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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民國名流渣受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顧葭來之前,想過自己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和陳傳家相處, 可想是這么想,臨了卻很怕自己暴露,他是不大會撒謊的人,大部分時候他不愿意說的事情就不說,若人家非要知道,他才真假參半的解釋,那也都是善意的, 沒有任何不好之處。

    現在顧葭需要為了不傷害自己和陳傳家彼此之間的感情, 竟是要替對方遮掩罪行, 他怕情緒一時控制不住, 脫口便忍不住質問,質問陳傳家到底是把自己當朋友才和自己玩還是其他。

    若陳傳家說是認真的,他該如何回答?

    若陳傳家決口否認,他又該不該供出告訴他這一切的約翰森醫生?

    說起約翰森醫生,顧三少爺想到對方提起的醫院窮困病人被趕走之事,這不像陳傳家會干的,可既然陳傳家連背著他摸他都干得出來,那么或許陳傳家從一開始,就根本就不是他眼中的模樣。

    “別怕,我可是你保鏢?!毙瞧谖逶谝慌赃m時說道,“要是發生什么他想強暴你,我幫你廢了他幾把?!?/br>
    顧葭被說的面色一紅,看了一眼星期五那西裝革履很是優雅貴氣的樣子,說:“什么強暴,我不信陳兄會這樣,你把他想的太壞了?!彼€是下意識的為朋友說話,哪怕他自己方才也在懷疑,“而且你說話也太……粗俗了,與人交往總這樣不好?!?/br>
    星期五假意不懂:“三少爺您這是教訓我嗎?我哪句話說的不好聽了?”

    顧葭張嘴就要復述‘幾把’,可很快又反應過來,偏不滿足星期五,悠悠道:“你知道的?!?/br>
    “我不知道,還望三少爺告訴我,我也想做一個斯文人呢?!毙瞧谖骞粗旖?,歪頭去看顧葭。

    顧葭置氣般非不讓星期五瞧自己的表情,伸手就去推這人的臉,嚴肅的說:“你莫要玩笑了,我們才認識一天,你怎么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連死人都要臊的活過來?”

    星期五笑意更濃,點頭表示:“那是我唐突了,等熟了以后三少爺再告訴我,我哪句話說的不好聽,我改好不好?”

    “孺子可教也?!鳖欇缯f罷,也笑了,對星期五說,“謝謝你?!?/br>
    “哦?怎么又謝我?”星期五垂著眼睫,落下一片陰影在眼瞼上,讓人看不清他眼瞳藏了什么秘密。

    “我知曉你是故意這么說來逗我開心,這點倒是和無忌很像,不過不必這樣,我總不至于被一個男的摸了就尋死覓活想不開,雖然感覺不太舒服?!?/br>
    星期五大抵是沒想到顧葭坦率至此,思考了一會兒,問他:“三少爺你性情真好,可你好,別人不好,你不是總吃虧?”

    顧葭搖頭,一臉‘你想多了’:“天底下哪里來的那么多的斷袖?就算有,也不可能都被我碰上,我哪里有這樣的魅力?”

    星期五笑而不語。

    “好了,不說了,我們進去吧?!鳖欇绾托瞧谖暹@么一討論,竟是當真什么都不怕,反正就算要和陳傳家開誠布公,他又不是不占理的那一位,陳傳家更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怕什么呢?

    顧葭在心里笑自己因為被輕薄了一下就瞻前顧后,說到底又不是自己成了斷袖,只光明正大地進去罷!

    可顧葭一面走,一面又有些自我懷疑,他發現自己女士們雖然也一塊兒玩,卻從未對誰產生過好感,并且的確和男性走的更近,看見充滿男子氣概的英雄式人物更是喜歡的緊。

    他一下又慌了,卻突然記起小時候在京城喜歡過一個女孩。

    顧葭立即松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嗜好。

    顧三少爺領著派頭不小的星期五進入陳公館,陳公館的門房立馬迎出來,根本都不必通報一聲,就將顧葭放了進去。

    還沒有進入那洋房,就聽后頭有汽車的轟鳴聲傳來,顧葭回頭,便見車里坐著丁鴻羽與高一、杜明君三人!

