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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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蘇新月的前……男友?”對方問得直截了當。 殷朗微微扯著嘴角,笑得有點冷:“你又是哪一位?” “明伊,蘇新月的同事、上司?!泵饕磷鲋晕医榻B。 在殷朗看來,他的介紹里缺少一個頭銜——月月的愛慕與追求者! 有人愛慕月月,他應該感到開心和驕傲才對。畢竟,這恰恰證明了他有眼光。 可,一想到有人覬覦著他家月月,他卻只覺得一陣陣煩躁郁悶。 “你沒資格重新追求她?!?/br> 來自情敵的斷言無疑是對殷朗的巨大挑釁。說自己沒資格?難道他就有嗎? “有沒有資格,應該月月說了算?!币罄什粶夭换鸬鼗貑芤痪?。言下之意:我和月月之間容不得你一個‘外人’置喙。 猜到了他會這么說,一身西裝的明伊雙手插進褲袋里,臉上表情越發透出幾分尖銳的諷刺,慢悠悠地說道:“在她那么年輕的時候,你讓她飽嘗喪子之痛,而當時,你甚至不在她身邊。你確定像你這種卑鄙自私的人適合她嗎?” “。。。。。?!?。 明伊這兩句話,不止殷朗聽到后因震驚而整個人僵在當場,就連不知何時出現在明伊身后的蘇新月也同樣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原來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讓蘇新月做夢也沒想到,當初意外懷孕又意外失去孩子這件事會是在這樣一種狀況下被殷朗得知。如果可以,她情愿他永遠蒙在鼓里。有的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福氣。 “他說的……是真的?”殷朗詢問站在明伊身后的新月,聲音微啞,有隱隱的克制。 事已至此,蘇新月還能說什么? “這里不方便談話,換個地方吧?!闭f罷,新月率先邁開腳步朝著附近一家咖啡屋走去。經過明伊身旁時,她若有若無地發出一聲嘆息,是對明伊的譴責。這件事,說與不說,權利在她。明伊不應該在沒知會她一聲的前提下就擅自做主地把真相攤開在殷朗面前。他這樣做,將她置于何地?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她懊惱也沒用。 看著蘇新月和殷朗一前一后離去的背影,明伊冷酷的表情稍有緩和。即使遭受到蘇新月的責難,他也不后悔這么做。如果那個男人有足夠的擔當,他就應該知道:一個男人絕不可以讓自己的女人第二次受到傷害。如果他真的愛蘇新月,就請拿出行動來。如果他因此而怯步,說明他不是蘇新月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那時,他明伊將不會再讓步,無論如何也要把蘇新月從渣男那里搶過來! ~~?~~ 咖啡屋里,殷朗點了一杯冰水。新月由于是‘特殊時期’,忍痛放棄平時愛喝的咖啡,點了一杯熱牛奶。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卻一時無言。 殷朗不知該從何處問起,新月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很快,服務生就把冰水送了上來。大約殷朗急需要降溫,咕咚咕咚將一杯冰水全部喝掉??毡旁谧郎?,他又點了第二杯冰水,同樣也是一飲而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幾天沒喝水了呢。 直到兩杯冰水喝下去,大約殷朗也冷靜下來,亂成一團的思緒逐漸理清,他抬頭看向新月,盡管竭力克制聲音卻還是微微顫抖:“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其實當初,蘇新月又何嘗知道? “過去的事別再提了?!彼髨D模糊重點。 殷朗乍然得知此事,整個人深陷在巨大的沖擊里,一心追求真相的他怎么可能讓她輕易就蒙混過關? “月月,我請求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有權利知道一切?!?/br> 新月暗暗壓下心底的一聲嘆息。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何必呢? 不過就像他說的,他是孩子的爸爸,這件事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既然他想知道 …… “那天,我坐車回到s市,在車站打電話給你。電話通了,卻不是你接的。接電話的人自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還說你喝醉酒吐了一身,要我趕緊送衣服過去 ……” 聽她說到這里,所有的事情均已水落石出。一起都是葉楚菲在暗中搞鬼。