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閉嘴,”鐘珠珠回首瞪他,傳音喝道:“你知不知道不但我跟褚喜云有仇,韓顯也與他不和,這里又不是蒼淵界,你嚷嚷什么呀?” “對對,”釋驄趕緊閉嘴:“我一時太激動了,”這魂牌都碎了的人又活回來,他能不興奮嗎,“和你一起那個小娃子是韓顯的嫡系?” 鐘珠珠繼續朝著臨邊城的方向瞬移:“對,你明日可以來溜門子,小薇子應該會有事請你幫忙,”她們現在就缺個可靠又熟識衡元界的人。 釋驄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行,”等衡元界這一波的熱鬧過去了,他便回蒼淵界閉關沖擊合體境,想到天衍宗,他就渾身舒坦,神念一動右手中多了一塊祥云玉佩。 韓穆薇煉化了兩條小金龍后,就跟個血人似的,舒緩了兩口氣,便立馬繼續調息。 鐘珠珠回到小院時,天已大亮,用神識掃了一邊屋內的人,就打著哈氣來到桃樹下的搖椅上躺著。閉目細數近來發生的事,她的眼微微睜開一條縫,望向頂上的桃花,喃喃自語道:“冥淵之地下會是連通緲徠界嗎?”話音剛落,一片桃花脫了枝頭,飄飄蕩蕩而下。 當韓穆薇收功時,日已偏西,她刷干凈自己后,便出了屋子,見院中境況有瞬息的愣神,昨日那位對他們極其冷漠的店主怎么來了她們家?瞧著他那熱情勁兒,這是看上她珠珠姑祖了? “傻愣在那邊干什么?”釋驄朝著圓平臉丫頭招招手:“快來見見我這個老祖?!?/br> 韓穆薇聞言走上前去,垂目看向正在飲茶的姑祖,見其并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樣子,也就不指望她了,拱手行禮:“塵微見過老祖?!?/br> “好好好,”釋驄拿出了一只長約兩寸的精致小木舟遞了過去:“這是釋驄老祖予你的見面禮,”雖然臉不能看,但這娃子的眼神晶亮,瞧著就是個聰明的。 釋驄老祖?那不就是她寒逍老祖宗的師祖,韓穆薇大驚,立馬跪地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牌雙手奉上:“弟子天衍宗善德道君座下韓塵微拜見釋驄老祖?!便鍒蛘f她出門就遇祖宗,話還真沒言錯。 釋驄拿過身份玉牌查檢了一番,心情極美,親自拉起韓穆薇:“快起來,”這孩子的天資也是極高,百歲元嬰一點沒墮寒逍郎君之盛名,將穿云舟塞到她手中,“坐下吧?!?/br> 老祖宗的師祖面前,韓穆薇怎敢放肆,依舊站得直挺挺的:“釋驄老祖,您怎么在衡元界扎根了?”這都多久沒回天衍宗了,要不是魂牌還亮著,估計宗里早就派人出來尋了。 瞄了一眼躺在搖椅上的圓臉姑娘,后看向自家后輩,他也不瞞著:“衡元界存異,我就留在這盯著了,你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 韓穆薇確實是有事需尋一可靠的人做,只是面對自家老祖,她倒是有些不知怎么開口,猶豫了幾息,就沉著臉說道:“褚喜云,就是那個云瑯山的主子在蒼淵界勾結剛渡劫的妖帝呼嘯引發了妖獸動亂……” “你說什么?”釋驄一聽這事,啪的一掌擊在桃木茶幾上,瞬間那張極為精致的桃木茶幾就歸入了塵土,他起身背手而立,眼中寒意逼人:“怪不得受了那么重的傷,”好一個褚喜云! 鐘珠珠放下了手中茶杯:“褚喜云在蒼淵被我打傷,體內的陰陽平衡已破,現蒼淵妖獸動亂已經平息了十余年,他應是寢食難安?!?/br> 釋驄沉默了許久,才出聲:“我知道你們要做什么了?”云瑯山勢力不小,要想擊殺褚喜云,那就得先削弱云瑯山的實力,“他放縱不羈,多情四海,那就讓他困于女禍吧?!?/br> “塵微也正有此意,”韓穆薇再次拱手行禮:“一切就有勞老祖了?!?