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還是我來說吧,”就在這時鐘懿出了修煉室,出現在了樓下的客廳,上前一步跪到了鐘珠珠跟前:“珠珠姑祖,一千四百年前,鐘家被邀月殿刑天一眾一夜滅族?!?/br> 嘭…… 鐘珠珠一掌擊在楠木茶幾上,忽的站起,垂首看著鐘懿,雙目中躍動著暴動的星火,其實她在院中看到鐘璃以神魂之體存世時心中就有了猜想,只是沒想到真是那般,沉凝了許久才說道:“你起來吧?!?/br> “鐘懿有罪,未能保得鐘家安昌,”這是她心中的痛。 “這不怪你,”鐘珠珠一把拉起了鐘懿:“藏冥鐘氏一族被人、妖兩族的有心之士惦記已經不是一朝一夕了,”天刑古神后裔阻了太多貪癡殺戮,那些烏合之眾得了機會豈會不反撲? 韓顯見自家岳母大人起身了,便接著往下說:“死在臥龍灣上的那些黑衣人包括銘易都沒有問題,唯獨一人是存異的?!?/br> 韓穆薇看著寒逍老祖宗,回憶著那天臥龍灣上的事,凝眉細思:“是不是銘易的師弟銘旭?” “對,”韓顯回視韓穆薇,眼中的欣賞毫不掩飾:“靖元那次來除了清理門戶,還有一任務就是要尋回上界歸一宗天機閣已隕落金仙運已留在下界的靈寶——八卦二十四云盤,我們在臥龍灣上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br> 說到這,他便看向了立于上手的鐘珠珠:“在拜別了您之后,我和靖元就趕去了香樟城,在香樟城的玄師府中發現了銘旭的rou身?!?/br> 韓穆薇大概知道那個八卦云盤在哪了:“銘旭怎么了?”瞧寒逍老祖宗的神色,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他的丹田被掏了,”時至今日韓顯依舊在盯著這事:“我和靖元遲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取走了八卦二十四云盤,不過那人卻沒擼走銘旭的儲物戒,”說著便指向韓穆薇拿在手里的花樣子,“銘旭的空節石儲物戒中有一塊小小的明熙石印,而這個花樣子就是來自那個石印?!?/br> “這和緲徠有什么關系?”韓穆薇瞧了瞧五色花苞樣子,后再次看向寒逍老祖宗。 “據銘旭的記實錄上記載,那枚明熙石印就是來自緲徠,”韓顯也是聽到他們提緲徠界,他才想起來:“石印已經被靖元帶回了姬家,如果你想要,我傳消息讓他把東西送回來?!?/br> 韓穆薇遲疑了一會,便拱手道謝:“那就有勞老祖宗了,”不管怎樣,這也算是一條有用的線索。 姬晟還在等著下文,可瞧自家這兩位好像沒有再往下說的準備,他立馬問道:“那后來呢,有查明是誰截了你們的果子嗎?”他爹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兒。 “沒有,”韓顯搖首輕嘆:“那人的修為應該不低,”事后他和靖元多次回憶了那天入香樟城的事,只有一點可疑,就是在他們入玄師府前遇到了一個相貌極為平凡的男子,后來他們也尋到了他,可惜那張臉沒問題,而那個人也看似沒問題。 “那凈覃寺呢?”韓穆薇可沒忘記那些黑衣人之所以能隱在蒼淵許多年,都是凈覃寺的功勞。 提到凈覃寺,韓顯眸中厲色一閃而過:“矢口否認?!?/br> 靖元原想帶著凈覃寺的廖文回霄瑱界,將其交給姬家暗堂審問的,但凈覃寺卻不罷手,就差傾全寺之力,以命相搏。 那個境況可以想象,韓穆薇凝視著手中菩神花花苞的樣子,心中有了點點起伏:“多謝老祖宗將當年的事相告,若是無其他事,塵微這就退下了?!?