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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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銀是一身翠綠,簡簡單單的打扮,見著姜之穿著粉嫩的顏色,再加上那容貌,都快將翠翠給壓下去了,不屑的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搖晃的翠翠心里有些不舒服,小銀早有準備,將拿來的酸梅干給翠翠壓惡心,姜之坐在一旁看著她皺眉難受的樣子,想要伸手給翠翠拍拍背,翠翠搖了搖頭:“沒事了……” 姜之臉色有幾分尷尬難堪,輕輕咬了咬唇垂下了眸子,穩穩的坐著了。 入宮程序繁瑣,大冬天的到了宮門口,所有的人都得下了馬車走進去,翠翠扶著小銀下了馬車,就見前面好些貴婦人已經在侍女的帶領下,往東宮去了。 她在人群中找了找,就見許楊氏站在宮門口一側,正同人講話,她便笑笑走了過去,等著許楊氏和那人說完了才笑著打招呼:”嫂子好,幾日不見,好像淸減了?” 許楊氏拉著她的手就笑:“還說我呢,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臉,下巴都尖了好些,看來這一胎定是個調皮的小子?!?/br> 兩人寒暄了幾句,就攜手往東宮去了,路上許楊氏看著她身后的姜之,擠了擠眼,小聲問:“如何?可還受得???” 翠翠知道她這話是問姜之,就笑笑說:“沒事兒,多些嫂子掛念?!?/br> 許楊氏笑笑,又說:“我方才見著趙家老夫人親自來了,那個老婆子,自從她女兒出了那樁事兒后,可是好幾個月沒臉出來見人了,近日太子妃生辰宴,沒成想居然來了,著實叫人驚訝?!?/br> 趙老夫人……翠翠聞言淡淡一笑:“她來她的,我來我的,反正也坐不到一桌上頭,只當看不見就行了?!?/br> 許楊氏頓時就笑:“人家可是三品誥命,你想跟她坐一桌,且得熬著呢哈哈……” 翠翠抿唇笑:“才不稀罕……” 翠翠和許楊氏丈夫不過是從五六品,在太子妃跟前還排不上號,坐席也是安排的遠遠的,不過這樣更是自在,身邊坐著的都是官品不相上下的,在許楊氏的熱情介紹下,一個個倒是也聊的熱絡。 趙老夫人遠遠的看著翠翠一身華服也來了太子妃的宴會,而自己的女兒卻不知所蹤,心中不禁恨的咬牙切齒,可是卻也只能忍著。 太子妃作為今日的正主,穿著一身大紅金絲織就的華服,高坐于主位,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娘家人和一品誥命之身的官眷,二品三品及以下圍繞一旁,連張夫人都只能坐在遠一些的位置。 宴席進行了沒多久,眾位官眷紛紛起身舉杯向太子妃敬酒,翠翠有身孕,以衣袖遮擋只沾了沾唇,假裝自己喝了一些。 緊接著,就來了歌舞,看著那些貌美如花的年輕姑娘穿著單薄的輕紗,隨著樂聲優雅起舞,翠翠輕輕抬眼瞧著姜之,就見她眼神甚是懷念的看著那些女子。 許楊氏也注意到了姜之的眼神,桌子底下踢了踢翠翠,兩人相視一笑。 片刻后,樂聲緊湊時,隔壁桌子上一個不認識的夫人,看著翠翠笑著開口:“蔣少夫人,若我沒猜錯的話,您身旁跟著的這個美婢,就是太子殿下賞給將軍的人吧?長得可真美,聽說也是宮里舞樂局出身呢?!?/br> 翠翠頓時轉過眼去,看了看發覺人不認識,就笑著問:“我初來京城不久,也鮮少出來見世面,對于夫人是實在是臉生的很,不知夫人您是哪家貴眷?” “貴眷不敢當,我夫君就是城防營里頭的小嘍啰,蔣少夫人喚我龐氏即可?!?/br> 翠翠心中頓時略略思量,原來是城防營的人……笑笑這才說,“龐夫人說的是啊,太子殿下仁德,送了兩位好姑娘去我家,只是我家處處清貧,著實委屈了兩位姑娘,跟著我們吃苦了?!?/br> 龐氏一聽就噗嗤一聲笑了說:“蔣少夫人慣會說笑,蔣將軍乃是五品官,又深得太子殿下器重,您家里哪能清貧,更何況哪個為奴為婢的不得吃點苦?