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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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那天客流爆滿,許鹿鳴上早班,忙得像陀螺。鐘洲衍打來電話叫她下班一起吃飯。 早上室友回家前發消息,說給她留了飯菜。許鹿鳴不想浪費,跟鐘洲衍說她想回去吃,太累不出去玩了。 鐘洲衍那邊便道:“不然就去你宿舍做飯吃吧?!?/br> 四點下班,鐘洲衍在店門口等她,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 室友留的是胡蘿卜和拌黃瓜,不夠兩個人吃。雖然許鹿鳴能調制各種可口的飲品和奶茶,但做菜卻不太會。大概因為曹冬梅廚藝包辦,很少有需要她的時候。一條金燦的小黃魚被許鹿鳴煎成了黑鐵板,狹小廚房里油星子四賤,最后還是央鐘洲衍上陣,給魚翻了個肚兒。 又做了麻婆豆腐,炒了盤青菜,雖然賣相不怎樣,但味道還是不錯的。 做完飯七點,客廳茶幾上吃到了八點多,看鐘洲衍還是沒回去的意思。許鹿鳴其實也有點怕獨自一個人,她就問鐘洲衍:“你什么時候走?” 鐘洲衍斂著濃眉,頷首問:“你想讓我走?!?/br> 不想。許鹿鳴嚅了嚅唇角,就很不矜持。 最后鐘洲衍便留下來了。收拾完碗筷,她找了條新毛巾,叫他先去洗澡。 老房子水流不大,光線暗淡,聽見他里頭噗噗地搓洗聲。沒見人影,也仿佛窺見少年動作的勁健。 問許鹿鳴:“你沐浴露和洗發水是哪個?”嗓音喑啞。 許鹿鳴在外面答:“飄柔還有那瓶淺綠色的,在架子第三層?!?/br> 鐘洲衍翻了翻牌子:“許鹿鳴你就這樣,將來怎么做我的女人?” 本來就沒想做你的女人,豪門富家大少爺!許鹿鳴悶聲:“那你別用了,光沖水就可以,反正又不臟?!?/br> 鐘洲衍還是用了她的牛奶沐浴露,一并當做洗發水沖干凈了走出來。 夜色涼下,她沒有可供他換穿的衣服,少年就光著上半身,下面是一件青黑色運動短褲。腿肌精健,腰腹瘦而硬實,散發著沖洗過后的濕漉與熱氣。 雖然一起住過兩次,可冬天他洗完都有穿棉質長衣褲的。許鹿鳴睨了眼他的腰線,屏住不看,自己隨后進去洗漱。 衛生間很小,噴頭也不新,看到他握過的地方遺有兩根濃黑毛發。應該是光線太暗,沒發現所以沒沖走。但一定不是他的頭發,他的頭發短而硬朗,可不是這樣的。 女孩臉頰不禁悄然赧紅,用紙巾拭去了扔進垃圾桶里,這才站在淋浴下洗起來。 卻因為局促,忘記了拿換洗衣物。她就沖外面的鐘洲衍說:“洲衍你轉過去,臉貼墻站?!?/br> 鐘洲衍問:“干嘛?” 許鹿鳴遲疑:“我忘記拿睡衣了,你別看,我自己去取?!?/br> 鐘洲衍聽得諷笑:“搞什么神經兮兮,你沒穿衣服的我都看過了?!钡€是紳士地避去了廚房。 許鹿鳴忙用毛巾捂著,溜進房間取了條內褲和睡裙換上。 鐘洲衍出來時她剛穿好,想起他的那句話,不由審問:“你剛才說,什么時候看過我的……嗯……身體了?” 她咬著唇驕橫,特地換了件圓領的短袖大睡裙,不然平時幾個女生住在一塊,都是吊帶穿來穿去的。 鐘洲衍凝了她一眼,薄款純棉的簡單款,一件最多也就二三十塊錢。