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系統:可以! 既然要留下自然不能失明。林老實抬起了頭笑著對魏明天說:“我也覺得動手術比較好?!?/br> 當天,林老實就住進了醫院,手術的時間定在次日中午,主刀的是這方面的資深專家,醫術精湛。 次日上午,魏外公老兩口大早就來了,他們在病房里陪了林老實半天,直到把他送進了手術室。 這場手術從中午持續到晚上七點多,整整持續了七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 魏外公拄著拐杖,著急地上前問道:“怎么樣,還順利吧?” “手術很順利?!贬t生揭下了口罩,笑著說道,“老人家不必擔心,等了一下午了吧,回去休息吧,病人今晚還要觀察一夜,你們明天再來看他吧?!?/br> 聞言,魏外婆雙手合十,激動地說:“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術后,林老實在醫院住了十天,出院又休養了兩個月,等身體徹底恢復后,他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中。白天工作,晚上回來陪老兩口。 五年后,林老實在醫院送走了魏外公。 臨走前,魏外公握住林老實的手艱難地說:“阿實,干媽就交給你們了……” 又過了兩年,魏外婆壽終正寢。她是帶著笑走的:“我要去找你們爸了,老頭子肯定等我等得很著急。明天,阿實以后就交給你了……” 魏明天握住她的不住地點頭:“嗯,媽,你放心,阿實哥給你和爸養老送終,他就是我的親哥,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缺了他的!” 魏外婆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料理完她的后事后,魏明天根據二老的遺囑,將老兩口攢了一輩子的存款,一張四百多萬的存折交到了林老實的手上。 “阿實,爸媽的房子留給你住,這筆錢給你養老。這是爸媽的心意,拿著?!?/br> 林老實沒接,眼神望向虛空的一點說:“錢你和小妹平分了吧,我也該走了!” “什么?”魏明天詫異地看著他,“你要去哪兒?” 林老實笑笑沒說話:“你很快就知道了?!?/br> 三日后,一則新聞被推送到頭條,垃圾回收app的創始人,綠色環保的先行者林老實先生宣布將名下所持有的股份全留給明天公益基金,用于救助失學兒童和經濟困難的孤寡老人。此舉創下了國內本年度個人慈善捐贈的最高記錄…… “哇塞,林老實,這個人的名字可真土!” “土什么土,人家可是手握價值上億股份的大老板,去年上市的,要我有這么多錢,讓我叫蔣老實也行?!?/br> “得了吧,改個名字就想發達,你咋想那么美呢。不過我看過報道,這個林老實可是個能人,他是個農民工,五十多歲才開始創業,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沒老婆,所以才能這么看得開,年紀大了,就把自己畢生的財富都捐出去?!?/br> “他怎么就沒娶老婆呢?” “哈哈哈,蔣哥,就是人娶了老婆,你再投胎也來不及了??!” 啪,一堆文件砸在桌子上,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蔣哥幾人面面相覷,悄悄撇嘴,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在小群里瘋狂地發信息。 “誰又惹到她了,她又在辦公室發瘋!” “沒有吧,誰知道呢,說不定又跟她老公鬧離婚了!” “可能更年期了吧,這柳眉仗著自己年紀大,資歷老,譜比總監擺得還大,無語!” “算了,算了,大家要體諒一個跟老公離了七八年婚都還沒離的女人?!?/br> “得了吧,真要離怎么可能離不了,我看她這是狼來了,可惜次數多了,誰都不吃她這套!” …… 柳眉當然不是故意拿離婚威脅楊軒。而是楊軒拖著不肯離,也不肯給她錢,還把那110萬轉到了楊東進名下,說他的那份遺產被人卷跑了,他自己都沒有,拿什么分給柳眉。 兩口子為了財產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因為財產一事分歧太大,離婚的事也一拖再拖,最后把柳眉也拖疲軟了,加之楊軒又觍著臉跟她求和。那一陣,剛好遇到房東要賣房,賠錢讓她搬出去,倉促之間不好找房子,柳眉又跟楊軒回去了。 于是兩口子就持續三天兩頭吵架鬧離婚,又時不時地和好,搞得柳眉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笑話而不自知。 不過今天柳眉之所以生氣發火,不是因為楊軒,而是因為那條推送的新聞。