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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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勁手指從錢夾里甩出來三百塊,氣場可怕的大步離開。 就,明明說是她請客,他給錢干什么呀?許鹿鳴也不知道鐘洲衍幾個意思。 但再去武館的時候,他卻已經擅自把她的會員賬戶停掉了。 周三傍晚,許鹿鳴換好了衣服正要進場,管事阿姨禮貌地把她攔住,哈腰告訴道:“對不起許同學,鐘小先生單方面為你取消了會員,帶話說是‘讓你長長記性?!?/br> 許鹿鳴氣郁得慌,她沒地兒去,就每天中午放學都上鐘洲衍的酒店套房里去睡午覺。 起先鐘洲衍不知道,有天中午開門進屋,看到沙發上許鹿鳴卷著他之前給她的那床鵝絨被,白皙嬌憨的臉蛋從被子里探出來,睡眼惺忪的樣子。 然后鐘洲衍就轉身走了,以后中午都沒來。 可能考慮到她中午不回家,所以才沒有取消掉她的指紋。 但把里頭的畫室加鎖了。他的畫室早在送她手機、跟她交往后就上鎖了的,不過之前是密碼識別,現在又加了一道傳統的鑰匙鎖。大概怕她那討嫌的樣兒,不定什么時候又把密碼破譯。 也真是太高估許鹿鳴的低智商了,許鹿鳴反正對他那些孤索魑魅的畫不感興趣,鎖不鎖根本就不care。 24號平安夜是周五,放學背著書包到五中,果然不見鐘洲衍人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又是跑w市。 張圊她們叫許鹿鳴出去玩,許鹿鳴找借口推辭,自己在織衣街上逛了逛。揀著一個背影高挑的男生后面,拍了照片,回到他酒店里ps發給他:“你再不來,我就吃別人給我的烤串了?!?/br> w市的光大步行街,鐘洲衍正自陪著施琳閑逛。節日里熙熙攘攘都是人,施琳仿佛就像個安靜的瓷器,端莊敏麗得一點聲兒也沒有。不似之前帶著許鹿鳴那女生,一路上見著什么都新鮮,鐘洲衍陪著逛完一晚上下來,就跟全身筋骨散了架一樣。 此刻帶著施琳,便像個體貼寵護的弟弟,伴在心儀的小jiejie身旁。忽而不知道誰把他一撞,驀地撞上了施琳的發頂,薄唇在她清香的頭發上沾了一沾。施琳頓在那,臉頰便赧紅,自從再見面這么久,兩個人還都只有牽過手而已呢。 施琳的嘴唇不自覺卯了一卯,鐘洲衍矛盾著將要俯下去,忽而手機卻又響起來,看到qq彈出了兩張照片。許鹿鳴站在一名黑衣男生的背后,男生正拿著烤串轉過身來。偏偏烤串擋著臉,看不清到底他媽的在跟誰犯賤。 少年原本溫和的氣場便陰沉,很干脆地把許鹿鳴刪入了黑名單。 可是,許鹿鳴其實想說的是:“衍衍,陪我過圣誕節好不好?” 又蠢又笨的許二妞,從小到大除了不定期像只水母一樣發次飆,并無任何引起重視的優勢。沒人認真地陪她過過圣誕節,她買了塊三角黑森林蛋糕,吃完大概糖分太高,糊涂地睡了過去。 也不曉得睡到什么時候,恍惚感覺一道高挑的身軀推開門走進來。身上背著包,英俊而干凈,看到她睡在沙發上愣了愣怔,然后便如看到了瑰寶似的,輕輕地走到她沙發跟前。 睡著后的女孩,因為熱,臉蛋與手臂都擱在被子外。少年帶著寒意的氣息襲近,讓她夢中覺著舒適。她便不自覺地把臉貼過去,以為是鐘洲衍終于回來了,呢喃道:“衍衍,是不是你?我攢不起八千塊錢,可是我真的是喜歡你……” 少年聽得動作似顫了顫,但依舊溫柔而安靜地坐著,后來許鹿鳴便不知什么時候又睡深了過去。 