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這好無形中招惹了不少女人喜歡。雖然夫妻感情還在,陳放也從不在外面亂搞,但半夜三更總有女人打電話給自己男人,尋求他安慰……張蘭這做妻子,那受得了。 偶爾一次也就算了,可結婚十多年,這情況卻差不多每個月都會出現一次。 沒結婚前,張蘭也很喜歡陳放這種性子,可是結婚后卻發現,丈夫這種性格完全不適合過日子。 這次兩人鬧矛盾,也是一個因為女人。 張蘭想離婚,而陳放不想離婚。最后,張蘭就說出去散散心,離不離婚,等她回來再說。 陳放在張蘭生出離婚念頭時,才發現張蘭對他的重要,有了那么一絲醒悟,在電話里無數次保證,并承諾張蘭他會改。 張蘭態度軟下,算是和好。 二人和好,張蘭關機躲避陳放的可能就不大,所以,陳放在久打不通妻子電話后,便通知了妻子娘家,且還報了警。 陳放說到這里,面露憂色:“失蹤的不止是我妻子,還有我妻子的朋友,她們是一起約著去旅游的,現在兩個人都聯系上。所以……” 古初晴聞言,額頭微蹙,收回心里的想法。失蹤兩個人……看來情況,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罷了,助人為樂,就當日行一善。 “把你妻子的頭發給我?!惫懦跚绱蜷_工具箱,取出一面八卦鏡,后又從箱子里拿出一張符。 陳放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從錢包里取出一張折疊的紙給古初晴,紙里包著的,是他從張蘭梳頭發的梳子上取下來的頭發。 古初晴看著陳放那輕得不能再輕的動作,暗暗搖頭,即然這么緊張自己妻子,那干嘛還惹她生氣。她不生氣,就不會出門,不出門,就不會失蹤。 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古初晴接過紙,把頭發取出來放到銅鏡上,然后神情冷沉,雙指夾著符,手肘微微一抖,手中黃符赫然點燃。 等黃符快要燒盡,古初晴眼睛一蹙,當即便把燃燒的符摁到同鏡上。 黃符須臾間燒盡,符灰夾雜著燒掉的頭發融入銅鏡,一道rou眼可見的漣漪如湖中波浪在光潔鏡面上蕩起。 古初晴這一手燒符術,把在場除了張海坤夫婦的其他人全部震住。 連張家表哥和表嫂都不例。這張家表哥和表嫂雖都知道老家有個搞封建迷信的,但卻只是聽聽,從來不當真。這會兒看到古初晴施法,兩人震得眼睛都直了。 然而,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面。 只要古家表妹在銅鏡上輕輕一點,方才還模糊不清的銅鏡仿佛被開了光,鏡面剎那間變得清晰……然后,鏡子里出現了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人。 那是他們失蹤的堂姐張蘭。 神了,奇了。 張蘭不在這里,而古初晴又從來沒見過她,她是怎么把她印進鏡子里的? 張家夫妻被驚的一愣一愣,憋著氣,大氣不敢喘,直勾勾看著鏡子。 張蘭身邊還有一個人,那人陳放認識,就是和張蘭一起去旅游的那個朋友。 鏡中,兩人直挺挺在站立著,旁邊景物看不清楚,但卻能看見兩人眼睛都是睜開的,而且面色紅潤,身體看上去很正常。 看到這里,陳放和張家眾人都放心了。 看來,張蘭并沒有出意外,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不和家里人聯系罷了。 然而,外行人放心,內行人心里卻是大驚。 古初晴看著鏡子里反射回來的畫面,額頭緊鎖,凝重道:“不好,她們出事了?!?/br> 陳放有些迷糊:“她們這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出事……” 古初晴聚集道元與手掌,往鏡面上輕輕抹了一下,道:“你看清楚,她們站的地方是哪里?” 第132章 古初晴伸手往鏡面輕輕一抹,鏡中模糊環境就清晰呈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水。 平靜無波, 沒有一絲水流走動, 仿若一灘死水。 水中, 張蘭眼睛雖然睜著, 但瞳底卻毫無光彩與焦距,面容呆滯,仿若木偶。而她腳下所站,則是一片森森白骨。 白骨大片凌亂地沉在水底, 看得人頭皮發麻。 其他人看見的是白骨,而古初晴看見的卻是白骨上方飄溢出的濃郁血煞。 這血煞濃得……都快與穆老祖有得一拼了。 不, 嚴格說起來, 鏡中血煞比穆老祖發狂時暴起的血煞, 還要厚重幾分。 而這血煞中,還透著幾分詭譎。 這個地方…… 一旁眾人看清楚鏡中環境之后,張家表嫂眼睛突瞪,被嚇軟倒在了沙發上。 “這,這是哪里?”張家表嫂打著哆嗦,倒抽了口氣。 古初晴搖頭, 神情凝重道:“不知道?!?/br> 陳放面上驚恐:“大, 大師, 她們怎么會站在水里?我妻子……” 古初晴愁眉, 凝重道:“從你和你兒子的面像上來看,你妻子現在并沒有死,但就算是活著, 怕也不是我們認為的那種“活”?!?/br> 陳放盯著鏡中的妻子,憂心如焚,急紅了眼:“那現在怎么辦,大師,求你,求你救救我妻子?!?