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而此刻的他們,哪怕生活中偶爾有些遺憾,但擁有著的,卻是最美好的青春啊。 “我愛你中國,我愛你碧波滾滾的南海,我愛你白雪飄飄的北國,我愛你森林無比,我愛你群山巍峨,我要把最美的青春獻給你,我的母親,我的祖國。 再搗了宋東海一拳頭,宋西嶺悄聲說:“那個套子是你戳破的吧,你看看,爸老大不小的人了,又當爹,你還要臉嗎?” 東海大吃一驚:“不是你干的嗎?” “我怎么可能?”宋西嶺包緊了衣服說:“我去戳的時候,套子上已經有兩個洞了,我以為是你戳的呢?!?/br> “我去的時候,上面有三個洞?!睎|海說:“我還心說,你的心可真夠狠的,也不怕媽一次生出三個來?!?/br> 所以,小北崗到底是怎么來的,又是誰先戳破了他爸的套子,這就是令人不得不深究一番的問題了。 茫茫夜色中,短暫相會過一回的倆兄弟,拍了拍彼此的肩膀,就這樣又分別了。 第193章 北崗不高興 就那么匆匆一面,宋西嶺就又走了。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他又投入到石油業的貢獻當中去了。 蘇向晚借了賓館的廚房燉出來的,香烹烹的兔子rou,以及她專門從老鄉家買來的大肥雞,跟土豆,圓粉一塊兒燒出來,準備給兒子補身體的大盤雞,當然都只便宜了谷東一個人。 宋青山肩頭有點擦傷,宋東海的大腿上也有被擦傷的痕跡。 不過,畢竟上過戰場的人,這些傷他們都已經經過了初步的處理,只需要蘇向晚再重新消毒,包扎一下就完了。 而現在,宋青山面臨著一個大難題,就是金石這家伙,到底該怎么辦。 而宋東海呢,也面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他早知道阿克烈烈家在霍爾果斯,卻不知道會在這兒碰上人大姑娘啊。 畢竟在他看來,在阿克烈烈走了的那一天,談對象的事情就截止了,今天再碰到,這個只處了半個月的對象該怎么辦? “媽,要不這樣,你們先走,我跟阿克烈烈正式宣告一下分手,我就直接從地窩堡機場趁飛機回學校了,怎么樣?”宋東海說。 蘇向晚本來是想給西嶺狂補一下營養的,一大鍋的燒兔子,一大鍋的大盤雞,西嶺沒吃著,心里特不得勁兒,正押著宋東海和谷東倆狂吃。 “你就不問問阿克烈烈對于婚事是個什么態度和什么意見?”她沒好氣的說。 宋東海嘛,在戀愛上就是個二桿子,脖子一倔:“新時代的男人只有一夫一妻,我才不要什么四個老婆。再說了,阿克烈烈自己要支持這種封建糟粕,她也就不值得我宋東海喜歡?!?/br> 本來,因為人多,賓館的房門是開著的。 正好這時候,阿克烈烈急匆匆的走來,恰好就站在門上。 宋東海大話說的硬,正在狼吞虎嚼著一根兔子腿,猛然抬頭,見人羞澀的大姑娘站在那兒,差點沒給嗆的背過氣去。 谷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晃著根兔子腿,搖頭晃腦的就開始唱:“大坂城的西瓜辮子長呀,姑娘大又圓啦……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你一定要嫁給我……” “蘇阿姨,我mama請你明天去我們家吃飯?!卑⒖肆伊遗ぶ鴥芍皇?,笑著說。 宋東海立刻站起來,轉身就去看窗子外面了,跟人姑娘招呼都不打。 