第四十二章 就想折騰你一下 似夢中安詳, 許鹿鳴睡了很踏實的一覺, 第二天早晨竟破天荒的六點鐘醒過來。 睡眼惺忪地環視鐘洲衍房間,四周還是那么安靜, 卻在鞋架旁看到個黑色背包和一雙沾灰的鞋, 她瞬時眼睛一亮,扭頭尋向里間的大床。 大床上果然被子攤開,裹著一道男生修長的身軀。白色被面掩過半張臉,只看到黑亮的短發,似乎正睡得踏實, 靜悄悄的不聞聲響。 一時便記起昨夜夢中的恍惚, 所以是真的他看到她發的消息, 就氣沖沖地跑回來了嗎? 許鹿鳴不禁含了含嘴角,剛睡醒的皮膚特別嫩, 唇也嫣紅, 掩不住喜色。她就光著腳丫子過去,貼著少年背對背地躺下,他的后背暖和, 脊骨硬朗有型, 每每讓她很陶醉。 許鹿鳴呢喃道:“鐘洲衍,你還是有一點在乎我,好吧, 既然你回來我就不和你置氣了。其實我知道我才是亂入的,也會自覺地退出,只是管不住自己想胡鬧一下……可是你的處理方法也不對, 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嘛,非要用這種蠢辦法騙人,又不是傻子,我會很氣悶?!?/br> 一邊說,一邊翻過去,指尖攥著他舒適的衣料,把臉貼著他的背輕輕呼吸。 身邊的睡姿卻如凍住一般,始終保持如一的毫無反應,后背也更要健實一些。她微有不對勁,徐徐地抬起頭來,這才看到一張相似的雋凈臉龐,比離開時略瘦,皮膚略曬成麥芽色,精致五官平靜,風塵仆仆的還未散盡。不似鐘洲衍的白皙冷雋,更不似他的神經敏銳,稍一點兒動靜便蹙眉驚醒。 “雁辭……?”許久不見,陌生又熟悉感。許鹿鳴差點就喊出聲,在嗓子口的時候將將地咽了回去。 也就只有鐘雁辭的睡眠才能那么踏實,毫不被打攪到。 她想起譚美欣的話,互相生活不要有交集,連忙赧然地吁口氣,墊著腳尖回到沙發旁,穿好了鞋子悄悄出房間。 畢竟雁辭和他哥哥不一樣,他哥哥那樣冷情寡性的人,什么時候也不怕他當真。 女孩馨香而柔軟的味道從身畔離開,就仿佛森林里的小鹿從清晨的草地上踏足蹦走,少年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溫柔地睜開了明亮雙眼。 * 新的一周許鹿鳴都沒再去五中,她后來試探過鐘洲衍電話,知道他把自己設黑名單了。慶幸當時在床上睡的是雁辭,不然那番話真的當被狗吃掉。 直到周五的下午放學,她才又跑他們學校去找他。 周五剛好是12月31日,大家下課后都很興奮,商量著三天的假期要怎么打發。 許鹿鳴走在通往高三教學樓的道上,她今天沒扎辮子,飄逸短發上箍著防寒耳罩,毛茸茸的。窺見前邊鐘洲衍搭個書包,健挺身軀在一眾學生中冷漠又顯眼,她就大大方方地迎上去。 鐘洲衍也看見她了,卻一臉不屑與厭棄。他現在是根本不會給她這樣的女生好臉色。 自從許鹿鳴發了圣誕節跟別的男生吃烤串逛街的照片,她便在他心里劃了個大x。因為知道許鹿鳴慣常沒有cao守,連吻都可以巴巴的嘟著嘴往人跟前送。既如此,之后都不要再有什么交集。 許鹿鳴可不甘示弱,兩手勾著書包帶,鐘洲衍往左,她就往左,鐘洲衍往右,她就往右。 周圍都是放學的同學,眼瞅著這一幕,不禁停下來腳步觀看。高三(六)班的衍少,成績卓然,家世顯赫,嗜斗狠絕,誰敢惹呀?這個職高的小狐姬算算也糾纏他一個月了,衍少目前一次都沒發過飆。且看他們今天這次該怎么反應。 鐘洲衍瞪著許鹿鳴,長臂便環過她的肩膀,半托半拽地抵去一邊的黑板墻上。許鹿鳴身嬌rou軟,被他拽得世界在震蕩、目不暇接,她睨著他英俊的五官,先還情不自禁地瑪麗蘇,以為他要對自己怎么。 