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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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找時亦是尋仇,可也沒有到手的錢不拿的道理,招呼了個人過去拿錢,拿刀身拍了兩下他的脖頸:“挺上道啊小兔崽子……還哪兒有錢?” “不給的話?!睍r亦問,“你就會殺了我嗎?” 疤臉揚了下眉,笑得差點兒沒攥住刀:“還真是個雛兒???” 他這次帶來的人多,哄笑起來格外喧鬧,東倒西歪地亂成一片。 “知道就行,要么給錢要么送命!”疤臉徹底放松下來,“痛快點兒交代!” 時亦又報了兩個地名,過去翻了翻,果然又搜出來了錢跟林女士的首飾。 疤臉得意得幾乎有點兒忘形,正要說話,忽然站住仔細聽了聽,臉色忽然微變。 有點兒縹緲的警笛聲不夠真切地飄過來。 “cao!”疤臉臉色驟然一沉,飛快轉身,“敢他媽報警,不想活了是不是?!” 時亦頸間被他劃出道血痕,靠著墻站穩。 “把門落鎖,讓他那個親老子去跟警察解釋,就說家庭糾紛老子兒子打架,讓條子別來管人家家里的閑事兒!” 疤臉早有準備,罵了一聲,回手揮刀就要捅于笙:“都他媽給我砸了!這幾個人往死里揍——” 話音還沒落,沒來得及落鎖的店門已經人從外頭拽開。 疤臉還沒來得及反應,林間已經沖過來。 他的手腕忽然格外劇烈地一疼,扭成離譜的角度,刀脫手跟著掉下來。 沒等站穩,門外進來的于笙緊跟著拽住他的胳膊,猛地往下一抻,抬膝撞上鼻骨,發力側手毫不留情地使足力道,把人甩過肩膀結結實實砸在了地上。 “不——不對!” 眼鏡看出來是個圈套,高聲喊:“我我我們是陪著大哥來的,他兒子不給他贍養費!這是他們家的店,我們幫他要錢,這些都是他跟他兒子打架砸的——” “這不是他們家的店?!睍r亦說。 眼鏡愣住。 “店是我的?!睍r亦站直,“我的店,我的錢?!?/br> 眼鏡來回看了幾眼,忽然意識到什么,臉上的血色飛快褪盡。 “我和他沒有親緣關系?!?/br> 時亦:“集生活、經營于一體的處所,功能區域之間沒有明顯的物理阻斷、在特定的時間內可以在生活功能和經營功能之間自由轉換的,在非經營時間認定為‘戶’?!?/br> “什么亂七八糟的!”疤臉摔得剛緩過口氣,晃悠悠撐起來不以為然,“就搶點兒東西,判他媽能判幾年?別以為我他媽不懂法,搶劫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入戶搶劫?!睍r亦說,“這是我的店,沒有親緣關系,我在這里睡覺,現在不是經營時間?!?/br> 少年看著狼狽,消瘦脊背挺得格外鋒利:“入戶搶劫屬于加重構成要件,法定刑升格?!?/br> “入戶搶劫數額巨大,基準刑為有期徒刑十二年?!?/br> “超過一萬元以上,每增加五萬元,基準刑增加一年?!?/br> “這間店里?!睍r亦眸色冰凌,漆黑瞳底冷徹沉靜,“我為了生意周轉,剛和于老師借了五十萬?!?/br> 第122章 警方來得不早不晚。 監控在, 現場在,人證俱全。 見者有份,誰都跑不了。 已經沒了任何懸念。 “五十萬, 加上他們兩個跟靜姐的錢?!?/br> 于笙幫忙扶起倒在門口的椅子:“夠了?!?/br> “還有別的?!苯昼驹陂T口,“賭博,詐騙, 斗毆,勒索……交給我?!?/br> “爭取徹底解決養老問題?!庇隗险f。 “太客氣了?!苯昼隽讼卵坨R,“難得去一次, 管到送終?!?/br> 于笙揚眉, 迎著他的視線看了幾秒, 點了下頭。 靳林琨沒耽擱時間, 跟他比劃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拉開車門進去,聯系了早磨刀霍霍的法務團隊。 于笙回頭,看了一眼還沒回過神的程航:“程醫生?” “天上呢?!背毯竭€沒從震驚里緩過來, “太特么帥了……你教他的?” 于笙搖搖頭:“他自己找到的法條?!?/br> “民法刑法?”程航問。 于笙:“《全國法院維護農村穩定刑事審判工作座談會紀要》?!?