阿克烈烈很尷尬,站了一會,走了。 “媽,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不會已經見人媽了吧?”宋東海趕忙說。 要說見阿母的事情,還真不是蘇向晚主動。 白天,為了烤兔子,蘇向晚跑到賓館要調和的時候,有個婦女,得了蘇向晚一塊兔毛,于是送了她幾個大土豆,還有茄子苞谷,那個,就是阿克烈烈的mama。蘇向晚一開始只是猜測,跟阿克烈烈回到賓館之后,到廚房里一找那女的,那女的跟阿克烈烈倆見面就吵架,蘇向晚也就確定了,那個果真是阿克烈烈的mama。 阿母呢,聽阿克烈烈說蘇向晚是宋青山的家屬,當然大吃一驚,同時,因為馬木提的原因,對蘇向晚和宋青山,給予了極高的尊重和贊揚,當然,轉身就跑回家,給蘇向晚全家做飯去了。 打算用她們最熱情的歡迎方式,歡迎蘇向晚和宋青山呢。 蘇向晚不要歡迎,也不要吃烤包子和酸奶疙瘩,她需要的是在尊重孩子們信仰自由的前提下,不要嫁一送二,再強塞給宋東海倆個小老婆啊。 畢竟這玩藝兒只存在于解放前,它不適用于現在的婚姻法啊。 “你既然比我小,我叫你一聲小蘇同志,小蘇同志,你知道咱家阿克烈烈會有多少錢的嫁妝嗎?”阿母可不急,當時只問了蘇向晚一句。 蘇向晚沒好意思說話,金石插了句嘴:“一輛馬車,一車的西瓜,還有兩個漂亮的meimei?” 阿母是個沒有讀過書,一輩子都在家里呆著養孩子的家庭婦女,當然,也沒有接受過教育,也不知道金石是在揶揄自己,實話實說:“馬車肯定有,西瓜那是吃不完的,咱家一年存的西瓜,能從年頭吃到年尾,你們甭看現在市面上沒西瓜吃了,我家地窖里,還有半窖的西瓜呢,但重要的是咱家的山頭。咱們家解放前,擁有整個阿拉山口,到霍爾果斯,那都是我家的,后來只歸還了幾個山頭,但是,最近國家又說要征回去挖石頭,什么鐵石頭,悶石頭的,一個山頭要給咱家補幾十萬塊錢呢,那山頭,有她們姐妹的一半?!?/br> 蘇向晚一聽,咋覺得這有點像說天書似的。 畢竟現在,就算北京的一個四合院,也才三五萬塊,國家要賠償幾十萬,沒聽說馬木提是個這么有錢的財主啊。 他最困難的時候,還多虧了宋青山的資助,才能熬過來呢。 金石的臉色卻變了:“是不是鐵礦石,猛礦石?” “差不多,真是奇了怪了,石頭還分個悶的和不悶的不成?”阿母悶悶的說。 金石意味深長的看著蘇向晚,似笑非笑:“這事兒應該是真的,我們礦業公司最近在邊疆挖掘礦石,是有幾座富含鐵礦石和猛礦石的山頭正在談征用。這種稀有礦石,咱們一般都是有耐于進口,這幾座山頭的發現,填補了我國鋼材原材料的空白,可謂意義重大?!?/br> 最叫人羨慕嫉妒恨的,就是這種拆遷暴富的人了。 而且,阿母還得再追一句:“馬木提的意思是,除了給閨女們的那一半,剩下的他全無償捐獻給國家,畢竟國家給他工資,我兒子也是組織保送著去上的工農兵大學,小伙子不能躺著坐吃山空,那樣容易慣廢了他,我們可不給他留錢,要錢,他自己去奮斗?!?/br> 這是什么神仙mama呀,蘇向晚差點就要答應阿母,多嫁幾個姑娘進來,陪嫁多多的,這輩子靠著兒媳婦,也能享用不盡了。 不過理智告訴她,一夫一妻那是國策。 于是蘇向晚在廚房里,借人鍋做飯的時候,還專門給阿母講了半天一夫一妻的重要性,以及姐妹嫁給同一個男人,也不一定都會幸福的可能性,總之,勸了阿母半天。 阿母對著蘇向晚倒是很熱情,極力的邀請她去自己家吃飯,并且宣稱,一定要做一頓好飯給蘇向晚吃。 