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他才拿起了月牙玉佩,見他竟猜對了,蘇皖忍不住彎了彎唇,這對玉佩她一眼就瞧中了,不僅色澤極佳,摸著的觸感也極好,因是一對兒,兩人還可以一人一個。 蘇皖拿起玉佩取下其中一枚掛在了他腰間,“喜歡嗎?” 楚晏自然喜歡,雖然給許多人都買了禮物,這畢竟是她頭次送他東西,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 見他又拿深邃的目光瞧著她,蘇皖一顆心怦怦跳了起來,就在這時,蘇寶挎著布兜回來了。 因去莊子上又玩了不少天,蘇皖讓他下午又加了半個時辰的課,因為天黑的快才一直學到現在。 他一進屋,蘇皖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連忙推開了楚晏,楚晏嘖了一聲,再次覺得有個小崽子真是礙事的存在。 蘇寶一瞧娘親慌亂的模樣,就知道爹爹肯定趁他不在又親娘親了。他體貼的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發現的模樣,正想識趣地回自己屋時,卻眼尖的瞄到了桌案一堆東西。 小家伙眼睛頓時一亮,飛快跑到了書案旁,清楚瓷娃娃和什錦糖都是給他買的,他興奮地嗷嗷叫了一聲,撲到了蘇皖懷里,早忘了剛剛的識趣。 第119章 甜蜜 蘇皖伸手抱住了蘇寶,小家伙踮起腳尖,在娘親臉頰上親了一下,見蘇皖也在他臉上親了親,楚宴身上的氣息愈發有些不爽。 他伸手拎起蘇寶的衣領,硬生生將他丟到了一旁,“多大人了?還親娘親,羞不羞?” 蘇寶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幸虧蘇皖及時扶住了他,小家伙皺了皺小臉,臉上滿是不快,“爹爹更羞,你剛剛還不是親了娘親?” 蘇皖一張臉紅得滴血,她明明早就推開了他,見蘇寶竟然還是猜到了什么,一時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 楚宴嘖了一聲,見小東西還敢頂嘴,拿腳尖踢了一下蘇寶的小屁股,“本王親自己的王妃,有什么可羞的?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屁孩似的,天天粘著娘親丟不丟人?!?/br> 蘇寶繃著小臉躲了一下,被他說得有些不高興,他嘟著嘴撲到了蘇皖懷里,還不忘告狀,“娘親,爹爹欺負我?!?/br> 蘇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不等她安慰什么,又聽楚宴嘖了一聲,“果然是個小屁孩,一有事就往娘親懷里鉆,也不嫌煩人,你當自己還沒斷奶嗎?羞不羞?” 蘇寶氣呼呼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扭頭狠狠瞪了爹爹一眼,望向蘇皖時,眸中卻委屈極了,“娘親,我煩人嗎?” 蘇皖當然不覺得他煩人,見楚宴還要毒舌,她不由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楚宴嗤笑了一聲,本想繼續刺他,見蘇皖眸中含了不悅才硬生生閉了嘴,他心中莫名有些憋屈,只覺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見爹爹不敢吭聲了,蘇寶從娘親懷里探出個小腦袋,沖楚宴扮了個鬼臉。 小家伙鬼精鬼精的,扮完鬼臉,又蔫噠噠縮回了蘇皖懷里,仰著小腦袋可憐巴巴道:“娘親,爹爹嫌我煩,你有沒有也嫌我煩?” 蘇皖見不得小家伙可憐巴巴的模樣,一顆心軟得不可思議,“怎么會?娘親最疼小寶了,怎么可能覺得小寶煩人?你爹爹是故意逗你呢,你若信了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蘇寶臉上這才有了笑意,清楚爹爹見不得娘親抱他,他伸著小手撒嬌,“娘親抱抱我,再親親我?!?/br> 見蘇皖還真將他抱在懷里親了親,楚宴一雙眼眸都鋒利了些,盯著蘇寶的后腦勺看了一瞬,只覺得這小東西實在欠收拾,蘇寶縮了縮脖子,莫名有些慫。 想到爹爹總是欺負他,蘇寶才又硬氣起來,故意賴著蘇皖不放。 一家人在一起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見蘇皖吃飯時,只顧著給蘇寶夾菜,時不時哄他一句,理都不理他,楚宴一張臉黑的猶如鍋底,飯也不吃了,直接將筷子重重放在了碗上,起身就去了書房。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一掌拍死這個故意與他爭寵的臭小子。 