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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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青姈擔著少夫人的名分,抱著他坐起躺下的折騰了月余,方才被她溫軟指腹觸碰,并無不適,反倒挺舒服的,甚至…… 他迅速撩起中衣披上,轉身時目光微錯,看到她正埋頭收拾藥箱。寢衣勾勒出窈窕身段領口稍低,露出纖秀如玉的脖頸,她的鬢發垂落在臉側,黛眉秀致,長睫輕垂,鼻尖有層細汗,臉頰涂了淡淡胭脂般泛紅。 是緊張呢,還是害羞了? 戴庭安唇角微動,將中衣穿好,狀若無事地淡聲道:“有勞?!?/br> 青姈原以為他會如前世般,沉默著和衣而臥,放任她剪燈后悄然退出,誰知還會撈來一句謝辭??囍男纳袢匀痪o張,她將藥箱闔上,低聲道:“都是我分內的事。將軍早點歇息吧,我去剪燈?!?/br> “不用?!贝魍グ步舆^藥箱,仍擺弄藥膏。 青姈猛然想起他腿上的傷,遂溜之大吉。 戴庭安仍巋然而坐,就著明亮燭光,看那道身影裊娜退出。而后慢吞吞地褪下衣衫,往大腿根的那傷處抹藥,唇邊不知怎么的就浮起了笑。 ——看她那緊張害羞的模樣,定是不好意思碰這傷口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夾子,后天早上見呀~ 昨晚加更的其實是明日份的=w= 第28章 情敵 青姈發覺戴庭安對她的態度似乎比前世和善很多。 前世她沖喜進府時兩人素不相識,又是顧家在暗里攛掇,周氏迫于無奈答應,起初不太愉快。彼時戴庭安重傷將死,她又是被人塞進來的,他的脾氣便格外陰鷙冷厲,最初那兩月她過得如履薄冰,時常提著腦袋膽戰心驚。 這次倒順利了許多。 進門之初,戴庭安便給了她少夫人的威儀,周氏亦沒有被強塞兒媳的芥蒂,頗為照拂。 如今她想歸寧,戴庭安竟主動叫她挑厚禮,不落侯府的顏面。 他既大方,那就放心挑咯。 常嫂開了庫房,青姈帶徐嬤嬤進去,才知這庫房里竟藏滿了寶貝。 兩層的閣樓門窗緊閉,底下那層放的多是朱漆髹金的屏風、箱柜、熏籠和成匹的錦緞絲綢等物,頂頭那層則是些精致的小物件,有貴重玉雕擺件,亦有種種實用之物,半數是侯府里的,半數則是這些年積攢的賀禮。 青姈挑了幾樣差不多的,當歸寧之禮。 臨出門前,戴庭安又派了韓四和常嫂隨她同行,好隨時照應。 一行四個人出了鐵山堂往府門走,迎面魏鳴匆匆走來,見了青姈時拱手施禮,看她似是要外出,欲言又止。青姈倒沒深思他細微的神情變化,想著很快能見到竇姨媽,問明下落后順蔓摸瓜,竟有點迫不及待。 誰知才出垂花門沒幾步,迎面竟碰上了顧藏舟。 春光正盛,錦衣端貴的公府嫡子面色憔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目光便緊緊盯過來。 青姈原本輕快的笑容微僵。 顧藏舟是肅王的表親,跟戴家往來極少,而他跟戴庭安更是性情迥異。一個是沉穩端方、老成持重的公府君子,一個是離經叛道、心狠手辣的侯府武將,平常素無往來,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她駐足垂眸,端然施禮,“顧公子?!?/br> “柔——”顧藏舟話到一半,猛然住口,多年公府教養出的自律使然,哪怕此刻心緒翻涌,仍持禮退了半步,道:“我來探望戴將軍。聽說他遭人行刺,昏睡了月余,傷勢十分兇險。