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別人家的奶奶打毛衣,我家的奶奶打孫子# #突然覺得普通人好幸福# 前·方將軍有點想哭。 現在路俏家后院空地都已經纖塵不染了,全是被他們倆打架弄干凈的,那兩棵杏樹今年怯生生地吐了幾個小花苞出來,似乎被他們的倆兇猛的打斗嚇到,幾朵小花匆匆開放就沒了下文。 為了逃避這種越來越兇殘調|教,方來來動用自己的大腦想了許久,終于想出了辦法。 幾大本厚厚的現代軍事資料被方來來砸在了茶幾上。 “嘿嘿,奶奶我教你認識武器唄?!?/br> 方來來笑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昨天他用這里擋下了路俏的一記旋踢,剛剛搬書的時候總覺得是書壓在了自己斷裂的肩胛骨上。 原本在活動手腕的路俏不置可否地坐下了。 “這個是冷鋒87機關槍,特點是掃射速度快,但是后坐力大,遠距離殺傷性低……” 方來來最大的本事不是能夠系統地講解這些武器,而是他能對未來三十年間新出現的武器如數家珍,這三十年的見識讓他在軍事發展方面的了解更甚于現在的一些專家。 從一款老式的機關槍往外講,他能講到十七年后科學家們研究出來的散射式遠程激光彈,并且對于其中技術的傳承與發展他也講的頭頭是道。 更重要的是,他不光知道這玩意兒是怎么樣的研究思路,更知道這些武器應該怎么搭配怎么使用,才能在戰場上達到效果最大化。 路俏聽著,慢慢地,她眼中的神采越發明亮。 曾孫子跟曾祖奶奶講軍事,一個人是手握未來三十年發展方向對現代軍事極其了解,另一個是身經百戰空戰經驗豐富,一個越講越來勁,一個越聽越精神。 兩個人都忘了“鍛煉身體”的事情,從方來來一面倒的講解變成了兩個人的討論,路俏的接受能力之強大簡直讓方來來嘆為觀止。 “我曾祖父是個學術之神也就算了,怎么我看曾祖母的智商水平也無比優越呢?”真學渣的方來來在內心吐槽,講解討論的勁頭越來越足。 小樓的客廳燈亮了一夜。 早上四點多,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公雞的打鳴聲,路俏抬起頭看看依然是夜晚的窗外,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今天先到這里吧?!?/br> “???”還在講的興起的方來來有些不知所以。 路俏看著自己“不成器”的曾孫子:“你作業寫完了么?今天上課不會睡覺么?” 作業……? 上課……? 方來來茫然地撓了撓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并不是那個叱咤戰場的將軍了,現在的他是個還有一年就要高考的高中生,當務之急是好好做作業好好聽課,爭取在期中考試里拿到一個好分數以防止被自己的曾祖母打死。 “我今天可不可以請假?” 一夜沒睡,等興奮勁兒過來,那種困頓感也就涌了上來。 方來來睜大了眼睛看著路俏,那張剛毅果決的硬漢臉上一雙眼睛努力地瞪圓,讓路俏瞬間想起了天詠占著方來來身體的時候那時時“賣萌”的樣子。 “不可以?!?/br> “??!不能這樣!我是給你講了一通宵!我這是情有可原的!祖奶奶,求放過??!” “作業寫完了么?” 路俏完全不為所動,“翻臉無情”的樣子看得人牙根癢癢。 “我要請假!” “不行!” “祖奶奶!” “不行?!?/br> “祖奶奶你看在我祖爺爺的面子上……” “快去寫作業!” “祖奶奶,你看在我十幾年沒過過兒童節的份上……” 路俏的回答是抬手劈開了自己手里的菠蘿。 方來來果斷住嘴了。 路俏用小刀把菠蘿rou一點點摳了出來放在鹽水里浸了一下,裝盤放在了方來來的旁邊。 “吃著菠蘿把作業寫了,我去給你買早餐?!?/br> “哦?!?/br> 曾孫子無比乖順地捧著菠蘿回了房間。 求請假是什么? 他完全不知道呢,呵呵呵…… 隔著房門,他聽見路俏溜溜達達開門出去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見路俏開門回來了。 作業才寫了一半,他糾結于自己是繼續奮斗還是到了學校抄孟雅言的,沒糾結一會兒,他就睡了過去。 睡過去,再醒來,天已經亮了,外面的餐桌上并沒有早餐。 方來來撓了撓頭,猛地一拍桌子: “說什么給我買早餐??!你又立了flag!” 三樓,房間的門的大敞著,這棟房子的主人再次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個被她從瀾海背回來的大箱子和金色的長弓。 “據悉,此次被劫持的飛機已經在天空盤旋三個小時……” 第119章 劫機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一直默默守護著這個世界么?”在某次看完超級電影的時候,年輕的女人仰著頭這樣問馮駿。 這個女人是馮駿的女朋友,在馮駿的眼里,她總是帶著不合時宜的天真與善良,而馮駿想要的,是另一種更加堅實可靠的生活。 就像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女朋友問的問題是非??尚Φ?,守護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什么好守護的呢?沒有戰爭,沒有饑荒,只有一群人在社交網絡上吵吵鬧鬧。 后來,他們分手了,馮駿還記得自己的女友問過的那句話。 “真的會有人守護的話,像我這么傷害你,怎么沒人來懲罰我?” 那個女人眼睛紅紅的,看著他,表情再不復曾經的天真可愛。 她恨他的,他知道。 