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就在韓穆薇接受傳承的同時,一道金色暖光突然穿透一處遍布枯木梧桐的灰暗天地,緊跟著狂風驟起,吹得散落在地上的梧桐殘花肆意舞動。 灰暗天地有了一縷暖色,這縷暖色直擊枯木梧桐林的中心,那里有一處井臺,井臺之上遍布古禁制,禁制之間躍動著墨色寒光。 暖光穿過禁制,來到井底,盤坐于井底已萬年不動的男子,伸出骨節分明,如玉一般的手輕輕接住那縷暖光,慢慢地睜開一雙鳳眸,嘴角彎起:“天刑古神血脈覺醒?!?/br> “你很高興?”一面琉璃鏡突然出現在男子面前:“有新的天刑者出現,便代表著天道已經放棄了你,你竟還笑得出來?” 男子恍若未聞,雙目依舊盯著指上的那縷暖光:“刑天,自上古你就在企圖掠奪吾之一族天刑古神的血脈,想要借由天刑古神的血脈跳出氣運,凌駕于天地規則之上,至今可有成?” “鐘曉,你跟你祖輩一樣不識時務,”鏡中半披著一件朱雀靈羽大氅的男子勾唇一笑,他伸手輕撫下巴:“新的天刑者將將承繼《天刑神語》想必對天地規則的掌控之力還弱得很,你說本帝要不要現在就下手?” 鐘曉輕笑:“爾若是想動手,那就動吧?!?/br> “你覺得本帝動不了她?”刑天微瞇著一雙桃花目,看著絲毫未有神變的鐘曉,只覺無力:“看來,你什么都知道?!?/br> “知道什么?”鐘曉今天心情很好,這時間比他預料的早了近一萬年:“知道爾不知她所在,還是知道天道即便獻祭了輪回仍有余力遮住爾之雙目?!?/br> 刑天似被說中了心思一般,摸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頓:“你們就這么信任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兒能走到這里?” 他的確不知新的天刑者是誰,身在何地,畢竟這方大宇宙的天道還在殘喘。天道不會讓他尋到機會的,他唯一可尋跡的路便是等待天刑者渡神劫,可那時就已經晚了。 鐘曉最后看了一眼那道暖光:“爾很快就會感知到天地規則之力的束縛了,”說完他便閉上了雙目,繼續打坐,整個過程,他連一眼都沒賞給刑天。 提到天地規則之力,刑天雙目不禁一沉,他已經感覺到了。二十萬年前,他損了九位大羅金仙境的得力干將,才算出鐘曉天刑劍劍靈積功德已成,要返璞歸真,墮入六道,這才尋機困住了鐘曉。 可困了鐘曉又有何用,鐘家人均已天刑古神為榮,誓死不愿獻祭古神血脈。二十萬年,他好不容易借刑天信眾削弱了天地規則之力,怎想天道那老狗竟向天地規則獻祭了輪回,換得了天刑古神的一線生機。 就在剛剛,始源之地的金色梧桐竟然發了新芽,這叫他如何甘心:“鐘曉,你的第三處秘境已經有消息了,你不想聽聽嗎?” 鐘曉不理不睬,刑天見狀冷哼一聲便離開了。金色琉璃鏡消失在井底后,鐘曉再次睜開雙目,又伸手去捕捉那縷金色暖光:“有消息了,這話他已經說了二十萬年,還不膩,吾聽都聽膩了?!?/br> 烏來秘境中,韓穆薇眉心處的金色梧桐花的明亮漸漸地趨于和緩,變得溫潤,后慢慢地消退,小小的空間歸于黑暗。 金色梧桐花隱退后,不過兩個時辰,韓穆薇就醒了,睜開雙目的瞬間,她還有些不適應,在觸碰到熟悉的泥殼時,才想起查看自己的修為。當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驚道:“菩菩,我我我金丹中期了?!?/br> “嗯,”這是最近唯一叫它高興的事:“薇薇兒,我以后要為天菩一族清理門戶,”它都懷疑狗天道要滅天菩是因為天菩給了那個什么承天無盡的壽元? 韓穆薇一愣,不禁打了一個嗝:“菩菩,該高興的時候,咱們能不要這樣掃興嗎?”它要清理門戶,而她承了《天刑神語》后,只覺這天要塌了,日后她得無止境地提煉血脈,不然想要壽終正寢都難比登天。 “我們正是一對苦命兒,”小天菩爬坐了起來:“來,說說看你這十二天都領悟了些什么?” “我……等一下,”韓穆薇想起一事,運起《純元訣》直接從泥殼壁中穿行而出,掃視周圍,輕輕喚道:“老祖宗……老祖,”一塊已成灰色的骨頭闖入眼中,她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慢慢蹲下,顫著手去觸碰那塊灰骨,眼淚頓時便涌上眼眶,圍著眼珠子打轉,“他沒了是嗎?” 