不料鐘洲衍怒焰灼灼地說:“許小丑,不瞅瞅你什么樣,非要我當眾羞辱你才夠嗎?” 他因出身矜貴自持,對女生都還算容忍,偏就是對許鹿鳴不行,一定又刻薄又嘴毒。 許鹿鳴眼一酸,咬唇反擊道:“不用你羞辱,我自己來?!?/br> 然后圍觀人群在毫無防備間,便看到墻下的嬌小女生驀地反攻為上,掛住男生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把他反抵在墻面,男生被箍得俯下寬肩。這畫風也太忤逆了,五中是市重點高中,校紀嚴苛,何曾有過這么勁爆的一幕,而且還是傳說中人見人懼的鐘洲衍。 “哇,她強吻呢?!薄把苌倬谷槐挥采瞎?!”一下子紛紛發出低呼,舉起手機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準備在五中留下這一筆濃墨重彩。 黑板墻下,許鹿鳴的唇瓣嫣紅潤澤,貼著鐘洲衍棱角分明的唇,輕輕地汲吮而后叩開。鐘洲衍原本滿腔惱火,恨不得一下搡開,奈何許鹿鳴不放。她親得很用力而溫柔,指尖也繾綣,勾著他的脖子暖燙暖燙的,臉貼臉可聽見彼此糾纏的氣息。鐘洲衍逐漸應承著,無意間竟摟住了她的后脊。女孩的雪地靴仿佛變成了芭蕾舞鞋,在他英挺身軀的壓迫下快墊成了180度直線。 季蕭蕭放學才經過,見有人圍觀,里頭兩個人影重疊,下意識就覺著不是好事情。她就想走。但同學已經牽著她靠近過來了,然后季蕭蕭就望見自己的繼妹許鹿鳴,竟把(六)班豪門衍少赫然按在墻上親。 這個記憶里毫無亮點的許胖妞,她還有哪些事是做不出來的。季蕭蕭就狂怒的大喊道:“許鹿鳴,你簡直……到底在干什么?!” 許鹿鳴聽見了微微一頓,卻不為所動地繼續。干什么季蕭蕭又不是沒看到,她只是做她自己認為該做的事罷了。她現在已經對進出五中輕車熟路。 吳澤禮站在邊上,對季蕭蕭無奈道:“你二妹她就是這種性子,用你的標準去約束她肯定不會聽,等她今后再長大些,或許就懂收斂了?!?/br> 高大沉穩的吳澤禮,吃一塹長一智似的氣定神閑,仿佛深受過許鹿鳴的殘害。雖然是好心勸季蕭蕭,怕她氣憤難過,但聽著怎么卻似對自己繼妹開脫。季蕭蕭一點也不想搭理吳澤禮,全校就他對她的身家毫無意外或探究,不用想都是跟許鹿鳴串通一氣。反正吳澤禮再優秀,因為有個許鹿鳴,季蕭蕭是找誰也不會找吳澤禮的。 季蕭蕭就憤憤然地拽著書包走了。 少頃,許鹿鳴終于把鐘洲衍松開。唇齒碰久了,分開竟有些繾綣的絲連。兩個人抵在墻上輕喘,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便露出了最心底的真實。 四季長春的大樹透過墻頭,罩下來幾許夕陽陰影。鐘洲衍的嘴角已被咬破了血,許鹿鳴真是技術爛。當然,許鹿鳴的也沒好到哪里去,也殷紅的腫著。誰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再接過吻呢。 鐘洲衍斂著濃眉,幾分隱忍與克制,但這不會改變分手的事實。他就冷聲問:“如果告訴你她回來了,你想要我怎么樣吧?” 他說真話,許鹿鳴反而釋然。許鹿鳴可不想探聽其她,也不關心別的女孩和他是怎樣,反正知道他現在是個有人呵護和疼愛的男生。 許鹿鳴笑答道:“不怎樣。本來就說過不喜歡你,只是無聊想折騰你一下。但今天是2010年的最后一天,我要來劃上一個句號?!?/br> 鐘洲衍聽得怒而難宣,目光略過她方才被自己摟過的腰肢,三個字在胸腔輾轉,末了卻啟口:“許呦呦,婊得不亦樂乎么?好自為之吧你就!” 