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你到底跟季菲有什么恩怨?”陳瑜直截了當問。 “我發現你還真是不傻啊,知道做手腳的人是季菲,人漂亮心思也玲瓏剔透,倒也不是個傻白甜?!笔Y璃抿盡了最后一點茶水,拿起茶舀,“恩談不上,我跟她,怕是只剩下怨了?!?/br> 陳瑜不解?!罢f實話你挺有天賦,香水的二次改進配方基本上沒什么問題,從氣味構建的結構和主題來講挺不錯的,但還差一味,我接手也好,補上那一味配方也就沒問題了?!笔Y璃說到這看著她,“我知道你很想通過這次的香水研發竄到陸門,與其總集團首席調香師平起平坐,估摸著陸東深也是這么打算的吧??上诵恼毡任厶哆€要骯臟,所以,你就再等等吧,有合適的機會我會給你?!?/br> 陳瑜拿茶杯的手微微一滯,“你真的不再計較我以前做的那些事了?畢竟,我是搶了你的一些光環的?!?/br> “光環?”蔣璃嗤笑,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知道我平生最討厭跟人搶東西嗎?因為我覺得,能搶走的都是垃圾?!?/br> 陳瑜眸光怔了怔,少許,“那你又何必跟我搶陸東深?” 蔣璃輕輕一笑,“陸東深屬于過你嗎?” “至少你沒出現之前,我是在他身邊的?!标愯げ粷M蔣璃的云淡風輕,補上句,“不爭不搶是因為你有,如果有一天有其他女人把陸東深搶走了呢?我就不信你還這么風平浪靜?!薄瓣憱|深那種男人怕是最清楚什么是自己要的,如果像他那種男人的心思都不在你身上了,再搶回來有用嗎?”蔣璃輕嘆,“如果有一天他真愛上別人了,我會放他走。感情這種事兩廂情愿最好,一方沒了心,另一方拖泥帶水的,沒勁?!薄笆Y璃?!标愯ざ⒅?,一字一句,“陸東深就是一劑致命的毒,就像是提取出最高濃度的罌粟一樣,你跟他待的越久中的毒就會越深,到那個時候你想干脆利落?怕是你也會跟我一樣,日夜受盡噬骨之痛!” 蔣璃的一腔隨性不知怎的就凝固了,陳瑜的眼神如此堅定,堅定到讓她開始懷疑自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是否會像今天這么灑脫? 其實就算她再不待見陳瑜,都不得不承認她的話,陸東深的確就是一場勾了心魄的誘惑,她總會時不時想起他的身影,然后,心里就平添一種歡喜的情緒。 他,其實已經在暗自cao控她的喜怒哀樂了。 “陳瑜,你有些自作多情了?!蹦┝?,蔣璃說了句。陳瑜不怒反笑,“自作多情?陸東深就是女人的劫,遇上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自作多情?你終究也會的?!彼灶欁缘靥砹瞬?,語氣已放得緩和,在天際的這三年,就算再鄉野的丫頭也會學得情緒控制。抿了口茶后,她看著蔣璃,“他曾經的一個情人,被他送了人,但即使這樣,他的那個情人至今對他還是念念不忘?!?/br> 第151章 剛剛你叫誰親愛的 蔣璃手勁一松,茶杯險些從手指間滑落,好在又穩穩捏住,這才沒讓瞬間失衡的心思外泄。 “看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彼p描淡寫了一句。 可心里翻江倒海。 早些時候在楊遠的話里話外她就品出些意味來,陸東深身邊從不缺千嬌百媚的女人,那他勢必是要花間叢中過。道理明白得緊,暫且別說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就單拎他的年齡也不可能沒碰過女人。 但這話聽進耳朵里,心就百般的不舒服。陳瑜的態度不疾不徐,“也不能用重不重要來衡量陸東深找情人的標準,情人嘛,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陸東深不像其他男人喜歡左擁右抱,他的情人固定,直到厭倦了再換下一個。那個姑娘跟了他挺長時間,挺漂亮的姑娘,一出大學校門就跟了他,陸東深也是沒虧待她,想要什么做什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后來,那姑娘被個官二代看上,當時陸東深跟對方有海外運輸項目合作,二話沒說就把姑娘給出去了?!彼攘丝诓?,不著痕跡地掃過蔣璃的臉,繼續道,“跟陸東深在一起,最怕就是動了心,那姑娘是動心了,所以跟了官二代當晚就尋死覓活的,割了脖子住了醫院。