見爹爹被他氣走了,蘇寶才若無其事地站直小身體,總算不賴在蘇皖懷里了,他心虛地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娘親,爹爹是不是生氣了???” 瞧他又一副關心楚宴的模樣,蘇皖忍不住笑了笑,“剛剛不是還在故意跟他作對?這下擔心了?” 蘇寶烏黑的大眼滿是心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蘇皖讓他先吃飯,她則起身去看了看楚宴。 楚宴去了書房后,本想看書,見書案上擺著宣紙,提起筆就在宣紙上畫了只小白狼。 蘇皖過來時,他才剛畫到一半,他掀開眼皮掃了蘇皖一眼,繼續作畫去了,顯然惱她剛剛一味地偏向蘇寶。 蘇皖摸了摸鼻尖,也沒好打擾他。 楚宴畫完,還在一旁寫了幾個字:小白眼狼。 蘇皖瞧到后,忍不住有些想笑,摸了摸鼻尖,夸了一句,“王爺畫的真好?!?/br> 楚宴眼皮都沒掀一下。 見他竟與一個孩子如此置氣,蘇皖又不由有些好笑,她走過去離他近了些,眸中都含了一下笑意,“真生氣了?小寶才多大點,王爺何必跟他計較?” 楚宴這才涼涼掃了她一眼,蘇皖莫名有些心虛,忍不住晃了一下他的衣袖,“我剛剛也不對,王爺不要生氣了?” 楚宴深邃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瞇了一下,“哪不對?” 蘇皖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太偏著小寶?” 見她說得遲疑,楚宴只覺得一口濁氣又涌向了心頭,目光也無比幽深,氣得徹底不想理人了,他徑直往里間走。 蘇皖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要生氣了,我這次真知道錯了,我不該瞪你,也不該兇你?!?/br> 蘇皖認真組織著語言,“我只是覺得小寶年齡還小,你不該那么說他,他本就沒什么安全感,你還說他煩人,我身為娘親,難道不該哄哄他嗎?他才不過五歲,只是個孩子而已,萬一真覺得自己煩人,鉆牛角怎么辦?” 楚宴哼了一聲,沒吭聲,態度卻軟化了下來。 蘇皖見狀松口氣,又拉了拉他的胳膊,軟聲道:“王爺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雖然他在故意氣你,說到底也是因為你說的話讓他不中聽了?!?/br> “你還知道他在故意氣我?” 見他語氣陰惻惻的,蘇皖心中又莫名有些打鼓,她小心翼翼覷了他一眼,道:“他還小,王爺就不要跟他計較了,我代他給你賠不是好不好?王爺原諒我們吧?!?/br> 她聲音軟軟的,眸中也滿是期盼,楚宴心底的怒火這才散了大半,他卻不愿輕易退步,“抱一下,再親一下?!?/br> 蘇皖微微怔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見她不樂意,楚宴眉眼間的戾氣又冒了起來,“怎么?抱他就可以,親他也可以,換成我就這么為難?” 見他竟又發飆了,蘇皖才回過神,她忍不住有些想笑,不知為何心中竟莫名升起一絲甜意,只覺得這樣的楚宴讓她心中軟成一團,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楚宴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身上的戾氣這才壓下去。 她矮他大半頭,頭頂恰好到他下巴處,她將腦袋抵在他肩膀處,忍不住蹭了蹭。 楚宴伸手環住了她的腰,只覺得懷中的女人溫順得不可思議,他竟覺得有些不真實,她在他面前總是一副驕傲淡然的模樣,何曾這樣乖巧? 蘇皖靜靜抱了他一會兒,才抬起頭,本想親親他的臉,不知道為何,她卻鬼使神差吻了吻他的唇,男人的唇極其柔軟,乍一碰到,她一顆心就怦怦跳了起來。 楚宴心中同樣一片悸動,不等她退開,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一吻結束,蘇皖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楚宴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里間走去。 里間有臨時休息用的床榻,他抱著她徑直朝床榻走去,蘇皖一顆心跳得極快,被他放在床上時,她眸中才多了一絲慌亂,“不行,這里是書房?!?/br> 楚宴哼了一聲,“你惹的火,你負責平復?!?/br> 見他如此霸道不講理,蘇皖臉頰又紅了起來,聲音也小的出奇,“你先緩一緩,先去用晚飯,晚上隨你,好不好?” 她溫柔似水,也不像尋常那樣推三阻四的,望著她嬌美的容顏,楚宴心中的燥熱稍微平復了些,最終還是給了她這個面子,“蘇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br> 蘇皖耳根紅得厲害,楚宴最愛她嬌羞的模樣,一顆心溢滿了熱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站起來。 