戴老將軍為國捐軀,戴將軍亦為百姓拋灑熱血,遭到如此暗算,著實令人憂心?!?/br> 他強行找借口,縱極力自持,目光仍黏在她臉上無法挪開。 胸腔里則被人揉搓似的難受。 …… 正月初四那日的破落小院里,青姈戳破那層窗戶紙,顧藏舟失魂落魄地離開。之后他奉祖父之命,借走親戚的由頭去京城外拜訪一位重臣,回來已是正月底。 馬不停蹄地去染坊街找她,誰知院落半空,她已沖喜進了靖遠候府。 得知消息的時候,顧藏舟在門前愣了許久。 回到府里,他將自己關在屋里,整整五個日夜,才接受了她嫁為人婦的事實。 他想再看看她,卻苦無良機,直到戴庭安病勢稍愈。 甬道旁繁花如簇,春光下明媚鮮麗,她穿著海棠紅的交領春衫,錦帶束腰,底下一襲撒花長裙勾勒出修長身段,搖曳生姿?;腥缛ツ暝绱?,她也是這般打扮,錦衣嬌麗、長裙窈窕,坐在華蓋香車里去踏春,難得的流露笑意。 再后來陳文毅落難,她的臉上便只剩愁容。 顧藏舟四處奔走,欲為陳文毅洗刷冤屈,卻因此觸怒祖父鎮國公,被罰跪祠堂。祖父甚至放了重話,倘若他再不知輕重,為女色而誤前程,必除之以絕后患。 那樣的威脅令顧藏舟忌憚。 他自幼便知,公府的嫡長孫肩扛重擔,凡事以家族為重。他卻也喜歡青姈,活了二十年,京城里鶯鶯燕燕無數,能叫他藏在心里惦記的只有她。顧藏舟不敢忤逆年邁威重的祖父,亦不舍放棄她,只能居中轉圜,一面暗中照料她,一面竭力說服祖父。 誰知道,分別那么短的時日,她竟會嫁為人婦? 此刻春光明媚,顧藏舟的心卻如墜在冰窖。 兩只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他在戴家仆從跟前盡力維持端方持重的姿態,聲音澀然,“將軍傷勢如何?” “好些了,多謝公子記掛?!鼻鄪柎姑?,不去觸碰他的目光,也終于明白方才魏鳴為何欲言又止。 不過魏鳴顯然是多慮了,且不論前世的各自婚嫁、終歸陌路,即便沒有前世,她既費盡心思地上了戴庭安的船,嫁給她看守門戶,自然會斬斷前塵,當好鐵山堂的少夫人。 顧藏舟的心事已然與她無關。 青姈面沉如水,目光微挪,看向他身后。 兩個小廝是顧藏舟的長隨,旁邊還有位管事,看打扮應是侯府的門房。 進了這倒垂花門便是女眷居住的內院,若往右拐,卻是戴庭安的書房。方才魏鳴行色匆匆,顯然是去請戴庭安,那么來探望病人的顧藏舟應當往哪里走,就很分明了。 青姈斂袖,目光越過顧藏舟,看向領路的門房。 “魏鳴已去稟報將軍了,你先請客人到廳上奉茶,將軍隨后就到?!?/br> 門房早就聽說過這位沖喜而來的少夫人敢在鐵山堂門前拔刀的事,知道她有戴庭安撐腰,哪敢怠慢,忙躬身道:“是。顧公子,這邊請?!?/br> 顧藏舟卻沒動,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她。 青姈屈膝為禮,“外子有傷在身,行動緩慢,還請顧公子見諒。妾身還有事,失陪了?!?/br> 說著話,就想繞過他出門。顧藏舟與戴庭安往來極少,這回登門探望本就是沖她來的,哪能就這樣放過?縱滿心持重端方的規矩,身體仍不受控制地挪了挪,試圖攔住她的去路。 這動作雖不明顯,青姈卻看出來了。 她愕然抬頭,沒想到向來沉穩的顧藏舟會如此失禮。 便在此時,身后響起了聲輕咳。 青姈詫異回頭,看到戴庭安不知是何時趕來的,腋下拄著拐杖,身體傾靠在青灰小磚砌城的門框上,神色清冷,身姿挺拔。玉冠修眉之下,那身深紫端貴的錦衫沐浴春光,衣角猶在風里輕搖。 從鐵山堂到垂花門,她走了好半天才到。 他傷了條腿,得知消息又晚,怎會來得這樣快?不怕扯到傷處嗎? 