陸東深也是心狠,始終沒過去瞧上一眼。要不說這女人心如海底針都是被男人逼出來的,那姑娘在鬼門關里走了一圈就想通了,官二代再牛哪有他老子牛?所以使出全身解數把那官二代的老子勾搭上了,先是做了老頭子的情婦,前兩年終于踢走原配轉了正。日子過安穩了,對陸東深那股子愛和恨就收不住了,也沒少明里暗里勾搭陸東深。但她忘了,陸東深是個有潔癖的人,別人碰過的東西他向來不要?!?/br> 蔣璃壓著心底的酸澀,將茶杯放桌上,“你是想告訴我你在陸東深心里的不同?但實際上,全公司上下不過認為你是他的情人,這情人的定義,你剛剛也說了?!?/br> 陳瑜沒惱,“陸東深從來沒碰過我?!?/br> 這話讓蔣璃倒是一愣。一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陳瑜是陸東深一手提拔的人,兩人的關系早就沸沸揚揚,陸東深守著這么個美女心動身動也很正常;二來,依照陳瑜的來勢兇猛,就算陸東深沒碰過她,這件事她也應該扭曲了事實來攪得她一團亂才對,怎么會跟她全盤托出?“我知道陸東深對你是動了心思,在滄陵的時候我就知道?!标愯っ嫔鍥?,“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動情,所說的所做的就會情不自禁,旁人怎么會看不出?陸東深雖然沒碰過我,但,我是第一個讓他跟陸門翻臉的女人,蔣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蔣璃曾經查過陳瑜和陸東深的事,雖不是鬧得眾人皆知,但順著邰梓莘那條線往下捋總能知道大概的事情經過來。 至于查這件事的目的,蔣璃跟自己說的是閑得無聊,實際上現在想來,她其實是很在意這件事的。陸邰兩家聯姻,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但因為陸門出手干預甚至綁架了陳瑜,所以陸東深一怒之下當眾撕毀婚約,并讓陳瑜步步高升。知情的人都知道因為一個陳瑜,邰家在陸門面前折了面子,因此也損了大筆生意。 也是知情人都知道,在陸東深心尖上捧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陳瑜,為了她,陸東深可以對著陸門隱忍退讓,為了她,陸東深也可以對著陸門翻臉。 一度蔣璃認為,如此的深情兩人必是朝著婚姻去的,那個時候,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其實她是有些嫉妒的。直到陸東深主動追求了她,她才明白,恩情,有時候比愛情還要重要。 所以,她明白陳瑜的意思。 陸東深可以對任何一個情人狠了心,但唯獨可以特殊待她,哪怕她嫁不了陸東深,哪怕她不是跟陸東深有身體關系的情人,她也是獨一無二。 這,才是陳瑜敢跟她宣戰的真正原因。陳瑜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的確占不了陸東深的全部心思,但只要占著一小點就足夠了。蔣璃,我爸爸救的可是陸東深的命,這個位置,你永遠都擠不走。陸東深是個將利益看得很重的人,能用情人交換權益,愛情這虛無縹緲的東西你以為他能堅守多久?都說陸東深不喜女色不貪女色,可我想的是,他跟那姑娘夜夜纏綿,做的可不是露水夫妻,怎么著也能生出點情分來吧,可陸東深說把自己的女人給人就給人了。他的這份狠心能用在情人身上,能用在未來妻子身上,但唯獨不會用在恩情上?!?/br> 蔣璃看著咕咕而開的茶水,斂了火力,那沸騰的水面就平靜了些。她何嘗不不明白陳瑜的優勢,看似沉默的女人,實則不動聲色間早就捏住了陸東深的軟肋。她怕的,其實也是陸東深顧忌的這份恩情。 但面上認慫從來都不是蔣璃,要她做到云淡風輕,至少面對陳瑜還是可以的。 “譚耀明這個人你知道吧?” 陳瑜微微一挑眉,“當然?!敝皇撬磺宄Y璃為什么突然提起他了。蔣璃舀茶,緩緩續杯,“人人都知道我是譚耀明的女人,這三年來我別的沒抓住,倒是把譚耀明的心給抓得死死的,譚耀明待我可謂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是到了他臨閉眼時心里想著念著的都是為我鋪路?!