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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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元昏迷的那幾日他來過一次,見著蔣元傷重不醒,只呆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他進小廳的時候,蔣元已經給他倒好了茶,趙忠笑著坐下說:“你啊你,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可你這回差點沒了命,也是驚心動魄了??赡阋彩芰诉@么重的傷,要說你是個倒霉催的也不盡然,如今勤王為太子,日后你仕途必然是青云直上。說來說去,也算是福禍相依了?!?/br> 蔣元無奈搖頭失笑:“沒辦法,誰叫刺客非得藏在南城司,又恰巧被我們撞見呢,若不捉了他,讓他跑了,怕是我們那群人就要獲罪了?!?/br> 趙忠無奈嘆口氣:“都說這京城繁華,日子富貴,可只有咱們自己知道,想要一輩子穩住這富貴日子,究竟多不容易?!?/br> “不過,你如今因為捉拿了刺客立了頭功一事,算是和城防軍那邊奪了功勞,結下了梁子。要知道,那晚張大人在陛下的御書房,可是給城防李將軍好一個沒臉,說他日日費心cao練的城防軍衛十幾人不如你一人勇猛,可是給你招了不少記恨。父親的意思是你最好是借著養傷的名頭在家多待幾日,免得城防軍那邊有小人要陰你,畢竟如今雖然勤王為太子,可畢竟最近他忙得很,你若真再出些差池,他也顧不上?!?/br> 蔣元聞言無奈的揉捏著額頭笑:“那照此看來,我最好在家養傷到明年開春最好不過了!” “哈哈哈……”趙忠一下就給樂了,笑著說:“也不是不可啊……” 說笑了一陣,蔣元看著趙忠眉頭之間總有淡淡愁緒,就問:“看你好像有煩心事?” 趙忠聞言搖頭嘆氣說:“還不是瑩瑩那邊,送去泉山老老實實住著養身子多好,成日的鬧騰,這才多久的時間,捎信回來要換太醫去給她看眼睛這件事都說了許多遍了,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妥,名聲都那個樣子了,還想叫太醫看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住在泉山那邊,我真是煩透了?!?/br> 蔣元略略淡笑了一下,想了想說:“開方抓藥不比尋常事情,要想治好病那就得耐心,總要換大夫換方子,心急想讓病好,反而于病情無益……你還是多勸勸她吧?!?/br> 趙忠點點頭,聞言看著他:“你呢,頭上受了兩次傷,應該不會落下什么病根吧?” 蔣元笑笑,眼眸中浮過淡淡幽光:“這次受傷,其實也算是因禍得福,頭一回受傷的時候腦中有淤血導致我失憶許久,這一次受傷反倒將淤血撞開了,也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這次受傷,我心里反而高興?!?/br> 趙忠頓時驚詫的微微瞪大了眼睛:“恢復以前的記憶了?” 蔣元笑:“都記起來了?!?/br> 趙忠聽完這個,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記起來了,這是好事……” 回頭,要和瑩瑩說說,蔣元已經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人家夫妻之間的情分自然是恢復如常了,就按照蔣元那個敦厚性子,這輩子定不會再辜負柳氏,她心里的那些奢望念頭也該死心了! 夜色降臨了,天上無星無月,涼意也逐漸侵襲上來,翠翠洗了澡出來坐在窗邊擦頭發,窗口透進來的微風,涼的不禁讓她縮了縮肩膀,蔣元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給她肩上披了件衣裳,就坐在她身后,看著她溫軟的耳畔湊上去親了親說:“以后天冷了,晚上別洗頭了,當心頭疼?!?/br> 翠翠順勢靠在他懷里,將頭發放在說身前,輕輕的擦拭著點點頭:“知道了?!?/br> 身后溫暖的感覺讓她無比的安心,她連頭發也不想擦了,回眸含笑看著他那一雙眼,問:“今日趙忠來跟你說了什么,那會兒在外頭聽見他笑來著?!?/br> 蔣元閉著眼抱著她,只覺得身心都是安心愜意的,唇在她臉頰輕輕蹭了蹭,說:“他來提醒我,捉拿刺客立下功的事情有點太出風頭了,說是城防軍那群人墮了面子指不定心中有怨,怕有人想使絆子陰我,叫我多在家養傷,先別著急去上值?!?