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一吻畢,冷星河依舊保持著捏她下巴的動作,低頭望她,眼中似火燃燒。 “去他娘的哥哥meimei?!?/br> 一邊伸手掠向了她衣領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這文的字數已經超過《先帝》了,所以我們...... 第100章 寂靜的林子里忽然傳來極短促的“呀”的一聲。 冷星河神色一僵,手上動作瞬間定住,迅速壓著容葉的腦袋將人攬進自己懷里,“誰?” 夜鳴蟲叫了幾聲,月色一片靜謐。 好半晌,冷星河的眼神才從黑漆漆的叢林深處收了回來。這才驚覺胸前的人安靜的不像話,連呼吸聲似乎都沒了。 “怎么了?” 容葉連動都沒法動,臉也只能埋在他胸前,開口時聲音很悶:“......沒什么,就是有點暈?!?/br> “......我送你回去?!?/br> 謝時雨摩挲著下巴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望著兩個人一前一后又別扭又曖昧的背影,忍不住嘖了一聲。 “怎么,還沒看夠?” 身后,沈恪望著她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戲謔道。 “之前就覺著冷星河這小子對容葉有那么點意思?!蔽淞执髸侠湫呛拥谋砬樗吹姆置?。 謝時雨繼續感慨:“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沒想到冷星河這小子看著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個色中餓鬼。若我方才沒有出聲,指不定得發生些什么呢?!?/br> 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意識到眼下同沈恪兩個人也是相同的境況。 或許是她對他不設防。 沈恪垂著眼睫,把玩著腰間五色的佩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謝時雨回頭望他一眼,終于想起來自己同他走到這里的初衷。 “你要回晉國了?” 沈恪輕輕應了一聲,月光透過婆娑林木灑在地上,宛如鍍了一層銀霜。 謝時雨見他又沉默下來,頗覺驚訝,這廝在她面前總是能說會道的,眼下這沉默寡言的樣子還是十分少見的。 遂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來了不過幾日,匆匆便回,這酈城的山水,也沒看多少?!?/br> 殊不知這動作有多親昵。 她用食指勾著自己銀邊的袖口,剪裁適宜的絲線被她瑩白的指尖擺弄的漸漸凌亂起來。 沈恪忍著笑,道:“一場武林大會,已見識了不少?!?/br> 那擺弄他袖口的手頓了頓,他聽見她開口,用一種含了遺憾的語調嘆息:“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明日?!?/br> “這么急?” “嗯?!?/br> “非走不可?” “嗯?!?/br> 謝時雨的頭抬得更急,匆匆撞進他幽深的瞳眸里,說了一句令自己險些都不敢相信的話:“你就不能留下來陪我?” 話音一落,連沈恪都有些愣住了,怔怔地將她望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謝時雨用力抿了抿唇,到了這地步,索性拋開種種顧慮,由著性子開口了:“等我治好容葉姑娘的腳傷就會離開冷家,師傅希望我在滄州多留一會,所以暫時先不會回黃泉谷,這里我也沒什么熟人,恰好遇上了你......” 她頓了會兒,向他邁近了一步,微微仰頭望他。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是因為我才來的滄州吧?!?/br> 她的眼神極認真,不笑的時候眼底恍若有一汪清泉,此刻更是澄澈見底,不含一絲雜質的清晰明了。 真是直接的可怕。 沈恪沒有回答,沉斂俊容回望她的眼睛。 “晉國的習俗里,成婚前的男女需要分開三個月,待嫁女靜候家中,男方則要齋戒薰沐,拜請神顏,以示虔誠?!?/br> 謝時雨不明所以地聽著他說起晉國的習俗來。 對上她顯然迷茫的眼神,沈恪笑了笑,俯下身,兩片薄唇輕輕地貼上她的額頭。 “梅花開的時候,我想看到你穿上嫁衣?!?/br> 謝時雨猛地抬起眼簾,心跳如擂鼓。 “沈......” “噓?!?/br> 溫熱的指尖貼著她的額角滑落,停留在輕啟的紅唇上,阻止她下面要說出的話。 耳畔傳來極低的一聲嘆息:“嫁給我吧,謝時雨?!?/br> ...... 