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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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王府一片祥和,清荷園中,正擺宴款待,臨城各類達官貴人齊到,都借此機會與紀王府沾近幾分關系。 那清逸少年彬彬有致,行過成童禮,他謝過一個又一個的賀詞。 皇帝與紀王爺乃同母所出,關系向來親密,自然也會命人為紀世子送來賀禮,一隊為首的太監高念長詞,楚修跪首謝過。 待一切結束,宴桌之上,楚修望著一眾友人,那張溫潤的容顏低下眉頭,眸中掠過一絲失落,如此之久,他盼的人兒還是沒有來。 心細的紀王妃很快察覺到兒子的變化,揚了下眉稍,探身過來:“別著急?!?/br> 楚修抿著唇,將目光投向游廊盡頭,前世婉婉來了,所以如今她應該也會來吧。 坐于一旁的白衫少年,抬起桃花眼打量過楚修,一早就發現這家伙心系長廊之外,他將手臂放在楚修肩膀上。 “是這宴上的菜肴不好吃,還是孤送給紀世子的親筆字畫不好看?你這心不在焉的,想啥呢?!?/br> 楚修側首睨了眼那少年,將他的手從肩上拿下來,淡然道:“沒什么?!?/br> 這少年便是當今太子楚川,為燕容皇后所生,也是皇帝的獨苗苗,金貴得很,比楚修年長半歲,平日里課業結束后,二人就愛混在一起踢個蹴踘,溜個彎什么的。 今日楚修生辰宴,這位小太子自然也會到場。 面對此人,楚修有種不好說的感覺,畢竟他們之間恩怨復雜。 楚川挑了挑眉稍,稚嫩的臉龐揚起笑:“話說今兒怎不見那位孟候家千金,前些天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會在念著她吧?!?/br> 楚修蹙了下眉,沉默著。 “我還沒見過呢,臨城唯一的千金,有意思?!背ㄕf著,將一顆提子放入口中,眸子微轉,又道:“也不知長什么樣,要不咱倆比比誰更討她喜?!?/br> 見楚川頗有興趣的樣子,楚修稍沉了臉:“楊太師下的功課你做完了沒,小心皇上饒不了你?!?/br> 楚川一下子被掃了興,蹙眉道:“嘖,哪壺不開提哪壺?!?/br> 正在這時,李管家越過游廊匆匆而來,可他身后無人。 李管家拱手行了個禮,來到紀世子身旁,“世子,孟侯千金著了病,正臥床不起,來不了?!?/br> 這下楚修是徹底郁悶了,一旁的小太子還不忘說上一句:“哦豁,還真是不巧?!?/br> 接著,李管家將孟婉給的那個缺耳朵的布老虎拿出來,“不過孟家小姐讓奴才把它送來,說是給世子您的禮物?!?/br> 算是有了些安慰,楚修接過那布老虎,緩和了神色,看得出是孟婉貼身用過之物,是婉婉的心意。 楚川低眸看了一眼那物,臨城紀世子生辰,在座哪個達官貴人送的不是金貴之物,這個缺了耳的布老虎,噫…… “修啊,你是不是…被討厭了?!?/br> 楚修臉微僵,側首冷瞧楚川一眼。 第6章 六 臥床休養幾日的宋氏也難得有了些精氣神,妙醫館的大夫今日復診過她的病情,身子好了些許。 孟婉坐在椅子上,小短腿夠不著地,輕輕搖晃,她看著床邊爹爹孟候端著藥吹了兩下后喂宋氏喝藥。 也不知爹爹與她說了什么,宋氏眉目間帶著笑意,孟婉卻垂下了目,她這個傻娘親,這就開心了。 喝過藥后,孟候放下碗,容色溫和替宋氏蓋好薄被,吩咐她好生休息,便抱著小小的孟婉出了房間。 孟婉圓眸子瞧著孟候的側臉,輕聲問道:“爹爹要娶二房嗎?!?