林老實竟然將高達九位數的財產都捐出去了,捐出去了…… 如果當初她沒跟林老實斷絕關系,這些錢就都是她的了,她還何必為了一百萬跟楊軒扯皮,早把楊軒給蹬了。 柳眉一想到自己跟巨額財富擦肩而過,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心就像是被挖了一塊似的,難受極了,她用力將桌上的文件全掃了下去,發出痛苦的尖嘯。 無邊的悔恨涌上心頭,她這輩子過成了這樣子,搞得快四十歲了,還一無所有,只有一段支離破碎的失敗婚姻和兩看兩相厭的怨偶。 *** 火車站,魏明天兄妹依依不舍地看著拎著銀色箱子的林老實:“你真的要走?留下吧,你回去也沒親人,在帝都還有我們?!?/br> “我想回去看看我jiejie?!绷掷蠈嵆麄儞]了揮手,“再見!” 魏明天兄妹舉起了手:“再見,你多保重,家鄉呆不習慣了,就回來。爸媽的房子一直在那兒,你可以住一輩子!” “好?!绷掷蠈嵭π?,上了高鐵,站在空無一人的車門處,玻璃上倒影出他的模樣,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最后化為虛無。 …… “阿實,阿實,你沒事吧?” 焦急的呼喚,叫醒了林老實,他面前是一張長了不少痘痘的大餅臉。 瞧見他睜開眼,大餅臉松了口氣,松開了扶著他的手說:“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走個路也能撞上?!?/br> 林老實抬起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包,齜了齜牙:“沒事,只是撞了一下!” 說話間,他的眼珠子不停地轉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是一處陳舊的樓梯,樓梯上黑乎乎的,白色的墻壁泛黃,上面還有不少黑色、黃色的點點,顯得這地方更加的破舊了。 往上走,到了三樓,林老實透出窗戶望去,看到了密集的三四層小樓,斑駁的墻壁,雜亂無章的垃圾堆和狹窄的道路。他迅速確定了自己所處的位置,城中村的一處民居。 腦子里排山倒海般涌入的記憶也證實了這一點。 原主是個剛考完研的大四學生,被高中下鋪玩得極好的同學邀請去玩。想著辛辛苦苦學習了大半年,一朝考完,總算能松口氣了,沒有任何戒心的原主便答應了,買了張火車票去c市準備找好哥們玩一個星期,再回家過年。 不曾想,竟被同學騙進了傳銷窩,這個年自然也沒法回家過了。 更糟糕的是在組織里呆了一個多月后,他也被洗腦,打電話給了父母,讓父母轉錢給他。 他父母接到電話后,馬上明白他被騙進了傳銷,這時候,他的考研成績也已經出來了,筆試成績第一名,十拿九穩能進專業前幾的名校,前途一片光明。 父母知道這個消息后,猶豫了很久,為了讓兒子能夠趕緊回來,別耽誤了復試,把錢轉了過去。哪知道,兒子卻并沒有回來,還不停地打電話給親戚、朋友、同學,發展下線,騙他們過去。 學校了解到這個情況后,對其做出了開除學籍的處分,復試也別想了。原主母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聽到這個消息,氣急攻心,送進了醫院,卻沒能搶救回來,離開了人世。 其父親想打電話給原主,通知他這個消息,但原主的手機被交上去了,聯系不上,以至于連母親的最后一面也沒見成。 半年后,該傳銷窩點被警方一鍋端了,原主被解救出來,但面對的是卻是被學校開除學籍,十幾年書白念了,本來十拿九穩的名校研究生也泡湯了的悲慘境地,更糟糕的是,他的母親因他而死了。 而這一切都源于他輕信了曾經的同學好哥們。原主既恨又悔,痛苦得無可自拔,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能挽回母親的生命,鏟除掉這個傳銷窩,別再產生更多的受害者了。 而如今,林老實來的時機非常不巧,剛好半只腳踏進了傳銷窩。 大餅臉見林老實站在三樓的房間門口不動,挑了挑眉說:“阿實,進去啊,我在電子廠打工,暫時就住在這里,這兒還住了我們廠里的一些工友,大家住在一塊兒,比較省錢?!?/br> 林老實看著黑森森的門洞,踏進去,就是地獄。 不過他的背后站在大餅臉和另外一個精干的男人,樓底下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要跑,他肯定跑不了。而且原主的心愿是搗毀這個傳銷網點,他也不能跑! 林老實垂下眼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這不就跟我們學校的宿舍差不多嗎,四人間?!?/br> “對哦?!贝箫災槝泛呛堑卣f,“咱們這也是集體宿舍?!?/br> 林老實跟著他進了屋,忽地按住了肚子,順手就把包塞給了他,大聲嚷嚷道:“哎呀,哎呀,廖城,我肚子痛,想上大號,廁所在哪里?” 