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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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5) 徐冬冬在火鍋店要了一大桌子的菜,他也是餓了,吃牛rou吃得好像恨我一樣,我給他倒了山楂汁:“喝點嗎?” “不要,里面加糖了?!?/br> “你不吃糖?” “去美國之前,不是你不讓我吃糖的嗎?” “哦… …”我想想,“好像有這么回事兒。我還跟你說了什么?” “你讓我去了美國千萬別落單。否則容易被人打?!?/br> “被人打了嗎?” “過日子的時候沒有?!彼肓讼?。 “那是什么時候被人打的?” “冰球場上。不僅得會打冰球,還得會打架。剛開始挨打,慢慢就會打人了。冰球隊里面這個角色叫做,執行者,聽說過嗎?”他說,“兩個隊一個犯規,一個不服的時候,可以專門有人打架解決?!?/br> 我點點頭,年輕是多么好呀,你都不知道有多少改變自己的可能性,小胖子徐冬冬居然變成了冰球隊里專事打架的執行者。我心里面充滿了敬仰,也暗中替幾年前的韓冰感到幸運,幸虧當時給他開瓢的是小胖子而不是執行者徐冬冬… … “當然也不僅僅是冰球,除了這個,我什么都玩,籃球,橄欖球,沖浪… …反正什么都會一點,都不精,但也不是笨蛋?!彼麚u頭晃腦,眼睛亮晶晶的。 “書呢?念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念了什么專業?拿了什么學位?這次放完假之后回去還要深造什么?”我笑嘻嘻地說,“那可是耶魯 呀,我等著你跟我詳細講講呢,我這輩子去的話,估計也就是去旅個游了?!?/br> 他有一會兒沒說話,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我停學了?!?/br> 我們中間隔著咕嘟嘟冒泡的火鍋,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聽錯了:“… …什么?” “我停學了?!毙於终f了一遍。 我腦袋里面瞬間閃現了無數種可能去解釋這個事情:徐冬冬違紀,吸毒,濫交… …或者他打冰球傷殘了,都不是。 “拿不下來學分,念了三年,連一年的學分都湊不齊。我不得不停學,否則就得被勸退?!彼届o地說,臉上還是剛才說起自己會多少運動一樣那個興致勃勃的模樣,好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 …怎么可能呢… …”我難以消化這件事情,徐冬冬呀,小天才徐冬冬,十五歲就在中國高中畢業的徐冬冬怎么可能在耶魯混成這個樣子?“是因為,水土不服嗎?” “我覺得沒意思?!毙於f,“我爸讓我去學數學和金融,他自己原來是石油工人,現在手里拿著那么多錢在股市里面興風作浪的,還背著我mama跟很多女人興風作浪,那,jiejie你說,我在耶魯學的東西有什么意義呢?還不如好好玩兒呢?!彼彩切ξ?,完全就是不當回事兒。 我覺得他說的不對,但是我沒有反駁他,就像夏天的蟲子看不見冬天的冰一樣,我沒去過耶魯,我不知道他上了什么課, 我不知道他爸爸的財富給了他多少保障,又剝奪了多少存在和努力的意義,我覺得哪里不對,我覺得無論在得意的時候還是窘迫的時候,人都不應該這么過,年輕的時候總應該把書念完,尤其像他這樣有天賦的小孩兒,更不應該浪費了自己,但這事情實際上跟我有多大的關系呢?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說。 我們吃完火鍋已經快九點了,毛毛雨變大了,他的車子停得遠,我們沒有傘,我被雨點砸得心煩意亂的。上了車子徐冬冬還想去找個游樂場打游戲,我說不我回家,我明天還要上班,得早點回去睡覺。他沒再要求,開車把我送到我家樓下。 我把手袋頂在頭上,開了車門出去,沒走幾步聽見他在后面把我叫?。骸癹iejie!” 我回過頭來,他就站在挺大的雨里,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看我:“你不生我氣了吧?” “不生你氣了?!蔽覕[擺手,“快回去吧。別著涼了?!?/br> “咱們兩個還能再見面嗎?我還能再來找你嗎?” 我愣了一下:“... …沒什么事兒的話… …找我干什么呀?看面相嗎?” “在耶魯念書不怎么好玩兒,打冰球也不怎么好玩兒,”徐冬冬說,他又說了一句什么,聲音很低,我沒聽清。 “你說什么?” “我說呀… … 還是你最好玩兒?!彼f完忽然一只手繞過來握住了我的后頸,同時俯下身,那張漂亮的稚嫩的 臉壓下來——他這是要親我了,說時遲那時快,在他熱乎乎的氣息,厚嘟嘟的嘴巴貼上來的瞬間,我身體一側,歪頭躲過,同時抬起膝蓋狠狠頂在他要害上。 俯下身存心親我的徐冬冬整個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痙攣了一下,然后偏離了原來的路線,整個人像只蝦子一樣彎了下去,疼得半天沒吭聲,我腦袋上還頂著手袋,蹲下來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臉:“我好玩兒也沒有你好玩兒… …徐冬冬你腦袋里面想什么呢?我是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讓你誤會了?發夢了?神經失常了?別在我面前再來美國學生這一套!想撩我,想親我?當我沒見識嗎?你在美國玩冰球玩籃球的時候,我在上海地鐵里面也斗咸豬手的阿叔來著?!?/br> 徐冬冬抬頭瞪著我,咬牙切齒地忍痛,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睛里面十分怨怒,卻仍然斷斷續續地說:“… …后,后來你就跟那個咸豬手的阿叔談戀愛了,就是你現在的男朋友吧?人呢?怎么沒陪著你呢?… ...” 我緩慢站起來,這一下午我對他的親近感,惋惜,舊時的情誼因為這句話全部煙消云散,我冷冷說道:“別倚小賣小。你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就給我放尊重點。我不想再見到你。徐冬冬你滾?!?/br> 我上樓洗澡,一邊喝酒一邊看了會兒電視,腦袋里面亂得很,一會兒是段曉書,一會兒是徐冬冬,一會兒 是歐先生的朋友們,好像全世界都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并且想讓我自己也認可:我跟歐先生不行,我們在一起不是回事兒,長久不了。 第九章(1) 從腳后跟竄起來的煩躁讓我終于沒忍住,翻出電話,撥通了歐先生的號碼,他先是摁掉了,我又打過去,來回三次,他終于接起來:“悅悅,我這邊還有點忙,等會兒打給你好嗎?大約二十分鐘?” “不好?!蔽抑便躲兜卣f,“二十分鐘之后我就睡覺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我怎么接您的電話呢?” 他有片刻的停滯,像是跟身邊的人說了讓對方稍等的話,然后去了合適的地方,跟我低聲說:“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工作上遇到不高興的事情了?” 我站起來,走到窗子邊上,一輛救火車剛剛經過,警鈴大作:“沒有。我還挺好的。工作上也沒有不開心的事情。我就是想給您打個電話,就是想聽聽您聲音不行嗎?” “... ...小姐呀,我這邊還有事情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