闭f到這兒,她將茶舀放在一旁,抬眼看陳瑜,“譚耀明是個嗜血過日子的人,我尚且都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更何況陸東深?” 陳瑜微微瞇眼,“陸東深跟他不一樣?!薄霸鯐灰粯??這男人一旦動了情全都一樣?!笔Y璃似乎被她逗笑,整個人慵懶地靠在那,任由舀著的茶氣飄搖?!拔页鍪?,陸東深壓上名譽保我,配方的事,陸東深搭上前途信我。你剛剛說,別人碰過的東西陸東深不會碰,我曾是譚耀明的女人,陸東深仍舊對我動了心,陳瑜,你說你在他心里的那點恩情我有沒有本事擠走?” 陳瑜被她這番話嗆得夠嗆,好半天道,“配方的事你以為陸東深會相信是我動手腳?” “你還沒有這造化,也沒這本事,能利用氣味無聲無息害人的哪會是你這么一個小小的調香師?”蔣璃說得十分不客氣,“這件事沒完,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不但是我,我想陸東深也會查個明白?!?/br> 陳瑜緊緊咬著唇,許久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陸門就是個地獄,會活活剝下你一層皮,到時候,你不想放手也難?!?/br> “今日不知明日事,我從來都是走一步看一步?!?/br> ** 荒涼了近百年的親王府今天稍顯熱鬧,門口停了幾輛車,又有七七八八的保鏢守著,偶爾有路過的人瞧見,都被這架勢震懾得繞遠走。 市政有心動這塊地,下大力度整頓這一片的經濟,所以派了人下來做考察,陪同考察的有陸東深和邰國強。 邰國強最顯正式,攜帶了夫人何姿儀。要說這何姿儀也算是背景響當當的女人,早些年父親在香港的黑道勢力很大,足夠只手遮天,香港回歸后,其父家開始沒落,可邰國強和何姿儀的感情始終甚好。何姿儀身上也沒有父家的戾氣,相反大家閨秀溫雅和態。這次邰國強特意帶了她來,是因為聽說徐秘書長的父親也跟著來了,所以,除了能給市政留下個夫妻和順的好印象外,想來也是從徐秘書長的夫人身上拉親近。 所以,市政的徐秘書長語重心長地拍著陸東深的肩膀上,“每次見你都是只帶助理,該交女朋友了吧?” 陸東深笑笑,“女朋友臉薄膽小,帶來只會讓徐秘書長見笑?!?/br> 徐秘書長就哈哈一笑,指了指他,“你啊,金屋藏嬌?!?/br> 果不其然,何姿儀和徐秘書長的夫人一見如故,兩人相聊甚歡。后來相攜去洗手間的時候,陸東深和邰國強已經陪著徐秘書長走到前廳,徐秘書長一臉凝重,“能盤活整條街的勢必是要公司實力雄厚,所以,不管是你們哪家拿下這標書,都不能只是拿政府做背景當幌子破壞性改造,這是條有著幾百年文化的老街了,要在尊重傳統的基礎上進行有效開發,必須要在規定時間內提交階段性的開發進度報告,我們既然要動這片地,就要對這一片的經濟和民生負責?!?/br> 陸東深和邰國強自然應允,尤其是邰國強,很十足的把握。這一路上他跟徐秘書長溝通得比較頻,再加上兩人的歲數相仿,便有了更多話題。 徐秘書長的夫人先出來的,她生得和善,身體雖微微發福但皮膚保養得不錯,眉里眼里都是對陸東深的喜愛,見三人稍稍有了空閑,就旁敲側擊陸東深是否交了女朋友。 徐秘書長豈會不知道夫人心思,笑呵呵道,“想做媒啊你晚了一步,陸總已經有女朋友了?!?/br> 徐夫人哎呀了一聲,很是遺憾,“這么俊還這么年輕有為的小伙子應該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是啊?!?/br> 陸東深淺笑,“徐夫人過獎了,我不過就是個全身銅臭味的商人,真要是入了仕界這個田,那會熏臭了一片莊稼地?!?/br> 兩人被逗得直笑,末了徐秘書長突然想起,“邰董事長的小女兒是跟陸總年齡相仿吧,不知你們兩家……” 畢竟是外圈的人,并不知曉當年事。 陸東深只是笑笑沒說話,邰國強也笑了笑,但有些許尷尬,剛要作答,就見何姿儀從里頭跑了出來,向來溫雅形象,此時此刻竟像個瘋婆子似的大呼小叫。 慌里慌張,眼睛里盡是恐懼,一把揪住邰國強指著洗手間的方向,“鬼!有鬼??!” “胡說什么?”邰國強眉頭一皺冷喝,但轉瞬想到還有外人在場,便緩和了語氣,將何姿儀拉住,“一定是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別胡思亂想了?!?/br> 然而何姿儀真是被嚇得不輕,所以壓根就顧不上邰國強的心思了,聲嘶力竭,“我沒看錯!