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啊”暢暢笑道，“傻了吧，你這個專業性的東西，我又不懂，直接關系到你將來的發展，當然得你自己決定啊?！?/br>
    怎么跟江滿一個口氣，果然不愧是母女。陸楊說“做臨床，可能我會有點忙。跟你肯定有關系啊?！?/br>
    暢暢“你關在實驗室里也忙啊?！?/br>
    “那就這么定了?！标憲钚?，跟她說單位對他還比較重視，他確定去的話，可以單人宿舍。

    “暢暢，你說我們把房子買在哪兒”定下來一件大事，陸楊挺高興，接著就安排另一件大事，“這兩天我們去看看房子吧?！?/br>
    “”暢暢頓了頓，移開眼睛慢吞吞道，“你買房子，干嗎叫我去看?！?/br>
    “叔昨天說，我要買就考慮買婚房啊?！标憲羁人粤艘宦?，面色有些不自然道，“那個，我聽叔的話，那你當然得去看看了?！?/br>
    暢暢撇撇嘴，真省事兒，陸小哥你什么意思呀你

    這天晚上，暢暢洗完澡，上床睡覺前下意識地往床頭柜看了下，果然看到了眼熟的小紙條，照舊沒有開頭沒有落款，熟悉的字跡只寫著一句話

    希望每個早上醒來，看到你和陽光都在，就是我最想要的未來。

    真看不出來啊，醫科男也能寫出這么酸的話。暢暢心里嘀咕，一張小臉卻不自覺地熱了。

    第160章 臭小子

    隔天上午江滿要去店里看看， 暢暢說她正好想回滬大一趟，去看望呂教授和朱薈教授。

    寒暑假和逢年過節， 暢暢都要去看望兩位老教授的。

    江滿一聽，就開車帶她一起， 先到滬大東門讓她下來， 自己再去面包店。

    “mama再見?！睍硶诚萝嚀]揮手。

    “幫你爸把他那些花澆澆?！苯瓭M囑咐一句，抱怨道， “你說你那個爸，整天弄些子花花草草， 附庸什么風雅，放假搬到別墅那邊住，我來一趟店里就得幫他澆一次花?！?/br>
    “我去澆?！睍硶承ξ?，“mama，中午你就回去了嗎”

    “回去啊，家里還有楊楊和睿睿呢?！苯瓭M問，“你要干嗎”

    “我下午想約馬秋汝逛街?！睍硶诚肓讼?，“mama那你不用管我了， 我中午正好跟馬秋汝一起去玩?！?/br>
    暢暢背著小背包，還帶著些點心和補品，熟門熟路進了滬大校園，先去小紅樓看望呂教授。從呂教授家出來， 回到家屬院便先上二樓， 去看望朱薈教授。

    在朱薈教授家出來， 上三樓回到自家老房子， 冰箱里掏一塊雪糕吃著，一邊澆姚志華在這邊養的幾盆花草，一邊打電話給馬秋汝。

    結果一問，馬秋汝說她沒去哪兒，這兩天要準備留學手續，就在五樓家里呆著呢。

    “快下來，我在這邊家里?！睍硶承?。

    兩分鐘后，馬秋汝從五樓跑下來，兩個女孩便窩在沙發上吃雪糕零食聊大天。馬秋汝現在正在辦出國簽證，學校之前就已經申請好了，她去米國修法律學位。

    “哎，那你將來就是大律師了呀。學法律還真適合你?！睍硶痴J真端詳了她一下，笑道，“越看越像國際知名王牌大律師?！?/br>
    “嗯，我努力達成”馬秋汝笑嘻嘻握拳，做了個奮斗的手勢。

    兩個女孩歪在沙發上說了好一會兒話，馬秋汝說，她這樣自費留學花銷大，也不想光靠著馬秋吾一人支撐，到了國外還是決定有時間就打工掙錢的。

    “我算是比較幸運了，爸媽離婚以后雖然家里亂七八糟的，我爸起碼還養我們，很多事有我哥，我其實也沒真的吃過什么苦?！瘪R秋汝道，“打工也不光是為了掙錢，鍛煉鍛煉自己，積累社會經驗?！?/br>
    “我支持你。不過你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首先注意安全，自己照顧自己?！?/br>
    “沒事兒，你看我這么兇悍，我不惹別人就是好的了，一般人不敢惹我?！瘪R秋汝笑起來。

    然后話題很自然就聊到了馬秋吾身上。馬秋汝說，現在她都大學畢業了，馬長林和楊娟最cao心的，大概就是馬秋吾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有。