別人胸大累贅,可她的是嬌俏而美的,穿上衣服不細看辨不出來,只有沿著衣料勾勒,才看出真正曼妙的起伏。 鐘洲衍勾唇淡道:“就你在我房里住的第一次?!蹦艘荒?,又緩聲:“洗澡不拉簾子,對著鏡子刷牙,全看光了。前面后面都是胖?!?/br> 許鹿鳴本來正無比糾結,尤其最后那幾個字,聽得她就撲過去說:“鐘洲衍你沒羞沒恥!我根本不知道窗戶會透,為什么你洗的時候我沒有看到?” 少女隔著薄棉衣質,因為生氣,緊貼上男生精實的后背,什么柔軟與嬌媚都感知得到。 鐘洲衍耐著脾氣:“我拉簾子了。但也就看一次,太丑了,沒心思多瞄?!?/br> 許鹿鳴羞憤得要哭了:“好想掐死你呢?!?/br> 鐘洲衍從后面兜住她腰,皺眉道:“許呦呦,你就這么容易發‘情?膈到我了你不懂?” 說的是她衣服太薄,許鹿鳴連忙迅速地與他隔開距離。都怪他,骨頭又硬又英挺,蹭得人癢痛。低頭看了眼自己鎖骨下面,赧然道:“很晚了,你睡在我房間,我睡我室友她們房?!?/br> 鐘洲衍不肯:“要你抱著我睡,不然留下來是為了跟你打架?”俊逸的臉龐也微紅,目光里幾許懇切與溫柔,像個孤索的少年。 一米二的小竹床,許鹿鳴睡里頭,鐘洲衍躺在外邊。門被他們反鎖了,怕室友突然回來,做賊心虛般的,靜悄悄不言語。后面兩個人就親了很久的嘴,許鹿鳴的唇紅潤而俏皮,接吻時鎖著人叫人放不開,鐘洲衍親昵糾纏著,忽然便抵著她額頭問:“許鹿鳴,再讓我看一次你三十四c,忘記是長什么樣了?” 許鹿鳴含著泛紅的嘴角,仰躺在枕上,眼睛似井水般亮幽幽。她就個很容易被哄住的性子,想了想便說:“給你看了,你也要給我看,不然不公平?!?/br> 說的是他的腰腹。他只穿了件日常休閑的黑色短褲,長腿支在床沿,已經隔著空隙硬悍地發飆,只是不想讓她察覺。 鐘洲衍凜眉,鄭重警告:“看了怕你被嚇到?!?/br> 許鹿鳴:“可我將來也會看別的男朋友?!?/br> “再說一次這話,你會死得很難看?!辩娭扪芸∧槺銕狭岁幚?,沒有去阻止她。 許鹿鳴其實很緊張,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只給他看自己。便裝模作樣的鎮定,把他褲帶扯開探了一眼,然后便看到了那叢林中一只勇猛的獵'槍。 嚇得她忙背過身,抓了毯子蓋住自己:“你才是真丑呢。我要睡覺?!?/br> 真他媽是蠢么?整個w市高中有他這樣尺寸的沒幾個。鐘洲衍卻已經關不住了,抱過去抵在女孩耳畔,氣息灼灼地央求道:“呦呦,我們做一次吧?” 清勁指骨滑過她松散的頭發,唇貼著她柔軟耳際從未有過的熾熱和蠱惑。許鹿鳴緊張得好像大腦里只剩下轟轟的心跳聲,她就攥著衣襟問:“做了會變得怎樣?” 鐘洲衍安撫她:“除了那層消失,不會有任何區別。你要是怕,我就自己去洗手間解決?!?/br> 小美鹿被他抓住了,他盯著看,試探地蹭下去。許鹿鳴空虛得說不出話,后來兩個就一起發生了。 沒有任何經驗,只記得痛心徹骨卻又生怕他出離。他是勁健的,有著擅打又嗜斗的基因,體力非尋常。英俊高冷的模樣,俯看著許鹿鳴迷蒙的眼簾,一邊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一邊卻又戲謔低喃:“呦呦,你躺平更多rou了?!?