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萬一沒你用的號,多麻煩?!?/br> “……” 什么都忘了,這個倒記得那么牢。 第四章 套房里有兩個浴室,他們各用一個。 莫予深先從浴室出來,他給奚嘉倒了半杯果汁,以前她喝紅酒,現在吃藥,沒法喝酒。 他自己倒了杯酒。 “你今晚還回不回岳爺爺那邊?”奚嘉擦著長發,走了過來。 莫予深:“跟岳爺爺說過了,不過去?!?/br> 奚嘉點頭,端起果汁喝了幾口。 鮮榨的果汁,沒加糖,味道很淡,余味卻甜絲絲的。 果汁再好喝,奚嘉也只象征性喝了點,把杯子給莫予深。 莫予深搭了她一眼,還是把玻璃杯接了過來,放在吧臺。 奚嘉順手把窗簾拉上,之后看著莫予深,似笑非笑,“還想再喝兩口果汁?!?/br> 她眼神勾人。 “自己不會拿?” “夠不著?!?/br> 莫予深沒給她果汁,低頭,強勢的吻壓了下來,落在她腰間的手臂,慢慢收緊,直到將她抱在懷里。 雖然記不得以前翻云覆雨的細節,不過那種感覺,奚嘉沒忘。 他的吻。 他的氣息。 有些久違,但不陌生。 莫予深看著身下的奚嘉,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勉強聽話,聲音也柔和,還會纏著他撒嬌,不愿放開他。 —— 第二天清早,大雨滂沱,狂風肆虐。 外頭動靜大,奚嘉被吵醒,迷迷糊糊中眼睛都睜不開,睡了一覺反倒渾身難受,她下意識伸手去夠手機。 摸到的卻是一只手。 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睜開眼,徹底懵了。 陌生的房間、她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男人還在熟睡,從背后摟著她。 以為做春夢了,她隨即闔上眼。 幾秒后再次睜開,臥室里還是跟之前一個樣。 她枕在男人臂彎里,也看不見男人長什么樣,只能看到男人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愣怔數秒,心口緊張的有點發疼,奚嘉意識到,這不是夢。 男人體溫真實,清冽的氣息把她給圍的密不透風。 這一刻,頭皮發麻,天旋地轉。 她……一夜情了? 奚嘉攏攏思緒,小心翼翼側身,剛想要起來,音樂鈴聲響起,身后的男人動了動。 莫予深反手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關了鬧鈴,“一個小時后我要去機場?!?/br> 奚嘉愣怔著,忘了給反應。 跟她不同,男人的聲音始終平靜:“你接著睡,房間我先不退?!?/br> 奚嘉反應慢了半拍,片刻后才懂他什么意思。 她微微抬頭,莫予深抽出手臂。 身后的人起床,奚嘉后背一陣涼風,也瞬間空落落。 她努力回想昨晚,丁點記憶都沒有。 男人從床尾繞過來,奚嘉偷偷瞄了眼,跟她一夜情的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不過那張臉,男人中的極品。 她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鬼迷心竅,突破了婚姻的底線。 沒幾分鐘,浴室那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沒時間懊悔自責,奚嘉趕緊起床換衣服。 浴室里的花灑還沒關,透過玻璃門,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影映入眼簾。 奚嘉拿上包,環視臥室一周,沒其他東西落下,她踮起腳尖,小跑著離開房間。 外面,暴雨如瀑。 她撐著傘,沖進大雨里。 莫予深從浴室出來就不見奚嘉身影,衣服、包都不見了,他直接撥了電話。 奚嘉在半路,風雨交加,即使撐著傘,衣服也濕了大半。 手機響了。 莫予深? 直到響鈴結束,她也沒接。 雖然跟莫予深沒感情,但不管怎樣,她婚內出軌是事實。 雨太大,手機屏幕也被濺濕,她用手背胡亂擦了下,塞進包里。 往前走了快一里路,才有避雨的地方。 奚嘉幾乎快濕透,現在沒心情顧及身體上的不舒適,剛才想了一路,還是決定跟莫予深攤牌,結束這段婚姻。 【剛才信號不好。你在哪?】 莫予深:【酒店?!?/br> 奚嘉:【出差了?什么時候回北京?】 莫予深看得莫名其妙,再次撥了電話過去,被秒按。 很快,奚嘉的消息又進來:【我還在山里,月底回北京,到時我們面談,我想離婚了,原因在我這邊,我不分你任何財產,你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br> 【我很抱歉?!?/br> 莫予深望著窗外,一片雨幕,什么都看不清。 許久,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奚嘉,你沒出軌,在酒店跟你住一塊的人是我?!?/br> 隨后,他又發了一條:【接電話?!?/br> 奚嘉抹了一把睫毛上的雨滴,莫名的,松了口氣。 莫予深的電話進來,這一回,她很快接聽。 “在哪?” 奚嘉聽出這個聲音,就是跟她有一夜歡愉的男人。 原來還真是莫予深。 她的記性竟這么差了,只記得莫予深是她老公,兩家聯姻,一共見過五六次。至于他長什么樣,睡了一覺就給忘了。 她對莫予深的零散記憶,停留在十多天之前的那通電話上。 他人在北京。 雖說現實里是十多天之前,可在她那里,就是昨天。 對了,他還送了她兩匹馬。 何時送的,為什么送? 不記得。 “奚嘉?” 奚嘉回神,看看左右,都是樹,也沒什么標記,躲雨的地方是個涼亭,沒字。 “我也不知道在哪,回阿婆家的路上?!?/br> 莫予深:“別掛電話?!?/br> 之后,奚嘉聽到了開門、關門聲,有段時間,電話像是中斷了一樣,什么聲都聽不到,安靜了不到一分鐘,就是風雨聲。 “你來找我了?”她問。 “嗯?!?/br> “你不是一個小時后要去機場,還趕得上?” “趕不上就改簽?!?/br> 十多分鐘過去,那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野。 終于,莫予深這個名字和長相合一了。 “你從酒店跑出去時,你老公在你那里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