就算是太子殿下賞的人,也是賞去伺候您和將軍的,若連點苦都不想吃,那性子也太傲了點……” “不過,這容貌身段,若蔣少夫人真舍不得她們吃苦,扶持她們做了通房妾室,也是使得的,畢竟是太子殿下賞的人,給點臉面也是無妨的?!?/br> 翠翠頓時深吸口氣,這個女人…… 連站在一旁的姜之,心里也狠狠咯噔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的沒錯←_← 第78章 許楊氏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踢了一下翠翠的腳, 翠翠沖她笑了笑, 示意沒事, 許楊氏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姜之此刻手心里都是汗, 她不想一直做奴婢, 也想做主子,雖然將軍不是什么貴族,也不是什么高位, 可是就他目前能在太子面前掛上名頭的樣子,將來的地位權勢自然會越來越好, 若能做個妾,生個孩子,她也就算是站住腳跟了! 本來她還在猶豫著不敢去挑戰少夫人, 可是今日這個龐氏,可真是及時雨! 在這種場合里,想必少夫人就算是不愿意,也不敢在這么多人面前不給太子殿下面子! 翠翠看了姜之一眼,她沒有動, 就說明她也樂見龐氏這般順水推舟……呵呵,龐氏今日就是故意給自己找不自在的, 城防軍在巡城司那邊尋不了霉頭, 找不了蔣元的麻煩,居然要在太子妃的宴會上來尋自己的不自在,想要她這個潑婦在太子妃的宴會上鬧事嗎? 不過也是,就按照外人眼中她那個潑婦的名聲, 真要是氣暈了頭,干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須臾之間,翠翠就笑著迎上龐氏那雙略顯得意的眼,笑笑說:“太子殿下賞的人,自然是不能不給臉面的,不過嘛……” 她說著,話鋒一轉,雖然笑著可是明顯能聽出來幾分凌厲:“我家這個開臉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下去的……” 這話就有意思了,席間能聽見她說話的頓時就想起了那倒霉透頂的趙家小姐,那可是名門貴女,還不是被逼著喝洗腳水,不堪受辱后灰溜溜的出了蔣府不再做妾,如今更是銷聲匿跡在京城的圈子里,不知被趙家藏在了何處。 更遑論如今這個舞樂局出來的小小舞姬?別說洗腳水,怕是更臟的東西,這潑婦都能逼著她喝! 姜之更是瞬間臉色慘白,身形都微微搖晃起來,惡婦就是惡婦!即便平日里外表再溫和,可骨子里依舊滿滿的惡毒! 這句話,擺明了告訴她,仗著太子殿下給的臉面想開臉做妾可以,可是能不能受得了她的挫磨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惡婦,竟然一點名聲也不顧,在這樣的場合都敢明目張膽的善妒,真是狠毒! 翠翠說完這話就端起茶杯來慢悠悠的喝茶了,許楊氏更是抿著唇垂眸笑,這個翠翠,和趙家小姐那一段日子,看來學了不少,如今在女人堆里說話更是游刃有余了! 龐氏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回答,明擺著就是善妒不容人,一點也不加遮掩的,偏偏誰也拿她沒辦法。 畢竟她不是正經的京城出身,鄉下來的村婦怕是連女則都沒讀過,也不好拿京城那套女子當大度的條條框框來規矩她,一時間這一片兒是鴉雀無聲。 過了片刻后,龐氏實在是覺得尷尬,不想就這樣被一個農婦給擠到了下風就笑了笑說:“蔣少夫人這話,聽著像是……難不成真要是給這丫頭開臉,她也得喝洗腳水不成?她可是太子殿下賞的人,這樣做不大妥吧?” 翠翠聞言將茶杯緩緩放在桌上,瞧著龐氏瞇眼淡淡一笑:“趙家小姐喝得,她怎就喝不得?若是論出身,她就算是太子殿下賞的人,可也只是舞姬而已,人家趙家小姐可更高貴了!” “更何況,太子殿下賞了她們去我家,那是做奴婢的,可不是去了要踩在我頭上做祖宗的!不過……今日既然龐夫人這般熱心提起這個事兒,我也的確是該問問她們自個兒的意思的?!?