    他見了這三位朋友,立即站在那里等待,那三人一下車亦是向顧葭走來,每個人面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笑意,看樣子是當真希望這件事妥善解決。

    “真是巧了,我還想著今日見不到顧兄呢?!备咭煌χ鴤€大肚子,樂呵呵的說道。

    顧葭漂亮的眼睛看過去,說:“哦?怎么會?聽誰說的?”

    “當然是約翰森醫生啊?!备咭灰荒槗鷳n的說,“約翰森醫生很關照我們,今天碰到他從外面回來,就告訴我們說你發了高燒,我們本來還想你不在我們單獨去陳公館有些發怵呢?!?/br>
    丁鴻羽打斷道:“那只有你發怵,顧兄不必為了我強撐,我見到那段先生,自有一番說辭,你若是不舒服快快回去休息,我可不愿意看到你因為我病倒?!倍▲櫽鹱灾闊╊欇缣?,就算是朋友,欠太多又還不起,那會讓他睡覺都睡不踏實。

    一直很安靜的杜明君聽了這話便也勸顧葭,顧葭哪里能聽?他擺手,先一步要近去,說道:“你們三個真是羅里吧嗦,快來,我打了退燒針的,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br>
    而此時從里面也出來了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此人生就一雙永遠笑著的狐貍眼,可不正是這座公館的主人——陳傳家。

    此前陳大少爺聽內線知道顧葭來了,和段先生說了一聲便起身迎接顧葭,可剛走到門口,又有電話想起,他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臺階上與其他人說話的顧葭,轉回去接電話。

    電話是從不知名處打來,但是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后,陳傳家便知道是誰了。

    他不必說話,只用聽電話那頭匯報,一面聽,一面視線從不離開他的顧葭,最后掛了電話才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凝望顧葭的背影。

    好半天,看外面的人似乎都要進來,他便快步上前去迎接,一如往常的去擁抱顧三少爺,顧葭動作微微一頓,后又恢復如常與之擁抱:“你怎么出來啦?”

    陳大少爺說:“怎么?我親自來接你們,還嫌我不夠資格?”

    顧葭低頭淺笑:“怎么會?是榮幸之至才對?!?/br>
    眾人互相寒暄過后,陳傳家便和顧葭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緊隨其后準備前往會客室,進入會客室前,陳傳家很無奈的對顧葭說:“小葭,我和段先生說了這件事,他很生氣,把段可霖另一條腿也給打斷了,算是對你朋友們的一個賠禮道歉?!?/br>
    顧葭錯愕的瞪大眼睛,當真是從未聽過有這樣賠禮的。

    “何必如此……”顧葭想要說算了,可他又不是丁伯父,只有丁伯父原諒段可霖,才能有一句‘算了’,“也太過激了?!?/br>
    “段先生就是這樣的暴脾氣,不過我之前探了探他的口風,他是很愿意和解的,段可霖腿斷了,丁伯父也住了醫院,這算是相抵消,房子的拆遷賠償他也表示給雙倍價格,我認為這樣也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可就不知道丁伯父愿不愿意?!?/br>
    顧葭搖頭:“看丁兄如何說吧,我也做不了主?!?/br>
    顧葭其實清楚丁伯父是絕不愿意的,他甚至聽得明白段先生把自己兒子另一條打斷的用意,簡直就是逼丁兄不能再指責他們半分,最后又表明給雙倍的拆遷費,說到底還是對那塊兒地勢在必得。

    顧三少爺不做生意,不明白為什么段家非要將那一片都弄成商業區,還非要統一規劃,可既然是賣東西的,丁兄家的四合院不也是一家表演皮影戲的店鋪嗎?反正若是讓他來做這檔拆遷工作,不愿意搬離就不搬吧,多大點兒事兒啊。

