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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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酒店里發生了什么,林曦一直不愿多談。不過新月猜也猜得出七七八八?,F在,她唯一感到困惑的地方是林曦和那個男人的關系。他們是否在此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林曦姐,我知道叫你回想當時的事對你來說很殘忍??墒?,你必須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這樣,我和殷朗才能幫到你。你也不想今天的事情再經歷一次,對不對?我們必須揪出那個人渣,還以顏色。所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渣是誰?他是不是你曾經見過或者認識的人?”新月嘗試著撬開林曦的嘴。從酒店到家,林曦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绷株乜偹汩_口了,聲音卻透著倉惶,顯然還未從事情的沖擊里完全地恢復過來。 這就怪了! 新月眼波輕閃,一個個念頭跳進腦海。 如果是林曦認識的人,還可以理解。說不定是為了尋仇還是其他的一些因素才制造了這個事故??闪株貐s說她壓根不認識那個人。難道只是因為貪圖林曦美色,臨時起意? 不知道為何,新月總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林曦眼下狀態不穩,新月也不好多問,就讓她先休息。她則去了一樓。她知道,殷朗一定在等她的消息。 果不其然—— 殷朗就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連身上的西裝外套都沒脫。 聽見腳步聲,他立即循聲望去。見是新月走下來,便脫口問道:“怎么樣?姑可有說了什么?” 新月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一聲輕嘆過后,她淡淡開口:“林曦姐似乎不想多提。不過,我問過她,她說并不認得那個人?;蛟S是那個人見色起意也不一定?!?/br> “又或者,那個人從一開始根本就計劃好的?!?/br> 隨著這道聲音,葉茗走了進來??此谋砬榫椭?,他一定查到了什么。 “我調來了酒店的監控錄像。雖然那個人從始至終都低著頭,不過還是被我逮到了?!?/br> 說著,他將從錄像上截取的影像通過手機放給殷朗和新月看。 “對,就是他!”只一眼,新月就認出自己在酒店房間里交過手的男人的確就是手機屏幕上這一位。但她并不知道對方是誰。 顯然,對此,殷朗和葉茗有著不一樣的認知。 咚的一聲,殷朗右手攥拳重重砸在沙發靠背上。 新月怔了怔,不解地看著他:“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對不對?” 殷朗不回答。 她又把目光轉向葉茗。 輕嘆一聲,葉茗緩緩說道:“伊恩,是維斯的手下。也可以算作維斯的心腹?!?/br> 維斯這個名字,新月并不陌生。在此之前她已分別從殷朗和葉茗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過去兩年,殷朗隱藏起真實身份,包括后來重新出現,進入s&y,都是在布局。而布局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瓦解以維斯為首的犯罪集團! 第392章 不是生病,是中‘毒’ 伊恩是維斯的手下。這意味著什么?難道伊恩對林曦下手,是維斯指使他做的?維斯已經知道了殷朗的真實身份是‘臥底’,這便是在正式向他宣戰? 偏過頭,新月盯著殷朗的側臉,神情略顯不安。 她知道這不過是她的主觀臆測,真相如何尚不得而知??伞褪嵌糁撇蛔∽约喝ネ鶋牡姆矫嬖O想。 覺察到她的視線,殷朗扭過頭來,對上她帶著微許不安的眼神,他彎起嘴角,有手背在她臉上來回地摩挲幾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br> 新月啞然無語。 他早已把她看穿。甚至不必她說,他就往往能猜出她的想法。 “啊~” 突然這時,從樓上傳來林曦痛苦的一聲嘶喊,緊跟著還有疑似水杯掉地摔碎的聲音。 殷朗一驚,立即瞬間從沙發上彈跳而起,長腿一跨便朝著樓上飛奔而去。 在他之后,新月與葉茗也都急匆匆地跑了上去。 殷朗推開林曦所在房間的門,看到林曦跪在地板上,身體前傾,后背成弓起狀,正在把額頭用力往地板上磕! 看見這一幕的新月心跳有一拍的懸空。 殷朗一個大步跨上前,焦急地叫了聲:“姑~” 林曦恍若沒聽到他的聲音,她把自己縮成一團,蜷縮著,最初發出煎熬的呻吟聲。 殷朗忙不迭扯住她一條胳膊,不讓她再把額頭往地上撞。 “姑,是我,我是小朗?!?/br> 小朗? 林曦循著聲音看過來。然而,眼前漆黑一片,她什么都沒瞧見。 “小朗,小朗,你在哪兒?” 見她伸出雙手胡亂摸索著,呆滯的目光里毫無焦點,殷朗腦中嗡的一聲,如是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擊。 姑的眼睛……她看不見了嗎? “小朗,你在哪兒?小朗,我好難受,我……”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時,林曦口中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她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感覺身體就像遭到蟲蝕一樣,從骨髓中間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鈍痛。除此之外,她一會兒像是深處赤道,一會兒又像到了南極,身體驟冷驟熱,而深陷在這種水深火熱的痛苦里,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見此情狀,葉茗脫口而出:“我去找醫生來?!闭f著,轉身就要跑開。 “找醫生沒用?!币罄侍Ц呗曇舸蠛?。 葉茗停下腳步,一頭霧水地看向他。