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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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指后來找過那么多個男朋友。 鐘洲衍深邃的眸色一淡:“只是把曾經的禮物交給你罷了,至于怎么處置,都隨你的意?!?/br> 許鹿鳴說:“那我可撕掉了?免得被人看到麻煩?!?/br> “好?!辩娭扪芑貜停骸皭矍橹谖椰F在,本就沒什么期盼?!?/br> “我和你不一樣,我還在等待向我走來的白馬王子!”許鹿鳴說。 鄭立從外面送材料進來,剛把文件夾擱下,就聽衍哥的手機“?!币宦暿盏綏l視頻。視頻里是許鹿鳴的手在撕卡片,末了還看到她無謂地嘟了嘟漂亮的紅唇,下巴像桃尖兒嬌俏。 真狠啊,鄭立不禁咋了咋舌,果然是曾經混職高的小女團,衍哥費老兒心思給她張羅的禮物,就這么眼都不眨給撕成碎了。原本鐘洲衍從泰國回來,脖子上多了枚草莓印子,鄭立還以為他勝券在握了,這么一看人家姑娘根本不在乎。 瞅著那眉宇間落寞的陰郁,忍不住問道:“衍哥,當初你們是誰追誰,怎么看著像你主動的?” 鐘洲衍睨了眼視頻里的紙屑厚度,不是復印件,竟然真撕了。這個成長起來的女人,早已不再像從前那樣寵他和遷就,取而代之的是頻頻而平淡的挑釁。 他摁掉屏幕,冷聲應道:“我的哪個女朋友不是自己主動追的?” 鄭立想也不想就打斷:“那可不一樣。主動追和兩情兩悅還是有差距的,其他女孩早就對你有意,衍哥拋個橄欖枝就搭上了。我說的主動追,是人一開始本來對你沒意思,被你挖空心思費盡思量的逼動心這種?!?/br> 小子知道這么多,怎么二十大幾了連個初戀都談不上。鐘洲衍沉默聽完,磨了磨整潔的牙齒,沒有反駁。 的確,那年夏天初遇到的許鹿鳴,對他一點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又傻又土得像只胖小鹿。是他自己忍不住頻頻對她關注,一面討厭她一面奚落,一面卻又引導她跳下坑,誘她對他上心的。 鐘洲衍便挑了下眉,語氣緩和幾分問:“就算是我主動追的,又能怎樣?剛才你都看到了,結果?!?/br> 自古美人關難過,能讓經歷過生死殘虐、涅槃重振的鐘氏少東家下臺階,也是太不容易。 鄭立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的女孩都能獨立過好自己的生活,有沒有戀愛本身就不要緊。要換做我是她們,先不論你之前是不是受了傷的無奈狠心之舉,一般負了情的‘渣’男想讓女友回心轉意,就必須得先彎下膝蓋叫三聲爸爸,討好她,寵她,從精神與態度上懺悔,言聽計從……別的我沒談過不知道,能幫衍哥的也只這些了?!?/br> 鄭爸鄭媽最近在追肥皂劇,他陪在旁邊耳濡目染了不少,把劇里看到的傻白甜哇哇說了一通。瞅著衍哥表情不太對,趕忙把文件擱下溜出去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偌大個29樓總裁辦公室靜悄悄的,風從窗縫里灌入,吹得沙發罩布發出細微輕響,仿佛搖動的心弦。 鐘洲衍目光掃過桌面的文件夾,是他叫鄭立去查的林怡影音娛樂基地的資料。林怡成立這個魅宛影音公司的投資合伙人是蔡嘉恒——堂元影視公司的大股東,林怡之所以拉他入股,鐘洲衍無需琢磨都知道,除了想與蔡嘉恒合作,沾他的利,更多的原因是要將公司從根本上與鐘洲衍隔絕。