/br> “好,”韓顯點首:“這么久沒回來,記得要去你師父那轉一圈?!?/br> “塵微一會就去,”她看向主位的鐘珠珠:“您先在這同兩位鐘老祖宗敘敘話,我一會就來接您去逍遙峰?!?/br> 鐘珠珠擺了擺手:“你去辦你的事吧,一會我自己會逍遙峰?!?/br> “也好,”說完韓穆薇便再次拱禮,退出了桐木小樓,后將手中的花樣子給了小天菩:“菩菩,你還記得烏來秘境嗎?” 魂宗的開山祖師承天與天菩是一體的,她直覺那枚明熙石印很可能就是出自魂宗。 “當然記得,”神府中的小天菩拿著紙張,看著躍然于紙上的五色菩神花苞圖已兩眼淚汪汪:“那時我就奇怪為何偌大的一個上古魂宗卻沒有一點特殊印記,就連魂宗出自緲徠這事還是從你家那位老祖宗那得知的?!?/br> “現在想來承天在舍棄魂宗的時候,就已經將一切該抹的都抹掉了,”韓穆薇的心像是被什么給揪住一般,一手緊抓心口:“他太謹慎了,我都不敢想那個緲徠小千世界如今會是什么樣子?” 小天菩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張紙,后抹了一把淚:“想太多也無用,我們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br> 韓穆薇深吸一口氣后,慢慢吐出:“是啊?!?/br> 正在蒼淵界人、妖兩族大戰即將觸發的當口,一位身著白色鳳紋錦袍的男子入了妙音門門主吉音娘子的閨房:“這么久沒見你,你還是如此的令本尊著迷?!?/br> 坐在妝奩前正在綰發的吉音娘子聽到這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手下一頓,后立馬放下玉梳,閃身來到男子跟前,眼中盡是脈脈情絲:“云瑯,真的是你嗎?” 被喚作云瑯的男子,有著一張極為平凡的臉,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著叫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面上的笑表明他對吉音娘子的表現很滿意,將其攬緊懷中:“是本尊不好,閉了一次關忘了年月,竟將你和離兒置于蒼淵界這么久,離兒可有怨本尊?” “云瑯,”吉音娘子仰著腦袋,看著男子,聲中帶著明顯的哽咽:“離兒她怨我?!?/br> 閨女在三十年前離家,自此再未在蒼淵界露過面,要說心中不擔心是假,只是她是個做娘的,被女兒那般打臉,她這口氣堵在嗓子眼,怎么都咽不下去。 “怨你什么?”說實在的褚喜云極喜吉音給他生的這個閨女,只因他一眾子女中,就屬音裳離長得最體面,性子最能忍:“她人呢?” 吉音拿著紅絲帕摁了摁眼角:“還能怨什么?”說著嬌嗔地瞪了男子一眼,“自然是怨你這個爹不掛記咱們娘兩,讓她總是受人白眼。我說了她幾句,她就跟我這個娘甩臉子,說是要去衡元界尋你,便離家了?!?/br> “是嗎?”褚喜云攬著吉音,蹙起眉頭:“離兒什么時候去的衡元界?” 聽到問話,吉音輕輕眨了眨眼睛,后輕語回到:“三十年前,”這話剛應完,她的眼淚珠子就下來了,“云瑯,我是真沒想到離兒會這般狠,說走就走,在她剛離開的頭五年我還不擔心,但她一去這么久,我這心里都悔死了,想去尋她,但……但又怕擾到你?!?/br> “本尊知道了,”褚喜云面上的神情明顯有些不高興:“你也別擔心,兩月后本尊就將回衡元界,離兒是本尊的女兒,在衡元界無人敢動她,”女人真是不知所謂,竟敢在他面前作戲,他豈是那么好騙的? 