/br> “放心吧,”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場妖獸動亂,釋驄終身難忘,真真是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他是萬萬沒想到褚喜云生而為人,竟干出那般泯滅人性之事,氣運再強又如何,還不是負傷遁逃,現落得個賣、女的下場,“老祖心中有數?!?/br> 釋驄離開小院后,不出五日,外面流言四起,有說褚喜云極愛褚音黎,欲要將云瑯山予其為陪嫁;有說褚音黎的親娘是個苦命的,這姑娘嫁給了霞瑟云居的主子,她竟還是個沒名沒分的。 這方流言未歇,那方流言又起說霞瑟云居如尚的閨女童云柔要嫁入云瑯山,而云瑯山的主子褚云瑯受了重傷,急需純陰之體的女子療傷,只是這褚音黎不甘,誓要云瑯山作嫁妝。 正在流言滿天飛的時候,盛魔門的圣女周寧兒毫不避諱地攜長女周玉云踏入遼昭,上了云瑯山。 自大鬧一場后,音裳離便徹底消停了,這倒讓吉音心中極為忐忑,只是還未等她想出什么主意,外面的那些流言就起了,而且條條擊中要害,就連一向于情上游刃有余的褚云瑯都覺要糟,果然這才沒幾天,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周寧兒走進瑯琊居,親眼目睹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子在貼身服侍著她的男人,頓時腳下一個踉蹌,心中酸澀無比,一雙狐貍眼立時就、淋淋的,顫著粉唇叱問褚云瑯:“你知不知道咱們的語瑯沒了?” 褚云瑯左手緊捂心頭一陣猛咳,他怎會不知那個女孩沒了?只是現在他已自顧不暇,無力顧忌他事:“寧兒,語瑯的身隕我也是剛剛聽說,你……你,”這眼睛說紅就紅,“我……” “我明白,”周寧兒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失聲痛哭:“云瑯,我們的語瑯沒了……” 站在瑯琊居門口的周玉云依舊涂著粉色的口脂,冷眼看著屋中三人,心中頓生一股悲哀,轉身離開,剛到瑯琊居外院的拱門,就迎面撞上了聞訊而來的音裳離。 音裳離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想進入瑯琊居的內院,可惜卻被攔了下來。周玉云盯著音裳離的臉,隔了好一會才似看夠,出言問道:“你可知自己只不過是顆棋子?” “知道,”比周玉云高了半頭的音裳離垂目看向這位傳說中的周大小姐,見其眼中的深色,心中微動:“棋子怎么了?我與爹爹說了,要想我心甘情愿的嫁那就得叫我滿意,不然結親結成仇也不難?!?/br> “你要了什么?”周玉云原想激一激這個女人,沒想到對方的心思也不淺:“他給了嗎?” 音裳離莞爾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要什么?”這個姑娘的野心不小,就不知有沒有那個能耐能撬動褚喜云。 周玉云雙眸微微一瞇,后突然笑了:“你不可能會得到云瑯山的?!?/br> “誰說不可能?”音裳離稍稍走近一步,微微低下頭,將嘴杵到周玉云耳邊,輕聲說道:“爹爹已經合體境后期巔峰了,只要他傷好了,我相信以爹爹的資質和悟性很快就能飛升,你說我能不能得到云瑯山?” 還真被韓塵微給說中了,這外面的流言才傳幾天,就有人慌了。 “你覺得你能活到他飛升?”周玉云也不傻,兩眼微瞪點清事實:“一個金丹巔峰又非純陰之體,被一合體境大賢采補,你以為你能活多久?” 音裳離嗤笑退離:“你真傻,”一手撐著腦袋,“成婚而已又不是立馬就成事,jiejie我現在已是金丹巔峰,只要好好與郎君商議,想必他不會介意多等些時日,待我結了元嬰,”說到這她便戲謔地看向周玉云道,“你覺得我會活不久?” 