/br> 許鹿鳴就心底里自卑,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長得不好。因為不知道輕與狠的亂撞,房間里沒人,后面許鹿鳴就控不住地一聲一聲叫起來。 鐘洲衍跟許鹿鳴說:“許呦呦,你這樣的聲音,念得我魂都要散了。如果愿意等我幾年,你就是我的最后一個,今后所有的都給你?!?/br> 叫許鹿鳴最好不要再去找仔仔,說在他入手鐘家生意前,雁辭被低調忽略對他有好處。 許鹿鳴接觸過他們家族間的那次宴會,猜著他應該過得并不省心,否則緣何夜色下的少年身影,總是那般犀利與冷寂。她便遵守,沒有再跟鐘雁辭聯系。 但她是真的,開始很愛很愛鐘洲衍。 那天晚上兩個人沒有做措施,半夜鐘洲衍又磨了許鹿鳴兩次。隔天早上醒來,邁步子都發軟。許鹿鳴趕在室友回來前,把自己小書房收拾得毫無痕跡可尋。 她根本沒有想過,鐘雁辭怎么有天會在馬路對面等她。 五月中旬發工資,許鹿鳴去銀行里取錢,才出自動柜員機房,竟見到對面清雋高挑的鐘雁辭,看著她叫:“鹿鳴。在這里?!本透懊看螏鰜硗嬉粯?。 許鹿鳴尚未招呼,卻忽然馬路上一輛摩托車剎不住,橫沖亂撞地朝他那邊過來。許鹿鳴失聲喊:“雁辭小心!”腳下一塊香蕉皮絆住,她便整個兒向后滑倒,閉眼前只隱約對面一輛藍色跑車剎住,有少年從車里沖出。 …… 等醒來時人正躺在醫院的急診吊瓶,醫生說她驚嚇過度暈過去了,其他無礙。 許鹿鳴吊完瓶忙不迭地打鐘雁辭電話,關機。打鐘洲衍的,也是關機。 看電視里說兩個搶劫犯開著摩托亂竄,造成街道人員與寵物傷亡,而肇事者一個不慎磕在假山石上撞死了,另一個現場逃逸,現正在緊密偵查。 許鹿鳴一直提心吊膽了五六天,總算才撥通鐘洲衍手機。 電話接起來,少年嗓音卻虛冷而低沉,仿佛沒有生氣。 許鹿鳴眨了眨眼,問:“洲衍,雁辭還好嗎?那天看到他在路中間很危險?!?/br> 她這時還未覺著有異樣,不料鐘洲衍那邊氣息頓住,許久了冷漠道:“許鹿鳴,你是把我說的當放屁?對你掏心掏肺不夠,還要再去招惹他?!?/br> 許鹿鳴聽不懂,以為他誤會自己,忙解釋:“沒有。我沒有和雁辭聯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在那?!?/br> 除了你約他,雁辭從不會獨自外出。鐘洲衍那邊似咬了咬唇,冷聲低叱:“有沒有你心里清楚。你不就是為攀慕虛榮,一個不夠要兩個?以后最好離我的世界遠點!” 似深沉地吸了口冷氣,驀地結束了通話。 怎么突然就變這樣了?許鹿鳴難過得想哭,連解釋都無從解釋,又不知道鐘雁辭到底怎樣了。 她性子可從不服軟,一直想也沒明白怎么回事,便去三中的門口等,但沒再見過鐘洲衍出現。她休息回h市時,花30塊錢找小男生去鐘家門房問:“洲衍同學在家嗎?”鄭伯簡短的:“不在?!庇謫枺骸把戕o還有鐘太太在嗎?”鄭伯淡淡答:“不在,太太去美國了?!?/br> 許鹿鳴無法得知實情,各種浮想聯翩。夜里睡覺躺在床上,想著鐘洲衍摟著她抵纏時的柔情,她就眨著眼簾難過。就像上次吵架,偶然聽到司馬益一句“她不是爸爸的孩子”,許鹿鳴當時覺著世界都陌生了,可仍一滴眼淚都擠不出。 她心里往好的方面想著,只是一輛摩托車,也許傷亡的是寵物。后面又想著鐘洲衍那種男生本來就薄情,可能又在找借口甩自己了,她便催眠著不要再去想他。 反正她的自愈能力天性很強。 