但是,她回去跟阿克烈烈商量了半天,還是那個話,要娶就全娶,要不娶就一個都甭娶,就阿克烈烈這樣的姑娘,要說嫁人,這兒的小伙子都能打破頭的。 “要去阿克烈烈家吃飯嗎?”蘇向晚問宋東海。 宋東海直接梗過了脖子:“不去?!?/br> 東海和金石卻是立刻舉手:“要去要去,怎么滴咱們都該去小阿同志家看看嘛,是不是?” 宋青山在賓館的總臺給總軍區打電話呢。 當然,是在商量關于金石去向的事情。不過,總軍區那邊肯定還得請示中央,然后呢,等有商量結果,才會通知宋青山??傊?,金石的罪一旦要算,必死無疑,但就看上面什么時候跟他算總賬了。 而現在,他必須得回去了,因為鋼廠有個大訂單,非得他盯著去談不可。 等他進房間,金石和谷東倆正在熱烈的討論,要真到阿克烈烈家去,有沒有什么忌諱,會不會給抓著灌腸之類的。 “裕固人的灌豬腸,你們還甭說,那是真的好吃?!彼吻嗌讲辶艘痪?。 金石和谷東倆哈哈大笑,看的宋青山莫名其妙。 山頭上的稀有礦石還沒有被發掘出來,阿克烈烈家也不過幾間土房子而已,還真有倆毛頭毛腦的小姑娘,臉蛋兒紅彤彤的,五官長的很像阿克烈烈,在廚房門口悄悄的看著客人們呢。 不過還真的,阿母雖然性子很犟,但是做的飯食卻是叫蘇向晚大開眼界。 北方的飯菜本來就豐盛,她和在賓館后廚里洗碗的,阿克烈烈的小姨倆個,半天的時間至少做了十幾盆子菜。 不比賓館的手抓rou有股羊sao氣,阿母做的手抓rou,差點香掉蘇向晚的舌頭。 還有一味羊rou墊卷子,把紅燒羊rou和花卷燉在一起,蘇向晚要不是為了控制身材,恨不能吃上五個卷子。 更意外的是,她mama燉的魚湯居然也格外鮮美,再甭提什么油胡旋,羊筏子,酥油奶茶了,這一樣樣兒的,樣子跟賓館的食物一樣,但是味道有天壤之別。 尤其當著蘇向晚的面,阿母非得給蘇向晚來一道甩酸奶,酸奶加上蜂蜜,一只鋁鍋子,阿母在蘇向晚面前甩著:“你不要以為我的羊rou就夠好吃啦,這道酸奶除了我,沒人會做,不信你嘗嘗?!?/br> 酸奶在蘇向晚的頭頂上像一道白練般的刷刷飛著,阿克烈烈的姨母抽空端了一盤子爆炒豬肝上來,還未動筷子,只聞香氣就夠香的了。 宋青山他們幾個當然吃的不亦樂乎,阿克烈烈就跟她那倆小meimei一樣,站在廚房門上,雖然嘴里不說話,只看那眼神,就是在等待,看蘇向晚要怎么對付她這個觀念老古董的親媽。 “宋青山,你兒子的婚姻大事,你倒是說兩句話啊?!碧K向晚說。 宋青山橫豎是三不管:“這事兒得看你,反正我看馬木提家屬這人,不好對付?!?/br> 精明,能干,心中還自有一套自己的主張,別看她是一農村婦女,馬上就要賣掉幾個山頭的財主,還把女兒比兒子看的更重要,要不是她一心想把幾個閨女都嫁給宋東海,簡直是個蘇向晚都佩服的女性。 谷東從一盆盆的rou里抬起頭,抽空也說:“媽,我看這題沒法破解,咱啥也不說,吃一頓就走吧,看來小阿jiejie只能等著我長大啦,她跟我哥沒緣份?!?/br> “阿大姐,你想沒想過到城里生活?”蘇向晚突然一問,不止阿母愣住,就連阿克烈烈都跑到了窗子外頭。 沒人知道蘇向晚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蘇向晚于是又說:“咱們秦州鋼廠的外頭,有好些個人因為想出門做生意,正在出售他們家的院子,到時候我幫你出錢,咱們買上一個院子,蓋幢小樓也不過八千一萬的事,我也幫你出錢,到時候你在秦州鋼廠旁邊開個飯店,前期資金你可以自己準備,到時候小阿姨媽給你幫忙,等有了收入,咱倆對半分錢,好不好?” 