周玉云心一揪,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臉,按壓住冒頭的火氣,沉聲說道:“那meimei我先祝jiejie……馬到功成,”說完便揮袖疾走。 “呵呵,”音裳離輕輕拍了拍自己被撞的左肩,后走進瑯琊居的內院,來到正房門口,滿目揶揄地看著屋內:“哎呦,這手臂斷了一條就是不方便,不然豈不正好左擁右抱?” 周寧兒一見來人就知是誰,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音裳離,后又往褚喜云身邊湊了湊,帶著笑柔聲問道:“你就是音黎?長得可真水靈?!?/br>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是靠水靈根才冠上褚姓,”音裳離走到檀木桌前倒了杯茶,小抿了一口:“但還別說,這冠上褚姓的感覺還真不一樣,”抬眼笑看面色不佳的周寧兒,“云瑯山姓褚我姓褚,在這我待得踏實極了?!?/br> 周寧兒瞧著她那得意樣,頓時嗓子眼就像是被堵了塊花崗石一般,但在這她又發作不得,扭頭望向男人:“云瑯,你說這云瑯山我和玉云來得來不得?” 不等褚喜云開口,音裳離把杯子往桌上一扔:“現在來得,以后能不能進就另說了,”她瞥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吉音,“我呢已經被承認了,那從被承認的那一天起,這云瑯山上褚喜云是王,我就是公主,而你們褚喜云認的,我就叫娘,褚喜云不認的,我也不會客氣?!?/br> “黎兒,”褚喜云終于出聲了,擰眉低喝道:“不得胡說?!?/br> 音裳離冷笑著聳了聳肩:“我從來不胡說,”耳邊傳來隱忍的低泣聲,眉目一動,“誰叫我犧牲大呢,反正在這云瑯山上我就是主子?!?/br> “云瑯,”周寧兒聽著音裳離的話,腦中閃過玉云之前所言,心中開始搖擺不定:“她這般,以后我們母女還有什么臉面踏入云瑯山……” “知道就好,”音裳離一手撐著腰,轉身朝著門口走去:“看在您對我爹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趁著現在這個空當,你能占著人就趕緊地扒著。這外頭的流言可不單單只傳到你耳里,估計過不了多久,我這云瑯山就要客似云來嘍?!?/br> “你……嗚嗚……” 攪和了一場,音裳離心里舒服多了,拿出把扇子輕輕扇動著,扭著小腰姿態妖嬈地走出了瑯琊居,準備下山去吃頓好的。 這日,韓穆薇在鐘珠珠的指導下畫了兩張戰咒符后,二人就去了不遠處的蓬萊酒家打牙祭。一樓大堂依舊是高朋滿座,她們隨著店伙計上了二樓,來到了上次的那個包廂,吃得正香,就見著一身大紅仙羽裙的女子踏入蓬萊酒家。 音裳離離得老遠就看到韓塵微那張圓平臉了,直接來了她們包廂,絲毫不知避諱地說道:“今天我高興,可不能一人飲酒吃飯,正好尋了兩個入眼的湊一桌,好酒好菜盡管上,我請?!?/br> 韓穆薇上下打量著她,歪嘴斜眼地問道:“你誰呀?” “我?”音裳離扇子輕輕一甩:“說出來嚇死你,”也不等韓塵微同意,一屁股做到其邊上,“樓下議論紛紛的人便是jiejie我,”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一口飲進,“我就是云瑯山褚云瑯的閨女……褚音黎?!?/br> 這話一出,樓上樓下頓時沒了聲音。音裳離嗤笑一聲,啪的一下關上了包廂的門,后開了包廂外的禁制。 韓穆薇起身拱手:“我服你,”這姑娘是瘋了嗎? 