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秦堯:“請注意,我們沒在駕駛室里,我們在后面的露天車廂上,安全帶在哪里?” 哦?哦哦。 夜風吹得真風流啊,好在這車技讓人一驚一乍的,非但沒覺得寒冷,反倒嚇得一身汗。 此時越野車又已經追了上來,越來越近。當等到距離皮卡車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一個家伙打開天窗露出腦袋,甚至抱著一把槍出來。 “減速!”秦堯喊了一聲。 絡腮胡子這次倒是搞準了,只不過減速有點猛,又讓秦堯和暴食之主險些倒下去。 而這一次減速,讓兩輛車的距離已經不到二人十米。秦堯的爆字咒已經發射了出去,但未必準確。暴食之主的無形之手也再度出現,倒是準確籠罩在那個槍手的頭頂。 “給我下去!”暴食之主一聲悶吼,一巴掌將槍手硬生生砸回了駕駛室,腦袋也被咋暈了。 秦堯的爆字咒擊中了車玻璃,炸了個稀爛,于是司機也嚇得緊急剎車,跟自己后面那輛又撞在了一起。 還別說,秦堯他們仨人配合得還算不錯。連續搞壞了對方兩輛車,也成功阻止了對方的追擊。 …… 破皮卡繼續向前開,也終于到了城里面。后面沈家的車不知道究竟追到了哪里,反正到了市區之后肯定是不敢亂開槍的。 而沒有了槍械的威脅,沈鶴鳴又不至于深更半夜親自搜查,那么危險暫時算過去了。 秦堯:“剛才好像還聽你們說,沈家似乎還有個什么老祖宗?很猛嗎?” 暴食之主:“那老東西挺厲害的,幾乎非常接近地榜了。要不是上了年紀血氣衰落,上榜也是差不多的。當然他沒有那個玄凌扳指,所以實際戰斗力不會比沈鶴鳴更可怕?!?/br> 那也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估計到了真裔中等的強大境界了吧。 這些世家豪門確實不容小覷。 如今新的問題來了:下一步大家怎么走? 通過火車飛機,稍微等那么半個小時,恐怕就會被沈家人追到,因為沈家在蓉城的勢力肯定無孔不入。再說了,暴食之主這身份也沒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繼續開這輛破皮卡,似乎又太招搖了點。 于是經過秦堯的深思熟慮,他毅然丟棄了皮卡車,而是改乘了一輛農用三輪! 相當震撼。 暴食之主當然更不會駕駛這個,而絡腮胡子竟還要大展身手,這次被秦堯給喊住了。算了,你特么比沈家還危險,別到最后咱們沒死在沈鶴鳴手里,反倒死在你那可怕的車技上。 于是秦堯在農用三輪所在的區域丟了一萬塊錢,用紙包好,而后親自開車。 暴食之主:“什么傻子,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了?不就是輛破爛不堪的三蹦子,五千塊也不值?!?/br> “樂意?!鼻貓蚝咧?,駕駛著這輛座駕揚長而去,奔向黎明。 …… 沈家,家主沈鶴鳴看著地面上那具看守人員的尸體,臉色凝重陰郁。 前方的消息傳來,追擊基本上宣告失敗,這更讓他感到鬧心。 不一會兒監控視頻也調集了出來,秦堯他們三人逃出地牢的畫面清晰可見。 雖然秦堯頭上戴著絲襪,也換了一身衣服,但是從體型和姿態上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更何況昨天下午秦堯剛剛到訪,傻子都能聯想到他。 秦堯也沒認為別人猜不出,反正只要鏡頭不能證明是他就行了。至于說向圣教告發?沈家反正也不敢。 “秦堯這是要跟咱們撕破臉了!”沈益怒道,“發動全族之力,也必須抓住這混蛋!” 今天他是安保負責人,責任最大,也最損面子。 第146章 奶兇之虎 “跪下!”看到侄子在這里喋喋不休,沈鶴鳴怒道。 沈益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沈鶴鳴:“這些天我一再強調,要求你們提高警惕,一個個都當了耳旁風,現在抱怨有什么用!今天沈益是當值的安全主管,罰你半年的薪水,另外降為普通員工使用!” 