殷朗也好,蘇新月也罷,都只是誤中了她的圈套。新月更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只要一想到她當時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里,被醫生告知孩子沒了,會是怎樣的悲傷絕望,殷朗就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子?!币罄暑澏兜淖忠衾锍錆M了自責與悔痛。怪只怪他一再對葉楚菲心軟,終于釀成大禍。姑姑說,他給不了月月想要的信任,終有一天會因此而失去月月?,F在想想,姑當時的話真是對極了。怪他笨拙不懂感情,才害得月月吃了那么些苦,也讓自己飽嘗了三年的思念之痛。 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怎會知道原來他竟是這么的在乎著月月。 第237章 一直到天荒地老 離開咖啡屋,殷朗和蘇新月慢慢地走回家。路上,新月不發一言,讓殷朗誤以為她的沉默是因為還在生他的氣。 不安忐忑的殷朗遂小心翼翼問道:“月月,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正在想事情的蘇新月被他打斷思緒,扭過頭來,不期然間撞上他不安的眼神,自嘲地笑了笑:“與其說我在生你的氣,不如說我氣的其實是我自己。我氣當初的自己懦弱不爭氣,氣當初的自己小氣多疑,更氣自己居然那么瘋狂地在乎你……我明明可以猜出那天酒店里是葉楚菲耍出的又一個手段,卻還是傻傻地掉進圈套里。我明明曉得你不是那種腳踩兩只船的人,知道你不屑去做那種骯臟齷齪的事,到頭來,我卻還是被葉楚菲牽著鼻子走?;蛟S正是因為那時的我對你的在乎已經演變成一種接近病態的占有欲。以至于我不能容忍你和任何異性私下里的接觸。尤其那個異性還是你曾經暗戀的葉楚菲……” 殷朗笑得像是一個得到糖的孩子一樣。也不管這里是不是在大街上,彎下腰,突然把新月扛在了肩膀上,歡呼起來。 “呀呼~” 他聽到了,月月說在乎他,他的月月,說在乎他! 蘇新月臉朝下被他扛在肩上,要不是還沒吃飯,恐怕會吐出來。 “快放我下來?!比滩蛔∮檬执反蛑靡馔蔚哪腥?。那么多人在看,他也不嫌丟人? 丟人?這怎么就丟人了?他殷朗有個這么漂亮的媳婦兒,別人羨慕嫉妒還來不及,這有什么丟人的? 扛著她,殷朗大步流星完全不管不顧地往家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煞有其事地問著被他扛在肩上的女孩兒:“就這么扛著你,一直到天荒地老,好不好?” 路過的幾個年輕女孩兒瞧見這一幕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低呼聲。人家的男朋友啊,帥得沒天理就算了,居然還把女朋友寵上了天,這是要眼饞死誰嗎? ~~?~~ 渾渾噩噩的禮拜一! 昨天周日,正趕上新月輪休,結果被殷朗連哄帶騙地拉去,說要進行什么一天約會。都是他安排的行程,她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 為此,新月覺得十分困惑。他們現在這樣……算是戀愛嗎? 要是殷朗知道她這會兒居然連他們關系的屬性還分辨不出,一定會哭笑不得吧? “新月,出事了,出大事了?!眳羌砚蝗伙L風火火地跑來,坐在了新月對面。 現在是午休時間,新月正坐在醫院內部的食堂吃飯,聽見她的話吃飯的動作仍舊沒停,甩出一句意興闌珊的詢問:“又出什么事了?”不是她不配合大驚小怪的吳佳怡。醫院里每天都有許多故事在發生,吳佳怡又是他們科室出了名的‘包打聽’。而且她這個人有事沒事就愛咋咋呼呼,有時很小的一件事也會被她無限夸大,新月都習慣了。 見她愛答不理,吳佳怡干脆一把奪下她手里的筷子,逼得蘇新月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然后,吳佳怡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關注她們這邊才壓低了聲音對新月說:“剛出的醫療事故,就今早上送來的那個產婦,據說死在了手術臺上?,F在孕婦娘家和婆家的人都在婦產科那邊鬧著。你說說,這算不算大事?” 新月眉毛向上輕輕一挑。死了? 今天急診科的患者不算多,那名產婦又是第一位患者,因而當時的情況她記得很清楚。 為什么一個即將分娩的產婦會被送到了急診科? 這還要追溯到一年前。 產婦王某某在一年前曾剖腹誕下一男孩兒。不幸的是,男孩兒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王某某與其家人均遭受重創,尤其是王某某的婆婆,事情發生后非但不安慰王某某竟還逼著她盡早再懷上一胎,為他們家傳宗接代。王某某不應承,她就尋死覓活。無奈,在其丈夫勸說下,王某某只得答應盡快懷上孩子。如此,就有了今天的事。 王某某這種情況屬于剖腹產疤痕懷孕。