一直到了6月十幾號,許鹿鳴的大姨媽還是沒來,以前一直是每個月3號準準的造訪。而且內褲上也忽然一滴兩滴的紅點點。 她就很害怕,這時才無比地渴望見到鐘洲衍。5.1那天晚上做的時候,兩個人查了手機,說是不會出事,所以她就都讓他弄在里面了。許鹿鳴不知所措,然后硬著頭皮去藥店里,自己買了測孕試紙。 暑假的h市真熱啊,馬路被烤得都快要冒煙,傍晚張圊站在職高校門口等候。 許鹿鳴看見她,說道:“我心里把他當成一條狗來著?!蹦樕巷L輕云淡的,好像真的只是一層膜破掉了而已。 張圊凝著她瘦尖尖的漂亮下巴,聽了恨鐵不成鋼罵:“許小六,你跟他做的時候,早這句話干嘛去了!” 第四十六章 如在洲中嘶鳴。 2019年 dewsing(蒂爾瓦昕)的品牌標識是一只綠洲里微微仰頭的梅花鹿。 鹿身卻是色彩繁復的, 鹿角綺麗嶙峋, 鹿眼晶晶,如在洲中嘶鳴。 不同凡俗, 且無法復制。 許鹿鳴當初就是看到了這個標識, 才心動地從上一家珠寶公司辭職,經過朋友的推介來此應聘。 kh商廈的專柜柜員,上班時間為早中晚三班倒,品牌主理以上的辦公樓區則是朝九晚五,周末雙休。 許鹿鳴巡視了柜臺一圈, 見無紕漏, 便轉進電梯里摁了往“上”鍵。她的舉止端莊有致, 一手環抱文件夾,職業化做得嫻熟入微。 金碧流光的辦公區域, 高跟鞋踩上去發出輕盈的叩擊聲響。人來人去的忙中有序, 各司其職,按部就班。 總監大人忽然光臨,通知說下班前要開個會。于是許鹿鳴難得的加了次班。 會議室里靜悄悄的, 肅穆而莊重的裝潢, 與外面的奢華相異。 總監面色不太好地站在長桌中央,穿一身黑色西裝筒裙,循循道:“今年是我們dewsing上市的重要一年, 新推出的[monopoly]系列更是本季度之重心,其中[swan]僅有的3顆,全亞洲只有我們kh一個展售點, 多少客人會慕名而來。所以員工的形象與業務素質,關系到我們dewsing整個背后家族新建立起的品牌聲譽。但今天總裁大人提意見了,說看到樓下的專柜管理疏漏,導購對新品知識掌握度不精,希望我們能夠自省自勉,不要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雖然沒有直接點許鹿鳴的名,但在座的各位同僚一聽,顯而易見地就想到了她。畢竟柜臺與新品知識這一塊是許鹿鳴在負責的領域。 dewsing品牌總監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叫朱槿,平素對許鹿鳴相處還挺不錯。 許鹿鳴似乎在商業營銷上有著過人的天賦,不管是之前的化妝品、前珠寶品牌,還有現在的蒂爾瓦昕,她都做得頭頭是道、游刃有余。雖然畢業沒幾年,年紀也不比柜員們大多少,不過把一群小姐妹管理得服服帖帖,私下相處也很愉快,多難得才被這么“提點”一次。 心想著那個英俊冷漠的男人果然是自己克星,但凡一遇到他,她的生活總要變得不那么美好一點。 不然從前誰聽過總裁發話呀,平時開會,大家開口閉口談論的都是設計師新出了什么款式。結果人總裁一發威,頭一個撞到槍口的就是許鹿鳴。 但許鹿鳴仍是謙虛地接受了批評,笑顏表示:“一定改正!”畢竟確實是自己工作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