那一夜之后還發生了些什么,謝時雨都沒有印象了。 只是不管流年如何輾轉,歲月如何變遷,她依然能記得沈恪當時的神情。 期盼、試探,帶了點緊張的小心翼翼。 那雙淺色的瞳仁里,第一次閃過祈求的意味。 傲睨一世的晉國世子沈恪,從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偏偏那一刻她覺得心動極了,與另一個人共同度過余生,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等梅花開了,我就來娶你?!?/br> 留下這樣一句話后,沈恪離開了。 謝時雨依然留在冷府,替容葉醫治腳踝上的傷。 深刻入骨的疤痕橫貫了整個腳面,從腳踝處一直延伸至腳掌。 這一次,容葉卻并沒有叫她特意祛除疤痕。 她撫摸著長長的疤痕,暗下決心,將此作為一生的教訓,銘記于心底,時刻鞭策自己習武,磨煉心性。 想法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們,謝時雨由衷感到欽佩,當然主要是省掉了她調制去痕藥膏這一費力的環節,令她覺得尤其高興。 可有人非要跟她反著來。 冷星河帶著幾大箱禮物進她院子的時候,著實把她驚了一驚。 哪怕是剛入府的時候,她這位小弟都沒踏進過她的院子里一步,更別提是帶著東西來了。 “我有一事求阿姐?!?/br> 冷星河妖冶的臉龐上難得的一片清爽笑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早猜到了,你說?!?/br> “勞煩阿姐替容葉祛除腳踝上的傷疤?!?/br> 謝時雨:“......” 見她盯著自己,冷星河有些局促的解釋:“姑娘家的留了疤,就算傷好了,心里也會不痛快的,她不痛快了,娘親看著也會心疼的?!币桓敝皇菫榱四赣H考慮的孝子模樣。 謝時雨心道,你真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思。 “這忙我是幫不上了?!?/br> “嗯?”瞅著她平靜如水的神情,冷星河又道:“如果是銀子的問題......” 謝時雨頓時不高興了:“我看起來很缺錢?” 冷星河打量著她樣式簡單、通身素白的衣裳,沉默著沒有回答。 謝時雨怒了,她只是不講究,身邊的銀錢都用來換藥材器皿,于穿著打扮上簡潔了些,卻也不是買不起一件衣裳的,遂豪氣萬千地一揮手,指著地上五六個大箱子開口:“你這些東西加起來多少,我自己掏銀子?!?/br> “一千兩?!?/br> “......我自己掏銀子豈不是叫你這個冷府少爺丟了面子?!?/br> 她改口改的極快,冷星河只是無言地將她望著,好一會兒才道:“你也是冷府的一份子?!辈⒉皇侵挥兴攀抢涓纳贍?。 謝時雨彎眉淺笑,不置可否,他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要融入一個十幾年沒回過的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然不是銀子的問題,為什么不能醫治?” 冷星河顯得異常執著。 謝時雨緩緩抬起頭來:“或許你覺得自己是為她好,其實卻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容葉她根本不在意這些疤痕?!鳖D了頓,她意味深長的道:“包括她臉上曾經的胎記?!?/br> “我知道?!睕]有人比他更清楚容葉是個怎樣的姑娘。 哪怕因為臉上的胎記被人嘲笑,她依然可以毫不在意的微笑,懷著最大的善意救人于水火之中,這樣的女子又怎么會因為腳踝上一道傷痕而不痛快。 “你既然知道今天還來我這兒說這些話做什么?”謝時雨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冷星河沉默了,視線落在屋子里的幾大箱子上,自嘲地笑了一笑。 望著他的樣子,謝時雨突然明白了,或許這只是他表達好意的一種方式。但憑這樣的手段要追到容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謝時雨本著為人姐的一番好心,打算替這個各方面都有些不開竅的弟弟疏導疏導,便語重心長的開口:“聽說你們解除婚約了?” 一提這話,冷星河臉色堪比寒雪。 這事顯然不是出于他本心,謝時雨瞧了瞧窗外,突然拔高了嗓音:“既然喜歡,為什么還要 放她走?” 冷星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忽略了她突然轉換的語氣和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