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洛長天將阿瀾放到床上,阿瀾一沾到床就飛快地爬起來,想要縮到一邊去,卻被他強橫地壓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你干什——” 她話沒說完,洛長天就開始撕她衣服。 阿瀾臉色大變,劇烈地掙扎著想要逃開,卻仍舊被扒光了衣服。 “你放開我!”阿瀾嗓音顫抖,害怕得眼角都浸出了淚,她逃不開,只能壓低了身子縮在被子里,盡量少暴露一點。 看著她光澤如玉的肌膚,發紅水潤的眼睛,瑟縮閃躲的身體,洛長天好一會兒沒動。 直到阿瀾找到機會猛地踹了他一腳,他才陡然清醒過來。 阿瀾腿上沒了禁錮,瞅準機會就飛快地踹了幾腳,發泄著心里的憤怒,卻很快就被捉住了腳踝。 他將她一個翻身,目光落在她背上,果然看到一片駭人的青紫。 達到了目的,他就松開了手。 阿瀾飛快地縮進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個腦袋來,憤憤地看著他。 “來人!”洛長天揚聲喊道。 立即就有人在外間應聲:“殿下?!?/br> 洛長天道:“去找吳長嶺拿些治跌打損傷的藥來?!?/br> 阿瀾神色一滯,看他的眼神卻更加警惕,絲毫不領他的好意。 侍衛很快就取了藥過來,換了芭蕉送進來。 芭蕉本來以為洛長天要讓她替阿瀾上藥,誰知道他接了藥瓶就說:“出去?!?/br> 芭蕉愣了一下,阿瀾也愣了一下,瞪著一雙眼睛。 洛長天看了芭蕉一眼,“沒聽見我的話?” 芭蕉打了個寒顫,告了聲罪后急忙低著頭退出去了。 “過來?!甭彘L天對阿瀾說。 阿瀾自然不會聽,不僅沒過去,還繼續往后縮,都貼到了墻上去。 洛長天似乎也沒指望阿瀾會聽話,他直接伸手將人拖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 “你放開我!你滾開!混蛋!”阿瀾臉色漲紅,是羞的也是氣的,長這么大第一次這樣罵人。 她腳總是靈活得很,洛長天一個沒注意沒壓住,她一腳就朝他腿間踹了過去! 洛長天伸手,堪堪在最后關頭捉住了她腳踝,黑著臉冷笑道:“你是想讓自己守活寡?” 阿瀾氣得口不擇言:“我現在就不用守活寡嗎?!” 話落就意識到了不對,小臉猛地漲紅。 洛長天似笑非笑:“你是在怪我沒——” “你閉嘴!”阿瀾大聲吼道,語氣里是無法掩飾的驚慌。 就在她走神這一刻,洛長天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 “??!”她直接撲在了他腿上,下身好歹還有一條褻褲,上面卻只剩下一件肚兜,后背完全裸露在他眼前,身前又和他親密接觸,阿瀾臉色紅得能滴血,又羞又怒幾乎要昏過去,“洛長天!你——” “閉嘴!”洛長天沉聲警告,一巴掌打在了她屁股上。 一時間兩個人齊齊僵住了,氣氛詭異地沉默下來。 須臾之后洛長天先回過神來,若無其事道:“你乖一點,我就不會對你動手?!?/br> 他將藥倒出來,替她抹在背上。 阿瀾疼得直抽冷氣,卻一動不敢動,咬著唇一點聲也不敢出,生怕他再像剛才那樣。 等藥抹好了,洛長天終于松開對她的禁錮,阿瀾飛快地就往他身下爬,無意間壓到一樣yingying的東西,她猶自沒反應過來,洛長天卻呼吸一滯,猛然將她掀開,然后毫無征兆地起身就走! 感受到一陣風,阿瀾再抬眼,人已經不見了。 她沒時間關心他怎么了,聽到外面善兒的聲音,迅速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善兒和芭蕉等人一起沖了進來,見阿瀾目光水潤面色潮紅,整個人都裹在被子里,地上還扔著她之前穿的衣服,登時都僵住了腳步。 阿瀾狠狠地拽著被子,忍著氣喊道:“去給我拿衣服!” 想到昨晚在那種地方待了一晚上,又說:“備水,我要沐??!” 去找衣服的善兒和芭蕉齊齊一個踉蹌。 …… 洛長天的腳步快得侍衛都有些追不上,等徹底離開漪瀾院,身體的反應總算是下去了,他黑著臉,心情煩躁得厲害。 打過她的那只手感覺似乎有些不對,輕輕握了握,手心仿佛還殘留著那軟軟又富有彈性的觸感…… “殿下?!?/br> 洛長天猛然抬頭,眼中銳利的光刺得吳長嶺險些沒站穩。 怎么有種……打擾了殿下所以被遷怒的感覺? “什么事?”洛長天在那一瞬間收斂好了不該有的情緒,甚至對阿瀾暗暗警惕起來,他面對她實在是太反常了,天知道他本來只是想去監牢看她反省了沒有的!誰知道現在不僅親自把人帶回來了,竟然還親手給她抹了藥!剛才還—— “傅姑娘的身體已經無礙了,殿下這次從隋國帶回來的藥效果很好,只要以后傅姑娘情緒淡泊,不要大喜大悲大怒,就不會輕易發病?!眳情L嶺匯報道。 洛長天腳步一轉,一邊往傅清窈的院子走,一邊問道:“她這次什么原因發的???” 吳長嶺道:“傅姑娘是氣得狠了?!?/br> 他知道這次的事和阿瀾有關,心里對這位年紀不大的太子妃其實有些同情,所以并不多話。 路上遇到辦完事回來的仇子薦,洛長天問他:“國師還在閉關?” “是,聽說短時間內不會出關?!背鹱铀]道,“要讓人請國師出關嗎?” 洛長天不知想到什么,眸子幽深了一瞬,擺擺手:“不必?!?