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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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帶著兒化音叫江嫣。 不到一分鐘,江嫣回復:嗯?咋啦。 溫顏愁眉苦臉,不知道該怎么說,兩條腿倒立在床頭,手機舉在頭頂,打了幾個字:我被人親了。 刪掉。 換成:我初吻沒了。 再刪。 最后發出去的是:沒事。 江嫣發過來一串翻白眼的表情,說:撩閑是不是,你遛傻小子呢? 對面房間,韓江在床上躺了一會,又起來撥弄了幾下吉他,擦了擦他那把跟溫顏一模一樣的小提琴,打開窗子透氣,又回到電腦前面打了幾個字。 瞎忙活半天,最終還是給陸非打了個電話。 只響一聲陸非就接起來:“哎你說咱倆是不是心有靈犀,我正想給你打呢?!?/br> “什么事?!?/br> “想問問你今天見著人小姑娘有沒有羞愧而死?!?/br> 韓江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吉他一頭搭在桌角,一頭抵在腰間,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琴弦。 “她躲我?!?/br> 陸非笑的沒心沒肺:“躲你就對了,你還指望人家跟你說謝謝啊?!?/br> 韓江抿著唇沉默一會,說:“昨天……她后來有什么反應嗎?” 陸非:“我不是說了嗎,跑了?!?/br> “不是,”韓江艱難地措辭,“跑之前,有沒有——” 陸非一點即通:“你想問她有沒有回應,抱沒抱你,親沒親你,是不是?” 韓江沉沉舒了口氣,默認。 陸非笑到失聲,說話都跟著抖,“發sao了你?!?/br> 韓江咬著牙,直接把電話摁了。 兩秒后,陸非又打過來:“別生氣啊,不逗你了,我說還不行么?!?/br> 韓江一句話沒有,等著他說。 陸非說:“抱了?!?/br> 韓江立刻坐直:“是嗎,怎么抱的?!?/br> 還要描述一下嗎?好吧。 陸非組織語言:“就,摟著脖子,在你懷里趴著唄?!?/br> 第22章 摟著脖子,在他懷里趴著。 韓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如果在他懷里趴著是被他抱住不能動,那摟著他的脖子,應該是一個主觀動作吧? 他兀自琢磨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對著電話冷冷說:“你看了多久?” “……” 陸非氣不打一處來:“沒你這樣的吧,???卸磨殺驢不要太明顯,再說我能不盯著嗎?你喝的醉醺醺萬一干出什么別的出格的事兒,我好及時攔著你啊,你竟然質疑我??你有什么好看的,有片兒好看嗎??” 他控訴起來沒完沒了,韓江直接掛掉電話。陸非再打過來他也不接了。 高考前的日子好像過的特別快。 從教室后面黑板上的倒計時變成“20”開始,19,18,17……轉眼間,已經到了六月一日。 早已過了孩童時期,但同學們還是很歡喜,班長聽說西郊公園有顆許愿樹,很多考生都慕名去許愿,希望自己能考到一個理想的成績。 今天是高中生涯最后一個周末,他跟老徐打了招呼,組織班上的同學一起去西郊公園。 大家在公園門口集合,天氣晴朗,溫度適中,風也適中,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呼吸過新鮮空氣,也沒有這樣放松過。 許愿樹看起來有些年頭,大概也有人修剪,枝椏都很規整,上面掛了很多紅綢和風鈴,風一吹,可以聽到清脆純凈的鈴音。 有男同學調侃:“這是許愿樹還是月老樹???” 立刻有女生回應:“你要是想許愿早點兒娶老婆也沒人管你?!?/br> 大家哄笑起來,班長拿班費買了很多風鈴,分給大家一人一個,“注意態度!虔誠啊,虔誠虔誠!” 有人笑班長迷信,班長樂了:“沒辦法,都到這時候了,看書也沒用,只能迷信一下,給他們寬寬心?!?/br> 江嫣拿到筆,毫不猶豫,直接在風鈴下面墜著的許愿簽上寫了一行字:考上工大,打倒陸非! 溫顏實在忍不住,笑的身體直抖:“估計他這會兒狂打噴嚏呢?!?/br> 江嫣撇撇嘴,又看了一遍,“寫的好難看啊,不過正好,丑丑的字配丑丑的陸非,絕配!” 她把筆遞給溫顏:“你不懂,他的名字能登上我的許愿簽,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br> 溫顏之前已經想好,但下筆前忽然停下,過了會,她穩穩寫了幾個字:希望mama早點回來。 江嫣行動迅速,已經掛好,溫顏隨后踮起腳跟,認真把風鈴掛在所及之處最高的地方。 風漸漸大了,鈴音更甚,像午夜夢回將她驚醒的聲音,也像遙遠記憶中,向飛鴻跟她一起過的最后一個兒童節,她給溫顏買了一串小鈴鐺,復古銅色,有漂亮的花紋,現在還掛在溫顏的書架旁。 