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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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候我的腦袋不太清楚了。 一來,我對“你歐仰安到底能把我怎么樣”這件事情產生了濃重的好奇,我想看看她能又出什么招數,什么新節目。二來,二來我心里有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會不會她見爸爸心意堅決不肯跟我分手而改變了主意打算接受我了呢?歐先生嘴巴上說我跟仰安不要再見面了,我不是非得接受這個邀請,但是他還是高興看到我跟她女兒和解的,我不能擺姿態呀,我總是想讓他高興的。 我答應了。 我答應了再次跟歐仰安見面,接受她因為上次雇人偷拍我而道歉。 我居然真的答應了。 愚蠢吧? 我們在一個玻璃花房里見了面,外面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但陽光把花房里面烤的很熱,我進來的時候,歐仰安正把天棚上的一個窗子打開,她踩在一個梯子上,梯子晃動了一下,我幫她扶住。她看到我了,從梯子上跳下來,摘下手套向 我伸出手,歪著頭看我,你贏了,居然把我爸爸勾引得離家出走了。 我摘下圍巾放在一邊,又四處看了看花圃里種著的百合,我沒跟她握手,我說:“我等你道歉呢?!?/br> 第十六章(3) “我道歉?!睔W仰安說得很快很平靜,“之前得罪了。希望你別太往心里去?!?/br> 我看看她:“我沒那么多的心機,我也沒想把你爸爸贏回來。他跟我在一起,這是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你也是,仰安,做點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應該做的事情,別總纏著他,也別總琢磨我?!?/br> “好說?!睔W仰安笑笑。 我們在花房里的對話就是這么簡單不客氣,在歐先生停好了車子進來之前,我們就已經說完了。然后三個人一起往外面走,要去附近的農家樂吃頓飯。我從花圃走出來好遠才發現圍巾忘記在里面了。我折返回去拿自己的圍巾,推開大門,碰倒了歐仰安放在門口的梯子,我躲了一下,梯子從另一邊倒了下去,上面忽然嘩啦啦一響,我還未及反應,有東西掉下來碎在我肩膀上,我覺得自己肩膀上發涼,伸手去摸,全是鮮血… ——那是我的肩膀被掉下來的碎玻璃刺傷,幾個口子,最長的有食指那么長,玻璃渣嵌在里面,疼得我渾身打顫,歐先生趕快把我送去了美國醫院,醫生光清理傷口就用了三個多小時,那是位三十多歲的女士,先給我上了麻藥,劇痛過去,我馬上就迷迷糊糊的了,醫生一邊縫針一邊安慰我說,其實這傷也不算太重,但是會留疤,得有幾個夏天穿不了吊帶了,不過你的運氣也真是不錯,要是那塊玻璃掉在頭上可就糟 了。 然后我被推到一個病房里輸液,抗生素藥勁十足,沒一會兒就把人嗓子燒干了,還不讓喝水,歐先生就用小棉簽給我嘴巴上沾濕了,他看到我抻著脖子為了搶他手里那點水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也是心疼,一只手托著我的后背,低聲告訴我慢一點慢一點。身上疼痛,水沾了嘴巴卻不能解渴,我心里面就格外恨起來,我攥著拳頭,緊緊地盯著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忍耐著控訴的沖動。 我在這激烈的情緒里居然睡著了。不是睡著,是一種幾乎昏迷的狀態,身邊有什么人經過,說了什么話我好像都能看見都能聽見,但是我身上熱,手腳軟的,說不了話也動不了。我看見歐先生給我擦臉,他靠近的時候我能看見他下巴上的胡子茬,我看見護士過來給我量體溫,然后醫生也來了,好像有人說“感染了… …”然后我睡著了。幾番睜開眼睛,晝夜交替,身邊一直有人。 我做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夢。 我夢見自己小時候的樣子,躺在幼兒園的床上又餓又渴大哭起來,身量頎長的歐先生在小床外面俯下身看我,我說我要吃糖水黃桃的罐頭,他說悅悅你生病了醫生不讓你吃東西再忍一忍好嗎?我大聲哭起來,叫著我要我mama!我要我mama!