/br> 張海坤這會兒也坐不住了,焦急道:“初晴,你看……” 張蘭是她侄女,她要出個啥事,他心里也不好過。 古初晴垂首,思索著道:“她們是去黃河旅游,現在又身在水中,那她們現在就極有可能在黃河底?!?/br> 張家表哥張誠聞言驚訝:“人在水底還能站,還能活?” 古初晴看了一眼張誠,解釋道:“你們看到的,是她們“活”在水中,而我看到的,則是有一股濃郁的血煞把她們包圍,血煞隔絕水壓,制造出了一個空間,供她們呼吸?!?/br> 幾個普通人聽了古初晴的解釋后,震駭不已,通通變了臉色。 張海坤回過神,略帶焦急地問:“初晴,那現在怎么辦?” 侄女情況不樂觀,現在就指望初晴出手幫忙了。但……也不知遠水救不救得了近火,希望還來得急。 古初晴眸瞳輕闔,思緒微轉,片刻后道:“陳先士,我建議你現在立刻趕去黃河,在那邊找個黃河撈尸人,他們也許有辦法解救你妻子?!?/br> 陳放蹙額疑惑:“黃河撈尸人,那是什么人?” 古初晴:“黃河流域專業打撈尸體的。注意,去找的時候要問清楚對方是不是水鬼。只有撈尸水鬼,才有本事找到她們兩人所在的位置?!?/br> 張海坤疑惑:“水鬼?” “也就一個稱呼罷了,和我一樣,同屬修行者?!惫懦跚缧那槌林?,讓水鬼下黃河,其實也……危險重重。 如果不是張家和陳放都急著救人,而張蘭又的確身在危險中,她是不大愿意提起水鬼的。 因為……黃河這地方,讓她聯想到了凌家。 如果真是凌家所為,水鬼下水,結果怕是難料。 陳放臉色難看:“這種能人異士,去哪里能找到?” 活了大半輩子,也就遇上古初晴這么一個有真本事,他真不認為自己能再找到這樣的人。 古初晴想了一下,最后還是道:“你稍等一會兒,我問問道協的人,看他們有沒有認識的水鬼?!?/br> 救人要緊,最起碼也得幫他們找一下人,至于水鬼在察覺到問題后,會不會下水……那她就不知道了。 說罷,古初晴摸出手機,給張亭湖打了個電話過去。 認識道協的人就是好,很多事情,只稍微打聽一下就有訊息。 古初晴把張家的事給張亭湖說了一下,問他有沒有認識的水鬼。 張亭湖聽古初晴提起水鬼,在電話里就止不住嘆息。他惋惜道:“水鬼傳承要斷了。據我所知,在黃河上流還有一個水鬼,但他年紀太大,也不知道他還愿不愿意下水?!?/br> 如今這年頭,行走陰陽的人越來越少。社會發展太快,過度發展的后果,就是修練資源越來越少。 好些老家伙們,現在都收不到徒弟。一是沒有天賦,二是,就算有天賦,以現在的資源也不一定能把徒弟培養出來。 與其教個半桶水徒弟出來,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收徒。 他認識的那個水鬼,尋尋覓覓半輩子,都沒找到一個合眼緣的弟子。 古初晴:“你把他的聯系方法給我,不管他愿不愿意出手,總得尋他問問?!?/br> 張亭湖:“他在f市一個叫風寧村的小村子里,那村子靠近黃河,在那一帶很有名,因為村子里的撈尸人不少,只不過……” 只不過,這撈尸人只是一個職業罷了,并不是通陰陽的水鬼。 古初晴:“多謝張道長,我這就讓人去找他?!?/br> 張亭湖:“不客氣,對了,我中午的時候接到道協那邊的通知,說十方陣副陣已經破了四陣。加上春陽山和斫市那邊被你破掉的陣法,這陣法副陣已去六,最后三個副陣的地址也找到了。道協擔心十方陣副陣全破,會讓凌老鬼狗急跳墻,叫我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最近出入多加小心?!?/br> “這么快?”古初晴抑制聲音。 這才沒過多久呢,道協辦事好神速。 張亭湖:“春陽山里的行尸入了上頭的眼。上層擔心凌家手上還有這種邪物,所以下達命令,讓多部門配合道協行事。海市的那幾面鏡子雖然沒有給出確切位置,但有這線索,已足夠各部門尋找其隱藏地?!?/br> 張亭湖說這到里,頓了頓,又好笑地道:“如今這年頭,捉鬼術和高科技配合,那還真是……” 一言難盡,干他們這一行的,怕是怎么都沒想到,會有倚仗高科技的一天。 古初晴聽到這里,回頭朝客廳里的張家眾人點了點頭,拿著電話去了陽臺。 避開張家眾人,古初晴神情冷肅,道:“凌家最近動作頻頻,已經開始狗急跳墻。我懷疑我手上這事,就和凌家有關?!?/br> 張亭湖額頭一蹙,凝重的問:“怎么回事?” 古初晴:“關于凌家人的線索,好多都直指黃河流域。我潭大姑夫家侄女,現在就被困在黃河底?!?/br> 張亭湖神色一正,急問:“這消息你能確定嗎?能的話,我現在就派人去黃河?!?/br> 古初晴:“八九不離十。周文石周前輩曾提過,我曾祖父在世時說要去黃河。我想那時我曾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可最后卻不敵凌家,損落了。還有,穆老祖四十年前醒來的地方是西北荒漠,那邊,也屬于黃河流域?!?/br> “那看來,凌老鬼還真有可能藏在黃河?!睆埻ず那槌林?,凌老鬼為練邪功,竟毫無忌憚的傷害他人性命,這些年下來,也不知道到底害了多少人…… 張亭湖收回心緒:“即是如此,我現在就通知道協,讓道協派人去黃河流域查探,看看能否找出他藏身之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