/br> 這些事情翠翠聽他說的多了,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就問:“是因為頭功落在你身上了嗎?” 他點點頭:“畢竟那晚城防軍死了七八個人,他們又是專門負責這件事的,可是功勞卻被巡城司的人搶了,他們在陛下面前自然沒了臉面。城防軍死了的那些人就不說了,活著的那些卻落了一個無用的名聲,自然會恨我?!?/br> 翠翠聽了心中有擔心,無奈的輕嘆口氣,安慰的摸摸他的臉,笑了笑:“那看來你只能在家多待幾天陪我了?!?/br> 他也笑了,笑聲低沉,在耳邊特別好聽,“等我傷好了,若遇上下雪天,我帶你去京郊打獵。那邊有個獵場是大長公主的,有一半獵場是她的私苑,另一半是開放的,只要是京中七品官以上遞了帖子就都可去打獵,得來的獵物也可帶回,是個冬天里好玩的去處?!?/br> 翠翠聽了就奇怪:“大長公主那么大方???不用給銀子什么的嗎?” 蔣元笑,刮刮她的小鼻子說:“大長公主可是如今陛下最寵愛的嫡長女,她什么都不缺的,更何況她開放一半獵場供世家打獵游玩,又何嘗不是為了結交眾官家,畢竟駙馬雖然無實權,可大長公主的兒子可是入朝為官了的,自然要為她兒子景郡王鋪路?!?/br> “好復雜啊……”翠翠不禁嘀咕著,“阿元,你說就公主這樣的身份,對于平民百姓來說那就是尊貴的不得了了,就這樣的身份為了自己的孩子還需要去費盡心思,這些人活的可真累?!?/br> 蔣元聽她叫著復雜,一時間笑的樂不可支,戳戳她小腦門說:“論它在復雜你也不用怕,那些事你都能不用cao心,懂不懂的都無所謂,咱們身份低也不用摻合那些事,且我這輩子這官,估計最高也就三四品了,而且那不定到了胡子白的時候了,所以以后這些話,你聽聽就行了,別想太多了,費腦子?!?/br> 翠翠笑笑,轉眼看著他,眸光帶著些俏皮笑意:“你這話,暗里的意思就是在說我傻,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蔣元聞言眼眸輕輕一瞇笑了:“你這傻妞,這會兒倒不傻了……” “討厭,不許叫我傻妞,你才傻呢?!?/br> 兩人說笑間,翠翠貝他撓癢癢笑的都氣喘吁吁了,不知不覺間腰上緩緩的滑上兩只手,那兩只大手在她腰間的衣帶上纏了一會兒,悄悄的拽開了,順著衣擺就探進去了,翠翠一下就又癢的不行,就去按他的手:“別鬧了,我真的癢死了……” “就要鬧你……”他輕咬著她肩頭,雙手放肆作亂,在她笑著掙扎的時候將她按倒在榻上深深吻下去:“這段日子天天看你在身邊卻碰也不能碰,你知道我多難受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如果九點沒有就是不更了,這兩天有事,或許要斷了,抱歉 第68章 “我知道……” 翠翠怎么不知道, 他每天, 每時每刻, 只要安靜的在一起的時候, 他看著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火熱。 每次, 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將她按在床上,哪怕忍著他傷口的疼, 也要抱著她胡來。 他心里多想,他有多愛自己, 只有她自己知道。 “翠翠,我想你,太想你……幫我脫, 快……” 他的唇舌狂熱激烈,一絲縫隙也不留給她,帶動她心中對于他的所有的熱情,這一刻她也不想管他傷是不是好了,也不再埋藏心底那些所有對于他的期盼, 伸手手臂緊緊纏住他脖頸,深深的熱烈的回吻他…… 你是我的, 這輩子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我的…… 柔軟的塌,寬大的床,他哪怕只有一條手臂能夠用力,他也不肯輕易停下, 太久了……離開她太久了,想念她太久了,一沾上她的柔軟和味道,他就高興的快瘋了。 哪怕她嗚咽著哭,哪怕她叫著累,哪怕她耍小脾氣咬他,他也不停下。 他要全部,要更多。 一輩子。 …… 夜深了,一切都是那么寂靜安寧,翠翠累極了,卻睡不著,靠在他懷里閉著眼,腦子里亂紛紛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許久后睜開眼,看著他臉龐的弧度,伸手輕輕的撫摸上去,眼底一片nongnong的溫柔。 記得上輩子,不知多少次夢里,都是這么安心的躺在他懷里,可是醒來后,等著她的就只有孤獨和眼淚,悲傷和絕望。 這輩子,真好,再也不會那樣了。 蔣元睜開眼看看她,湊過來親親她,兩人低聲的笑笑后,他才問:“怎么又睡不著了?方才不停的叫著累要我放過你,這會兒怎么這么精神?” 