音裳離一把將韓穆薇拉坐下:“今天是我這十年來最高興的一天,”還有一個月她就要成親了,“你也別懟我,現在我只當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活著離開衡元,她也是新生,死在衡元至少能撈點快活,“放心吧,褚云瑯現在沒空理會外頭的事?!?/br> 第188章 “云瑯山上鬧起來了?”韓穆薇拿起酒壺給她滿上,后一手托著腮等著下文。 音裳離攥著酒杯,笑著看向她:“現在還沒,”端起酒杯杵到嘴邊,“不過應該快了,”仰頭一口飲進杯中物,“盛魔門圣女周寧兒帶著她剩下的那個大女兒周玉云上了云瑯山,連帶著褚喜云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我給戳了心窩子?!?/br> 韓穆薇挑了挑眉,握住酒壺:“那確實應該多喝幾杯,”怪不得她這么高興。 坐在對面的鐘珠珠拿著只豬爪,垂目啃得是認認真真:“盛魔門的圣女這么快就坐不住了,那定是外面的謠言頂到她要害了,瞧著吧,接下來的日子定會非常熱鬧?!?/br> 音裳離冷嗤一聲,看著清冽的杯中物:“別的我不知道,不過那個周玉云確實野心勃勃,今日我與她言明云瑯山是我的,你們是沒瞧見她那雙眼睛,就差要活吞了我,”有意思極了。 “果然,”韓穆薇也給自己斟滿一杯酒,端起放在鼻下深嗅著濃烈醇厚的酒香:“之前云瑯山剛對外宣布要與霞瑟云居結親時,我和姑祖在閆銀城,那時候就有人散播周語瑯的死訊?!?/br> “鬧吧,鬧得越厲害我就越高興,”她現在就秉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境在云瑯山上攪和,反正還有一個月,誰都別想活得自在。 韓穆薇斂下眼睫凝視著音裳離:“若是有機會,你逃出霞瑟山就往閆銀城外的碎石崖遁走,碎石崖下有一處上古遺留下的傳送陣?!?/br> 音裳離聞言端著酒杯的手一緊,垂目淺笑,凄然說道:“我還能回蒼淵嗎?”褚喜云和吉音在蒼淵造下那么大的孽,她還有何臉面再回蒼淵界尋求庇護?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韓穆薇舉杯在音裳離手中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且你行事一向低調,為人又不張揚,小心謹慎些待在蒼淵總比在這好,”最主要的是那處雙向上古傳送陣離霞瑟山并不遠,且非常隱秘。 “好,”音裳離心中極為感激,孤身在異界,父母皆狼狽,韓塵微這個同界同期修士給她帶來的不單單是溫暖,還有一線生機,舉杯飲盡酒,遲遲不肯低下頭,就怕眸中淚滾落。 鐘珠珠啃完一只豬腳,看著自己油膩膩的雙爪:“如你能逃出如尚的掌控,我就幫你把神府中的追蹤印跡給拔了,”若是逃不出,那追蹤印跡也就沒必要拔除了。 音裳離一頓,后立馬起身拱手行禮:“前輩和塵微予離殤的恩德,離殤感激不盡,”神府中的追蹤印跡也是她所深恨的。 “你不用這般感念,”鐘珠珠施了個清潔術,后抬眼看向站著的音裳離:“我幫你只是因你做的事恰巧有益于我們接下來在衡元界的行事?!?/br> 如尚若是真能死在音裳離手下,那霞瑟云居和散修盟定會與云瑯山勢不兩立,如此云瑯山也就與崩解不遠了。而她要的便是褚云瑯眾叛親離,孤立無援,一人遁離云瑯山。 “不管前輩目的為何,此番情義離殤都會銘記于心,”音裳離有自己的判斷,她知道這兩位既然來了衡元界,就算是沒有她這一出,但看最近的流言蜚語便知成事也是遲早的問題,她們沒有必要一定要幫她。 鐘珠珠沒話了,她拿起筷子開始吃魚。 這頓飯三人吃了足足一個時辰,韓穆薇和音裳離才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跟著一臉嚴肅的鐘珠珠下了樓,姐啊妹的叫得可親、熱了,臨別時更是如割rou一般依依不舍。 