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阮嬌懷著微弱的希望來到這里,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的人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蘇夏檢查了許久。 把脈、看舌苔什么的就不必說了,都是基礎。 蘇夏在這些基礎檢查之后,似乎發現了什么,直接看著阮嬌問道,“我能取一些rou瘤的組織細胞和里面的液體檢查一下嗎?” 蘇夏這邊沒有專業的儀器,想要進一步分析說不得還得聯系男朋友借一下他山上的研究所。 有關于這個阮嬌倒是沒有拒絕,只不過看到蘇夏拿出來取樣的“工具”的時候,還是稍稍嚇了一跳的,還以為是要直接割下一塊rou呢! 等到蘇夏取完樣本之后,阮嬌才有心思問起,“蘇醫生,我的臉……還有救嗎?” 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張為難的臉——畢竟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阮嬌看到的都是這樣的面孔。 沒想到蘇夏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有點把握?!?/br> 速度快的,阮嬌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之后,居然直接朝著蘇夏撲了過來,“真的嗎?真的能治好嗎?” 哎喲喲,近距離觀賞這位阮小姐臉上的情況,饒是作為一個醫者,蘇夏還是需要加強一下忍耐能力的。 不過基本上確定了阮嬌是什么情況之后,蘇夏看阮嬌的眼神也覺得有些可憐了。 “阮小姐,不知道你是不是……對于養植物有些心得?”蘇夏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道話題怎么會從她臉上的rou瘤變成她的愛好的阮嬌,“我確實挺喜歡花花草草的,家里陽臺上養了一大堆?!?/br> “那有沒有養過一種蘭花,外型看起來像是金邊蘭花,但是開的花是藍色的,并且開花之后會結出黃豆大小的果實?”蘇夏繼續問道。 隨著蘇夏的提問,阮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她家陽臺上確實有那么一盆花,前段時間也確實開花了,她當時還說奇怪呢,蘭花開花之后怎么會結那么大一個果實。 隨即阮嬌又反應過來蘇夏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她養的花,“你是說……我養的花出了問題?” 蘇夏毫無疑問的點頭了。 說起來,還得要感謝蘇夏的系統。 咳咳,雖然說很久沒有提起過,但是蘇夏確確實實每天都有在系統中學習,一天都沒有浪費過的。 因為當初陸晏清的關系,蘇夏對于一些古代出現過但是后來失傳了的古代藥草和毒草都比較關注。 別看蘇夏平時都是治病救人的,沒怎么用過毒。 現在要是真的有人敢惹她,相信她輕輕動一下小拇指,就能讓一個人死的無聲無息,連死因都是正常的查不出問題來。 也因為在毒術上的進展。 蘇夏在檢查阮嬌的情況之后,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一種叫做鬼面蘭的毒草的毒。 這種像是普通的金邊蘭的毒草,平時的時候并沒有毒性。只有在開花之后,聞花香的時候吸入了花粉,才會中毒。 阮嬌的情況,很顯然就是吸入了花粉中毒了才會如此。 蘇夏之所以用可憐的眼神看著阮嬌,也是因為她記得這種鬼面蘭長在偏遠的靠近沙漠的地帶,并且產量稀少。 能有那么一顆種在她家里,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阮嬌都是夠可憐的。 至于為什么在已經知道是什么毒的情況下還要取一些阮嬌的細胞組織和血液,只能說蘇夏對這種她只在系統中見過還沒見過實物的毒素很感興趣,想找點樣本分析一下。 阮嬌顯然也聽明白了蘇夏話里的意思,趕緊問道,“那這種毒有解藥嗎?” 蘇夏又點了點頭,“不過解毒的藥物需要配置,其中一味原料就是鬼面蘭開花后結出來的果實?!?/br> 一聽到這句,阮嬌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別問蘇夏怎么從那滿是疙瘩的臉上看得出陰沉的。 “那要是……沒有果實了怎么辦?”過了好一會兒才聽阮嬌問道。 蘇夏聳了聳肩,“那就只能等鬼面蘭第二次開花結果了?!?/br> 阮嬌又一次沉默了。 …… 在了解到一切情況之后,阮嬌迅速的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就臉色難看的準備先跟蘇夏告辭了。 “鬼面蘭的果實……出了一點問題,蘇醫生,等我把果實找回來,還請你出手幫我研制一下解藥?!比顙蓱┣蟮目粗K夏。 “這個倒是沒問題,如果到時候你能把鬼面蘭一起帶回來那就更好了?!碧K夏答應的毫無壓力。 兩人約定好之后,阮嬌就裹上臉匆匆的跑回家去了。 不著急不行??!這鬼面蘭的果實她記得明明跟那些個她收集起來的花種放在一起的,剛剛給家里打電話,她mama卻說根本沒看到她形容的那種花種。 阮嬌也不是傻子。 蘇醫生都特別告訴她了這鬼面蘭長在沙漠附近特別稀有,加上果實放在家里還會無緣無故消息? 阮嬌覺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里。 