話音落下,聽到周圍議論聲悄起,衍少今年什么爛桃花,一連氣被兩個女生甩。鐘洲衍如聰耳不聞,隨便別人去,清健的身軀撞過許鹿鳴離開。 許鹿鳴被晃得踉了一蹌,在后面喃道:“鐘洲衍,你神經病呢?!?/br> * 周六到周一元旦放假,第一天許鹿鳴和張圊她們去爬山了,隔天司馬達和曹冬梅帶曹可妍、司馬益去隔壁市喝喜酒,許鹿鳴就幫忙看了一天店鋪。反正放假期間也沒多少生意,早上包子不賣,其余烤丸子、奶茶什么的,對她來說都是小case。 看了一整天店,到晚上八點多鐘曹冬梅回到家打來電話,許鹿鳴就關門收攤。 第三天早上睡了個懶覺,快十點醒來準備出門去走走。提著一袋垃圾下樓,就聽到大門后面幾個小孩圍著嘰嘰喳喳。 “你看他,這么高個人,不會說話?!?/br> “他每天來,都站三天了?!毕訔壍男W生嗓音。 斗膽包天問:“你在這里等誰?你是個傻子嗎?” “不是傻子。炸掉你,炸成糊糊?!睒湎聜鱽砩倌昕贪逵蛛[怒的回答。 呼~~就這一句,許鹿鳴頓地抬起頭來。 果然看到鐘雁辭穿著軍綠色防風棉衣,一道高挑雋凈的身影站在大門后??赡苁侨ヌ诫U隊久了,皮膚麥芽色,五官線條卻更加英俊,眼神亦稍比從前聚光些,像多了分沉思。 許鹿鳴連忙過去道:“雁辭,你是迷路了嗎,怎么跑來這里?” 一群小孩忙不迭地匯報:“他放假每天都在這站筷子。問他不理人,說他傻子了才要炸我們!” 許鹿鳴教育:“以后不可以說仔仔是傻子,要叫哥哥?!?/br> 小孩們嬉笑著散開。 許鹿鳴拉著鐘雁辭站到一邊,想著前兩天自己都不在家,不免抱歉和關切的語氣:“雁辭,你竟然還記得我家,為什么不上樓?” 鐘雁辭瞥了眼許鹿鳴晶瑩的指甲,耳根微紅:“找鹿鳴。送鹿鳴禮物。怕阿姨不高興。不上樓?!?/br> 許鹿鳴低頭,這才看到他手上攥著個系繩小布包,東非的繁復色彩風格,巴掌兒大。 她便接過來問:“是這個嗎?” 鐘雁辭點頭應是。 許鹿鳴扯開拉繩,只見里頭琳瑯滿目的小飾品,有編織手繩、耳釘、小戒指、各種綠豆黃豆大的彩色小石頭,零零種種小半袋。 她不禁訝異道:“這些都是你送給我的?雁辭,你是要把星星都送給我嗎?” 鐘雁辭認真地回答:“星星太遠,送美麗的寶石給鹿鳴小公主?!?/br> 聽得許鹿鳴被幸福治愈,多么可愛的仔仔,比鐘洲衍不知可愛一萬倍??催@些小物件,應該都是他一路上搜集的。但許鹿鳴現在已經不敢輕易低估鐘家送的禮物了,隨隨便便一件都要很貴。 她就從中揀起一對紅色桃心耳釘,把其余的扎好袋子:“謝謝雁辭的彩虹屁,我收下這一對了,其余的留著以后送給別人好嗎?” “不好?!辩娧戕o立刻毫無余地的回答。阿斯伯格少年可不懂周旋,送了就是送了,要把美麗的寶石給小鹿鳴。其實是很便宜的石頭,一般也就幾十幾百美元,但也有貴的,比如許鹿鳴挑的這個,偏偏就是鐘雁辭花了6000刀在東非商人珠寶鋪里揀的紅瑪瑙。不過6000刀對鐘家二少爺來說的確是不眨眼。 鐘雁辭糾結皺眉:“地攤上買的,一顆一顆挑出來給鹿鳴?!?/br> 許鹿鳴只好收下來,感激道:“那雁辭想要什么禮物作為回報呢?” 鐘雁辭凝著眼前矮矮的女孩,她的蘋果臉蛋白皙漂亮,眼睛里像斂著水汪,一不小心就要滲出露珠兒來。 他想念她在清晨里的馨軟低喃,少年低聲道:“鹿鳴愛衍衍,鹿鳴抱我一下。想鹿鳴?!毖援呺p頰微赧,目光卻藏不住期待。 許鹿鳴驀地一怔,猜著鐘雁辭一定是聽著了。 她不由得耳根子也紅,探問道:“所以那天早上我說話,雁辭睡醒了嗎?”鐘雁辭不會撒謊,低著俊逸的臉龐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