    ——雖然可能會有點虧。

    顧葭可不知道生意人最不樂意吃虧,你但凡被壓一次,日后誰都敢去壓你,很難爬得起來。

    再來顧葭揣測這段先生估計也沒有把陳傳家當他們這邊的靠山,或者段先生也不覺得陳傳家能給他壓力,所以才這樣強硬。

    更何況顧葭也不知道段先生把段可霖的腿打斷了,這事究竟是真是假,他未親眼所見,都不能確定。

    為此,顧葭正皺著眉,那在客廳等候的段先生卻是看見了他們來到,五十來歲的段先生穿著一身黑色銅錢大褂,領口簇了一圈兔毛,老神在在的摸自己的山羊胡須,滿臉肅穆不茍言笑。

    這段老先生和陳傳家打招呼都是微微點頭,架子擺的很高,當他正要問誰是丁鴻羽的時候,段老先生卻是一愣,一臉驚訝的站起來,表情都露出慎重的殷切,迅速站起來要同顧葭身后的人握手:“哎呀!這不是陸老板嗎?陸老板怎么有空來天津衛???也不叫上老夫作陪,真是太見外了!”

    顧葭眼見著又有人把星期五當作那位上海的陸玉山,眸光流轉,頓時悄悄扯了扯星期五的衣角,對著星期五點了點頭,然后代替星期五對那段老先生道:“他生了一場大病,嗓子啞了,說不出話?!边@可就是不否認星期五是陸玉山了。

    段老先生當即笑的突然‘真誠’許多:“原來顧三爺還和陸老板有聯系,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不過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更好了,快快,都坐下吧,哪里能夠站著說話呢?”

    顧葭同丁兄那幾位知情者眨了眨眼,讓他們什么都不用多說,然后在段老先生回座位的時候對一直瞧自己笑的星期五咬耳朵道:“你瞧我做什么?我只是稍微狐假虎威一下下,是他自己誤會,我可沒有承認什么。更何況那位遠在上海的陸老板肯定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沒有做什么壞事,他應該不會生氣吧?!?/br>
    星期五耳朵又被顧葭的呼吸吹的一陣燙,聽顧葭說罷,也湊到顧葭耳邊回答,揚著嘴角說:“我看不一定,據說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殘暴jian商,他要是知道你找人冒充他,估計會把你抓起來打屁股?!?/br>
    顧葭才不信:“那也得等他知道才能打。不過,奇怪,為什么不抓你,不是你冒充的嗎?”

    星期五裝無辜地表示:“可我是小嘍啰,你是我的幕后主使呀?!?/br>
    第28章 028

    幕后主使顧三少爺低頭笑了笑, 似乎對星期五的這聲控告有恃無恐。

    這時那段先生也端坐在位, 與坐在主位的陳家大少爺陳傳家感慨說道:“陳大少這也是沒給我透露一點兒風聲啊,我要是知道陸老板在, 哪里還用這么大費周章的又是打電話、又是說好話讓我來一趟與苦主商議, 直接就電話里解決問題,那現在早就能上牌桌打上了?!?/br>
    段老先生生平沒什么愛好,唯獨對那打牌情有獨鐘,因此很多時候他的生意也都是在拍桌子上談成的, 打的高興了, 什么都好說, 打的不高興那就對不起了您嘞, 改日再談吧。

    陳傳家隱諱的看了一眼顧葭, 和顧葭視線對上后,默契的一攤手, 無奈的說:“這可怪不了我,我也沒有見過那大名鼎鼎的陸老板,還是段先生生意做的大,做的遠,聽說在上海開的洋行很是火爆,我在這兒先給您老道喜?!?/br>
    段老先生擺擺手,臉上一副‘這不值當說’的表情, 但眼睛里卻透著一股子自傲, 謙虛的十分有限。

    “要我說, 論做生意, 在場的哪一位仁兄都比不過咱們的陸老板,陸老板這南北十三行里頭,就屬陸老板能夠稱得上是個中翹楚,半年前那誰都不敢去的海運,陸老板親自帶隊,這不立馬安全回來了?”

