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于是,傅家狠狠的揚眉吐氣了一回,因為小孫子的出生為傅家太爭面子了,太爭光了,所以起名叫傅光。 柏家被放在火上烤,都說柏家的孩子肯定沒有傅家的孩子漂亮,這兩家有仇,兩家的孩子以后再一起上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不給傅家的孩子壓得抬不起頭來。 反正是各種沒好話的亂說,一下子人言又傾倒在柏晨他媽身上。 柏晨他媽原本就喜歡傅光他爸,再加上懷孕之后,孕婦的脾氣不穩定,還沒到日子就見了紅,送到醫院生了一天一夜都沒生出來,等到天光大作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生了一個紅皮皺巴巴的小老頭。 這下笑話可大去了。 可笑話歸笑話,總歸是生了一個帶把的,因為是早上出生的,柏晨他爺爺給孫子起了一個名字叫晨,柏晨。 原本以為生下來會很丑的傅光,爭光極了,生下來漂亮的不像話;原本以為會生的很漂亮的柏晨生下來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就為這兩孩子又結上了仇。 柏晨出生之后,慢慢的養了一陣子,長開了,越長模樣越好看,與傅光的那份精致沾不上邊,但是濃眉大眼的眉目十分的好看。 兩人從幼兒園起,一個爭霸軍部大院的幼兒園,一個制霸政府幼兒園。 從上小學起,一個稱霸軍部附屬小學,另一個是政府專屬小學的學霸。 然后中學也是各自圈子里風云人物,一個活潑,一個沉穩,一個漂亮,一個俊朗,性格漸漸成型,在學校和學校之間的籃球賽,足球賽,數學比賽,各種比賽當中各種比拼,私下里見面也沒少干過架。 直到高中兩王相聚同一個高中,帶著各自圈子里的兄弟,正式開啟了文武相輕,從暗地里轉到明面上對抗爭斗之路。 說起來,第一次兩人打架,還是因為傅光先出的手,因為傅光還沒出生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是個女孩子,講笑話,說柏晨的mama那么喜歡傅光的爸爸,都快郁悶的產生心結了,既然自己嫁不了,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娶人家的閨女啊,正好了卻一件心事。 這話家里的大人時不時的拿出來笑話一下,孩子從小在家聽了一耳朵自然是記下了,傅光和柏晨兩人在學校里,這一次你考試拿第一,我第二;下一次,我第一,你第二;兩人是你來我往,第一第二輪流做。 有一次傅光期中考試拿了第一,柏晨第二,傅光沾沾自喜得意非凡,傅光長大之后嘴皮子溜,小的時候更是不差,得得得的在柏晨跟前炫耀,柏晨一向話少,跟著柏晨一個圈子里的都是政要官員家的孩子,個個自詡家學淵源,在古代那可是文官家的孩子,憑什么在口舌上被武將家的孩子給說的啞口無言,頓時就不忿了。 傅光得意的模樣,惹火了他們,有個小子就冷笑了,指著傅光說,你長的那么漂亮,又特別的喜歡到我們柏晨跟前秀存在感,不會是喜歡我們柏晨,想嫁給他吧,可惜,你生錯了性別,不是女孩是男孩,想嫁人都嫁不掉。 傅光對自己曾經被冠之為柏晨媳婦這一件事特別的生氣,那個時候十幾歲真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干,柏晨身為軍政這方的老大,怎么可能讓傅光如此逞兇,兩方打得超兇。 傅光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身手了得;柏晨雖然不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可他爸曾經出國在國外留學過,回來之后為了穩定家族地位和他媽聯姻,擅長跆拳道散打和西洋劍,這下你來我往打的就熱鬧了。 澡堂子洗下一身的泥污和樹葉,換了一身干凈的兩人,一出來,差點扭頭又轉身又要進澡堂子。 駐軍的領導笑瞇瞇的一招手,喊人過來,“出來都出來了還回去干嘛,身上有多臟,洗一次不夠還要再洗一次!” 站在駐軍領導身邊的張小月意猶未盡的砸砸嘴,好聽,有趣,沒聽過癮。 難怪從認識開始,她就覺得這兩人基情滿滿,那眉眼之間的鋒機打的不要太熟練,感情是從小干到大的交情。 傅光跟個小媳婦似的低著頭,柏晨也難得的沒有往常的沉穩大將之風,側著臉不肯往這邊走。 說起來駐軍領導也是屬于軍部的,天然的就和傅光一個陣營,明里暗里的都偏著傅光,不過他們當兵的打架訓練一把好手,說話斗心眼不行,空有滿腔的熱情不知道怎么幫人。 明明想替傅光在張小月面前說好話,結果人小姑娘來到跟前,只禿嚕著嘴把過往的恩怨說了一通,接下來要說什么好話來著,全都給忘光了。 盯著張小月看了一眼,想不出來要說什么,又覺得丟人,大男人的追給小丫頭片子都追不好,哪有傅老爺子當年的威風,看上了直接一抗就帶回家當婆娘了,生個兒子更是了得,長的不咋地,迷的軍政兩頭小姑娘都暈頭轉向,咋就生了一個這么窩囊的兒子,長的倒是漂亮的很,本事半點沒學到。 “你倆打架,誰贏了?” 