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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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是兩個丫頭聽了,忽然間就失聲了,忙焦急叫了一聲,“太子爺,這,……” 那個大格格就沒安好心,果真,如今竟然是要讓太子爺來搶么? 景春氣炸了,剛要出聲,就被涵妃拉住了。 涵妃朝太子一躬身,就輕聲道,“若是殿下想要,臣妾自然是要給的?!?/br> “景翠,去將額娘留給我的殿下拿來?!焙按涞?。 涵妃的聲音淡淡的,但是景翠一下就明了主子的意思。 景翠走著,正在想,要拿哪一個? 卻聽主子又道,“殿下說的鐲子,是哪個?額娘留給臣妾的鐲子不少,到是不知是哪個顏色的?” “就是上次盼盼跟你要哪個,具體的,當孤稀罕你的鐲子?!?/br> 太子哪里記得是什么顏色,什么鐲子,他是太子,要什么樣的鐲子沒有,這女人識趣比什么都好。 “哦,殿下說的是那個翠綠相間的那個??!” 涵妃的聲音,淡淡的拉長,景翠一下就知道要拿哪個了。只是,主子為何會讓拿,明顯一看就是假的那個鐲子?不過,心底卻是壓著聲沒出聲。 沒多一會兒,景翠就拿著鐲子過來了。 涵妃讓打開,太子卻是沒看,只是冷冷的道了聲,“下次盼盼進宮,你多讓著她,她也難得進宮來一次?!?/br> 太子的聲音,絲毫沒有感情,涵妃卻是聽的無語,剛想躬身應話,卻不想慢了點,男人卻是冷冷的看著她,再來了一句,“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br> 她其實,真沒想通,該是什么身份。 太子聲音冷冷的響起,最后連理都懶得理涵妃,轉身就拂袖而去。 丫頭奴才們跪了一地,“恭送太子殿下?!?/br> 涵妃也跪著送太子離開,只是她記得丫頭們提的回門的事情,只是遠遠的看著太子的背影,問了一句,“殿下,我們何時回石府?” 只奈何,回給她的,只有太子不屑的冷哼聲。 ****** 太子帶著何柱兒走了,景春景翠眼睜睜看著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再看著自家主子,此時被捏的通紅的下巴,眼眶里淚珠直打轉。 “主子,這下可如何是好啊。太子爺又被氣走了?!?/br> “為什么主子這么美的人,太子爺還真下的去手。下這么大的勁兒,每次都使勁折騰主子?!?/br> 景春景翠兩人異常心疼的忙起身去拿藥給涵妃擦下巴指印,又一聲聲焦急的勸著她要如何學會討好太子。 涵妃頭有些疼,她還有劇情忘了,沒有理清。是以怎么想都想不起,小說劇本里,原主是怎么被原書女主陷害的。 “給我拿棋盤來?!?/br> 涵妃還有一些劇情沒想起來,索性就讓丫頭拿了棋盤來。 她一人執黑白兩子,前后推敲一番,這個石府嫡福晉另外一個雙胞胎女兒,也就是原主的雙生子meimei石涵緋,到底去了哪里。 又是否真的存在? 涵妃自己下著棋,景翠景春也不敢打擾她,只是在邊上將冰盆給弄過來,再時不時的添些進去。 景翠畢竟怕自己主子受不住,道是勸了一句,“主子,若是太子爺不回府的話,就算了。也不必為難?!?/br> 涵妃卻是邊‘噠’一聲將棋子放了下去后,回道:“他會答應的?!?/br> ***** 涵妃的聲音,此時遠在石府的石盼芙此時還不知道,只是她一收到太子送來的鐲子后,當場就氣的砸了手中的鐲子,氣怒道:“竟然是假的?!?/br> 不過索性,丫頭們都不在,她卻是眼睛瞇了瞇,只有等這次那女人回來后再謀劃了。 