阿母一下就愣住了:“我做的飯在城里也會有人吃?” “就現在這樣子,肯定不行?!碧K向晚把阿母做的菜撥了一小半出來,當著她的面擺好盤,再裝飾了幾根蕪西在上頭擺盤,一盤子菜裝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說:“這盤爆炒豬肝,在秦州城里,咱們至少可以賣到三塊錢,你這副豬肝還不值三塊吧?” 阿母有點不敢相信:“一盤菜能賣三塊錢,那不是比咱們賓館還貴,那有人吃嗎?” “秦州鋼廠的工人都有錢,再說了,隨著他們鋼廠的產能慢慢提起來,好多來談業務的人,不也在外頭吃飯,一盤菜三塊錢,這是現在的良心價,將來不定價格還會更高呢。你把你這倆閨女和妹子全帶到秦州去,到時候讓孩子們也在城里上學,總比她們在家呆著更好吧?!碧K向晚于是又說。 阿母還在猶豫呢,阿克烈烈跑了進來,拍著她mama的肩膀說:“走嘛,你要真開個飯店,我姨媽不就不用在賓館里打工,給人洗碗啦,而且,等將來我爸從監獄里出來,不也一樣有事可干?” 她們全家,并不知道馬木提就在鋼廠工作的事情,要將來阿母能在鋼廠碰見馬木提,估計還得哭上一回。 阿母一看就是個愛做飯的,就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城里人會吃她做的飯? 蘇向晚飯量不大,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興致勃勃的跟阿母倆討論起怎么開飯店的事兒呢。 等谷東和宋青山幾個吃完飯,這邊阿母和蘇向晚也商量出定論來,到山頭給國家征用之后,橫豎也沒地方再養馬養羊,就全家搬到秦州去開飯館。 蘇向晚出房子,阿母出手藝,賺了錢倆人勻攤。但要不好好做,掌握不了飯菜的質量,蘇向晚也說的很明確,她的房子立馬收回,再找會賺錢的人來做。 酒足飯飽后從阿克烈烈家出來,谷東因為居然吃到了豬rou,在那兒唱嘆:“原來大家都是騙人的呀,阿mama的溜豬肝兒做的可真好吃?!?/br> 宋青山對于家里這些瑣事,向來不發言的。 倒是金石很是好奇:“小蘇同志,咱們不是去解決東海同志的對象問題的,你怎么就跟阿母談上生意了,那宋東海怎么辦?” 蘇向晚說:“阿母之所以想把幾個閨女全嫁給一個男人,不過是她疼閨女,怕閨女嫁了不好的男人要受欺負,既然她做菜做的那么好,咱們正好開個酒樓一起賺錢,重要的是,鋼廠里那么多當兵的小伙子,阿母多見幾個,見過的世面多了,思想自然會改觀的,到時候說不定她連阿克烈烈,都不愿意嫁咱家東海呢?!?/br> 正所謂好事多磨。 宋東海要趁車到地窩堡機場去座飛機,馬上開學,他得趕去上學。 巴旦木,紙皮核桃,還有邊疆的各類干果蜜餞,狼牙長瓜子,阿克烈烈撐開一只大旅行包,死命的往里面裝著。 “哎呀,差不多就行了,你是要把這個家搬空嗎?”她小姨看不慣阿克烈烈這吃里扒外的樣子,說。 阿克烈烈這下兇起來了,張牙舞爪:“宋東海將來是我丈夫,我一個人的,當然得給他吃好點?!?/br> 提著一旅行包的干果,大姑娘一路狂奔,想趕在宋東海走之前,把這些干果送給他。 不過很遺憾的是,宋東海那家伙緊急接到導師的電話,說有重要任務,叫他趕緊回學校,所以那家伙連句話都沒留,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