/br> 聽這聲脆生生的問,孟候頓了下腳步,看著粉糯糯的女兒,小臉上盡是不高興,他嘆了一聲:“娘親與你說的?” 孟婉搖搖頭:“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說?!?/br> “雖然爹爹要娶二房,但爹爹心里最看重的是你娘,知道了嗎?!泵虾蛘f道。 “哼?!泵贤衿查_臉,癟嘴說道:“爹爹要是最看重娘親,就不會讓娘親傷心了?!?/br> 孟婉從孟候懷里掙脫落下來,站在他面前,兩手插起了小腰,怒然道:“我是不會讓你欺負娘親的?!?/br> 孟候一愣,看著孟婉堅毅的小臉,眼中盡是敵意,不曾想女兒竟如此不愿他娶二房,無奈喚了一聲:“婉婉……” 孟婉卻狠狠朝地跺了一腳,轉身跑去,步伐噠噠的,背影盡是堅毅。 什么最看重娘親,如果看重就不會讓她最后因抑郁而病死,那個許氏不是什么好人,在娘親的藥里下手段,父親根本就沒保護好娘親。 前世孟婉對父親失望透頂,嫁給紀世子后,不再走往孟候府,娘親死后,她便對侯府再無留戀。 又怎知,父親暗中支持紀世子篡位,謀殺太子,篡改遺詔,最后紀世子楚修登帝,卻被楚修反咬,以謀逆之名將孟家一族押下大牢。 待孟婉去到幽黑雜亂的牢房中時,父親已是傷痕累累,直到最后,他心里念的仍舊是許氏為他生的那兒子的性命。 孟婉笑了,看著父親的苦苦哀求,念在父女之情上,她只好去求楚修放過孟家。 卻遭楚修摁于床榻之上幾番欺|辱,終于九月秋旬,世族孟家全斬首于法場之上,她也逃不過一杯鴆酒。 往事浮上心頭,孟婉不禁紅了眼眸,淚水溢出眼眸,她抬手抹去,卻腳下不利索絆到石板,撲摔在了地上。 便趴在地上哭了一小會后,自個踉蹌地站起來,張乳娘越過東廂房的轉角,正巧瞧見了暗自抹眼淚的孟婉。 “我的小姐喲,您這是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孟婉瞧了眼張乳娘,踢踢害她摔倒的石板,囁嚅道:“我沒事兒?!?/br> 她繞過乳娘走開去,張乳娘連忙喚她幾聲。 孟婉回道:“我自己去玩,乳娘你就別管我了?!?/br> 說完,孟婉小小的身子消失在轉角里,張乳娘聳了下肩,瞧一眼那塊石板。 孟婉低落著情緒,沿路走到廊道里,就見著侯府的管家步伐微快的走來,似乎有什么事。 孟婉小手扶著梁柱,雖然她人矮又小,居然管家沒瞧見她,越過柱子走過去。 嘖,真瞎…… 走遠了,管家撞見張乳娘,他便問道:“小姐呢,紀王府世子來了?!?/br> 隔得遠的孟婉聽見這話,縮了縮脖子,紀世子來干嘛?莫非是生辰宴她沒去,找她算賬呢。 孟婉慌忙偷摸著走到廳堂前,小腦袋從門框探出半個來偷看。 侯府廳堂內,香幾上擺嵌著雀梅藤盆景,兩邊的黃花梨木桌椅上,坐著的果然是楚修。 他面容清冷,一襲玄衫外搭白袍,身后站著一王府家丁,桌上斟好的茶水,楚修絲毫未動,等待著人來。 孟婉收回腦袋,緊了眉頭思索著,此刻管家正在滿府找她吧,可想來這位紀世子來者不善,惹不起,躲得起,她邁開步伐往回跑。 廳門外細微急促的步伐聲,楚修轉頭望去,下意識揚了下眉稍。 此刻孟婉跑回東廂房去,趁著下人們沒瞧見,進了宋氏房里去,宋氏正在床榻上安睡著,孟婉便一股腦地鉆進了柜子里藏去。 孟侯爺聽見紀世子登門看望婉婉,吩咐人去尋,奈何找了幾個來回,卻不見人影。 張乳娘納悶了,明明才見著小姐,一會功夫就不見了,偌大一個候府,怕是躲哪玩去了。 可廳堂里,紀世子還在等著呢,孟候便趕了去。 在廳堂坐了許久后,楚修沒等來那粉糯團子,迎門來的卻是孟侯爺,心底些許不快,還是站起身恭敬行了禮。 “后生楚修見過孟侯,聽聞令千金病臥,特意前來看望?!?/br> 婉婉身子骨弱,生辰宴她沒來,楚修心里便惦記上了,今日的課業結束后,他便奔來了孟候府,念著或許見著一面。 孟侯爺見楚修彬彬有禮,面上帶著歉意的微笑:“紀世子有心了,可小女病重,實在難以出房相見?!?/br> 見孟候一人前來,楚修心里也有了答案,道:“后生今日前來便是想問問令千金是否好些了,見此,看來是未有好轉,我府上有名門客,醫術高明,明日便讓她來給婉婉瞧瞧病?!?/br> 聽言,孟侯爺面容微僵,婉婉病倒是沒有,就是沒找著,他也只好笑著應下:“那便替婉婉謝過紀世子了?!?/br> 楚修頜首,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擾了?!?/br> 說罷,領著人轉身離去,孟侯爺令管家將他送出府。 見人走了,孟候神色緩和,這小子幾次圖他閨女,明眼人也瞧得出什么,紀王府那位皇親國戚,若以后婉婉長大成人嫁到王府去,也算得上門當戶對。 不過他家婉婉似乎不太喜歡紀世子?算罷,小孩子的事,以后再說。 孟婉是等到外面似乎沒聲了,沒人再找她了,這才從檀木柜里鉆出來,出來時還撞到柜門,紅了額頭,但為了以后命又硬又長,值得了。 出了柜子,孟婉便趴在了宋氏的床邊裝睡,一副一直在這的樣子。 待孟候尋來時,孟婉還惺忪地揉揉眼睛,佯裝不知情的神態。 也只好無奈作罷,就如此去了。 不過第二天紀王府的門客陸姑娘果然來了,孟婉的病倒是沒診到,診了宋氏的病,還開了張獨家藥方,包吃了后藥到病除。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聽得孟婉心里樂開了懷,就等著宋氏藥到病除。 - 臨城市井中,人來人往,幾分熱鬧,掠過兩個錦衣少年身影,越過幾個巷道,總算來到孟候府東廂房院墻外。 粉白的院墻里面生長著一棵梧桐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是個好選擇。 一襲白衫的楚川嘴里叼著根青草,他望了眼那頗高的院墻,又低頭瞧了下自己的衣衫,最后把目光投向身旁神情淡然的楚修。 楚川抬手朝他立了三根手指頭,說道:“兄弟,說好了,今日回去后,你得幫我寫三天楊太師給的功課?!?/br> 楚修將他那晃眼的手勢推開,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還騙你不成?!?/br> “諒你也不敢,就是可惜臟了我的衣服?!?/br> 楚川將口中青草吐開,掀開衣擺,扎了個馬步,“速戰速決,你念想一個小姑娘還得搭上我?!?/br> 楚修勾唇一笑,抬腳踩到他腿上順勢而爬,貼著墻面,再踩到楚川還不太寬厚的肩膀上,楚修便蹭到了墻頭。 “你是吃什么長的,咋這么沉?!背ū凰鹊脫u搖晃晃。 楚修沒理他,只是專心打量起院墻內的狀況。 東廂房正空無一人,旁邊的梧桐樹遮去陽光,一片陰涼,楚修抿了抿唇,也不知婉婉此時在房里做什么。 身下的小太子戰戰栗栗,憋得臉都紅了,楚修卻還磨磨蹭蹭的。 “你快上去呀……本太子撐不住了……” 聽著傳來的哀怨,楚修蹬著墻皮爬上去,期間還手滑了好幾次,蹭好些灰下來,凈掉在了太子楚川的額頭上。 見他始終上不去,楚川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用勁猛地把人硬推上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