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蘇箐瓷抿著唇,歉意說:“真是不好意思,說好的請你吃飯?!?/br> 電話那頭,他看了一眼神情嚴肅男人把包裝好的東西放下,沉默了好一會,喉嚨澀澀的。 “不,他們幫我打包好了?!?/br> 蘇箐瓷啊了一聲。 “剛才的那位服務員,已經幫我把所有的食物都打包好了?!?/br> 孔鑫逸沒說出口的是,從剛才開始,阿樹就有意無意地暗示郁紅在店外面鬧,影響了店里的生意。 蘇箐瓷:“……” 蘇箐瓷:“好,好叭?!卑溥@什么神仙助理。 蘇箐瓷掛上了電話。 祁越自然是接到了阿樹的信息,比蘇箐瓷還要再早一些。 祁越好像也沒打算有任何的掩飾,施施然地站起來,淡聲,“我們吃飯吧?!?/br> 蘇箐瓷忍不住瞅了他一眼,郁悶死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蘇箐香氣騰騰的菜肴,饞蟲被勾了起來。 說實話,是真的餓了。 蘇箐瓷坐在祁越的旁邊,埋頭吃了半碗飯,還有點鬧小脾氣。 祁越偏頭看了她好一會,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紅酒,“怎么和他吃飯?” 蘇箐瓷假裝沒聽見,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像只倉鼠,就是不抬頭。 祁越也不介意,又問了一次。 蘇箐瓷撇了撇嘴,“之前家里的出事,向他借了錢?!?/br> 祁越倒是沒想過這個,一時便覺得自己似乎漏了不少事。 “你欠了他多少?” 蘇箐瓷吃飽了,戳了戳碗里的粥,就是不看他,“還差十萬?!?/br> 祁越皺著眉,“你有多少個債主?” “六七個吧?!倍际切┍容^好的親戚朋友,蘇箐瓷尋思著這些慢慢還也行。 “我忘了給你卡?” 祁越在婚后就給了她一張黑卡,但是她一次都沒有用過,她甚至沒怎么想起來這張卡,想想還挺不可思議的。 “我讓阿樹去處理?!逼钤降兔汲粤艘豢邬Z肝,淡聲,“債主有一個就夠了?!?/br> 祁越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慵懶地往后靠了靠,“我剛才聽到,你叫他鑫逸哥?” 蘇箐瓷原本還有些惱了,這句話一出來。啪嗒一下,氣啾啾的蘇倉鼠瞬間就蔫了吧唧地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委屈我們越哥哥想直接搶人都不敢,只能躲在背后刷小陰招??! 第10章 蘇箐瓷低頭扒著碗,粥已經有些涼了,她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腦瓜子思索著怎么才能蒙混過關。 阮真真說過,男人最是小氣。 一時口誤? 為表尊重? 心懷感激? 蘇箐瓷憂慮了,是真真憂慮了。 她總覺得她能想出來的借口都太蒼白了,她擔心蒙混不過去。 蘇箐瓷鼓起勇氣和祁越對視。 祁越勾了勾唇,“在想怎么騙我?” 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揭穿蘇倉鼠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蘇箐瓷高速運轉的腦子瞬間滯停,呆住了。 她訕訕笑。 心虛地把剛抬起來的腦袋壓下,聲氣不足,“只,只是習慣?!?/br> “習慣?!逼钤降恼Z氣無波無瀾,“習慣喊他鑫逸哥,喊我祁總?”明明是不輕不重地開口,偏偏每句都踩在線上。 蘇箐瓷傻了,愣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哄男人的技能等級此時是零。 祁越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淺淺地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還有事忙,你慢吃?!?/br> 蘇箐瓷縮著脖子,喃喃,“哦?!?/br> 祁越腳步似有一頓,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關上了大門。 蘇箐瓷轉了回來,悶悶地看著碗里的粥,苦惱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辦?情況好像有點糟糕。 蘇箐瓷陷入糾結中。 也不知道祁越這氣到底消了沒有。 阿樹從廚房里出來,他的手里拿著一杯甜點,看起來又精致又漂亮,光是看著似乎都能想象吃入口中甜滋滋的味道,刺激了味蕾。 蘇箐瓷的視線不自覺地多停了兩秒。 阿樹:“夫人,祁總呢?” 蘇箐瓷漆黑的眼睛看向阿樹。他站起來比蘇箐瓷高許多,此時微低頭,看著蘇箐瓷神色正經,但是蘇箐瓷就是有一種他在明知故問的感覺。 是錯覺么? 蘇箐瓷有點亂,還有些慫。 “他大概是在工作吧?!?/br> “夫人,”阿樹將甜品放到她眼前,“這是先生讓我替您準備的?!?/br> “???”蘇箐瓷低眸看了一眼,心虛得瞬間矮了一分。 “工作?”阿樹直起身,皺著眉,“祁總真是太胡鬧了,今天身體本來就不太舒服了?!?/br> 蘇箐瓷抓著叉子的手抖了一抖。 她又矮了一截。 “因為夫人在這,所以拿下那個項目之后特意過來。祁總應該是打算明天和夫人一道回去的?!?/br> 蘇箐瓷舔了舔唇,“他不是說這邊有項目么?” “嗯?!卑淇隙ǖ攸c了點頭,“在隔壁的寧市?!?/br> 蘇箐瓷徹底低到塵埃了。 阿樹瞥了蘇箐瓷一眼,狀若無意說:“剛才阿樹看著那位先生,確實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比之先生怕了差不了多少?!?/br> 蘇箐瓷覺得客觀硬件來說,祁越應該要比孔鑫逸要厲害好多好多的。 “聽說夫人的母親很鐘意他?” 蘇箐瓷懵了。 她已經不關心阿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了。 她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她絕望又帶著期待看著阿樹,“祁總應該不知道吧?” 阿樹搖頭,“祁總應是比我要了解多一些?!?/br> 蘇箐瓷面無表情。 要完了。 好像這么一想,祁越應該更生氣了。 他會不會剛才就想把她從窗戶扔出去,最后那一眼,是飽含深意的吧, 阿樹:“夫人,我先下去了?!?/br> 蘇箐瓷麻木地點頭。 蘇箐瓷吃著甜品,偏偏沒滋沒味的,時不時往那個緊閉的房間望一眼,可惜沒有透視眼不知道里面的場景。 放在桌面的手機亮了,蘇母問她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回去。 直到蘇箐瓷慢吞吞地吃完,祁越也沒走出房間。 蘇箐瓷拿起手機,慫慫地跟阿樹說她要回醫院了。 阿樹點了點頭,將蘇箐瓷送了出去,送到了醫院。 下車的時候,阿樹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現在天氣多變,夫人也要多注意身體,別生病了?!?/br> 蘇箐瓷愣愣地點了點頭,腦子里突然閃過祁越那失了色的薄唇。 勞斯萊斯消失在夜幕里,蘇箐瓷轉身朝醫院走了進去。 阿樹回到了飯店頂層,拿著報告推開了房間門。 寬大書桌那頭的男人神色俊雅冷冽,暖黃溫軟的光線灑在他身上,似乎也無法減去他的半分清冷。 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垂目翻閱。 阿樹靜默不語。 祁越一頓,長指拿著黑色鋼筆在文件上輕動幾下,細碎的筆尖和紙箱碰撞的聲音傳來,然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