    “我媽幾次介紹他相親，他都沒理會，說少了當聽不見，說多了就煩?！瘪R秋汝道。

    不過她向來是個聰明的女孩，暢暢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馬秋汝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就算她知道哥哥的心思，馬秋吾自己都還沒開口呢，有些事情也不能由她來戳破。

    “長輩們就這樣，馬秋吾畢業四年了吧，也難怪馬伯伯和楊阿姨催了?！睍硶承Φ?，“不過他自己都不急呢，肯定是要給我們挑一個最好的嫂子?！?/br>
    “那你呢”馬秋汝問道，“暢暢，你接下來讀研，會找男朋友嗎”

    “讀研跟找男朋友也不矛盾啊?！睍硶承ξＵＱ?，便貼近馬秋汝耳邊小聲笑道，“馬秋汝，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嗯，我有喜歡的人了?！?/br>
    “你有喜歡的人了”馬秋汝頓時驚訝，睜大眼追問道，“誰呀真的假的”看著暢暢笑瞇瞇的樣子問，“你不是說大學里沒談戀愛嗎”

    “大學里沒談戀愛，也不耽誤我喜歡他呀?！睍硶愁D了頓，認真說道，“其實，他也喜歡我的，嗯，我們大概，在戀愛了吧，也就最近的事?！?/br>
    馬秋汝愣了愣，一時間心情復雜，以暢暢的性情，都還沒公開的事，告訴她必然是想告訴她。

    馬秋汝略略一想，便追問道，“是我認識的人嗎不會是陸楊”

    “哎呀，不說了?！睍硶衬樢浑?，笑道，“我們倆是從小的好朋友，我忍不住先告訴你了，等你有男朋友了，也第一個先告訴我哦?！?/br>
    “嘁，我才不找什么男朋友呢，我現在是不婚主義者?！瘪R秋汝撇撇嘴，“你看我的性格，哪個男的能受得了我，我還受不了他呢?！?/br>
    兩個女孩嬉鬧閑聊半天，中午一起出去重溫滬大周圍的美食小吃，下午逛街買裙子買衣服，五點多鐘的時候，兩人坐在一家冰品店休息吃冰，暢暢的手機響了，陸楊打電話來，問她在哪兒，用不用來接她。

    “我和馬秋汝在這邊逛街呢，離地鐵站挺近的，要不你別來了吧?！睍硶痴f。

    “那我去接你?！标憲盍⒖陶f，“這天氣，你擠地鐵再轉公交，多不方便?！?/br>
    兩個女孩于是繼續玩，一個小時左右，陸楊來到了，打電話說不好停車，他就在外邊車里等著呢。

    “陸大帥哥，久仰大名，我今天開始重新認識你了?！瘪R秋汝送暢暢到車邊。

    陸楊一下子沒弄明白，等暢暢上車離開，忙問“她說什么呢”

    “沒說什么。真的?！睍硶承禈泛?。

    陸楊有點摸不著頭腦，先開車離開。而另一邊，馬秋汝則在煩惱著，該怎么去跟她哥說，人家暢暢已經有男朋友了。

    其實說實話，不知道為什么，馬秋汝一開始就不太看好馬秋吾和暢暢。一個是她哥，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按理她應該非常樂見其成才對，可是說不清為什么，就是潛意識覺得這兩人不大可能似的。

    有點殘忍，可她又必須得說。

    當天晚上的早戀小紙條

    我還記得你出生時的樣子，很白很軟棉花團一樣，讓我總想抱回家。

    可惡的家伙，讓暢暢老半天沒睡著，一直在腦補很白很軟的小嬰兒是什么樣子。

    話說，她出生時陸楊也不過三歲半，真能記得

    一連幾天下來，每天早上七點，不管她醒不醒，陸楊都會來叫她起床，然后陪她在附近的林蔭小路慢跑兩圈。

    其實大約在她起床之前，陸楊和姚志華還有睿睿，這個新成立的“晨練三人組”已經鍛煉一圈回來了，有時候陸楊還會和睿睿打羽毛球。

    陸楊敲門一叫她，暢暢便慢悠悠起床，洗漱，把長發綁了個馬尾，t恤牛仔褲下樓。

    “爸爸早?！苯涍^姚志華身邊她揮揮手，“我跑步去啦，看我最近多勤快?！?/br>
    “嗯，有進步，表揚?！币χ救A應了一聲，瞇著眼睛，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背影肩并肩一起出門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小聲說笑著，陸楊不自覺地側身低頭，挺溫馨的畫面。