而在阮嬌急匆匆的往家里趕的時候,蘇夏也很快找了自家男朋友說了情況,順便借了他的實驗室用一用。相信自家熱愛研究新鮮事物的男朋友對于鬼面蘭這種東西,應該會很感興趣吧? 第123章 鬼面蘭 阮嬌的家遠在花國西南部的云城。 說起來, 在盛產各種鮮花的她的家鄉, 阮嬌的家里做的就是鮮花生意。母親負責帶人種植,父親負責把鮮花銷售出去。 由此也可以想到, 阮嬌那一手不錯的鮮花種植手藝是從哪里來的了。 只不過阮嬌雖然會種植, 本身的工作卻是一家客棧的老板娘,只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美麗的植物來打扮自己的客棧而已。 那盆鬼面蘭,是前段時間的一個客人送給她的。 她記得……那是一個很沉默的客人,姓金, 抱著一個種了幾棵花苗的花盆, 在她的客棧里足足住了一個多月。 熟悉了之后,他也沒說自己到底叫什么, 只說大家都叫他阿金就行了。 阮嬌原本也沒在意。 客棧的客人嘛, 愛住多久住多久, 付錢就可以了嘛!而且客棧每天來來往往那么多客人,她也不可能都記住吧? 和阿金熟悉起來,是因為那一天, 她養的一盆茶花出了問題——一開始是因為她出去有些事情,把自己的花交給了客棧的員工。 誰知道那個員工平時干活挺麻利的, 對養花居然一竅不通! 等到阮嬌回來的時候, 自己的寶貝花很多都有些蔫兒了。 也幸好出去的時間不長, 大部分都救回來了, 只剩下一盆茶花,澆了太多水爛根了,估計是救不回來了。 也就在阮嬌束手無策的時候, 阿金給了她一瓶液體,說是自己配制的營養液,可以把茶花救回來。 不管阮嬌心里相不相信,反正這花再不救就基本玩完兒了。阮嬌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給茶花澆上了營養液。 沒想到過了三天之后,這茶花雖然還在打蔫兒,但好歹能看到長出了新的小小的根系,應該是勉強可以救活了。 這一下子,阮嬌當然是對阿金驚為天人了。 由于對種植方面的興趣,阮嬌和阿金一點一點的熟悉了起來。 阮嬌發現,阿金雖然平時很沉默,但是她對于植物方面的種植,一點兒也不比那些種了一輩子花的人少。甚至于很多偏門的阮嬌只是零零碎碎聽到過的知識,阿金也是信口拈來的。 阮嬌還問過阿金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東西的,阿金當時沉默了許久,才說是村子里的老人教的。 阮嬌察覺到了阿金的心情變化,也就沒有再多問。 …… 原本,這也只是一場客棧老板和偶然來這里的一位客人只有一個月的友誼罷了。 阿金偶爾會和阮嬌討論植物,但是更多的時候,他會每天跑到外面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只不過,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他沒找到人。 阮嬌現在回想起來,阿金的態度是什么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的呢? 好像是在那天,她mama帶了很多新做的鮮花餅來看她。然后阮嬌的mama陪著阮嬌在客棧吃了一頓飯。 就在這之后,阿金的態度就有些不一樣了。 阮嬌還記得,阿金似乎還問了她一些話,比如說她們家是不是一直都住在云城,還有她爸爸mama的名字什么的,說之前好像在哪個地方見過她mama。 阮嬌當時還笑阿金是不是在查戶口?! 笑過之后阮嬌還是跟阿金表示了,她爸爸mama都是地道的云城人,做的是花草生意,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在這之后三天的時間,阮嬌都沒怎么看見阿金。 等到再見到阿金的時候,就看見他送了一盆花給自己。 “這是我以前找到的一株奇特的蘭花,已經成功的分株成了三棵,這一棵送給你?!卑⒔鸬?,“這花比較嬌貴,你要是養不好的花,可以讓你爸爸mama一起幫著養,你不是說他們很擅長種植花草嘛?” 阮嬌原本就喜歡花,收到一盆據說很少見的蘭花,當然很高興的謝過了阿金就收下了。 之后阿金很快就退房離開了這里。 那盆被阿金說是很特別的蘭花,也被阮嬌就這么養在了自己的陽臺上。 阿金說的什么養不好的情況下,是在他以為當初那株快死的茶花是阮嬌養死的前提下的。事實上阮嬌的水平很不錯,養蘭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需要靠她爸媽幫忙的地方。 也因此,她爸媽壓根就不知道她的陽臺上多了一株奇特的蘭花——即使看到了,沒開花的時候他們也只會以為是普通的金邊蘭。 *** 阮嬌急匆匆的趕回客棧,就看見了著急的等在客棧的父母。 因著讓母親幫著看鬼面蘭的果實還在不在的關系,敏銳的阮嬌的父母已經感覺到了這里面有事兒。 看到阮嬌回來,當機立斷的就跑過去抓住了阮嬌的手,“嬌嬌,你之前的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臉出問題的原因找到了是不是?” 阮嬌原本是沉穩鎮定的。 甚至在蘇夏告訴她她臉上的不是病是毒之后,她也只是問了有沒有解毒的辦法,而后就迅速的付諸于行動了。 但是這個時候來自爸爸mama的關懷,卻讓她忍不住眼淚了。 “媽……”阮嬌眼淚汪汪的喊了一聲。 頂著一張滿是瘤子的臉哭什么的,別人看起來或許嚇人的很,對于阮嬌的爸媽來說就只有心疼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