心里嘀咕了半天,沒忍住還是把心里想的給問了,沒辦法,誰讓這倆崽子干什么都半斤八兩,學習學習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二;第一,第二給兩崽子承包了;打架打架,兩人也是從來沒分過勝負,看著讓人好捉急。 要知道傅光家里是從軍的,按理來說,從武力值方面應該是碾壓對方的,可惜,沒成功;好在在文化課方面柏晨也沒贏過,不然就氣大了。 “哎呀,正宗熊貓眼!” 柏晨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一陣風刮過,人沒了。 傅光倒是跑慢了一步,被好心的駐軍領導一把給揪著,還不忘用眼神教育他,跑什么跑,小姑娘最是心軟,這個時候要裝嬌,示弱,讓小姑娘同情。 傅光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想跑,可論你天賦在好,缺少時光的打磨在老將跟前也是生姜一片嫩的很,駐軍領導的手像個大鉗子一樣,夾著他送到了張小月面前。 第122章 八十年代 傅光抓了抓頭發,剛洗過的黑發上還滴著水珠,加上他煩躁抓頭的小動作,就跟落水的小奶狗一樣濕噠噠的上了岸就抖毛,可愛想揉。 張小月笑噠噠的看著傅光難得的像個落水的狗崽子全是毛發都貼在身上小噠噠的狼狽模樣,失去了不著正行的模樣,失去了陽光燦爛一臉笑容,真實可愛的模樣,這才是帶著不到二十歲大男孩應有的青澀模樣。 “張小月你怎么來了?”傅光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扭。 男人的臉面就像女人的衣服,剝光了看見內里的柔軟的本質,會讓他們又羞又惱。 老男人不懂少男心,就跟拎著狗崽子似的拎著傅光的脖頸扔到了張小月跟前,真要是狗崽子就扔小姑娘懷里了,扔的傅光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撞在張小月身上,低著腦袋紅著耳朵吭哧吭哧羞澀難忍。 剛剛洗干凈的面龐白皙又透亮,配著他精致的五官,這個時候要是裝柔弱真是不知迷倒多少女孩的心。 “我為什么過來你不知道嗎?”張小月用一種驚奇的語氣和表情。 明眼就能看出小姑娘活潑起來的心情,和樂滋滋的表情,帶著一絲調侃和調皮。 為什么打架? 張小月隱隱的感覺應該多少有些和她有關。 可這樣的事情是她不想,也不愿發生的,所以,就故意用這樣看熱鬧的模樣去刺激人,打啊,打啊,打的再兇也不關她的事,她只會落進下石和看熱鬧嘲諷,叫你們沒腦子亂打架,氣死你們! “我跟你說啊,我剛才在爺爺家玩小雞呢,然后就看見一陣風刮過,一道綠色的影子飛一般的跑過去了,我還沒看清這是發生了什么了,又是一道風刮過,又一個綠色的影子,飛一般的跑過;這我就好奇了啊,發生了什么,大家都跑都比兔子還快?” 傅光的臉色已經隱隱的不好了,下意識的他就知道張小月這是沒打算說什么好話。 駐軍領導在一旁笑,指導員更是笑的呵呵的,看小姑娘神采飛揚的裝模作樣去逗人。 張小月:“這個答案來得特別的容易,都不用去問,一會兒又跑來幾個人?!?/br> 就跟單口相聲一樣,就看張小月眉飛色舞的模仿:“快點,快點,傅光被柏晨打成豬頭三了,快點去看!” 傅光的臉都紅成的茄子色,梗著脖子喊:“瞎說,是我把柏晨揍成了豬頭!” 張小月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你有那能耐啊,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看看你那臉,都青了,再看看你的嘴角都破了還帶著血,話說要不是你是個男的,就你這狼狽樣,都不知道人家把你怎么著了,搞得那么凄慘可憐?!?/br> 傅光梗著脖子拒不承認自己慘,一口氣的咬定柏晨被他揍的更慘。 氣的駐軍領導恨不得搖著他的脖子對他喊:“讓你裝個慘怎么就這么難,對女孩子你不賣賣慘,怎么博得人家小姑娘的同情心!” 偏傅光這人天生倔強,大約是小時候被人說多了小姑娘,覺得他嬌弱,他就特別反感嬌弱一詞,所以才會被張小月這種和嬌弱不沾邊,硬氣很的女孩給引起了注意力,就這么一關注,就再也移不開眼了,等到發現自己上了心,又遲了人一步,心塞要死。 他自己都討厭的嬌弱,怎么可能自己去裝? 把一旁的駐軍領導給急的眼睛瞪的都跟銅鈴一樣,差點就破口大罵了。 臭小子,不拿自己柔弱的樣子軟軟的博小姑娘同情心,就相當于不愿把自己柔軟的肚皮露出來,自己不會創造機會,指著人家小姑娘自己主動去擼你,想多了吧! 這么好的機會都能錯過,你就注孤一生吧! 指導員在一旁笑瞇瞇的也不吭聲,如果說駐軍領導偏心傅光,那么來自政治處的指導員就偏向柏晨。 看著駐軍領導被氣的跳腳,他就是當做看不見。 其實不怪駐軍領導急,傅光這小子,特厭惡沾花惹草的人,他煩他爸左一朵桃花右一朵桃花,惹出來的桃花連兒子都坑,對沒興趣的女孩,看都不看一眼。 人家小伙子十幾歲就對小姑娘指指點點都知道自己喜歡那一款了,他躲著小姑娘比躲兔子還快,真怕他一直這樣注孤一生。 