/br> 然后又邁開了腳步。 洛長天到傅清窈那里的時候,傅清窈剛剛用過早膳,看見洛長天來了,她臉上立即就帶上了笑,不同于在其他人面前的清冷淡漠,她這時候的笑容清雅明媚,帶著少女的羞澀和純真,“師兄!” “嗯?!甭彘L天應了一聲,問了兩句她的身體情況。 氣氛一直還不錯,直到洛長天問她:“你知道張關嗎?” 傅清窈的神色凝滯了一瞬,很快又掩飾過去,回憶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人我有點印象,不過沒打過交道,怎么了師兄?” 洛長天看著她,那目光讓傅清窈腦門上都要浸出汗來。 放下手中那半杯茶,洛長天道:“昨晚的事,和你有關系嗎?” “你在說什么啊師兄?”傅清窈一臉茫然。 洛長天道:“張關說他給你送了信?!?/br> “信?什么信?昨晚我昏迷了好久才醒,醒來也躺著沒法下地,哪里會接到什么信,是不是有誰跟師兄你說了什么?師兄你一定要相信我……” 洛長天打斷她:“確實有人看到張關的人進了你的院子?!?/br> 傅清窈僵了一瞬,然后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真有什么信,那應該是我的手下人收著了吧?那信很重要嗎?那我這就讓人幫師兄找出來?!?/br> 她說著就將四個貼身侍女都叫了出來,分別是春溪、夏江、秋湖和冬海。 “昨晚春溪和秋湖一直在屋里照顧我,夏江和冬海在外邊當值,有收到什么信嗎?” 兩個侍女自然是搖頭,“回殿下、姑娘,奴婢并沒有收到什么信,會不會是那指認的人弄錯了?” 傅清窈轉向洛長天就要說話,卻聽洛長天道:“來人!” 她這才心驚地發現,洛長天的臉色并不好看。 有侍衛應聲進來,洛長天示意了下跪在地上的夏江和冬海,道:“拉下去,杖斃?!?/br> “殿下饒命!” “師兄?!” 夏江冬海驀地慘白了臉,傅清窈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洛長天。 這四個貼身侍女是跟了她很多年的,洛長天怎么能一句話就給杖斃?! “清窈,”洛長天看向傅清窈,“我的人不可能錯,信肯定是送過來了,既然你沒收到,那肯定就是你的侍女接了,并且自作主張企圖謀害太子妃,兩個人一個都不愿意承認,那很可能是兩人合謀,這罪名讓她們死幾次都不為過!” 傅清窈渾身僵硬,臉色蒼白,囁嚅道:“可是、可是師兄,她們伺候了我那么多年,我和她們感情非比尋常,師兄可否……” “你要為她們求情?除非拿出證據為她們證明她們是清白的,難道你知道是誰接了信?” 傅清窈頓時沒了聲,兩個侍女滿是希冀地看著她,她卻閉了閉眼,扭過了頭去,“犯下這樣的錯,我也就不了你們了?!?/br> 兩個侍女瞪大了眼,“小姐,我們什么都沒做??!我們是冤枉的!” 春溪和秋湖相互對視一眼,低頭掩藏好眼底的不可置信,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她們都知道,夏江和冬海都是無辜的,因為送信的人并沒有明目張膽地送信,信件是藏在其他東西里的,夏江和冬海根本不知道,她和秋湖是在屋里伺候,才有機會看見傅清窈將信從盤子底下找出來。 但是那信里寫了什么,她們誰都不知道,傅清窈只讓她們準備了幾錠金子給送信的人帶回去。 她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事竟然和謀害太子妃扯上了關系! 就如傅清窈說的,伺候了她那么多年,感情非比尋常,可是傅清窈怎么就忍心讓夏江和冬海背鍋去死?!如果她說實話,照她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殿下難道會拿她怎么樣嗎?! 春溪和秋湖在那一瞬間,感到無比心寒,同時覺得她們照顧了多年的小姐真是陌生。 夏江和冬海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就在院子里行刑,洛長天坐在那里,讓傅清窈跟著旁觀,等到那兩人都沒了聲息,行刑的侍衛稟報說已經死了,洛長天才起身離開。 洛長天走了許久,傅清窈才慢慢從椅子里站起來,剛一起身就搖晃了下,差點摔倒,是春溪眼疾手快地扶住。 “就為了那個女人,他怎么可以……!”傅清窈狠狠地握著拳。 見她情況有些不好,怕又病發,到底是還要伺候下去的主子,秋湖沉默了一會兒,道:“殿下心里還是有小姐的,有什么事能瞞得過殿下?他肯定什么都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只發作了兩個下人,并沒有斥責小姐一句?!?/br> 春溪也道:“是啊,現在誰都知道謀害太子妃這事和小姐沒關系,是夏江和冬海膽大包天,殿下杖斃了她們,這事也就過了?!?/br> 正傷心的傅清窈一聽這話,怔了一瞬,而后慢慢的,那些傷心憤怒全都消散了,還有些許的開心。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師兄果然還是護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