青姈瞪大了眼睛,看他并無牽扯傷處的不適,才稍稍放心。 戴庭安迅速瞟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顧藏舟,“顧世兄,久等?!?/br> 他來得突然,顧藏舟微愣后端然拱手,“戴將軍?!?/br> “書房在那邊?!贝魍グ搽S手指著西邊,清冷眉目間不辨喜怒,又朝青姈抬抬下巴,“早去早回?!闭f著話,拄了他那并不怎么用得著的拐杖,往書房那邊走。勁拔的身姿頎長磊落,便是一瘸一拐,仍有颯然之姿。 青姈趁空抽身,乘車出府。 …… 顧藏舟登門造訪的事,早在意料之中。 半路截胡,娶了顧藏舟虎視已久的人來沖喜,戴庭安早就已吩咐過魏鳴,若此人登門,不必推諉阻攔,引到廳里即可。是以今日魏鳴接了拜帖,便命人引往客廳,誰知如此湊巧,竟讓他碰上了青姈。 戴庭安回想垂花門前那一幕,心里不大痛快。 等奉茶后客套關懷畢,戴庭安話鋒微轉,淡聲道:“回京后與顧世兄相交不多,倒沒想到受了場傷,竟是顧世兄先來探望?!?/br> “將軍少年英豪,跟著戴老將軍縱橫沙場,顧某一向欽佩?!?/br> “哦?”戴庭安靠在椅背,微微挑眉,“就為這個?” 這話意味深長,顧藏舟抬眉,對上那道深邃冷凝的目光。他擱下茶杯,神色亦鄭重起來,“將軍明知故問?!?/br> “她是我的妻?!贝魍グ残θ蒹E然冷了幾分,“顧世兄是覺得我回京太久,刀生了銹?” 他鋒芒微露,顧藏舟仍是端然持重的姿態,起身拱手。 “將軍別誤會,我今日來不是生事,是有幾句話想問?!鳖櫜刂凵袂槟?,語氣頗為誠摯,“聽聞先前將軍重傷昏迷,不省人事,連老侯爺都不敢去打攪,才會選青姈沖喜。據我所知,將軍與她素不相識,為何會選她?” 戴庭安隨口道:“都是家母安排?!?/br> 顧藏舟心中微沉。 周氏與青姈并無交情,平白無故哪會去碰罪臣之女?這背后恐怕是另有緣由。祖父一向不喜他追著青姈不放,或許真如他所猜測的,暗里做了手腳,以絕他癡心。若真如此,青姈被強行塞進來沖喜,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顧藏舟只覺胸口堵得慌,“既是父母之命,青姈也未必是將軍喜歡的女子——” “你怎知不是?”戴庭安驟然打斷。 顧藏舟神情微愕。 戴庭安亦扶著桌案起身,神色稍肅,“顧世兄今日過來,是想跟我說,謝氏是你鐘意之人,若我對她無意,沖喜過后該放她出府還給你?” “若能如此,顧某感激不盡!” “顧世兄想多了?!贝魍グ蚕屏讼拼浇?,眉目更冷,“她待字閨中時,顧世兄尚且不能娶她,出了這侯府,你便能娶了?恕我直言,有國公爺在頭頂壓著,除非陳文毅洗脫罪名,否則她進不了公府。顧世兄是打算為陳尚書伸冤,還是忤逆長輩,強行娶她入府?” 峻漠如削的眉眼微挑,目光鋒銳逼人。 顧藏舟面露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節快樂呀~待會兒看閱兵hhhh 第29章 維護 戴庭安說的這兩件事,顧藏舟都做不到,卻都是要害。 身在鎮國公府,凡事以家族為重,陳文毅的事牽扯到肅王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祖父執掌門戶,皇后母儀天下,他若當真忤逆強娶,青姈婚后的日子也必極為艱難,那無異于將她拉入火坑。 他唯一能指望的,便是盡早令羽翼豐滿,拿到足夠的籌碼,逼祖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