他說著,手上還有些小動作,翠翠被他弄的身子又一陣抖,使勁按著那雙手,眼眸中水霧蒙蒙的好看:“抱緊點……” 只一句話,他就笑了,輕嘆口氣將她緊緊抱住,臉龐埋在她耳畔蹭了蹭,輕聲說起了以前的事情:“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很害怕,怕死在那兒再也回不了家,拿刀的時候手都在顫抖?!?/br> “戰鼓響起來那一刻,背上全是冷汗,雙腿都發軟,可是看著將士們沖出去后,不過短短時間,死的死,傷的傷,遍地都是血,斷手斷腳什么凄慘的模樣都有,都在痛苦的哀嚎著,喊救命?!?/br> “我知道我若是不努力殺敵,就會有一樣的結局,所以我命令自己把刀攥緊。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一天,我第一次拿刀,殺了三十七個敵人……” “后來那天清理戰場時,我卻看到了好多個同鄉的尸首……”他眉頭緊緊皺著,將她抱的緊緊,聲音逐漸沙?。骸澳且豢涛抑?,所謂的戰爭,到最后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可過程呢,不知要多少的人命要送進去?!?/br> “但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命送進去,我要活著,才能回去見你?!?/br> “所以我努力的扛啊扛啊,就這么扛過來了……”他親親她的臉頰,只覺得溫暖:“可惜那兩年的時光,卻把你忘了,讓你和娘為我擔驚受怕,想想都覺得,命運弄人?!?/br> 翠翠看著他沉思的模樣,拿手揉了揉他臉:“你別自責,和趙瑩瑩那些事,我不怪你的?!?/br> 他笑笑:“我剛才只是在想,若是在等幾年才能恢復記憶,是不是一醒來,就能看見自個兒的孩子都會跑了,那也應該挺好玩的?!?/br> 翠翠聞言就淡淡垂下眼眸,那個失憶的蔣元,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看著她沉默,蔣元眼底的笑容,摻上了些復雜的情緒,不自覺將她抱的更緊些,那些記憶他都有,都在他腦子里,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些記憶根本不屬于他,而是屬于另一個人…… …… 泉山別院,趙忠下了馬車,大步的走進去,一進屋子就見趙瑩瑩,披頭散發,面容憔悴的靠在窗口,用那雙什么也看不見的眼睛,看著大開的窗子。 那一刻他甚至心驚了一下,想著她是不是能看見東西了,可是走近一看,無聲嘆了口氣。 她的眼睛,已經幾乎徹底灰敗了,眼珠子大,可是那眼瞳里卻一絲一毫的神采也沒有,像極了死人的眼睛。 他坐在疼對面,沉默了片刻,輕輕皺眉說:“聽說你近日不肯好好吃藥,母親命我來看看你?!?/br> 趙瑩瑩卻靠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好像不僅是眼睛瞎了,連耳朵也聾了一樣,根本什么也聽不見,完全沒有絲毫的回應。 趙忠見她這樣嘆口氣繼續說:“你想讓眼睛好,就要乖乖吃藥,日日打翻藥碗,眼睛什么時候能好?” 這時,趙瑩瑩將那雙眼珠子轉了過來,對著趙忠,陰森的呵呵一陣冷笑:“別假仁假義了,你心里巴不得我的眼睛瞎一輩子,少給你惹禍呢。你也別裝了,明明那么討厭我,卻偏要裝作一副好大哥的樣子,真叫人惡心!” 趙忠咬了咬牙,不想和她吵嘴,深吸口氣后說:“我來是想告訴你,做人要耐得住性子,更要學會想開,你想治好眼睛就好好吃藥,要想今后一輩子過的舒心,就要想開,忘記那些不該記住的事情?!?/br> “還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蔣元的記憶,恢復了?!彼f到這里,看著meimei瞬間變化的神色,眉頭蹙的緊緊:“如今他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人家夫妻小日子過的越發好,你的那些惦念,也該徹底斷了?!?/br> “母親的意思是,不管你眼睛將來能不能好,也不舍得看著你獨孤一輩子的,等過兩年找個合適人家,你還是要出嫁的,早點忘了那些事,對你自己的以后也有好處,你仔細想想吧?!?/br> 趙忠說完,就離開了,在前廳叫了服侍的丫鬟過去說了些話,這時卻聽見屋中傳來趙瑩瑩詭異瘋癲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立即回到內室,看著她坐在那里仰著頭,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桌子,打砸著她所能摸到的東西,他眉頭緊緊蹙著,轉頭看著小靜:“她脾氣越來越差了,你們服侍的時候,小心點吧?!?