韓穆薇到了下崖頭,還未來得及觸動破竹屋外的禁制,就聞轟的一聲,只見破竹屋瞬間起飛,逃離了大地,不過十息又嘭的一聲砸在了下崖頭上,震得下崖頭都跟著顫抖。 足足過了有五息,她豎著兩耳朵沒聽到一點聲響,便立馬上前觸動破竹屋外的禁制,輕喚道:“師父,徒兒回宗了,”耳朵貼在門上,隔著禁制什么也聽不見。 吱呀一聲,破竹屋的門從里面打開了,韓穆薇勾著腦袋看著一片黑焦的屋內,心有戚戚,趕緊問道坐在主位上的那個還在冒著青煙的焦黑老頭:“師父,您沒事吧?” “咳咳……,”善德道君輕咳了兩聲,甩了甩亂糟糟的腦袋,耳朵里面還在嗡嗡作響,他抬手就揮了自己兩個大耳瓜子,終于清靜了:“你怎么到現在才來?” 明明王八師弟說小孽徒早就到了宗門口,若是她早一炷香過來,自己也不會閑得沒事做凝煉雷珠了。 “徒兒先去拜見了寒逍老祖宗,”韓穆薇見老頭嘴里吐煙,立馬拿出茶葉著手給他泡茶:“師父,您剛在凝煉雷珠嗎?”瞧著樣子,應該只是受了一點外傷。 “嗯,”今日炸一回也好,善德道君見小孽徒已經開始泡茶了,心中因凝煉雷珠失敗的郁氣頓時被一掃而空,也該讓她知道知道用的那些雷珠是怎么來的:“一著不慎,雷珠沒承住就爆了?!?/br> 韓穆薇一邊泡著茶一邊偷瞄老頭:“師父,您凝煉雷珠會經常這樣嗎?”要真是如此,那她所用的每一顆雷珠可謂是沾著老頭的汗和血啊,這叫她這個當徒弟的該情何以堪? “怎么可能?”小孽徒是在懷疑他的手段,這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為師自結了金丹后就開始嘗試凝煉雷珠,至今失敗的也不過百次,”他天賦極佳,像今天這種情況十年一次。 “那徒兒就安心了,”韓穆薇拿出一只青瓷杯,倒滿云霧茶后雙手奉上:“師父,您請用茶,”她用雷珠時心里也就沒什么負擔了。 善德道君接過清香的云霧茶,瞅了瞅,略有嫌棄地輕抿了一小口:“就你心眼多,”這小孽徒竟敢套他大實話,放下茶杯后,將其上下打量了額一遍,心中滿意了,一去三十年,她沒荒廢了修煉就行,不然他定要扒了她的皮。 “徒兒這不是擔心您嗎?”韓穆薇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后便開始查看屋內:“師父,您這竹屋挺結實的?!?/br> 被化神境修士凝煉的雷珠轟了一遍,屋內的擺設已經全毀,但屋子卻一點問題都沒,當然她家老頭更結實,畢竟雷珠爆裂時應該是離他最近。 “沐破軍不是給了你一個農家小院嗎?”死丫頭就知道惦記他手頭的這點家底,善德道君拿出了三只墨玉盒:“屋子就別想了,這些不花靈石的東西你還可以掛記掛記?!?/br> 看到這三只墨玉盒,韓穆薇就開始嬉皮笑臉了:“師父,您怎么凝結這么多雷珠?”她這還有三百多顆沒用完。 “哼,”善德道君才不會告訴她,這是他自得知將要有妖獸動亂時就開始凝煉的,收了徒弟還要擔心她會不會莫名其妙地死在外頭,師父什么的受的都是活罪,幸在他沒有子嗣。 韓穆薇雙手接過墨玉盒,腆著臉傻笑:“師父,您放心徒兒一定活得長長久久,不會讓您膝下空虛,”收起了墨玉盒,她湊上去問道,“您還要晴嬰果嗎?”她就這東西不缺,早知道當年就少賣一點靈藥給她師叔。 “不用,”因為她,他現在看到晴嬰果就像見著娃娃一般:“你準備什么時候去和峽谷?” “明天,”韓穆薇拿出了一只墨玉盒推至對面:“這里有七片錦樹盤金花的花瓣,是徒兒從小九兒的嘴中掏出來的,”師叔都說了那頭白虎紋王此次意在挑事,那估計老頭他們遲早都要去抵御妖獸,“您可別再像上次那般?!?