第3章 打臉 ****** 石府,芙蓉苑 且不說涵妃怎么頭疼原書中女主怎么惦記她的傳家手鐲,這頭,因著很快到了中元節的時候,中元節,是要出去放河燈的。 這天,宮里頭卻是早早來了消息,就是太子爺要帶著太子妃,也就是石府的二格格石涵霏,回府省親。 而石盼芙期盼良久的下手機會,總算被她等來了。 但是石盼芙的丫頭不知道,石盼芙的打算,因此這日早早的就去前院打探消息了。 后院,石盼芙所住院子的臥室里頭,高高淺淺的各色奢華裝扮,四周墻壁和地毯都是府里一等一的裝飾裝點的。 整個房間以粉色為整體基調裝點,不遠不近的東面西面和南面,分別掛了好幾副名家字畫,不遠處的多寶閣架子上,也擺放了不少值錢的擺件。 所有這些擺件,不過遠遠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單一點,就知此間屋子主人,在石府是如何的受寵。 只奈何,假的鳳凰就是假的鳳凰,石盼芙不甘心她的所有一切榮華富貴,就真的因為一個被認回來的真格格,而全都雞飛蛋打。 她不甘心。 在臥室軟塌上,此時的石盼芙,卻是細細繪著手里的錦帕,上面繡的是鳳穿牡丹,蝴蝶留戀花蕊遲遲不肯離去的場景,右上角還有一首很出名的詩詞。 她就這么半跪在軟塌上,修長美好的脖頸這么露出來,恰好將她身上雙肩稍寬的弊端給掩飾下去。 她知道,等下太子要來。而在她還沒有真正參加完下屆選秀之前,太子都將是她最大的靠山,她必須要讓太子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卻不想,石盼芙這般思索著,她的丫頭青玉一會兒從門外跑進來,一會兒又跑出去,見到她焦急叫了聲:“格格,您還繡?!?/br> 后面見她不說話,跺跺腳,很是氣憤看了兩眼,就又跑了出去。 估摸著太著急了,沒跑出去兩分鐘就又跑了回來。 這次也不管旁的了,就這么將軟塌前的蒲團扒拉過來,細細給軟塌上的女子小心的錘著腿,邊小心的捏著腿,邊試探性的朝軟塌上的女子勸道:“格格,太子爺跟太子妃這就要回府了,您多少上上心?!?/br> 丫頭說了聲,見軟塌上的女子,還是細細的繼續繡著手中的錦帕,根本理也沒理她的心思,這次就是更急的淚都快掉出來了。 顫著聲,再叫了一聲,“格格,格格,您倒是聽奴婢一句話啊,這次若是失了機會,下次就沒這么好的機會了?!?/br> 帶著哭音的聲音,倒是惹的上頭的女子回頭看了一眼,不過也只是眉頭往上挑了挑,這次還還是未說話,視線很快又回到在繡的錦帕中了。 這次丫頭可是徹底急了,也不捶腿了,急的直直在臥室中打轉轉。嘴里一會兒接一會兒的聲音傳出來: “格格,上回選秀,格格被留了牌子,人卻是送回了府邸。萬歲爺卻是沒有給賜婚,留著等下一屆選秀再賜婚??墒窃俚鹊脑?,格格您年齡就大了啊?!?/br> “這二格格也是,明明太子妃位置該是您的啊,為什么最后卻落到她頭上,難不成就是因為她是親生的格格嗎?!?/br> “嫡福晉也是,明明格格您才是陪伴在嫡福晉身邊最久的,平時侍奉盡孝在身邊的,也是您。憑的就因為二格格被認回來,傳家玉鐲就留給了二格格,還為得讓大格格您這么傷情。連內定的太子妃位置都沒了?!?/br> “要奴婢說,嫡福晉既然都沒將您當嫡親的女兒看,格格您又何必還念著福晉。就那個破手鐲,不要算了。倒是格格您的嫡親額娘,……” “青玉住口?!?/br> 這話一說,可算是將軟塌上的女子視線吸引了過來,眼神死死瞪住她,聲音透著厲色。 青玉被這眼神看得渾身寒毛豎起,喏喏了兩聲,顫抖著身子,不敢再說話。 丫頭不敢說話了,此時軟塌上的女子也放下了手中正繡著的錦帕,抬著眼皮看了眼下面的丫頭青玉,壓了壓嗓子,這才問道: “太子爺跟太子妃,說了是今日回府嘛?” 