    “我看這小子怎么越來越礙眼了?！币χ救A嘀咕了一句。

    暢暢一邊慢跑一邊問陸楊“我出生的時候，你真的能記事啦哄人的吧?！?/br>
    “哄你干什么?！标憲钚Φ?，“真的，我那時候都快四歲了，肯定記事了，你生下來的時候天氣熱，我好像還能記得嬸子給你穿一個白色棉布小褂，小腳丫都沒有我掌心大，特別可愛的樣子?！?/br>
    “可是我三四歲的時候怎么都不太記事?！睍硶痴f，“隱隱約約能記得一點畫面，其實都記不清了?！?/br>
    “你笨?！标憲钚?。

    “你才笨呢。打你”

    兩個人說說笑笑慢跑兩圈，陸楊開始攛掇她“你看，你每天跑兩圈不也能堅持嗎，今天再多跑一圈試試”

    “不想跑了?！蔽伵５呐懿剿俣?，大概陸楊大一點的步幅走都能跟上了，索性推著她的背，“試試，試試唄，你看咱們每天這兩圈，統共都沒有五百米?！?/br>
    “不會吧，我覺得起碼有一千米吧”暢暢哀怨，人家運動細胞不行，怎么了

    “一般學校的標準cao場是四百米，你自己看看，咱們跑這一圈有沒有cao場大?！标憲钜贿吂膭?，一邊干脆伸手拉著她，“跑啊，腳抬起來，跑起來才能達到運動效果，你這樣跟散步似的。運動起來多吃飯，健康的姑娘最漂亮，你吃多少都不會胖的，晚上光吃素菜也不科學?！?/br>
    連哄帶騙加鼓勵，陸楊拖著蝸牛開跑第三圈。

    第三圈沒跑完，剛拐過一個彎兒往自家大門去，迎面便看到姚教授一臉高深莫測站在那兒，手里還拎著個澆花的灑水壺。

    姚志華看著倆熊孩子，面色看不出個喜怒，目光平淡地漂了他們一眼。

    暢暢“”

    兩人手還拉在一起呢。

    原本也沒覺得有什么，跑步唄，以前兩人在首都時，節假日一起出去玩，爬山涉水陸楊也會拉她的手。生病那次他還喂她抱過她，特殊情況下，似乎都挺自然的事情。

    可結果迎面撞見大家長，讓姚教授高深莫測地一瞟，暢暢頓時就心虛了。

    心虛的暢暢趕緊就想松開，小手動了一下，陸楊牽著她呢，握得還挺緊，拉著她的手不松。

    “叔?！标憲罱辛艘宦?，盡管也心虛，卻堅持地拉著暢暢的手，反倒下意識地把她往身后拉了一下，強自鎮定道，“叔，暢暢今天跑了三圈呢?！?/br>
    “”姚志華頓了頓，“嗯，進步了?！?/br>
    其實很想罵一句，這小子果然跟他那個老子一樣，又jian又詐臉皮又厚。陸官僚的臉皮就挺厚的啊，順桿子往上爬那種，面不改色的厚臉皮。

    姚志華看看他下意識地護持姿態，再看看他護在身邊的暢暢，心里有點堵，得虧是這小子，擱在別人他真想開罵了。

    “進去吧，吃早飯了?！币χ救A把灑水壺從右手換到左手，臉色看似平淡地說了一句，“暢暢去把你媽叫起來，都什么時候了?！?/br>
    “唔?！睍硶畴粡埰恋男∧?，悄悄掐了陸楊一下，陸楊才松開手，暢暢縮著腦袋趕緊跑進去了。

    然后陸楊便像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老老實實站在那兒，等著姚教授訓話。

    姚志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進去啊，站這兒干什么，裝柱子呢”

    “欸?！标憲钏煽跉?，頓時咧嘴一笑，趕緊殷勤地跑過去，“叔，壺給我，我幫您澆花?！?/br>
    姚志華由他把灑水壺拿走，看著這小子紅著耳根，不太自然地走進去了。

    暢暢跑進去把江滿叫起來，便借口跑步出汗了要沖澡，躲到樓上去了。江滿打著哈欠起來，磨磨唧唧去刷牙洗漱，姚志華上樓來了。

    “趕緊的，我都餓了?！?/br>
    “餓了你先吃啊，我要睡足美容覺?！苯瓭M頓了頓，看看他微妙的臉色，“怎么了”

    “這臭小子，我就說嘛，就不該留他，隨他丟大街上去?！?/br>
    江滿刷牙洗臉，姚志華就跟在媳婦大人身邊，絮絮叨叨說了剛才的事情。完了恨恨來一句“這倆熊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