馮駿那時已經成功追到手了自己老板的女兒,高材生、優雅美好,長裙飄飄,喜歡聽歌劇,不會穿著可笑的卡通t恤,不會穿著花花的褲裙假裝自己是未成年少女,更不會在看了一場爆米花電影之后問自己這么幼稚的問題。 所以,現在的馮駿成了公司里最年輕的業務主管,可以坐著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的飛機翱翔在自己國家的藍天之上,享受著頭等艙的舒適寬敞和服務人員的殷勤款待。 然后他看著幾個乘客在乘務組發機餐的時候站起來,對著那些乘務組的年輕女孩兒舉起了屠刀。 是的,屠刀。 在連續讓十幾個人見血之后,他們控制了整架飛機 坐在頭等艙的馮駿親眼看到他們用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撞開了飛機駕駛艙的大門,機長想說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他們打暈在了地上。 “我們不想傷害你們,反正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了?!睅ь^的男人是瘦高的漢子,他的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隨手就把那匕首刺在了一個試圖掏手機的男人的手臂上。 “反正你們都要死了,最好別激怒我,不然我會讓你們死的很難看?!?/br> 那個抱著手臂哀嚎的男人被他一腳踹飛,重重地落在了經濟艙的地面上。 他的頭重重地磕在了一個座位的把手上,但這疼痛與那隨著撞擊而更深地刺穿手臂的匕首所帶來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血腥的場面引起了一陣尖叫與sao動,在鐵與血的鎮|壓下,機艙內很快就再次恢復了安靜。 “你們老老實實的呆著,如果我們的目的達成了,政府接受了我們的條件,你們就還有活著的機會,不然……”中年男人沒再說什么,他們幾個人把坐在頭等艙的人都趕去了經濟艙,就大搖大擺地坐在了那里。 駕駛室里,他們的一個同伙坐在機長的位置上開著飛機,另一個人用刀威脅著副駕駛,機長被控制起來了,這伙人調出了一個男人看管著他。 被人從頭等艙驅趕,馮駿有些畏縮地小心躲避著這些人的觸碰甚至是目光,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意識,只是極度的驚恐和慌亂。 所有人的人都坐在座位上不敢動,不敢說話,那些人的手里只有匕首,可是在他們手里的匕首就是收割性命的最佳武器。 為什么呢? 終于讓自己平靜了一點的馮駿這么問自己,為什么呢?為什么要讓我遭遇到這種事情? 他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工人,還有一個jiejie,為了供養他上學,他的jiejie沒有上大學外出打工,在他大學畢業的時候他父母讓跪下給他jiejie磕頭,他jiejie卻說已經完成了對這個家的義務從此與家人斷絕往來,那之后,他jiejie就真的再沒有出現。 馮駿從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背負的不只是父母希望他光耀門楣的期盼,也是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物質需求,所以他費勁了一切的努力往上爬,甚至不惜和女友分手去追求老板的女兒。 如果jiejie還在,她可以為自己分擔這些擔子,他會過得輕松一些吧,他這么想著,就頭也不會地走向了一條追求功名利祿,再不把兒女私情放在心中的道路。 至少老板的女兒身材好,長得也漂亮,教養談吐都能讓人臉上增光。 馮駿一直這么對自己說著,悶著頭往人生贏家的方向急行而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這么努力地活著,卻要遭受這種事情? 為什么那些從來家境優渥、可以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人不在這架飛機上,為什么只有我?為什么?! 馮駿想不明白,一個人高馬大的劫機犯正拿著刀從他的面前走過,看見他兩眼無神,竟然還用匕首在他的眼前打了個轉兒。 一派精英范兒的男人抖了一下不敢再動。 不知道為什么,他開始懷念自己的初戀女友,那個喜歡奇思妙想的女孩兒,與她呆在一起的時光是他一生中最自在悠閑的,那些在他看來乏味又天真的空想也讓他忍不住想要拿出來回味。 “很抱歉?!睅ь^劫機的瘦高男人突然從飛機的前面走了過來,他看著自己面前的二三百號人,露出了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盡管那微笑看起來真的是毫無誠意。 “我們當前所在國的政府拒絕了我們的要求……” 馮駿計算了一下,他是從x國飛往a國,中間經過的主要陸上旅程是他的母國的國土。 這是條會途經整個南方區域的航線。 飛機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馮駿的國人,他們或是金發碧眼,或者黑膚卷發,在男人別具深意的笑聲中,所有人開始看著飛機上少有的幾個東方人。 其中自然包括馮駿。 “要不要打幾個電話?”中年男人用沾著血的匕首拍了拍馮駿的臉,“如果你認識什么媒體記者,那就最好不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