小天菩是看著鐘瓊鐔消散的,想起最后的時刻,它不禁嚎啕大哭:“哇哇……薇薇兒有大好人祖宗,菩菩有大壞蛋同族……哇哇……” 韓穆薇緊抿著嘴,眼淚溢出了眼眶:“菩菩,他……嗝有留話嗎?” “嗚嗚……讓你不要被窺視真身,”小天菩仰著腦袋正哭得傷心:“薇薇兒……等等你取了龍珠,咱們就就去尋緲徠小千世界,很很可能最后一株天菩就在那?!?/br> “嗯,”韓穆薇撿起那節已經被抽干靈力的玉骨,拿出一只玉盒,為自家老祖宗收了遺骨,后擦干眼淚,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枚戒指,將神識探進去:“怪不得老祖宗要用玉骨,原來他儲物戒中就只剩一塊極品靈石了?!?/br> 她融合古神血脈又接受血脈傳承,所需的靈力不知幾多,韓穆薇閉目試圖平復心緒:“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做什么?不會讓您失望的?!?/br> 天刑者,很好。怪不得鐘家會被滅族,世有貪妄之人,自是忌天刑。 “薇薇兒,菩菩會陪你一起,”小天菩雙目抹了一把臉:“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br> 韓穆薇睜開眼睛:“我現在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能輕而易舉地殺了陰上月、董嫻那些人,”皆因她們違背了天地規則,“咱們出去吧?!?/br> “把那個石床的棋盤和棋子收起來,”小天菩傷心歸傷心,但日子還得過:“這東西可以幫你歷練心境?!?/br> “好,”韓穆薇走過去收起了棋盤,又將自家老祖宗的蒲團也拿了起來:“還有其他東西嗎?” 小天菩再次確認了一遍:“月華石已經都被抽干了月華之力,沒用了,咱們出去吧?!?/br> 韓穆薇喚出龍戰戟,雙足輕輕一點,便直接來到屋頂,閉合的屋頂瞬間打開,她穿透粼粼屏障,后翻,輕輕落在了一塊巨石上。 “你出來了,”守在谷中的燕霞藝一聽到動靜,便閃身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韓穆薇:“恭喜,”后就拿出了一塊傳信玉符,“你拿著,到了祱藍界記得尋我?!?/br> “你一直在外等著?”韓穆薇接過那枚傳音玉符,有些不好意思。 燕霞藝長嘆一聲:“我忘了給你留傳音玉符了,不然早離開了,”說著便扭頭看向東邊,“你家一群小崽子挺厲害,一粒萬毒小清丹竟然買人家一百塊靈晶?!?/br> 韓穆薇聞言干笑:“都是為了生活?!?/br> “我瞧不過眼,就勻了一粒給那個殷臻,”燕霞藝一把攬著韓穆薇,得意洋洋地豎起一只白嫩的玉手:“我只要了殷臻五十靈晶,哈哈……” 第153章 看著笑得如此張狂的燕霞藝,韓穆薇出于好心提醒她:“你這樣截人財路是有違道義的,”這種人通常交不到朋友。 “那明明就是各憑本事,”燕霞藝沒想到蒼淵界靈晶這么好賺,早知道就讓舅舅多給她煉幾爐丹藥備著:“你要萬毒小清丹嗎?我這還可以勻出來一粒?!?/br> “不要,”韓穆薇拍開燕霞藝攬著她肩的手:“五十塊靈晶一粒萬毒小清丹,你當我傻?”她的家底雖然厚實,但都是用血汗換來的,可經不住這般揮霍。 “不要就不要,”燕霞藝見她往谷外走去,便也跟上:“反正我靈晶已經賺到……,”瞥見立在谷外的一行人,她立馬收口,“你們好啊?!?/br> 韓穆薇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殷臻,見其氣息平緩、面色如常,不由得點了點首:“五十靈晶花得還算值當,”后眼神越過殷臻,看向她六姐,“你怎么樣了?” 見她周身靈力更加精純渾厚,韓穆琦就放心了:“一點內傷罷了,有韓旻幫忙調理,我都已經好全了?!?/br> “那就好,”韓穆薇目光一轉,瞧向還臭著一張臉的韓旻,知其被人截了胡心中肯定早已血流成河,作為長輩她就不得不勸上兩句:“旻啊,聽姑祖的,這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咱們便坦然接受,并引以為戒,下次再遇到類似的狀況,定要麻利點,不給他人留一點機會?!?/br> 韓旻都快悔死了,他是親眼目睹殷臻這個喪良心的犢子掏了五十塊無屬性靈晶給那個半路插進來的燕霞藝:“姑祖,旻受教了?!