確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只要抓住兇手,天際就能擺脫危機?!毕臅兌⒅哪?,“招魂儀式,我的目的是引出兇手將其繩之于法,而你的目的是將長盛和華力都折進去受你制衡。我以為我們是心有靈犀,沒想到我們的目的從來都沒有一致過。你應該知道我對商川的死有多耿耿于懷,而你,利用我甚至利用一個死人來達到你的目的,所以陸東深,在這場棋局里誰都輸了個底朝上,唯獨你翻了身,你讓我怎么想?”

    愛情這種東西,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從滄陵開始她就知道陸東深是個擅于步步為營的男人,借譚耀明的勢力打擊邰家,又引出饒尊將譚耀明逼到絕路,最后坐收漁翁之力。

    她不該愛上這樣的男人。

    他的城府太深、手段太絕、心思太難猜,而她夏晝,生來就是利落干脆討厭彎彎繞繞,如果此生不曾遇見陸東深,她覺得她必然不會愛上這種男人。

    可是,她就偏偏遇見了,也偏偏愛上了。

    然后,在他每一場精心設計的游戲里她開始迷茫、開始困惑,甚至開始懷疑這份愛情是不是太沉重,壓得她已經透不過氣來?

    陸東深聽她說完,沉默了稍許,跟她說,“你不是棋子,只不過是因為你在局中?!毕臅兒粑贝?,氣息如韌線勒得她喉嚨發緊發疼,他的唯一好處就是,不會說些好聽的話來騙她。這也許是他最初衷的解釋,她的確不是棋子,卻也因身在局中而被利用。

    她搖頭說,“我接受不了?!?/br>
    他看著她,面色平靜,一字一句,“你是我陸東深的女人,有些事情接受不了也得接受?!?/br>
    夏晝按著胸口,稍許伸手去開車門。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按住,連帶的將車門重新關上,他大半個身子探過來,問她,“你要干什么?”

    夏晝低垂著頭,壓著聲音說,“我透不過氣,想下車走走?!?/br>
    欲要掙脫,他就將她強行按在車座上,臉近乎貼上她的,暗自咬牙,“讓你接受不了的是這件事嗎?”

    她抬眼,眼神倉皇?!澳阋辉缇椭牢沂鞘裁礃拥娜?,你也很清楚作為陸門的長子,有很多事是我不想做但必須要去做的。在滄陵發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最后還是選擇跟我在一起,商川的事跟譚耀明喪命相比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你現在才說透不過氣?”陸東深控著她的后頸,命她看著自己。

    “你在乎的壓根就不是我利用商川一事在背后的cao作,你在壓抑、在恐慌,你覺得你失去了自由,就像是只鳥似的被我困在個籠子里?!毕臅兊暮粑魂嚲o過一陣,他的話,每一個字都說進她心里去了。陸東深這樣的男人,天生長了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平時不說不是他看不穿,而僅僅是他不想拆穿而已?!翱墒?,我對你不好嗎?”陸東深額頭輕輕抵上她的,嗓音壓抑,“囡囡,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信任,給了你足夠的空間和自由,愛情里能具備的條件我都給你了,難道還不夠嗎?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談戀愛的,但是我已經傾盡所有來愛你,這樣還不行嗎?”

    夏晝心口疼。

    因為相信他說的這番話,因為相信他此時此刻也在痛苦。她喃喃開口,“東深,你給了我太多東西,能跟你相愛我很幸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給我的未必是我想要的。你給了我能夠呼吸的草原或天空,可前提條件是必須要在你可控的范圍內,你說我認為自己像是被囚在籠子里的鳥,錯了,你給我的不是籠子,是一座華麗無邊的殿宇,我在殿宇里想怎么樣都行,但就是不能出了這座殿宇?!彼粗难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要一份簡單純粹的愛情,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沒有其他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你的心思太難猜,所以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就成了束縛、成了控制欲,我想要的是一份真正的自由。我時常會想起我們在祈神山上的時候,日子雖短,但那是我認為跟你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光?!薄澳忝髦牢医o不了那種愛情?!标憱|深眼底的光晦澀不明,“我的身份、我在陸門的角色注定了我不能隨心所欲,你是我的,所以也注定了不能隨心所欲。你想要全世界,

    但我只能給你我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你想怎么樣都行,你認為你在寄人籬下,可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br>
    他其實是恐慌的。

    饒尊說她是頭狼,這話對也不對。她的確狂傲不羈自由灑脫,但她不是狼,她外冷心熱、敏銳勇敢,她更像是頭豹子。

    在滄陵見到她第一眼時他就覺得,她是頭生機勃勃的豹子,足夠吸引人,但難以征服。

    譚耀明臨死前將她托付給他,要他保她一世安穩,跟他說,她向來不受管教,讓她自由自在就是給她最大的尊重。

    陸東深不得不承認,譚耀明是最懂她的人,可就是因為太懂,所以這些年才沒將她納為己有。他不是譚耀明,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也明白她想要過一種什么樣的生活,可是,能保她一世安穩的辦法有很多,他不想放逐,他想將她拴在身邊。他已經習慣了掌控,面對愛情,也是一樣。他不是不明白她在抗爭、在用一種企圖自我說服和妥協的方式來歇斯底里。他想讓她習慣,想把一頭豹子養在他精心設計的叢林里。他想的是,她從都市來,即使在滄陵野過一段,終究還是會適應都市里的束縛。

    畢竟他打造的不是牢籠,雖說不能跟真正的大自然相比,但至少他給她的是野生動物園。

    可他現在愈發覺得,豹子始終就是豹子,她需要的從來不是他的世界,而是真正的世界。

    他不允許這樣。

    這種超脫他控制范圍內的感覺令他很是不安。

    而讓他更恐慌的還有一個人,饒尊。

    饒尊此人亦正亦邪,跟夏晝一樣灑脫不羈。暫且不說他跟夏晝之間就有過的情誼,但說商川這件事就讓他拎起警覺。

    人人稱他一聲太子爺,絕非貶義。相反,饒尊這個人做事果斷勁狠,像是猛虎下山似的勢頭,他說他想要得到親王府那片地,果真就是能從他手里生生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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