沈益心中大為惱怒,要知道他攀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賠盡了多少小心,結果萬般努力一朝東流。 他又不是沈鶴鳴的兒子,作為一個遠房子侄,混到今天的位置殊為不易。 他自然不敢怨恨自己的伯父,只能遷怒于秦堯。 “是侄兒辦事不力!還請伯父給侄兒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去龍城抓了秦堯,也解我心頭之恨!” “解你個屁!”沈鶴鳴怒道,“你以什么理由去抓他?因為他從咱們沈家抓走了一個大魔?那么這個大魔在咱們家做什么呢?當初抓到了暴食之主,為什么沒有向圣教匯報?還有,你以為秦堯現在還是一個單干戶嗎,他背后是獵人公司!你去龍城悍然抓捕獵人公司的員工,你當他們都是吃素的?” 甚至,他背后可能還有宋慈音那尊大神。 對于宋慈音的強大,沈鶴鳴心有余悸。就算自己當時使用了玄凌扳指,也沒有勝過她一分一毫。假如沒有絕對必要,得罪這種人顯然不劃算。 再說沈家可以在蓉城為所欲為,不代表到了龍城還能吃得開。 但是,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此時大弟子史昂躬身說:“師父,其實我覺得秦堯蒙著臉做這件事,并非以為咱們看不出他的身份。其實他的目的應該是兩個,第一就是不給圣教留下確切把柄,免得咱們告狀說他和大魔有關;第二,就是不想跟咱們撕破臉,以后就算見面,也好利用這層遮羞布來假裝若無其事?!?/br> 跪著的沈益一抬脖子:“怎么,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就這樣息事寧人了?” 史昂搖頭:“當然不是,誰讓咱們沈家吃虧,咱們必然十倍報復。但問題是不能在明面上干,大張旗鼓地去抓他,萬一抖落出咱們私設刑堂、私囚魔族的事情,咱們也會很麻煩?!?/br> 所以沈家只是不便直接出手罷了,但不代表不進行打擊報復。 史昂:“我建議咱們可以‘借把刀’,就算事情敗露了,也不至于把咱們交代出去的那種。當然,假如咱們有機會對他進行暗中打壓的話,也不排除可以使用一些隱蔽手段?!?/br> 沈鶴鳴不置可否,但史昂已經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這等于是默許了。但師父是何等人物,當然不會表態去請殺手,這種臟活兒最終還得史昂親手去做。 沈鶴鳴一聲喟嘆:“其實一個秦堯還不足為慮,只是可惜了暴食之主的那些秘密,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這個秘密啊……算了,具體的事情你們去做。除了對付秦堯,盡可能還是把暴食之主抓回來?!?/br> “是!”史昂恭敬地說。 沈鶴鳴走了,帶著身邊兩個重要的隨從。這時候沈益才緩緩站了起來,有點不悅地看了看史昂:“師兄,你要找什么樣的殺手?” 史昂干咳一聲,訕訕笑著搖了搖頭,心道師父都不愿意當著別人的面承認聘請殺手的事情,我特么多余跟你談這些事。 史昂也打了個哈哈離開,沈益在背后咬牙切齒。他對這位師兄向來抱有嚴重的嫉妒,因為作為同輩之中最出色的兩個年輕子弟,他每次似乎都會被史昂壓制一頭。 …… 卻說秦堯這邊,已經基本擺脫了沈家的威脅。三蹦子噠噠噠開到了天色微明,暴食之主和絡腮胡子在后面大眼瞪小眼相互監督。 除了這個相互監督的因素,秦堯也不擔心暴食之主會偷襲自己,因為有白加黑對這個大魔虎視眈眈。 每當看到白加黑的時候,暴食之主的神色就非??蓯?,有種小媳婦掉進土匪窩的感覺。 主要還是以為它不夠強大,假如它能真正達到真裔的境界,也就不會如此畏懼這個小東西了。 而且它本身的實力真正爆發,也還是能打過白加黑的,只是本能發怵而已。就好像一個人的力量遠超一條小蛇,但見了之后就是會嚇得驚聲尖叫,忍不住。 此時距離蓉城已經夠遠,而且三蹦子里面也幾乎沒油了。