/br> 程航:“……” 他張著嘴震驚了半天,重重呼了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 警方拉了警戒線, 還在跟校方和林女士了解交涉。 時亦坐在窗邊的卡座里, 讓林間幫忙處理著頸間的傷口。 傷口不算深。 就是地方格外不好下手處理,看著也格外刺眼。 林間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給他消毒上藥,視線格外專注地跟著傷口和鑷子夾著的棉球走。 他的手也不大聽使喚, 夾了幾次棉球都沒走多遠就掉下來,又固執地繼續去夾。 時亦按住他的手:“不用了?!?/br> 胸口像是忽然冒出團扎得人生疼的尖刺,林間呼吸停了下,順著他的力道放下去。 時亦隨便拿紗布沾著碘酒在頸間擦了兩下,按著他的手遲疑了一會兒,沒松開,翻過來迎著他的掌心握住。 林間微微打了個顫,抬起頭。 男孩子臉上唇上都沒血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胸口輕輕跟著呼吸起伏。 “怎么——” 林間伸手,摸摸他的頭發,嗓子啞得要命:“都不知道躲啊……” 時亦喉間哽了下,呼吸忽然有點兒急。 林間疼得幾乎喘不上氣,深吸口氣,抖著手去拿創可貼,幾次都沒能撕開后頭的粘紙。 時亦伸手幫他,也使不對勁兒。創可貼本來就不大,兩個人的手指來回磕碰了幾次,不知道是誰先放棄了跟創可貼的纏斗,用力握上去。 指節,手掌,手臂,胸肩。 林間肩背都輕輕打著哆嗦,用力把人扯進懷里,死死抱著,眼淚忽然就不受控地迸出來。 怎么忍過來的啊。 一個人怎么扛的啊。 那種偏僻到姥姥家的法條怎么找出來的,翻了多少書花了多少心思啊。 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 ……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視野就模糊成了一片,guntang的水汽壓都壓不住地往外涌,冰冰涼涼地滾進衣領里。 小僵尸愣愣地靠在他胸口,不動不出聲,黑湛的眼睛睜圓了看著他。 “對不起?!绷珠g嗓子啞得自己都聽不清楚,“小書呆子,對不起,對不——” 時亦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林間看不清楚他,又不舍得松手,用力眨了幾次眼睛。 時亦看了他一會兒,拿手背幫他把眼淚擦干凈,又抬起手,捏著他的臉頰抻了兩下。 …… 小書呆子認認真真地檢查了半天,確認了不是夢,眼睛終于一點點彎起來。 林間渾身都在發抖。 這么多天麻木的胸口像是剛知道什么叫疼,刺痛悶痛窒痛絞痛撕扯著來了個遍,動一動就疼,呼吸也疼,眨眼睛也疼,什么都不動坐著也疼。 他抱住時亦,用力收緊懷抱。 時亦一層層解開他的護腕,把勒得幾乎已經不通血脈的右手拉過來,認認真真地揉,低頭輕輕吹了吹氣。 眼淚不值錢。 胸口像是早被挖了個洞,攢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眼淚,終于找到機會,爭先恐后地擠開窟窿涌出來。 guntang得分不清是眼淚還是血。 可能全身的血液都轉化成眼淚奔向自由了。 林間坐不住地滑到地上,盡力往起掙了兩次,沒能掙動。 時亦也跟著他一塊兒蹲下來,在他頸間貼了帖,閉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 接下來的調查根本沒費什么工夫。 時亦的準備做得周全到了極點,所有的證據、所有的評估跟裁定都絲毫不差,所有可能鉆的空子都堵的死死的,一點兒沒給那幾個人渣留喘口氣的機會。 學校調查過了咖啡店的安全性,確認了搶劫犯都已經被捕伏法,在本校老師的擔保下取消了收回店面的決定,還在同學們的聯名請愿下給店里安了能刷校園卡的一卡通。 林女士難得地展現了家長的獨裁,不容違逆地跟大學老師一塊兒包辦了接下來的案情調查對接跟店面修繕整理,兩個小朋友一手一個關在了家里。 順便一起關在家里了一個格外大的奶油水果戚風蛋糕。 “……不讓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