彼筒粦摪岩笳閺谋鶅鲋薪夥獬鰜?。 “韓塵微,”燕霞藝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身旁的人:“你這是護短,”她跟韓旻是公平競爭,誰叫韓旻那么黑心? 韓穆薇扯起嘴角,假笑兩聲:“我五歲就入了天衍宗,這么多年難免染上一點宗門習氣,你勿要見怪,習慣就好?!弊o短,這不是應當的嗎? 未名聞言笑了:“師妹,恭喜進階金丹中期,”不知為什么他感覺現在的小胖丫有點不一樣了,但又道不明是哪不一樣。 “多謝二師兄,”此刻韓穆薇已經坦然接受了既定的命數,她會好好修煉《天刑神語》,為自己也為自己在乎的一切,當然也不會荒廢了《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 世有多美,少有不堪,而她的存在便是維世,腦中閃過無數歡聲笑語及生老病死,她微斂眼睫,神色平靜。毋庸置疑,行天刑之責,不單單是她的使命,也是她所愿。雖然前路已注定艱辛,但她亦無畏無懼。 等他們敘完話,殷臻才出聲:“恭喜塵微道友,還有多謝,”若不是她用冰極寒靈泉將他冰封,想必他也等不到萬毒小清丹。 “不用,”韓穆薇眼神復雜地看向殷臻:“五十塊靈晶一顆的萬毒小清丹吃著是不是特別苦?”就算丹藥是甜的,心也是苦的,她都替他心疼。 殷臻粲然一笑:“還好,應該比一百塊靈晶一粒的味道要淡一點?!彪m然此次不慎中了yin蛇毒經了幾番周折,但此刻他無來由地很輕松愉悅。 “看你笑得這么高興,我就放心了,”韓穆薇想了想,拿出了一壺夜靈無根水和兩枚晴嬰果遞了過去:“不好意思,那個山谷的機緣被我得了?!彪m然殷臻進去,也得不到什么,但她也不能就這么糊弄過去。 殷臻垂目看向遞過來的玉壺和墨玉盒,后抬眼凝視韓穆薇片刻,才伸手接了過來:“你算得很清?!逼鋵崗乃孕∩焦瘸鰜?,他已知道那份機緣本就與他無緣。 一旁的燕霞藝見狀,略一思慮,便也拿出一只小玉瓶扔了過去:“再給你一顆萬毒小清丹,”這樣一算,她還是大賺,那只黑木盒中的東西與她的血脈有大用,恕她不能出讓。 殷臻長吁一口氣,難得地打趣道:“五十塊靈晶好像又回來了?!?/br> “哈哈……,”在場一行人均是大笑。 笑完之后,他們又回到了防御陣中。未名拿出了宗門發放的地圖:“還有兩日秘境便要關閉,我們得趕去南山門那?!?/br> 進烏來秘境是不定點傳送,但是想要出去,那就必須要靠近上古魂宗的山門,不然很難會被傳送出秘境。而一旦被留在秘境,那后果就相當不美好了,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未發現有人能活著熬到下次秘境開啟。 “我們現處在東邊幻獸林,”殷臻手點地圖:“離南山門有點距離,但好在距離不大,趕趕還是沒問題的?!?/br> 韓穆薇倒是一點不擔心,畢竟她從秘境的西邊藥園橫跨至東邊的幻獸林也只用了兩天:“秘境即將關閉,各人心中應該都有數,咱們一定要小心?!?/br> “韓塵微說的對,”燕霞藝雙手托著腮幫子,抬眼掃視了一圈眾人:“我們不主動惹事,但若是有人太貪,那我們就教教他什么是貪字頭上有人騎?!?/br> 看著各人都興味點首,韓穆薇腦袋一昂:“你們還要調息嗎?”不用就直接出發。 未名收起地圖,站起身:“撤陣走吧?!?/br> 一行人撤了防御陣后,便一路向南。韓穆薇這邊是一片晴好,但其弟韓穆旸那邊的情況就不樂觀了。 “交出悟境目,”一群身著血色斗篷的男子將韓穆旸團團圍在中間,不遠處的破敗大殿已經徹底歸于塵土。 額上多了一抹墨色抹額的韓穆旸,右手執著一丈四尺長的雕鵬玉骨槍,揶揄地看著這群血色斗篷:“什么悟境目,我沒有?!?/br> 領頭的男子看向韓穆旸的眼睛,眸中躍動著毫不掩飾的貪婪,挑起紅艷勝血的雙唇:“沒有悟境目,那就借這位道友的雙目一用,”之前他在邈境殿外遇著這位的時候,正巧他的悟境目還未完全被收斂,這便是天意,由不得人逆。 “可以,”韓穆旸挑起玉骨槍:“有本事就過來親自挖?!?/br> 領頭的男子輕柔地抬起左手,翹著十分違和的蘭花指:“那就多謝這位道友相讓了,”話音一落,一雙隱著血色的雙眸微微一斂,沉聲道:“上?!?/br> 韓穆旸見血色斗篷逼近,橫掃玉骨槍,雖以一敵眾,但卻毫不示弱,沖出重圍,與此同時兩顆雷珠被拋進了人群,今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活著離開。 