駐軍領導也算是看著這孩子在大院里長大的,要不然也不會隨意就讓幾個大學都沒畢業的毛孩子跑到他這個荒蕪的鳥不拉屎的偏僻地兒,幫著他藏人。 本來只是對小崽子偏心,誰知道好心有好報,藏了個寶藏女孩簡直是睡覺做夢都能笑醒。 這下就更多自家圈子里的孩子偏愛了,眼看著兩虎相爭將來必有一傷,還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可能跟著一輩子的情傷,對他的事更是捉急想幫忙,對著不感冒的女孩離的遠遠的保持距離沒毛病,可你對著喜歡的女孩硬氣的很是哪門子的道理? 駐軍領導:“張小月我有話跟你說……” 傅光臉一板,一臉的公事公辦:“張小月,煤老板有話帶給你,很重要,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br> 駐軍領導被打斷了半截子話,看向傅光的表情一臉恨鐵不成鋼,不過在談公事方面自然是公事第一,手一揮放人了。 傅光是男人,自然不像張小月一個女孩有優待,一個人住一個院子,傅光住的地方人多談話不合適,兩人又轉回了張小月住的院子。 早知道離開之后,最終又要轉回去,之前還跑了干嘛。 一路之上,傅光低著頭眼睛像在地上找錢包,腳下速度倒是不慢。 本來就是公事,一早就要說的,現在拿來救場說起來也順勢而為。 “煤老板那邊和香江那邊已經談妥了,合約都簽了下來,價錢很低就把香江那邊的影片播放權給買下來了,現在煤老板已經準備要回來了?!?/br> 這是柏晨聯系的事,傅光存了私心不想柏晨和張小月見面,就把柏晨的活給攬下來和張小月交代了。 以柏晨的性格,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以他的龜毛,一定會養好傷以最佳面貌出現在張小月面前。 張小月一秒戲精上線,神色驚喜的睜大眼睛,一副開心激動的模樣。 她有無線網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李昂算一個,杜紫藤算一個,還有一個就是煤老板了,有什么事,重大的事,煤老板都會事先用聊天軟件和她說,那軟件被她加過密,除了她無人能破解她的加密。 傅光臉上有傷,不愿抬頭,垂著頭繼續道:“部隊那邊問,你手里的mtv制作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拿出來?” 他和柏晨倆雖然同屬軍校生,但因為家庭背景的緣故,柏晨涉及的事情一般偏靠行政方面,他被安排的事情一般偏靠軍方,這是背后陣營的緣故。 和張小月聯系的事,涉及到軍方的事情大多由他出面一方面是因為他隸屬軍方未來培養對象,另一方面是他想留在張小月身邊,所以自主申請調到了這個地方來。 談起mtv的事,張小月就高興不起來了,神色厭厭,有氣無力的往石凳子上一坐,雙手趴在石桌上眼發呆,老老實實的告訴傅光,“做不出來了,mtv的圖片制作基本已經完成,但是在劇情剪輯方面,不知道為什么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做不出來?!?/br> 當初的靈感滿滿充盈,隨著感情的消失而消逝了。 看著熟悉的影片和畫面,感覺很陌生,失去了感覺,哪怕是早已做好的計劃和筆記,明知道自己要表達什么,都做不出來。 她現在天天擼貓,發呆,然后出瞎試卷,最主要就是現在缺失的情感吧。 傅光:“你現在很想他?!?/br> 張小月有些茫然,但還是實話實話:“不知道,一開始有點想,可既然放棄了就不該想了,不想就不想也無所謂?!?/br> 也許,離開也是一種解脫。 這是張小月一開始的想法,既然不合適,那么就離開吧。 “然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對了,對什么都沒興趣,提不起精神,什么都不想干,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好委屈?!?/br> 張小月對傅光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腦子有些亂,不該說,但她還是說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說清楚的。 如果不是今天柏晨和傅光打架,她應該是憋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可就是因為傅光和柏晨打起來了,才讓她感覺到不安,她怕這種情況越加的復雜,她不希望自己成為男孩子為她大家的緣由。 “你是不是覺得,我離開了那里,和那邊的人斷了關系,就可以重頭來過,說起來是這么回事,可感情上不是那么容易的?!?/br> 蘇晶晶的例子對張小月的影響還是留下了痕跡。 “比如說,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男孩,但是那個男孩子走了,她很傷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