好不容易送走了音裳離,韓穆薇拐了個彎,原本迷蒙的雙眼立時就變得清亮異常,快步跟上自家的珠珠姑祖,感嘆道:“自喝了一壇子的醉夢三生后,就再沒有酒讓我迷、醉了?!?/br> 盤坐在神府中的小天菩忍不住提醒她:“薇薇兒,你不是在沐堯跟前賭咒發誓一定要戒酒嗎?”這就是典型的屁股一調就忘事的主兒。 韓穆薇兩眼一眨,又是迷蒙一片:“什么,菩菩你在說什么?” 小天菩見她這般,兩短粗似藕節的胳膊一抱,小腦袋微微一揚:“哼,你就裝吧,”等回了蒼淵界,她一定要告訴沐堯薇薇兒又偷喝酒了,“我不管,你一定不能再把自己喝醉了?!?/br> “一定一定?!?/br> 回到小院,鐘珠珠直接躺到了桃樹下的搖椅上,韓穆薇則拿出個蒲團放到檐下,閉目修煉。 日落西山,消失了好幾天的釋驄再次光臨,未等坐下,他便開口了:“小薇子過來,老祖有事要與你說?!?/br> 韓穆薇連忙走近,拿出茶具和茶葉開始泡茶:“釋驄老祖,你有事盡管說,塵微聽著?!?/br> 鐘珠珠只瞥了一眼釋驄,心中便了悟了:“你回蒼淵閉關已是勢在必行,不能再拖了,”其周身的靈力溢散得比前幾天更為厲害,再不閉關恐將損傷丹田和經脈。 “哎……,”釋驄也沒成想遇著自家后輩,得知蒼淵宗門的事后,心中掛念擔憂少了,會使得修為自行精進,現下正如這圓臉丫頭所言,他的修為已經不能再壓制了。 看向一臉驚愕的娃子,釋驄笑道:“我與你說說衡元界的一些勢力遍布,明日再帶你見見幾個老友,這三水行人洞府就暫時交給你們兩丫頭打理了?!?/br> “三水行人洞府?”韓穆薇掃視了一圈自己住的院子,后立馬放下茶壺,問道:“釋驄老祖,你是說要將這一片九十九間大小洞府交給我打理?”這在現世就是包租婆。 釋驄摸著自己的圓肚子,笑著點首道:“對,不過只是暫時的,”他打下這一片“江山”也是忒不容易,即便塵微娃子是自家徒孫的嫡系后輩,他也不準備就這么輕易的把三水行人送出去。 韓穆薇笑彎了一雙瞇虛眼,繼續泡茶:“明白明白,”包租婆在現世可是一最讓人羨慕的職業,“釋驄老祖,你有什么交代的盡管說,塵微一定銘記?!?/br> “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這兩娃子精得很,釋驄都已經見識過了:“就是待我離開后,你們便搬到隔壁我的小院去住,然后人在的時候,記得開門做生意便可?!?/br> 就這么簡單?韓穆薇想到了那日她和珠珠姑祖去租住洞府的場景,不禁咽了咽口水,確實是非常簡單且直接。 “接下來我要與你們說的便是衡元界的勢力遍布,”釋驄臉上笑意一收:“衡元界與咱們蒼淵界在勢力組成上是存有很大不同?!?/br> “咱們蒼淵界主要是宗門,而衡元界除了六宗之外,還有三大勢力,首位便是滄浪龐家,這個家族與蒼淵界秋水藍家有些相似,不過他們族人大多都是冰靈根;次之就是散修盟,以霞瑟山為頭;而這第三你們也熟悉?!?/br> 鐘珠珠聞言閉上雙目:“云瑯山,”褚喜云確實厲害,不然他也逃不出蒼淵界。 釋驄輕嗤道:“云瑯山是褚喜云一手建立,他確實可稱雄,只可惜其心術不正,即便稱雄也只能堪一代梟雄,”況且他怎么瞧著云瑯山氣運已到頭了呢,“盛魔門的周寧兒將將攜女入云瑯山,這南大陸驅獸宗的華清婆娘也領著兒子跨入了臨邊城?!?/br> 韓穆薇給兩位祖宗倒了茶:“估計接下來就不用我們推波助瀾了,”今日音裳離又在大庭廣眾之下亮出名頭,這流言蜚語只會愈演愈烈。 “你說的對,”鐘珠珠接過韓穆薇奉上的茶:“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要再有動作了,坐著看好戲,等音裳離大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