這樣即便二房少爺鐘澤鈺也入股,分紅卻是與堂元的蔡嘉恒分,鐘洲衍和鐘家大房無從得利。 也是精打計算了,一邊占著大房鐘宇當年籌錢買下的kh地產,一邊卻謀劃著利益分隔、分家。但這個蔡嘉恒的堂元影視,據說近二年到處在買版權炒ip,在網絡上炒得風風火火,風頭十足。正所謂高處不勝寒,眼下市場行情變幻莫測,人人都在表面裝著大尾巴狼、私下藏一桿秤,誰知道還剩幾斤幾兩。 鐘洲衍淡淡斂起視線,看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壁紙—— 一張女人睡夢中卷著被子的照片。曼妙的身姿只滑出一截小腿,在一幕雪白蠶絲被的包裹中,顯得嬌柔動人,腳趾也如白玉般晶瑩。即便只是這一點片面,看在眼里也讓人悸動。 是前些日在酒店過夜的晚上,鐘洲衍趁夜順手拍下的,彼時許鹿鳴睡得沉,不知鐘洲衍在燈下看了她良久。 此時記起那一幕,忍不住又繾綣她在懷中掙扎的柔情,思渴她紅唇上的甜潤。時間隔了八年,好像很陌生,卻又急切而熟稔地彼此報復、訴泄著。 鐘洲衍默了一默,便點開微信發了個視頻聊天:“在忙嗎?有事問你?!?/br> 許鹿鳴正好做完手頭上的事,稍稍一頓,接起來問道:“干嘛?” 眼睛晶亮,剛撕了他的東西,表情十分泰然鎮定。 鐘洲衍問:“晚上和許阿姨在哪里吃飯,定好地方了?” 聽著挺溫柔的,兩個人目光膠著了一下,許鹿鳴說:“沒和我媽吃,和閨蜜一塊先聚,吃完了再回我媽那里?!?/br> 許珊從德國回來,本來約好了一家人給許鹿鳴過生日,但林展松臨時要去參加一個比較重要的晚宴,于是許鹿鳴就改和張圊幾個一塊兒過了。 鐘洲衍磁性的嗓音:“那我去接你,晚上正好有活動,也在外面?!?/br> 許鹿鳴并不太想買鐘洲衍的賬,要是被發現又和他扯,不是被姐妹嘲成狗就是傳到季蕭蕭的耳朵里被她捻死。她便冷情地應道:“不用。衍總你忙你的吧?!?/br> 看到身后有同事拿著文件過來,預備轉頭過去。 這邊鐘洲衍便追了一句道:“以后叫我名字。接不接,晚上再看?!比缓髵鞌嗔艘曨l。 第六十章 許我重新追你嗎? 今天不加班, 下班許鹿鳴就準時收拾東西走了。 和張圊她們約了在圣羅蘭會所慶生。當年的六個小姐妹, 如今有兩個去了國外, 留在國內的四個只有她還單著。一個艾小茜已經結婚兩年, 張圊和雪梅都在戀愛著, 平時大家各忙各很少見面,借著生日會正好聚一聚。 包間在十樓,不到7點人就已經聚齊。雪梅帶了后來交的男朋友于辰川, 張圊估計又和她家那一位吵了架,只帶了身邊的小助理——一個才畢業沒多久的俊氣小男生, 艾青把寶寶留在家給老公帶,一共幾人湊在包廂里倒也熱鬧。 圣羅蘭會所專為客人提供大宴小席,她們這間對面的包廂門開著, 聽起來人氣甚旺。許鹿鳴這邊吹著蠟燭,就聽那邊不時酒杯碰撞,時而談笑起伏。 雪梅的男朋友于辰川也在對面應酬,聽雪梅說于辰川以前在w市一中,今晚他們當年的11屆高三年段在搞同學會, 本來地點定的不在這,臨時有位大佬級人物改到這了, 正好, 他可以兩邊不耽誤。 許鹿鳴忙了一下午,正低著頭在專注充饑,她的頭發特別好,烏黑而柔密, 遮住漂亮的半張臉龐,只看到享受甜品的紅唇。不一會兒,于辰川從對面那邊過來,叫雪梅陪他過去喝杯酒,大伙兒想見見他女朋友。 兩人談了也有二年了,于辰川當年就是學校的演講高手,現在電視臺當主持,人緣挺不錯的。雪梅不免羞澀怯場,扯上許鹿鳴一塊過去撐膽。 