大家都掛好后,班長拍拍手,將眾人聚集在一起。 他視線緩慢掃過班里每一個人,似乎想將他們深深印在腦海里:“兄弟姐妹們,現在是咱們高中生活的最后幾天?!?/br> 這句開場白,讓大家漸漸熄了聲音。 “咱們一起奮斗三年,一起笑過,哭過,運動會咱班拿過年級第一,籃球賽,板報,競賽,咱們都是最強的,這次高考,我相信咱們班也一定是最強的,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去自己心儀的大學,我們不為漂亮的分數,不為別人,只為我們自己,為了將來能隨心所欲,想說‘不’就可以說不?!?/br> “我希望,不管將來大家混成什么樣,都能像現在一樣好,不要,”他情緒有些不穩,難掩哽咽,“不要疏遠,不要斷了聯系?!?/br> 氣氛低沉,有女生已經眼睛濕潤,蔣旭不愿意這樣,故意拍拍他肩膀:“班長你想的美,你這么大方,我肯定天天跟著你蹭吃蹭喝?!?/br> 他一說話,大家又笑起來,班長也覺得自己娘們兒得很,剛剛差點沒哭出來,他從兜里掏出幾張百元紙幣遞給蔣旭,那是最后的班費,“幫我買點吃的吧,今兒天氣好,在這里野餐得了?!?/br> 蔣旭痛快收下,隨口問了句:“行,買多少?” 班長沉默一會:“都花了吧,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br> 有女生已經哭出來,嚷嚷著控訴:“你干嘛呀,總說這話?!?/br> 蔣旭好不容易壓下的傷感氛圍又有回起的架勢,他趕緊說:“這點哪夠啊,我出一百,加只烤鴨!” 很快有男生附和:“烤鴨一百不夠,我再加一百?!?/br> “我也加!” “我也出一百!” 最終,這頓臨時起意的野餐分外豐盛,大家很克制地沒有喝酒,并把所有垃圾都帶走。 錢沒有花完,還剩下一些,幾個班干部買了很多吃的準備給老徐送過去。 本來只是過來許愿,沒想到一直玩到下午才走,韓江一小時前就給溫顏打過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可以結束,她說不太確定。 大家走后,許愿樹另一側才默默走出一個孤寂的身影,他微微仰著頭,看了一會大家掛的風鈴,隨后走到風鈴攤位前,借了一支筆,默默寫了幾個字。 帶著一腔溫柔與思念。 末尾署名:羅跡。 羅跡個子高,他小心將風鈴掛到很高的位置,確保不會掉下來,才后退幾步,長久地凝視那個方向。 看夠了,他準備離開,卻發現腳邊的地上靜靜躺著一只破碎的風鈴。 玻璃碎片散了一地,大概是被風吹下來的。 他撿起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是很娟秀漂亮的女生字跡。 看到署名,他微微皺了眉。 思考后,羅跡決定不將這件事告訴她,許愿這種東西,心誠則靈,其他的,隨風去吧。 西郊公園外,溫顏送走江嫣,準備打車回家,對面有車鳴笛,她看過去,是韓雪凇的座駕之一,韓江坐在駕駛位,沖她招了招手。 那次撞車后,韓江的車被送去修理,還沒拿回來,對家里他只說在路上不小心被人蹭了一下。 自然又落了施靜一番埋怨,說他開車不小心。 溫顏坐上副駕,先去拽安全帶,“什么時候到的?” 韓江說:“剛到?!?/br> 之前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溫顏沒有問是什么地方,路上陸非給他打電話,他接了車載公放,陸非的聲音傳出來:“六一兒童節,有沒有陪你家小丫頭一塊兒過?” 韓江瞥了溫顏一眼,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怕陸非不小心說漏什么,“我跟溫顏在一塊兒,我在開車?!?/br> 意思是我在公放,你講話注意些。 自從溫顏上次在ktv被他親過后,兩人別扭了兩天,后來就默契地誰都不提這件事。 高考就像一個符號,一個標志,人們很喜歡說,等考完試就怎樣怎樣,好像高考一過,就可以解除封印,為所欲為。 陸非畢竟跟韓江六年兄弟,馬上反應過來,“啊,我沒事,就問問你干嘛呢,順便告訴你一聲,陰戚好像被他哥送美國去了?!?/br> 韓江聽了,并沒太大反應,陰戚去哪,做什么,跟他沒關系,只要他不來煩自己,去火星都沒人管。 他應了一聲,兩人又說了些別的,有溫顏在,陸非好多話說不出口,憋憋屈屈掛了電話。 溫顏倒是有些好奇:“他怎么走了?” 自從上次陸非跟陰戚在路上遇到后,溫顏再沒聽到過他的消息。 韓江偏頭看了她一眼,她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只留些印記,不知道多久能消掉。 他目光往下移了些,注視她的眼睛:“你還有心思管別人,考試的東西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