/br> 說著,轉眼看著姜之輕輕的笑:“姜之,你呢,對于龐夫人的提議,你可樂意?” 姜之此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立即就屈膝說:“奴婢不敢,奴婢的本分是服侍好夫人,替少夫人分憂!” 翠翠滿意的笑了笑,托手輕輕將姜之扶了起來,“你服侍我娘,我自然是最放心的?!?/br> 姜之一身冷汗,臉色難看,這才體會到為何云之那般膽小,這個女人,真的是笑面虎!吃人的那種!也難怪,趙家小姐在趙家的撐腰下都不能將這個女人如何,而是慘敗在她手上,她一個小小的舞姬,真的是昏了頭了! 龐氏此刻臉色難看,自以為想了一個□□無縫的方法去叫這個女人難堪,可結果難堪的卻是自己…… 可翠翠卻并不打算就這么算了,她可不是路邊的野草,隨便是個人都能來踩一腳!她可是刺猬,誰要來踩,也要準備好被刺傷的可能! 她湊近許楊氏輕聲的問了幾句過后,輕輕一笑,抬眸看著臉色難看的龐氏,說:“自打來京城這么久,可是鮮少遇見龐夫人這樣的熱心人,龐夫人這樣善于給別人家的男人納妾納通房,想來夫人您定是那種寬厚豁達之人,您也肯定給您家夫君置辦了不少通房妾室吧?” 龐氏頓時一臉怒氣的看著翠翠,卻咬著牙說不出一個字! 翠翠的話也頓時引得席間一陣輕笑聲,誰不知道龐氏就是個表里不一的貨色,嘴上自己多大度,其實私底下可沒少禍害家里那些通房妾室,每年不是病死的,就是尋個由頭打發走的,說她寬厚豁達,簡直是笑話! 翠翠見她不言,緊接著又說:“其實您夫君通房妾室多些也是您的好處,畢竟將來那些妾室生下孩子,可都是叫您母親的,將來那可都是孝順您的??上Ы鼇砟甑资聝憾嗵α?,不然我還真的想去龐夫人家里好好向您請教一番,該如何才能學的您這樣的寬容豁達好性子呢!” 龐氏氣的面皮直抖,咬牙切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不敢當……” 翠翠見她如此,眉頭輕輕一挑,眼眸淡淡的垂下了,唇角的笑容也漸漸冷了。 席間坐著的這些人,個個心思分明,龐氏也是個蠢貨,想挑釁也不看看有沒有勝算,蔣柳氏可是將那有趙家撐腰的趙小姐都折騰的那等下場,她還真當人家是個好惹的。 龐氏知道今天自己丟大人了,本想搓搓蔣柳氏的銳氣,回頭好在夫君跟前討個笑臉,緩和一下關系,沒想到反而落了下風,真是失策了……丟大人了…… 宴會散了以后,許楊氏家里孩子還小,就走的著急了點。 翠翠回到家,進屋就疲憊的躺下了,屋子里燒著炭暖融融的,她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姜之回到屋子里,臉色難看的云之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湊近了小聲的問:“怎么了?進宮一趟回來,這么不對勁兒?” 她搖了搖頭,趴在床上將臉深深的埋在枕上,“沒什么,就是太冷了……” 云之看她不回真話,也賭氣不再問她,許久后還是忍不住,說:“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還是要勸你,別異想天開,我們生來就是奴婢的賤命,別天天想著攀高枝。別以為是宮里舞姬出身就與別的奴婢不同了,就以為自己能怎么怎么樣了!” “當年的童兒你忘了嗎?自認為攀了高枝,入了王府,可結果呢,被人活活打死扔去喂狗了!” 姜之埋頭在枕上默默的哭泣,聽著云之一席話氣的坐了起來:“童兒就是個倒霉鬼,你怎知我不會比她幸運?” 云之對此嗤之以鼻:“我自然不知你是不是能幸運,我只知道,到了蔣家,你的命就在少夫人手里捏著,想死,盡管去折騰吧!”說罷,她就拿著針線活去那屋了,不想再和這個不安分的在一塊兒平白生氣了。 姜之就呆在屋里嗚嗚的捂著嘴哭:“你愿意一輩子當奴婢,我不愿意啊……” 可是,如今就算是不愿意當奴婢,她又能如何呢…… 翠翠一下子睡到了天將黑時才醒來,還不是自己醒的,是婆婆和香兒的說話聲吵醒的。 