許鹿鳴這邊是中包間,到了對面便作豪華大包,偌大個圓桌上坐著三四十個人,桌上飯菜沒怎么動,酒瓶倒是先空了不少。 畢業有些年了,暫是不到三十的年紀,成家立業的尚少,因此都能放得開不被拘束。 一開始許鹿鳴沒發現鐘洲衍的存在。鐘洲衍坐在斜對角的位置,一如他少年時的習慣,比較低調,白襯衫休閑西褲,沒系領帶,英俊傲然中透露不羈。 許鹿鳴跟著站在雪梅背后,雪紡衫搭高腰裙,剛才在自己包廂喝了兩杯冰啤,此刻姣好的臉頰泛著淡淡粉暈。目光都集中在閨蜜雪梅的身上,沒注意周邊。 于辰川介紹完了女朋友,大家好一頓夸。 一個同學瞄了眼邊上的許鹿鳴,調侃道:“于川,你說你帶女朋友過來就算了,后面還拖個小尾巴?” 于川是同學間的簡稱。大家都看向這名陌生的女孩,于辰川分辨說:“這不是你們一群虎狼野獸,把我女朋友嚇得帶閨蜜撐氣場嘛。來,鄭重介紹下,我女朋友的好閨蜜,許鹿鳴姑娘,意大利留學海歸,單身,現在kh集團某世界品牌做管理。大家熟悉熟悉,非誠勿擾。對了,洲衍,還是在你那棟樓辦公好像,以后多多關照??!” 于辰川笑呵呵地看向一直沉默的鐘洲衍。 鐘洲衍斂起濃密劍眉,捻著手里玻璃小酒杯:“不用你吩咐都是應該的?!钡痛诺纳ひ?,一下子把許鹿鳴的耳朵吸引了過去。 像鹿一樣細膩敏捷。 許鹿鳴凝著他白皙雋逸的臉龐,這才發現這男人竟然也在這里,而且看向自己的目光很膠著似的。她就假意一副禮節性的回笑:“認識大家很高興,那就謝過衍總了?!?/br> “不客氣?!辩娭扪艽怪刍貞?。 在座的老同學們不禁意外。 鐘家大少爺從初中到高一都在w市上,后面轉學到了h市,高三下學期又轉回來了。在印象里鮮少見他跟人搭話,尤其是女生,高冷得像一尊神。雖然他前段時間因為秋家千金的事上過熱搜,各種輿論眾說紛紜,但一點也不妨礙他恢復單身的魅力。今晚多少個女同學頻頻向他注目過去,他都低著眼簾如同屏蔽,這個女人一出現他倒變得主動和溫柔。 與座的不由打量起了許鹿鳴,眼神里各種揣測,卻也遮不住許鹿鳴的美。 忽然,其中一個方正臉的男同學張口詫道:“許鹿……科科小姐?嘿,竟然真的是你!我就說剛才怎么那樣眼熟,聽到意大利我就反應過來了!你這一回國段位又升級了啊,連我們衍少都快要搭上了!” 說話的是韓易,學藝術素描的,沾著藝術的光到處拈花惹草的主。沒想到看起來乖乖俏俏的許小姐竟然會認識他? 一時各種審量的目光中不免帶了點揶揄。 有人好奇問:“喲,怎么回事啊韓易,怎么走到哪都有你認識的姑娘?” “對啊……科科,給叫個這么拗口的名字?!?/br> 話里的意思比較明顯,能跟韓易結識的女人,十有七八個都帶點內容。 許鹿鳴原本都準備退場了,哪里料到殺出來個討厭的家伙。 這個韓易在意大利一所藝術學院上學,因為一次老鄉會上認識了許鹿鳴,一直對許鹿鳴窮追不舍,更以為藝術獻身的博大理由,試圖勸說許鹿鳴做他的人體模特。 許鹿鳴當然不屑care,甭說她那時候忙著勤工儉學考各種專業資格證,就是不忙她也有自己的底線。 韓易幾次試探得不到回應,后面見到有別人追許鹿鳴,他就聽風是雨,到處編造抹黑??匆娝粋€男生并排走路,就造謠她換一次男朋友。包括許鹿鳴“科科小姐”的外號,還有網絡上扒的那一溜八卦,都離不開他高尚的創造力。 許鹿鳴之前雖然氣嘔,但可以用這個來給自己當擋箭牌,無論對季蕭蕭還是張圊,都可以冠冕堂皇地說自己談膩了戀愛想歇歇?;貒笏筒粶蕚溆嬢^了,只想低調行事。哪里料到今天撞上這人晦氣,而且最關鍵是鐘洲衍還在場。 不知道姓韓的狗嘴里會吐出什么象牙,微顰眉,琢磨著該怎么應對。 韓易得色地解說:“這你們就懵了吧?