轟轟兩聲巨響,血色頓起,白玉槍頭當空斜劈而下,一抹冒著熱氣的血噴濺一地,接連滅殺了四人,韓穆旸見血色斗篷的亂勢已退,突然點足后掠,一枚冒著凌凌寒氣的珠子乘風撲向緊追而來的人。 只三息,邈境殿外橫尸遍地,除了韓穆旸再無一活口。 “老祖宗,您說這世上又蠢又貪的人怎么這么多?”韓穆旸伸手摸了一把自己抹額正中處的那顆大拇指甲蓋大的無色珠,心累得很:“這東西也太難煉化了?!?/br> “哪來那么多廢話,”鐘璃真想狠抽他一頓:“得了便宜還賣乖,快去把那群死人的儲物空間收了,還有兩日秘境就要關閉,你再不趕緊點,估計就得等下次秘境開啟了?!?/br> 韓穆旸瞬間不再自怨自艾:“都被那群出門不帶腦子的東西給攪和的,”他趕緊閃身上前,收取自己的戰果,“他娘的,我要是在這待個百把年再出去,估計大胖連娃都生了?!?/br> 鐘璃冷哼一聲:“你要是敢在這待個一百年,那就不用出去了,逍郎不擰了你的腦袋,我都能削了你,”都是什么后代,一個個的盡想著坑祖宗。 “我只是說說而已,”韓穆旸收了東西,確定沒有遺漏了,便馬不停蹄地往南山門趕:“老祖宗,您這塊黑布扶額真的能遮住我腦門上的無色珠,不會被看穿?” 他真是倒了血霉,接受了《境域》傳承后,就被這無色珠給纏上了,纏上就纏上唄,反正他也不嫌寶物多。 可瞧著這無色珠是平平無奇,但耐不住人家想高調,一頭栽在他漂亮寬闊的額上,便再也不能挪窩了,除非他煉化它。無色珠又名境心,是實實在在的可成長型先天靈寶,就這么十來天的工夫,他怎么可能將它煉化?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鐘璃也知小穆旸的擔心,那東西要是被看穿的確會招來不盡禍端,但目前也只能先這樣:“去南山門找你姐,小天菩是魂系神植,它肯定有法子把這東西徹底遮住?!?/br> 秘境內,韓穆旸倒是不怕,叫他害怕的是秘境外的那些老家伙們:“等出去了,我要在黎寒峰待個十年八載的?!边@東西扣在額上,無論他如何變換模樣,它就是不動如山,境心之靈根本不屑千面珠。 “那也不用這么久,”鐘璃放開神識開始探路:“我是神魂之體不能助你煉化它,但逍郎可以?!?/br> 韓穆旸根據自家老祖宗的指示,一路狂奔若風馳電掣一般:“不用,我自己來,正好一邊煉化一邊借由它感悟《境域》?!?/br> 聽到這話,鐘璃滿意了,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前面右拐,那條路最安全,”這孩子雖然很皮,但勝在足夠努力,“你jiejie她以后需要你,”逍郎說小薇兒不能一人獨行,這一點她認同。 “她一直都需要我,”韓穆旸雙目一暗,眼中墨色漸濃。當初沐鳳鳴向老祖宗求娶大胖時,他用悟境目看沐鳳鳴的那一眼直至今日依舊叫他心驚。 大胖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凈魂九息樹意味著什么,他也有所猜測,能達到那樣的境界必定是歷經千難萬苦,故他不敢也不能落后,否則總有他干瞪眼的時候,畢竟實力不夠只會是拖累。 韓穆薇一行人雖不多,但每個都不是簡單角色,動起手來那叫一個干凈利落。 “越往南人越多,”未名指著不遠處的山頭:“過了那座山頭,我們就離魂宗南山門不遠了?!?/br> 這一路他們遇到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打劫,雖然最后都被他們收拾了,但越接近南山門,團伙實力只會越厚,不容易對付。 立于未名左側的殷臻手中攥著一顆色澤溫潤的極品靈石:“我現在終于能深刻體會到善德道君的樂趣了,”反打劫確實是個一本萬利的行當。 “是嗎?”未名想到自家師伯,不禁扭頭看向他師伯的親徒弟:“小師妹,你能體會師伯的樂趣嗎?” 正好收功的韓穆薇聞言立馬點首,嚴肅地回道:“我和我師父一脈相承,自然是早就體會到了個中真諦,”家底厚實這種充實滿足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當然也是為了防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