/br> 小靜點了點頭,雖然因為小姐她毀容了,可是大公子給了五十兩銀子,足夠她家里蓋新房,兄弟娶媳婦兒了,所以以后就算是受傷也不怕,反正只要大公子肯給錢,她不怕受傷!反正這賤命一條,這輩子也沒指望了! 趙忠走了以后許久,趙瑩瑩詭異的笑聲,叫聲才逐漸停下來,可是相對于方才臉上那種茫然灰敗的神色,此刻那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里,已經全是怨毒怒恨:“想起來了……他居然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他們夫妻,就沒有隔閡了…… 她只覺得錐心之痛,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臉也丟了,眼睛也瞎了,可最后人家呢?人家夫妻依舊好好的過著日子,將來舉案齊眉,相扶到老,子孫滿堂。 她卻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守在這個破地方,將來還要像一塊破布一樣的不知道塞給什么人,她心好痛,她不甘心啊…… 蘭蘭進來給她換茶,看著她可怕的眼神,嚇得立即就跪在了地上,聲音都含著恐懼:“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趙瑩瑩卻再次瘋子一樣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全都去死,全都給我去死……” 時光悠然,蔣元在家中養傷很是愜意,許成來探望了幾次看著他傷好的差不多了,問他何時回去上值,蔣元想在家里多陪陪翠翠,兩人最近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爭取趕緊弄個孩子出來,省的娘天天的催,就說自己傷還不夠利索,暫時不去。 半個月后,他傷也好的利索了,也考慮著要不要去上值了,但又逢冊封太子大典,全城沸騰,他就想在家里再多待幾日,等這幾日風頭過去了再出門,可誰知沒幾日過去,等他準備去上值時,太子差人給他送來了大禮。 這大禮可叫他很是頭疼,頭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苦惱的要死。 太子親信的說法是,他傷重久久不能好,太子心中掛念,所以送來了一干珍稀藥材,補身之物不說,還連帶著送來了兩個貼身伺候的美婢女,說是他家里人口簡單,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奴仆皆是隨意招攬的,一點也不會伺候人,故而給他送來兩個伶俐丫頭,盼著他早點休養好,早日去為國效力。 這一下可是弄的蔣元叫苦連天,太子賞賜那自然不敢拒絕,只能將那兩個伶俐的婢女收進了院子里來,可若是那兩個伶俐的婢女是一般的也就罷了,可偏偏那兩個婢女是花容月貌,自小在宮里調教多年的舞姬出身,行走坐臥自帶一股嬌嬈樣子,那模樣那里是送來伺候人的,擺明就是想看他后院會不會失火! 太子安排的時候是將這件事悄悄辦的,可是這世上哪里有不透風的墻,張大人乃是太子近臣,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去了巡城司的時候捋著胡子隨口念叨了兩句,這下整個巡城司都知道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坊間也都能傳遍。 許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和陳同知賤兮兮的看著廳堂上立著的兩個美婢,說是婢女可是那模樣和身段,瞧著和一般的官家小姐都比得。 許成不禁踢踢蔣元的腳,擠眉弄眼的小聲笑:“哎,元子,太子殿下對你那真是沒得說啊,這么好看的婢女都舍得給你糟蹋,你真是忒有福氣了你!真叫我羨慕不已??!” 陳同知聞言就低聲笑了起來,抬著手就沖許成點著說:“你啊,蔫兒壞!仔細一會兒弟妹聽見,這茶你也別想喝了!” 許成一下就壞笑道:“不能喝茶,叫那兩個美婢舞一曲也是可以的……” 蔣元聞言只得瞪他一眼:“你就不是來幫我排憂解難的,就是來專門堵我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