因疤痕組織張力小,表面又薄,當胚胎長大時會把這疤痕撐破,引起大出血。 今天早上,王某某被送來急診的時候已經出現了大出血的狀況,十分危險。后雖緊急送去了婦產科,結果還是沒能挽救她的性命。 哎! “等等,吳姐,你剛才說‘醫療事故’……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人死在了手術臺上,家屬鬧著非要醫院給個說法,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嘛。是他們拿產婦的性命開玩笑,明知道兩次剖腹產之間不能間距過短卻還明知故犯?,F在人沒了,居然還想把屎盆子扣在醫生頭上 ……”氣急了的小吳護士已經口不擇言。 “我記得負責給產婦做手術的好像是李明凱?!毙略抡f。 吳佳怡點頭:“沒錯,就是他?!?/br> 新月突然扔下筷子,飯也不吃了,起身就往外跑,不忘邊跑邊說:“幫我把餐盤收起來,多謝?!?/br> “你去哪兒???喂~” 新月跑到了婦產科,直奔李明凱辦公室,卻險些與正好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明伊撞個滿懷。 “跑這兒來干嘛?你很閑?急診科里沒事做?”明伊對她冷言冷語。 “哦,我聽說了李主任的事,想來問問……” “他又不是你什么人,cao的哪門子心?”明伊說話很沖,一點也不給新月留面子。 “算我多管閑事了,成嗎?”新月涼颼颼地瞪他一眼,轉身走向了電梯。 等電梯的時候,明伊走到了她身旁,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淡淡地說:“以李明凱的地位,即使最后被認定這是一樁醫療事故,他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不過……”他突然頓了頓。 “不過什么?”新月被勾起了好奇心。 “可能有人要倒霉了?!?/br> “誰?” “當時配合李明凱進行手術,地位沒有他高的醫生 ……” 話到這里,新月算是懂了。家屬鬧起來,醫院注重形象和影響,勢必要推出一些人出來頂罪。按照明伊所說,李明凱身為主任醫師,地位和實力擺在那兒,不可能因為這樣一件事就發生動搖。不過其他人就未必會這么幸運了。 第238章 再讓我抱一會兒 幾天后 上班時,蘇新月在醫院外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脖子上掛一紙盒做成的牌子,牌子上控訴著醫院的種種暴行,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入了科室,新月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奔護士站。不巧的是,今天吳佳怡輪休,沒上班。不過,最近有趕超吳佳怡趨勢的小劉護士把打聽來的事原原本本地對她說了。 原來,站在醫院外的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前婦產科開除的那名女醫生的母親。醫院為了自身影響推人出來頂嘴,不幸的是,剛入職不久的那位女醫生成了人們口中常說的‘炮灰’。雖然得到了醫院給的一筆補償金,可那有什么用?工作都丟了。 “我聽說啊,那醫生回去后一病不起,她老母親找院領導討說法不成,后來干脆站在醫院外舉牌抗議。要是能引來記者,那事情可就大了?!?/br> 新月輕輕地蹙起眉頭。她并不是認為老婦人的做法有什么不妥,本來在這件事上就是醫院的處理方式不妥當,即便是為了醫院的整體利益,也不該以犧牲個人作為前提。那他們整天累死累活又是為了什么。 不過,她卻有些同情甚至心疼站在醫院外執意要討個說法的老婦人。畢竟,人微言輕,她也不年輕了,這么站下去萬一把自己的身體站出毛病來…… 因為這個小插曲,蘇新月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下班后本來約了殷朗去吃火鍋,也臨時取消了。實在是她沒那個心情。 殷朗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兩三天就得回部隊去了,所以兩人才想著等她下班后出去吃頓好的。其實說吃好的,也就是頓火鍋而已。誰讓他們懶呢。與其斟酌著去點菜,還是火鍋省事多了。 殷朗是在來醫院接她的中途接到她取消約定的電話,不過他還是準時在她下班時間站在了醫院門口。 時間一到,他一眼就從下班走出醫院的一行人中捕捉到了蘇新月的身影。不似平時她總是朝氣蓬勃,精氣神很足的樣子,今天的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出來后不停地四下里張望環顧,像在找什么人。 “月月~”他喊了一聲。 聽到聲響的蘇新月看了過來,見到他的瞬間,一片暗沉的面容才露出了微許晴光。 “怎么了?很累的樣子?!庇呱锨?,他心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