蘇皖下床時,手臂卻不小心碰到了床頭一個卷軸,卷軸掉在了地上,滾落在地后,逐漸展開一些,率先露出的是女子的衣裙,瞧著極為華麗,隱隱還有些眼熟。 才剛展開一半,楚宴就彎腰撿起了卷軸,不動聲色放回到了書架上。 蘇皖微微愣了一下,分明瞧出這是哪位姑娘的畫像。 見楚宴竟不想讓她瞧到,她不由抿了抿唇,“誰的畫像,放在床頭也就算了,連我看一眼都不讓?” 楚宴聲音淡淡的,竭力保持著平靜,“沒誰的,不是要吃飯?再不去飯菜該涼了?!?/br> 他越是這樣欲蓋彌彰,蘇皖心中越是狐疑,放在以往見他不愿意讓她看到,她說不準就不看了。 可是望著他平靜的側臉,她心中卻莫名覺得不舒服,畫中的女子究竟是誰?竟讓他一直放在床頭。 她對他來說就那么重要?竟是看一眼都不成?他越不讓她看,她越要看。 她賭氣般走到了書架旁,伸手就要去拿,楚宴卻按住了她的手,依然不許她碰。 他眼眸深邃,仔細瞧,耳根還有些發紅。 蘇皖的思緒在卷軸上,才沒有發現。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見他依然不許她看,蘇皖心中突然有些憋屈,惱得在他腳上踩了一下,“不讓看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只希望王爺適可而止?!?/br> 她分明是有些生氣了,轉身就要往外走,見她又誤會了,楚宴有些頭疼,“什么適可而止,你以為這是誰的畫?” 她想走,他卻拉著不許她走,蘇皖不由咬唇,“不管是誰的畫,都對王爺極其重要,反正我沒資格看?!?/br> 她甚少這樣發脾氣,楚宴心中一時又覺得好笑,如果今日就這樣放她走了,說不得他就會被扣上一頂惦記旁人的帽子。 楚晏自然不愿意平白受冤枉,他這才將畫塞到她懷里,“不就一幅畫?想看就看吧?!?/br> 蘇皖已經不想看了,他明明不希望她看,她何必自討沒趣,她下頜繃得有些緊,“不必讓王爺如此為難,反正這是你的書房,你愛藏誰的畫就藏誰的,跟我也沒什么關系?!?/br> 她這話一句比一句珠心,楚晏沒忍住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臉,“怎地這般酸?今日喝多了醋不成?” 她心中有些不自在,粉嫩嫩的唇也被咬得有些發紅,她別過臉,沒有說話。 楚宴有些無奈,當著她的面打開了畫卷,親自拿給她看,畫中的女子一點點顯露了出來,少女眉眼精致,唇角帶笑,顧盼生輝間,說不出的灑脫肆意,分明是她少女時期的模樣。 蘇皖微微怔了怔。 楚宴耳根卻有些泛紅,收回畫時,神情也有些不自在,“這下滿意了?少胡思亂想,我能藏誰的畫?還會藏誰的?” 蘇皖一張臉不由有些泛紅,尤其是發現他耳根竟隱隱泛紅時,她臉頰更紅了,她哪知道他竟會藏著她的畫,如果不是他死活不許她看,她也不會誤會啊。 蘇皖臉頰紅得幾乎滴血,少女時期的她開竅晚,十三四時根本不識情滋味,哪怕跟魏貞垣早就定了親,在蘇皖心中他也只是表哥。 十四歲那年家里就出了事,隨后又發生了許多事,她一顆心早就變得堅硬不已,遇到楚宴后,才逐漸一點點放下戒備,開始重新相信一個人,不知不覺,就將他放在了心上。 哪怕如今都已經二十歲了,說到底,她的感情經歷卻猶如白紙,所以情緒才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牽動,他一個無心的舉動都能令她多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明明他不許她看時,她那樣不舒服,瞧到后,心中又這么甜蜜,她舔了舔唇,忍不住訥訥道:“你什么時候畫的???不會我十幾歲時,就惦記我了吧?” 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期待。 楚宴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身體都僵硬了起來,下意識反駁,“怎么可能?這是前段時間才畫的?!?/br> 蘇皖哦了一聲,雖然覺得有些失望,見他不僅偷偷畫自己的畫像,還放在休息處的床頭,蘇皖一顆心卻又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不知怎地心中竟又覺得甜甜的。 她臉頰也不由紅了起來。 楚宴也有些不自在,就仿佛少年時期的心事就被發現了一般,他將畫卷放在書架上,見她依然垂著眼眸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他的不自在才消散一些,伸手扯了扯她耳邊的發絲。 “走了,不是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