就是有鬼,一個女鬼……她、她剛剛就站在戲臺上唱戲,那張臉慘白!” 離這里最近的就屬戲臺入口處的洗手間,從那頭出來,眼能瞧見的就是那處戲臺。 邰國強臉色十分不好。 這鬧鬼傳言都是這里的街坊四鄰傳開的,雖說的確影響了這一帶的運營,但作為政府的人是絕對不愿聽見這種流言蜚語的,更何況,還在今天這么個節骨眼上。 徐夫人見狀上前拉住何姿儀的手,安慰道,“你八成是聽了些這里的傳言,其實啊都是沒影的話不用相信,這世上哪來的鬼呀,別自己嚇自己了?!?/br> 何姿儀一把反握徐夫人的手,“你不信我?你們不相信?我剛剛真的看見了,白飄飄的,臉上畫著臉譜,走路沒腳的……” 邰國強忍無可忍,將何姿儀拉過來,壓低嗓子,“夠了?!?/br> “我真的看見了!”何姿儀一臉驚恐。 徐秘書長的臉色自然不大好看,輕咳了一聲,“我看,要不咱們就過去瞧瞧,八成是來親王府搗亂的人?!?/br> 邰國強面子上著實掛不住。 徐秘書長看向陸東深,“陸總覺得呢?” “哪用勞煩徐秘書長?”陸東深含笑,轉頭給了景濘一個眼神,景濘領會,命幾名保鏢過去查看。 徐秘書長欣慰地看著陸東深。 就這樣,幾名保鏢將親王府上上下下翻了個遍都沒瞧見半個人影,更別提在戲臺上唱戲的女人了。 何姿儀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無奈之下,邰國強只好先行帶她離開。陸東深親自送徐秘書長回到車上,臨關車門前,徐秘書長看著陸東深有些意味深長,“別看你年紀輕,做事倒是沉穩冷靜?,F在華力鬧出些不好的傳聞來,邰家夫人又瘋言瘋語的,陸總啊,你們天際可別在這個空檔出岔子了?!薄澳判?,天際不會讓您失望的?!标憱|深手抵著車門,眉眼波瀾不驚,“餐廳的地址我已經給了司機,您一會跟在我車后面走就行,今晚的廚師做得一手地道的上海本幫菜?!痹挳呂⑽合骂^看向徐夫人,” 最拿手的當屬腌篤鮮,已經給您備下了?!?/br> 徐夫人笑道,“真是有心了?!?/br> 陸東深關上車門后又叮囑了司機幾句,然后回了自己的車子里。 車門一關,車子徐徐前行,徐秘書長的車子緊跟其后,再前再后就都是保鏢的車子了。 景濘坐在陸東深身邊。 陸東深沉默了許久后,冷不丁問景濘,“邰夫人撞鬼一事你怎么看?” 景濘坐得僵直,“估計是眼花看錯了,這世上哪有鬼呢?但這一下子倒是在市政面前的印象打了折?!?/br> “是嗎?”陸東深語氣淡淡,靠在車座上,緩緩開口,“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景濘,你的臉色很不好?!?/br> 景濘打了個冷顫,忙道,“陸總,我只是沒休息好?!?/br> 陸東深不再說什么。 倒是景濘,心底的寒意越來越重,曾經,她也在親王府里聽見有人唱戲,但這件事是絕對說不得給陸東深聽的…… ** 暮色沉沉的時候,蔣璃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家門。 房間里是清淡的氣息,經她一手調配。 那香爐穩穩逸煙,像是女人的頭發絲般纖細。 蔣璃進門時正是華燈初上,透過落地大窗,可瞧見園區內的霓虹盛景。沒了車水馬龍,沒了喧囂吵鬧,明明身處繁世,卻能過著如深居隱士般的日子。 她先填滿了冰箱。 水果、蔬菜、各類烹飪食材、牛奶、甚至還有啤酒,分門別類一一放好。末了她又反復地查看一番,沒擺正的擺正,沒按大小個排好的又重新排。 最后得出個結論,果真還是空空的冰箱最適合有強迫癥的人。 廚房干凈地可恥。 蔣璃甚至伸出手指使勁蹭了一下油煙機,老天,一點油腥都沒有,甚至還能聽見蹭得咯吱響的聲音,上次陸東深可是開過火的,要不要擦得這么不留痕跡? 廚具一應俱全。 擺在櫥柜里,通體的白色瓷盤,沒有花紋沒有其他顏色,照比天際酒店里的餐廳要枯燥很多。 筷子勺子叉子等碼放在潔白的餐布里,整整齊齊,連一根冒頭的都沒有。蔣璃小心翼翼地拿出打蛋器,但還是碰歪了旁邊的開瓶器,弄得她直緊張,又伸出根手指頭把開瓶器給懟了回去。 思來想去的總覺得這不是個長久的辦法,掏出手機,直接打給素葉。 那頭接的挺快,嘴里在吃東西,照這架勢,應該是在吃晚餐了。蔣璃開門見山,“強迫癥患者怎么治療?” “你患上強迫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