/br> 善德道君聞言兩小眼頓時精光四射,雙手拿起墨玉盒,焦黑油亮的臉笑起來竟然一點都不僵硬:“七片花瓣加上我這還剩下的一片,夠用了?!表氈黄\樹盤金花的花瓣就可瞬間補足一化神修士的靈力,這可真是保命的東西。 “沒什么事,徒兒就先告退了,”韓穆薇想想自己儲物戒中的那三盒雷珠,心中安穩不少:“我在和峽谷等您?!?/br> 善德道君右手拿著裝著錦樹盤金花花瓣的墨玉盒,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盒扔了過去:“滾吧滾吧,”看在她這么孝順的份上,他就給一把新茶予她喝。 韓穆薇接住小白盒,愣愣地往破竹屋外走,她師父今天是被雷珠炸懵了嗎?竟然這么大方。走到屋外,站在下崖頭上,剛好瞥見崖下的云霧茶林,她心中微動,杏眼立時就彎了。 回到逍遙峰山腰處的洞府,韓穆薇走到石屋外,看著背手逆風站在練武場邊的女子,走上前去拱手行禮:“珠珠姑祖,塵微回來了?” 鐘珠珠揮袖,四周禁制頓起,后轉身面向韓穆薇:“你要去緲徠小千世界,可是為了尋神植天菩?”她只能想到這點。 “是,”韓穆薇望進對面女子的眸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副rou身的樣貌好似在慢慢地改變,變得越來越趨向于珠珠姑祖原來的樣貌。 “我予你五根龍骨,”鐘珠珠面上沒有絲毫不舍:“你從現在開始慢慢將它們煉化,”小薇子已是修士,且本就簽訂了一株神植天菩,若再簽訂一株,所要經受的雷劫定是上古時期才現的九九滅神天雷劫,其rou身必須要極其強悍,不然只怕是頂不住。 韓穆薇抬首望向女子,心中已經明了:“是,”原本她是打算開始用玉骨冰機果鍛體的,瞧珠珠姑祖的神情,便知那遠遠不夠,看來得雙管齊下。 鐘珠珠拉起她:“待你渡劫境后,我們一起殺回藏冥界奪回金烏山,”那是她的家,也是她同爹爹飛升的地方,不管是誰都不可以踐踏那方土地。 “好,”韓穆薇極其鄭重的回道:“我們帶著瓊衍老祖宗和鐘家剩下的人奪回金烏山,重建天刑鐘家?!?/br> 第179章 次日天還沒亮,韓穆薇就收功了,起身來到石屋外見珠珠姑祖依舊逆風靜立于練武場中,便走上前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滿天星辰:“姑祖,我們該出發了?!?/br> “知道了,”鐘珠珠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夜里她原本是準備吸收月華之光用她當年留的精血凝練這副rou身的,沒成想觀星竟觀得癡了。 天將破曉,此時的夜空尤為黑暗,襯得滿天星辰亮晶晶,韓穆薇看向鐘珠珠,再次細細分辨其五官,越看越覺得不同:“珠珠姑祖,您有沒有發現您的樣貌在變?”這事她昨天就有覺察。 “相由心生,”鐘珠珠眨巴著一雙杏目回道:“雖然這具rou身是用四象樹煉制而成,但此煉制手法有些特殊?!?/br> 若是她猜的沒錯這副rou身應該是神植天菩親手用上神時期的古法一點一點地雕磨出來的,且在雕磨的過程中它還添了一些三生石的伴生石清靈玉。 也正是因為清靈玉的柔韌特性,這rou身才會根據她的神魂慢慢地進行改變,而終有一日它會變得十分得契合她的神魂,這也是她決定用精血和月華之光凝練這具rou身的主要原因。 “明白了,”韓穆薇還以為她們會一直頂著一張臉:“也就是說即便這具rou身被我用作分、身,到最后也會因為分魂所想所念不同,而致相貌也不同?” “對,”鐘珠珠點首認同:“你的神植天菩很厲害?!?