歐先生嘆了口氣,摸我頭發,你等等,我讓司機去給你買一些… …糖水黃桃的罐頭來了 ,他送了一小口到我嘴巴里,甜甜軟軟的一下子就滿足了,我又睡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在撫摸我,指頭纖細發涼,我睜開眼睛,是個好漂亮的女孩兒,看了她一會兒,我發現我是認識她的,她是歐仰安,是歐先生的女兒呀,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輕輕對我一笑。我氣不打一處來,硬是掙扎著撐著手臂坐起來,我一根手指指著她,是你,是你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她是很無辜的樣子。 是你。我說。約我到那個花圃去,是你布置好的那個梯子,那塊玻璃,你存心害我。 她咬著牙齒,嘴巴還是笑嘻嘻的,這可不怪我,怪你自己。你就不該來見我!再往前追溯的話,你就不該跟我爸爸在一起! 我氣得嘴巴里面滿是血腥味兒,想要拿起手邊的東西丟她,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肩上的傷口疼得要命,我摔回床上,倒惹得她哈哈大笑起來。 我又迷糊過去了,在似真似夢的環境里,我又看見了不該看到的人,我看見徐冬冬,站在我床邊,可不跟我說話,也沒看我,他就是笑嘻嘻地看著美麗的歐仰安,好像發現了一個從沒注意過的好寶貝一樣,興致盎然地看著她… … 我終于神志清晰地睜開眼睛,已經是五天以后了。有人在身邊看著我,是歐先生的司機和家里的保姆,他們見我醒了就摁鈴叫了醫生和護士來,還問我想 喝什么想吃什么。我坐起來,配合醫生讓他測體溫看眼睛,檢查傷口,我說雖然沒什么力氣但我覺得自己好多了,眼前不晃了,聽聲音也清楚,傷口還疼,但是可以忍受的。醫生一走,我便問司機,歐先生哪里去了?為什么只有你和保姆在? 歐先生有事情,有點忙,他過一會兒應該就會過來,江小姐您看您需要什么,我們都能照顧得來… … 打電話叫他來。我說。 歐先生有事情忙著的,司機說,您需要什么我去辦呀… … 我握著拳頭,閉了一會兒眼睛,克制著要去跟一個不相關的人吼叫的沖動。叫他來。我又說了一遍。 您... …司機還想要對付我。 我讓你叫他來!我終于忍不了了,大聲對司機叫道,你們是誰?你們在這里干什么?!你們馬上把歐錦江叫來告訴他不馬上出現的話就永遠再也別想看見我! 司機見我發脾氣,拿了電話馬上去聯絡歐先生,我坐在床上,惱恨無比,痛下決心,到時候了,我跟歐先生一定要說的明明白白的時候了,他的女兒,或者是我,他必須選擇一個人,或者他已經選擇了?我傷得這么重,他居然不在旁邊,他是不是又跟我玩失蹤了?我咬著牙,居然笑了一下,那更好,那更好,連道別都不用講了… … 我并沒有等太久,那個咬牙切齒就此跟他一刀兩斷的念頭還沒前后周全,歐先生已 經推門進來了,我抬頭看他,也是嚇了一跳, 第十六章(4) 只見他頭發凌亂,眼眶凹陷,下巴上的胡子遮了半張臉,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是幾天都沒梳洗的樣子。他看見我好了倒是高興,坐在床邊,上上下下地摸我頭發臉,輕輕碰我手臂,嘴里念叨著,好呀,不發燒了,傷口疼不疼?瘦了好多呀,多喝些湯補回來就好… …我心里面還氣呢,誰要他摸呀,摸什么呢?我是剛補好的毛絨玩具嗎?我還有話跟他說呢。就那么不耐煩地把他的手撲打下去,張嘴數落,原本都想好的內容卻全都變了:“不要摸了… …您這是怎么了?怎么不刮胡子不換衣服的?什么樣子呀,一點都不好看!” 他聽我這話,苦苦笑了一下:“哪里還顧得上呀,你先在這里不要動,我去跟醫生問問情況… …” 歐先生轉身就要出門,我忽然心底一驚,害怕起來,那感覺從腳后跟竄上來:他又要走了?他這是干什么去?他是不是又要好多天不給消息?他又要甩了我了?我騰地坐起來,連名帶姓地叫他,歐錦江! 嗯... …他回頭看我。 你要去哪里呀?你不許走!你就在這里陪著我! 我,那個… … 我不等他說完,滿腹委屈全都回憶起來了,眼睛霎時又漲又熱,神經質地,你不許走!你敢走!你還敢把我扔下來,扔給司機和保姆?!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受的傷?你知不知道誰害我?!你就呆在這里!你 陪著我!你一步都不許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