女子的聲音,特意的往柔弱了練,即便此時跟丫頭說著話,也帶了兩分顫意,即便丫頭聽了,心底也升起無限憐惜之意。 再看了一眼自家格格此時一身杏色旗裝,包裹著瘦弱的身子,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下一般,丫頭此時的懼意去了大半,反而心底升起無限不滿,眼眶含著淚,心疼道: “可不是么,還是太子爺身邊的大太監何公公親自派人來說的。老爺今個沐休都沒有出去,一大早就讓全府上下準備著,就是等著迎接太子爺和二格格?!?/br> “憑什么啊,這個二格格搶您的身份,被指給太子成為太子妃就算了,為什么還這么惡毒,要使手段讓您被留牌待選啊?!?/br> “下一屆選秀,格格您就十六了,到時候就難以有好的賜婚了。這選秀啊,就是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br> “也不知道這二格格是怎么這么惡毒使方的,讓您的太子妃身份被截胡了去不算,就是別的賜婚也被耽擱了?!?/br> “就憑借格格您石府嫡長女的身份,即便不是進宮為妃,就是隨意去皇子府上,做個嫡福晉也是綽綽有余的。即便不是大阿哥,那三阿哥也行啊。為什么就讓格格被留牌待賜呢?!?/br> 青玉說著還很氣憤,總之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自家格格,本來好好的一人生,就因為忽然躥出一個嫡親的格格,以前有的身份,待遇,甚至是原本的賜婚都被搶了去,這怎么能忍受啊。 青玉不服氣極了。 “青玉別說了,我本就是這般沒有身份依靠的可憐人罷了?!?/br> 石盼芙此時帶著嬌弱的聲音響起,恰好此時,外邊響起唱聲,聲音還未落,落地的水晶簾子被拉起,人就進來了。 來人一身水青色金線繡四爪龍紋常服,走路仿若生風一般,本來先前還不過剛拉簾子,此時不過轉眼間人就到了軟塌前。 正一臉柔意的看著軟塌上的人,眼睛里的柔意,仿佛能看得人化成水一般。 “盼盼,孤來看你了?!?/br> ****** 石府偏院 涵妃此時坐在石府有些破舊的偏殿堂屋門口,磨蹭的光滑的繡墩,此時隱隱不見光澤,看起來用了有一段光景了。 她視線看了看屋里有些破舊的裝扮,家具少得可憐,只一張半舊的拔步床,拔步床上的帷帳也是破破舊舊的甚至能看到幾處破洞開口處,重新被縫補了起來。 拔步床前,是已經掉漆的紅木案桌,案桌上只放了一些簡單的梳洗工具。 剩下的,就是一張半舊的飯桌喝幾張凳子,甚至連一個像樣的椅子都沒有。 此時一個瘦弱的婦人,只身著一身洗的發白的素色旗裝,袖口領口也只是用簡單的絲線繡了幾朵發白的荷花。 荷花并不會發白,而是旗裝反復洗了后,絲線被磨破后變的發白。 可即使如此,婦人此時不過一個簡簡單單的出嫁婦人發髻,簡簡單單的坐在半舊長凳上,低著頭忙活著手里的活兒。 即便遠遠望去,也難掩年輕時的風情。有此長相,也難怪生的女兒,后面能憑借一些美白符和養生的方子,進宮后就一路高升成為后宮寵妃。 “額娘?!?/br> 此時涵妃一聲嘆息的聲音響起,并沒有讓忙活手中活的婦人抬起頭來。 “額娘,她并不值得您如此?!?/br> 涵妃見婦人手中穿線的殘影更快了,眼中串串掉落的淚珠,滾滾而落。她嘆息一身,只好起身,抬腳親自走到婦人跟前,扶起了她的手。 指間下婦人的手,此時瘦的只剩下一層皮和十分凸顯的骨頭。一滴淚線,剛好掉落在涵妃的手背上。驚的涵妃心跟著疼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