/br> 它的傳承記憶中竟連上神時期煉制儲備rou身的法子都有,更叫她吃驚的是法子有了,尚未成年的它竟還能煉制成功??磥磉@蒼淵界的秘密也不少,不然天道也不會煞費苦心選了這里作為隱神之地。 “我也覺得它很厲害,”韓穆薇很高興珠珠姑祖夸贊菩菩:“我五歲就遇上它,一直以來都是它陪著我,”在她心中,菩菩的地位可一點不比小二胖低。 待在神府中的小天菩已經被夸得滿臉通紅,但兩耳朵卻豎得高高的,一雙大眼中盡是期待,期待薇薇兒和珠珠兒再多夸幾句,它還有很多優點。 韓穆薇感知到小天菩的心思,不禁大樂:“我家菩菩是天上地下最最好的伙伴,”這話并非虛話,自小到大,它教了她太多太多。 小天菩一雙rou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嘴都合不攏,珠珠兒還算是個有良心的,也不枉它最后割rou似的往那副rou身中添了一丸清靈玉。 鐘珠珠對小薇子這話有些不認同:“我也是我爹爹天上地下最最好的閨女和戰斗伙伴,”要不是爹爹身隕,她定是會助他成九天之上的戰神。 “對,”韓穆薇重重地點了下腦袋,珠珠姑祖對瓊衍老祖宗的感情是最純粹的親情,她視他為父,而他亦視她為女,不然鐘家宗籍也不敢有那樣的記載。 “我們啟程吧,”鐘珠珠心滿意足了,背著雙手轉身走向小院:“姬晟小娃娃已經來了,”兩腮藏rou的鵝蛋臉上帶著有些違和的慈祥,她也是做老祖宗的龍了,還真是一晃百萬年,只可惜藏冥鐘家沒了,不然她還有子子孫。 韓穆薇看了一眼無風崖,便跟了上去:“算著時日,萬獸森林的妖獸應該也快到和峽谷了?!?/br> “剛作亂而已,”鐘珠珠心中估量著時間:“這個時候,開了智的妖都不會沖在前頭,”而且她從心底覺得此次的動亂鬧不大,要知妖獸休養生息可不比人族。 此時和峽谷的情況也正如她們預料的一般,大批的低階妖獸已經到了和峽谷境外,再過兩個山頭、兩個拐口便可過道和峽谷,沖向內陸。而待入了內陸,鮮血靈rou就是應有盡有,享之不盡。 鎮守和峽谷的天衍宗門人這會已是各守其位,時刻注意和峽谷周邊的風吹草動,嚴陣以待妖獸到來。 天將將破曉,一群似被餓了許久的妖獸闖入了陣峰弟子布置的殺陣中,頓時一陣亂吼嘶叫打破了和峽谷的寧靜,瞬間妖獸就被驚得橫沖直撞,地上的血開始漫延,刮過和峽谷的風也夾帶著一絲腥味。 陣峰的弟子們個個全神貫注地控著小殺陣,誓要滅一滅妖獸的氣勢,困在他們的修為畢竟僅有筑基期,將將一個時辰,未名便下令后撤進谷。 只是當未名領著一眾陣峰弟子僅僅退至千丈,就聞轟的一聲,一頭身長足有六尺,通體銀白的雪風狼沖破了殺陣,后仰頭一聲狼嚎,實有百十頭雪風狼躥出破陣,赤紅的狼眼緊盯未名一行,借風狂奔。 未名立時讓兩位金丹領著筑基弟子們進入和峽谷,自己則瞬移至后,當快過第一座山嶺時,他見那群討厭的雪風狼快要跟上來了,立馬取出四顆自己平時練劍時凝練的劍氣球擲出。 劍氣球破開,紅色帶著無色冰焰的劍氣頓時便咻的一聲飛撲向那些口水泛濫的雪風狼。 而劍氣球來得突然,雪風狼又全力乘風狂追一時之間剎不住腳,剎那間紅色冰焰劍氣如割草一般,只瞬息打頭陣的十多頭雪風狼的狼頭便從脖頸上掉落,粘稠艷紅的血噴濺而出。 這一下子是徹底惹怒了狼王,又是一聲仰天狂嚎,后踏風無影只三息就到了未名百丈之內,未名微微側頭見門人已過第一座山嶺,便提劍迎上雪風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