    段老先生左一句陸老板右一句陸老板,顧葭生怕再這么聊下去,自己這邊兒的冒牌貨就要暴露,便干咳了一聲,開口說道:“各位,今日我們坐在這里可不是來談生意的,你們都是大老板,就我一人兒沒有事兒做,這不是平白惹我羨慕么?我可不干,從現在起可不能再說生意了?!?/br>
    段先生見顧三少爺這樣說,倒也沒有繼續,只是很和藹的說:“三少爺哪里需要羨慕我們?我這老家伙才該羨慕你啊,你們顧家現在有顧四爺撐著,哪像我,生了個兒子當沒有,你瞧瞧你瞧瞧,成天給我惹一堆麻煩事兒,真是恨不得把他打回娘胎回爐重造喲?!?/br>
    顧葭聽段先生話語里處處都是痛心疾首,然而眼神卻沒有真的痛恨,可見此人其實對那不成器的兒子段可霖疼愛有加,不然也不會寵成這樣,因此那句‘把兒子的腿打斷賠禮’的說辭看來不可信的程度又提高了不少。

    段老先生說道自己的兒子,又嘆了口氣,看向一直沒有插話的其他三人,難得露出一個微笑來,說道:“你們,哪位是丁先生?”

    丁鴻羽立即站起來,剛要說什么,卻被段老先生擺手打斷,說道:“嘖,站起來做什么?快快坐下,今日該是老夫我向你們賠禮道歉才對,哎,事情的經過我已查明,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心疼我手里的商業圈遲遲不能開工而賠錢,所以才會心急去找你家老先生的麻煩,結果……不提了,我們說說現在吧,我的意思是,我兒害的你爸腿受了傷,那么我兒現在兩條腿都斷了打著拐棍都站不起來,也算是兩消了你看如何?”

    丁鴻羽怎么也挑不出錯處,只好點頭稱是。

    “另外我再賠償你們那天所有被關進監獄里的人一百大洋,算做醫藥費,丁老先生的醫藥費我也會補給白二少,最后,就是那四合院了?!倍卫舷壬丝陶f話的樣子已經和最初見面大相徑庭,全然沒有高高在上,反而開始賣慘。

    顧葭還是一次看見有人變臉變的如此自然,要不是他一直很在意段老先生的態度,估計也立馬被騙過去了。

    只聽段老先生說:“說來慚愧,半年前和德國人合作,要將那一片兒改造成與德租界相匹配的商業區,這事兒天津府也是知道的,文件都批了,可等了大半年都沒有開工,我這越是晚一天,就多虧一天的錢,好不容易整條街都搬走,就剩這么一戶了……”

    “我是誠心誠意來的,自然也是為了你們好,不然等附近都建設好了,你們一出門盡是外國人,一個國人都看不見,對老人家心情也不大好,我這里呢,準備了一套房子,距離英租界很近,附近都是四合院,就送給你們了,再賠你們兩百大洋的搬遷費,你們看如何?”

    顧葭當真是意外段老先生居然能出這么好的條件,沒想到自己靈機一動搬出來的素未謀面的陸老板居然這么好用。

    丁鴻羽更是驚訝不已,他連忙擺手,說:“不不,這如何使得?!不必如此,我們只要有一個安身之處便好,搬遷費哪里還需要段先生出?那豈不是晚輩太貪得無厭了?”