你覺得綽號拗口,那是因為她本人就‘拗口’。當年你們不知,她在意大利的學校有多甜心,還得我給你們慢慢說來。校里校外多少個男人追求她,她呢,呵呵……” 滔滔不絕,聽得耳煩。 “說夠了沒有?她是我前女友,你對我們之間的故事很清楚嗎?”鐘洲衍忽然啟口,臉上陰沉得如若冰霜,卻又不動聲色。 一句話驚愕一桌人,今晚來聚會的同學里,就沒聽鐘洲衍主動提過從前交往的誰誰。而且從前中學時他交往又分手了的,他都不再打交道?,F在竟然頭一個承認這是自己的前女友。 韓易最是欺軟怕硬的角色,當年頂頂怕的就是鐘家的衍少,鐘洲衍一個冷眼掃到他,他都能被藐視掉半條命。 一時張大的嘴巴楞了片刻,終于琢磨出味兒來,敢情這是跟衍少有過一段,太歲頭上動土。 連忙訕訕地實話實說:“原來如此,我就說,許小姐當年在學校里n多人追,她怎就一個也看不上,原來……哈,原來是對衍少這么癡情??!冤枉背了多年的外號,之前男生們追得辛苦,以為她是不是有隱疾,給起了個科科的綽號,比喻石頭一樣難啃……” 啊‘啃’,怎么可以對衍少的女人用這種形容詞??大嘴巴張開了就像管不住,越說越覺得說錯,越想掌自己兩嘴瓜子。 呵,癡情嗎,誰追都看不上。 鐘洲衍支著寬肩半頷首,聽得不耐煩,眉間卻起了淡淡謔意,瞄了許鹿鳴一眼:“夠了,都是過去的事?!?/br> 畫風詭異曖昧啊,四下傳來暗暗唏噓。 雪梅呆愕地看向許鹿鳴,不是說早就恩斷義絕了嗎? 許鹿鳴更惱了,這樣說倒不如直接說她濫’交一個足球隊算了。 * 從對面包廂回來,張圊幾個正在擼串,女生聚在一起就狂愛吃辣,點了份麻辣紅油小鍋,里頭撈著丸子火腿牛rou各種美味串串。 看見許鹿鳴兩個進門,汲著汁兒問:“干嘛了,去這么久?” 雪梅說:“你猜,撞見鐘洲衍了。竟然當著那么多人面,承認小六是他的前女友?!?/br> 這也太意外了點,渣人衍少的冷漠不是沒見識過的,從前張圊過生日,想邀請他作為許鹿鳴的男友來參加,人可是面都不屑一顧。不曉得小六當年怎就偏喜歡他,執迷不悟。 艾小茜滿臉不信。 張圊聽完冷叱:“也不稀奇。最近不是暗傳他們鐘家二房要分家的消息,沒準處境艱難,看到我們小六生得美,又想起曾經對他的好了。覆水不收,小六如今視他如糞土,他自己吃苦去吧?!?/br> 許鹿鳴倒不知他鐘家是這種的情況,岔開話題:“剛才碰到留學時的垃圾,算他替我解了圍而已。說那么多有的沒的,不如過我自己的生日!”說著坐下來,沒心沒肺地挑了一串海帶片。 一頓飯吃到八點半過就散場了,許珊和林展松那邊的活動八點尾聲,給許鹿鳴打電話說大約九點多鐘到家,問許鹿鳴要不要接送。 許鹿鳴說不用,也就計算著差不多的時間打車回去。 難得聚一次,張圊幾個還要改換地點繼續耽一會。下了樓后幾人就分道揚鑣了,許鹿鳴站在廣場中心,夜風帶著十足的氧氣沁入鼻息,甩了甩柔順的長發尋找的士。眉眼略過之處,卻看到廣場左側的路燈下,停著一輛黑色小車,車窗半開,里頭男人硬朗的側影與黑色車身融為一體,雋冷而迷人。 她咬了咬唇,便踩著高跟鞋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下來。 鐘洲衍轉頭看到,淡聲說:“把安全帶拉上?!变J利的眸子盯她看了看,然后啟動了方向盤。 沒放音樂,卻好像氣氛莫名柔和,可能是因為今晚聽說了她從前沒找男朋友。 許鹿鳴有點不解氣,就跟防護的盔甲被揭穿了似的。而且她談不談戀愛和他有關系嗎?別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