廖城接過包,抱在懷里,有了林老實的全副身家,他也不擔心林老實會跑了,便笑著指了指左手邊那間小屋:“這里,你快去吧!” 林老實捂住肚子,風風火火地跑了進去,啪地一聲踢上了門,隔絕住了外面的視線。 第54章 大學生被同學騙進了…… 廁所很小, 大概一兩平米, 就一個蹲坑和一個洗手池,墻上掛著一個花灑,地面上的瓷磚的花紋很陳舊,有的地方還缺了一角, 露出黑乎乎的地面。 廁所里只有一盞昏黃的鎢絲燈泡, 光線很暗, 林老實目測,估計也就15瓦, 里面沒有任何透風的地方, 連一閃小窗戶都沒有。通風效果不好,用的人又多,這廁所里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迅速打量了一圈小小的廁所,林老實馬上摸出藏在褲兜里的手機,解鎖, 將支付寶淘寶直接給刪了, 原主的支付寶里還有兩千五百塊。待會兒手機會被上交,若是被這些人發現, 錢自然也會被轉走。 林老實不想便宜了他們, 最關鍵的是以后跑路也得需要錢, c市無論是離學校還是離原主的家都有上千里路, 沒錢寸步難行。 將這東西刪了之后,林老實又搜了一遍原主的手機,將里面關系比較親密的朋友堂兄弟姐妹的備注全改成了名字, 只有原主的爹媽備注沒變。 這時,已經過去了三分鐘,外面的大餅臉在外面不耐煩地拍了拍門,問道:“阿實,好了沒有???” 林老實迅速將手機鎖上,塞進了褲兜里,然后把錢包掏了出來,從里面的幾張紙幣中抽出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卷了卷,捏成一條細細的卷,比牙簽粗一點,環顧了四周一眼,在破舊的洗手間里找到了一條細細的裂縫,他悄悄將這張紙幣塞進了縫隙里。 廁所的燈光很暗,紙幣又卷了起來,除非誰拿著手電筒對著裂縫照,不然肯定不會發現這張紙幣。即便萬一被發現了,也沒證據說是他放的,懷疑到他頭上的幾率很低。 “喂,阿實,阿實,你干嘛呢?上個廁所這么久,你便秘???”外面大餅臉很不耐煩,一臉急色,用力地拍打著門,破舊掉漆的木門嘎吱作響,瞧這樣子,使勁兒一踹就能被踢開。 林老實將錢包也塞進了褲兜里,然后拉下褲子拉鏈,淡定地站在蹲坑面前,一邊解決生理需求,一邊不耐煩地說:“金陽,你催毛線啊,你催得我都拉不出來了。我在火車上坐了二十個小時,動都動不了,正不舒服呢!” 這時候正值春運,火車上非常擠,林老實坐的綠皮火車過來,大餅臉也坐過,他知道長時間坐在上面,動彈不得,確實很難受,也很容易便秘,信了林老實的說辭,但還是催促道:“你快點啊,上個廁所老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進廁所里了呢!” 很快,廁所里傳來沖水的聲音,緊接著林老實拉開了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耐性都沒有?!?/br> 大餅臉探出個頭,眼珠子滴溜溜地往廁所里掃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端倪,遂即嘿嘿笑了笑說:“這不是擔心你嗎?沒事吧,肚子有沒有不舒服?那咱們晚上吃清淡一點?!?/br> 林老實說:“被你一催,我沒拉出來,肚子還是有點脹得慌?!?/br> “多喝點水,休息休息就好了?!贝箫災樢娝裆绯?,說話的語氣也跟剛見面的時候沒什么區別,放下心來,將他往旁邊一間屋子里拉。 進屋的時候,林老實稍稍往回扭了一下頭,眼角的余光掃到跟大餅臉一起來那個干瘦男人進了廁所。 估計是看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懷疑他在里面做了手腳,所以進去查看。 林老實有點擔心,怕自己藏的那一百塊被他給找到了。這可是他私藏的跑路基金,弄丟了,以后再想有錢就難了。更關鍵的是會讓他們產生戒心。 但事已至此,他做什么都是多余,做得越多可能錯得越多,不如靜觀其變。 林老實收回了復雜的心思,跟著大餅臉進了屋,這是一間三室一廳的套房,進去就是客廳。 客廳有三十多平米,擺著兩張沙發,墻角放著一張比較長,一米寬左右的木板,旁邊疊了一堆花花綠綠,批發市場幾塊一只的塑料凳子,屋子里站在四個牛高馬大,眼神兇戾的男人。 林老實腳步一頓,稍微轉頭,輕聲對大餅臉說:“金陽,這也是你同事???” 金陽點頭:“嗯?!?/br> 剛說完,后面出現在腳步聲,林老實扭頭一看,一個長得白白胖胖,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出現在他背后。 旁邊的金陽見了,立即躬身90度,把腰壓得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