見她醒了,錢氏笑瞇瞇的看著她,拿出香兒剛做好的小衣裳過來給她看:“翠翠你看,香兒這手藝真好,繡的小兔子活靈活現,這手藝要是在咱們那邊,能賣好價錢呢?!?/br> 香兒被夸了也很開心,笑著說:“夫人,您就別夸奴婢了,奴婢這點手藝也就您看得上,擱在外頭那可是不值一提的?!?/br> 錢氏聽的直擺手:“我就覺得你這繡的好,我要是再年輕些啊,定要跟你好好學?!?/br> 翠翠笑笑下來洗了洗臉,也清醒了一些,看看外頭像是要下雪的樣子,不禁說:“也不知老家那邊下雪了沒有,送回去的年貨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路上耽擱?!?/br> 錢氏想了想說:“想來再過七八天那些東西就能到老家了,沒給蔣老二帶去一根線,他肯定氣的要死,這個年肯定過不好!” 翠翠一下就笑了說:“管他呢,只是今年是咱們再京城里過的頭一個年,得好好熱鬧熱鬧才是,回頭多備些燈籠炮竹,多備些銅錢,回頭分給府里的丫頭小子們,叫他們也好多備上身新衣裳?!?/br> “說的對,丫頭小子們也不容易,過年了,理應多給點月錢……” 蔣元回來時正趕上吃完飯,翠翠怕冷已經回屋去了,他在外廳隨便吃了點就進屋來了,坐在床邊看著她翻書,也不抬眼看自己一眼,笑了笑湊過去,擰擰她臉,問:“怎么了?瞧著不大開心?” 翠翠聞言合上書,看著他瞇眼一笑:“今日在宴會上,有個城防營的龐夫人,熱心的提醒我該把姜之開臉給你做妾呢?!?/br> 蔣元聞言一挑眉,緊接著就是吃吃的笑,捧著她的臉一通胡親,好半晌后開懷的笑著說:“吃醋了?” 翠翠翻個白眼,“我是發愁姜之和云之回頭怎么安排,云之看著還安分些,那個姜之心高氣傲的,留在家里我始終不自在?!?/br> 蔣元笑笑將腦袋靠在她肩頭:“她們兩個好安排,回頭等來年有空,看看要不放了身契隨她們自己去,要不就是在府里找個合適的嫁了,不用頭疼她們兩個,回頭我親自來安排?!?/br> 翠翠這才開心的笑笑,摸著他略帶胡茬的下巴,過了片刻忽然問:“趙家那邊,還沒找到趙瑩瑩的消息嗎?” 蔣元聞言,沉思的雙眼這才緩緩睜開看著她,笑容溫柔又深邃:“別管她了,過來親親我……” …… 東宮。 忙碌了一天的太子妃躺在床上,閉著眼休息,太子過來后看著她的樣子笑笑躺下:“不過是辦了個生辰宴,怎么就累成這樣了?” 太子妃聞言緩緩的睜開眼,瞧著他片刻后無奈笑笑:“沒做太子妃的時候想做太子妃,做了太子妃才發現,必之以往更累了。片刻都不得松懈,都得謹慎小心,說個話更是要比之前想的更多,真真累人?!?/br> 太子笑了笑躺在她身邊,攬過她肩頭輕嘆:“你是賢內助,我知你心苦,等將來……定讓你悠然閑適的過日子?!?/br> 太子妃笑笑,想起了今日里聽侍女私下提起的那件事,又笑:“今兒蔣柳氏來,城防營那邊龐氏去挑刺兒,當著眾人面意圖壓著蔣柳氏給姜之開臉做妾,你猜后來怎么著?” 太子聞言瞬間想起來他親自挑選,送去蔣家的那兩個舞姬,頓時來了興趣,“后來蔣柳氏作何應答?” 太子妃忍俊不禁:“那蔣柳氏可是丁點不客氣的,當時就說‘我家的開臉茶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下去的’,哈哈,可是犀利的很呢……” 太子一下也笑了,笑的開懷不已,一陣過后無奈搖搖頭:“這個蔣柳氏,可真是行止坦蕩??!” 太子妃笑著說:“后來龐氏又問,難不成你還真要逼著人喝洗腳水不成?蔣柳氏就坦蕩的說’趙家小姐喝的,她怎么就喝不得’,哎呦,你不知我聽見她這么說的時候都要笑岔氣了,幸虧今日趙老夫人坐的遠遠的,不然聽見這個話要氣死過去?!?/br> “這個蔣柳氏,倒是潑辣的光明正大,不過這樣,倒是比那些暗地里使手段的要叫人欽佩些,至少敢作敢當?!碧诱f著,又輕哼一聲:“城防營里那些人,關系錯綜復雜,多得是吃白飯的廢物點心,前陣子刺客那件事,巡城司搶了他們頭功,他們一直懷恨在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