    丁鴻羽堅決不接受,他亦是恨不得馬上將那四合院脫手,他和那倔強的老頭子說不通,便打算來一個先斬后奏,房子都沒了,估計時間一長也就不會再執著那些個老掉牙的東西。

    他這樣一表態,眾人的反應皆是不同,欣慰的乃段先生、陳傳家、高一,皺眉不太贊同的是剩下的顧葭與杜明君。

    杜明君今日穿著一件嶄新的長褂,雖然也還是素灰色,卻依舊襯托杜明君一身的書卷味,他昨日和高兄鬧的不大愉快,今日高兄親自登門道歉,他也不是小氣之人,很快便和好,一塊兒來到這里為丁兄打氣。

    可杜明君以為今日來只是討個公道,誰知丁兄直接定下了房子的去留,他胳膊撞了一下丁鴻羽,微微搖了搖頭。

    可丁鴻羽亦是堅決不已,當場與有備而來的段老先生簽訂了轉讓合同。

    顧葭插不上手,一時擔憂那在醫院的丁伯父若是知曉丁兄這樣擅作主張,也不知會不會和丁兄斷絕父子關系。

    顧葭對這種倔強固執的老人太熟悉了,京城顧家的老太爺便是這樣的人物,只不過老太爺說一不二,底下人沒一個敢反抗,丁家這邊兒情況卻不太一樣。

    很快事情輕而易舉的解決完畢,丁鴻羽便帶著高一和杜明君先行離開,顧葭本也想跟著一塊兒走,誰知段老先生熱情的要命,一口一個陸老板非要留星期五打牌,還要吃大菜,顧葭連忙擋在星期五前面——其實根本擋不住,星期五比他高半個頭,不過星期五還是很聽話的不說話,只是盯著顧葭的發頂看。

    “段先生這也太客氣了,不如改天吧,今日實在是不得空,陸老板還有要事……”

    “什么要事???陸老板最愛吃那全聚德的烤鴨,我府上正好請了廚子,不來豈不可惜?”

    顧葭暗暗叫苦,這人怎么和那個什么陸玉山這么熟的樣子?這段老先生教育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自己又是這樣看人下菜,陸玉山和段老先生居然是朋友,那陸玉山會不會和他是一樣的兩面派。

    顧三少爺一時著急,便在心里對這位陸老板產生了一個不好的印象,也沒來得及反省自己,便被星期五伸手搭在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以略低啞的嗓音說道:“三少爺太久沒和我見面,約了我中午去芙蓉樓看戲,他這是想霸占我哩,所以段老板,恕陸某失陪了?!?/br>
    顧葭僵硬的笑著,完全搞不懂星期五這時候說話什么意思,但還是配合的嗔怪道:“說的什么話,好似我是那強搶民女的惡霸一般!”

    這兩人一唱一和,知曉這星期五乃顧葭隨便撿來的乞丐的陳傳家忽然一笑,盯著星期五放在顧葭肩膀上的手,出來打了個圓場:“何必這樣你推我讓呢?小葭你盡管來霸占我好了,快快把陸老板讓給段老先生罷?!?/br>
    陳大少爺說著,伸手捏住顧葭的手,一如往常那樣親昵的握著,一雙笑瞇瞇的狐貍眼卻是看著星期五。

    顧葭在知曉陳傳家對自己的意思后,總很在意和陳傳家的距離,這時被拉住了手,便感覺對方的手比自己熱許多,讓他感覺十分別扭,可也不好直接抽出來。

    “正好小葭你陪我喝點酒吧,我今日遇到挺糟糕的事情,心里很過意不去,非得找人說說方能紓解郁悶?!?/br>
    顧葭看了看陳傳家,十分不解陳傳家此時同意星期五和段老先生走又是什么意思,這要是暴露了可怎么辦?

    “哎呀呀,顧三少爺果然還是這么受歡迎,我家可霖也總說想和你做朋友呢?!倍卫舷壬荒樞σ獾目粗欇?,說,“現在我們誰去誰留可都看顧三爺你的吩咐了,陸老板顯然是要聽你的,陳大少也要和你喝酒,三少爺你說你選誰吧?!?/br>
    顧葭知道段老先生這話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單純是問他中午要和誰吃飯,可聽在現在有些敏感的顧葭耳朵里,便似乎成了‘現在有兩個男人要你跟了他,說吧,你選誰’。

    顧三少爺左右權衡,幾乎瞬間,就揚著那張漂亮的臉,說:“都看我做什么?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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