找醫生沒用?那要找誰? “去找緝毒部隊的軍醫來?!?/br> 軍醫?緝毒? 葉茗馬上反應過來。一般緝毒部隊里的軍醫都對吸毒者的各種癥狀了如指掌。也就是說……他不自覺地看向林曦。 天呢,怎么就發生這種事了? 林曦度過了漫長的半個小時。這會兒,身體里那股鉆心的疼痛總算漸漸褪去,她也從一種趨于癲狂的狀態中重新找回了原來的平靜。 短短半個小時里,她幾乎耗光了身上的力氣,所以這會兒躺倒在床上,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新月為她蓋好被子,就從房間里走出來。 把門輕輕帶上,她轉過身,看見殷朗就站在位于二樓客廳一小片落地窗前。、 她走過去,在殷朗身旁站定。以為他是因為擔心林曦才會心情低落,遂出言勸慰:“林曦姐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讓葉茗去請軍醫了嗎?林曦姐一定能慢慢地好起來?!彼攀牡┑┑卣f。猶記得上次小魚兒身染非典、命在旦夕,林曦姐不也都挺了過來?作為單身母親,林曦姐的堅韌遠要超出他們的想象。所以,她相信林曦姐一定能度過眼下這一關。 緩緩的,殷朗轉過身來。從他眼里,新月依稀看到了一絲茫然與……矛盾。 他在矛盾什么? “月月,我想 ……” “什么都別說?!碧K新月忽然打斷他的話。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原來他心情低落不完全是因為林曦,還為了……她!他又產生了把她送走的想法。這個男人! 咬著牙,許久,緩緩的,從新月唇間溢出一聲嘆息。既生氣,也有著對他的心疼。 這個雷打不動的鐵漢,這個連受傷甚至犧牲都不怕的硬漢,這一刻,卻慫了。只因為,他在乎她。 雙臂穿過他腋下,她抱住了他,壓低聲音,輕輕呢喃:“不要想著趕我走,你不會未卜先知,怎么知道我在你身邊就一定會有危險。林曦姐的事僅是個例。何況,那個外國男人為何對林曦姐下手目前還未可知。這幾年,林曦姐為了給小魚兒治病幾乎斷了和我們的聯絡。維斯也好,伊恩也罷,他們可能這么快就調查出林曦姐和我們的關系嗎?說不定這只是個巧合。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嗯?” 殷朗反手,緊緊地將她抱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像要把她深深地嵌進自己的靈魂。 他真的無法承受,哪怕只是丁點月月有可能因他而受傷的可能性 …… 或許當初他就不該心軟,應該把月月小布丁一起送走的。 哎!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啦!” 隨著這道揶揄聲響起,新月迅速從殷朗懷中抽離,微低著頭,臉蛋紅紅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懊惱。 抱得太專注了,居然連樓梯上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殷朗倒是一派坦然??戳搜壅驹跇翘萆系娜?,淡淡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這樣的招呼方式通常只用于熟人之間 …… 如此想著,新月緩緩抬頭,看向隔著一段距離似笑非笑看著她的人,更準確說是女人。 “啊,你……”她想起來了,對方是殷朗原部隊里的軍醫,李白。本名李瀅白,為了簡單容易記,大家紛紛叫她李白。她記得,這位李軍醫曾經還是她的情敵來著 …… “敘舊先等等,病人在哪兒?”李瀅白沒忘記自己來是為了什么。顧不上和‘老熟人’寒暄幾句,她就在蘇新月的引領下走入房間。 而被留在屋外的殷朗則是冷冷地看向葉茗。雖一句話未說,葉茗也知道自己遭到了譴責。 他何嘗不知帶李瀅白來這兒真的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伤矊嵲跊]別的辦法。李瀅白是部隊里數一數二的緝毒專家。眼下,興許只有她才能幫得上林曦的姑姑。 第393章 女人是醋做的 就在殷朗與蘇新月等人盡全力幫助林曦之時,造成現在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伊恩,則獨自待在一個幽暗的房間里。 已經入夜,他的房間卻不點燈,僅靠透進窗子的月光帶來的一點光亮勉強視物。 伊恩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手邊放著半瓶紅葡萄酒,沒有杯子,他干脆對瓶吹。 腋下幾根肋骨不時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他臉上表情一寸一寸地轉為陰暗,隱隱的透出猙獰來。 他清楚的知道,肋骨折了,這時候就該去醫院接受治療。如果他以后還想好好生活的話??伞袼麄冞@種人,通常最忌諱的就是去醫院。因為那樣的話會留下病例。也就意味著如果敵人想調查,就能從醫院里調出他的相關訊息。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而唯一解決這個的方法,就是花重金找來散醫。 散醫,顧名思義,就是不屬于任何醫療機構的個人醫生。他們要價很高,卻能保障患者的個人隱私。這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只是,他認識的幾名散醫目前均在國外。坐飛機趕過來,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也就是說,他還要等一個晚上。 shit! 他爆出一句粗口,眸色中隱隱涌起風雷之氣。發生在酒店房間里的一幕不斷在記憶里盤旋,他竟被一個女人抬起、扔了出去。沒錯,就是扔。當時,他只是覺得丟臉??纱丝汤潇o下來就會發現事情的蹊蹺之處。 一個女人,還是看上去那么瘦弱的一個女人,需要抬起并扔出他這個近90公斤的男人,那得需要多大力氣?這是尋常人可以辦到的嗎? 不管怎么說他被一個女人打敗,這是鐵打的事實。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拿起酒瓶旁邊的一張相片,他危險地瞇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