秦堯看著這輛花了一萬塊錢買來的破車,心道都沒地方處理掉,一萬塊錢就買了幾十公里的路程,這車費可是夠高的了。 果然白賺的錢花著不心疼。 車停在了路邊,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讓媚魔出來,我要跟她說幾句話?!鼻貓虮局畲蟮纳埔庹f,“雖然咱們以前有那么多的恩怨,但現在我也不想把你怎么樣。等把該問的都問完了,任憑你遠走高飛?!?/br> 有實力的時候說話真特么爽啊,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就是不錯。反正實力大損的暴食之主,目前已經不是秦堯的對手。 暴食之主眼神兒縮了縮,而后點頭表示答應。而秦堯也沒防備,心道我就是問幾句話罷了又不會傷害了你,你也沒必要使壞。 但是,暴食之主還真像腦袋抽風一樣忽然暴起了! 這家伙或許感覺出已經打不過秦堯,于是竟忽然催動了無形之手,一把抓住了白加黑! 就像剛才說的,雖然牠本能畏懼白加黑,但實際實力還是遠超小老虎的。就好像一個人雖然怕蛇,但瞅準機會一把抓住蛇的七寸,蛇還是要倒霉。 大手將小老虎攥握住,小老虎疼得嗷嗷直叫——當然也不排除這小家伙是在嗷嗷罵街。 “別過來!”暴食之主嚴肅認真地倒退了好幾步,背后就是路邊的山林了,“我不會殺了它的,只要等我到了安全位置,就會把它釋放回來,我說話算數?!?/br> 說話算數?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魔壞得很。 現在完了,白加黑成了這老魔頭手中的人質。 是虎質。 當然秦堯也有點錯愕:“你特么有病吧?我就是想跟媚魔說幾句話,你犯得著嗎!放下白加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能怎樣?本主看得出,你對這小家伙很有感情,不會舍得它死掉的?!?/br> 確實,秦堯現在跟白加黑越來越有感情,慢慢的真好像兄妹一般,雖然這小老虎是個非常鬧心的小太妹。 他寧肯不破天理會的案子,寧肯不成為獵人公司正式員工,也不會舍棄小老虎。 秦堯臉色烏黑:“我答應你,但你稍微放松一點,你看小家伙疼成什么樣子了!” 暴食之主一邊獰笑一邊倒退:“那可不行,萬一這小東西跑了怎么辦?!?/br> 實際上,牠是真的想把白加黑置于死地的。牠太恨這小家伙了,在當初遇到宋慈音的那片山林里,小老虎就沒少禍禍了牠,積怨深深。 所以牠嘴上說不傷害白加黑,而實際上等到了安全區域之后,牠已經決定掐死這該死的小老虎之后再逃。 小老虎現在嚇得有點慫慫噠,可憐巴巴地看著秦堯。秦堯剛要上前追兩步,卻被暴食之主嚴厲喝止。 暴食之主相當得意,一步步退到后面的山林里,就在這時候,忽然不聲不響的絡腮胡子一聲低吟—— “縱情極樂之意亂神迷!” 于是一道白光爆發,直接投射在暴食之主的身上。 暴食之主沒想到這個絡腮胡子竟然會多管閑事,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原本以為絡腮胡子的咒法又是那種下三濫的招數,哪知道這次有了些變化。暴食之主沒有渾身發顫、雙腿戰栗,但眼神卻仿佛遇見了初戀情人一般,柔情似水姿態飄搖。 說到底還是同一個類型的咒法。只不過在沈家地牢里實戰的欲`火`焚`身比較霸道,中招者會不由自主地反抗掙扎。而一旦暴力掙扎,極有可能把小老虎給抓死。 但現在不同,這一招“意亂神迷”相對溫和,可能對暴食之主產生的作用也很輕,但卻不至于讓牠過分激烈的掙扎。 果然暴食之主只是一剎那的中招,隨機就俏眼一睜,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猶豫,顯示出牠在經歷非常短暫的斗爭。 很快就獲勝了,但牠剛才的無形之手也由此松弛。趁著這一兩秒鐘的松懈,小老虎當然趁機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