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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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間接殺人 忙碌了好一會兒,新月蹲到兩腿發麻,想改變下姿勢。她站了起來,卻由于長時間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狀態,有些缺氧的她整個身子忽然搖晃了一下,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栽倒下去。 這時,護士小吳趕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快喝一口?!毙略碌倪@種情況她也經歷過。剛進醫院實習那會兒,她就像是個不停在轉的機器,只要是上班時間,就不停地在忙。結果有好幾次,都險些休克。這種時候,水和空氣最重要。 新月喝了兩大口水,然后開始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如此過去兩分鐘,感覺眩暈的情況好了一些。 “你說,咱們得忙多久?”小吳問她。 趁這會兒沒有傷患被送出來,兩人總算能說說話了。 “不知道?!毙略逻B搖頭動作都有氣無力的。她是真的不清楚。到現在為止,起碼有不少于一百人被救了出來??衫锩孢€剩下多少?誰又知道呢? 幾乎她話音剛落,一道急迫的聲音立即從商場里傳來:“快,救人,他已經休克了!” 殷朗抱出來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身上穿的毛衣已經被燒出了幾個大窟窿,露出的皮膚明顯發紅,慶幸的是并無水腫。 新月初步判斷屬一度燒傷。 麻煩的是男孩兒已經昏迷。很可能是吸入性燒傷致呼吸道梗阻。 做出判斷后,新月迅速說道:“快,他得吸氧?!?/br> 在她示意下,殷朗趕緊抱起休克的男孩兒送他去救護車上。那上面有吸氧機。 緊接著,又一問題出現。 就算有吸氧機,這孩子呼吸道梗阻,根本無法自行吸入氧氣。除非把他的氣管切開 …… 新月說出自己的想法后,小吳瞪大了眼珠,驚訝道:“你瘋了?你非本院醫生,這么做,萬一出現醫療事故怎么辦?別說我沒提醒你,但凡有一點閃失,醫院都會把責任原原本本地推到你身上。到那時,別說你當不成醫生,能不能從學校里順利畢業都兩說?!?/br> 如同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新月的熱情瞬間被冷卻,一顆心也逐漸變得冰冷。 終歸,她不能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男孩兒被急救車送去了醫院。由新月陪同。護士小吳則留在了現場,唯恐后面還會有傷患會被送出 新月打給護士長,本是提醒她有一個‘急診’正在送過去的路上??勺o士長興許在忙,她一連打了三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終于,在新月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受傷嚴重以至昏迷的男孩兒被送到了醫院的急診室。 因為長時間吸不到氧,男孩兒一張小臉已隱隱發青。 雖是進了急救室,醫生護士也竭力搶救??蛇^了二十分鐘左右,他還是被宣布‘救治無效’于急診室里死亡。 跟著救護車趕來的還有男孩兒父母。據他們剛才慌亂中所說,今天是男孩兒的生日。他們家生活條件并不是很好,平時兩夫妻忙于賺錢養家,沒太多時間陪伴孩子。他們家也沒那個閑錢可以讓孩子去游樂場那種地方揮霍。這次,是孩子父親領了年終獎金,又看孩子那么乖,生日都不要禮物,兩夫妻就想帶上孩子去商場里的游樂場好好地玩上一回。當是給孩子一個驚喜。他們甚至沒有提前告訴孩子,只說帶他去買衣服 …… 人生中第一次去游樂場,可以想見,孩子該是多么的欣喜若狂。 然而,任誰都想象不到,一個小時還沒過去,她的人生就徹底顛覆。 醫院走廊里響起孩子母親歇斯底里的嚎哭聲。任誰都聽得出,她的心被撕裂了。 而孩子父親則是不斷用頭去撞墻,自責他為什么偏偏要在出事時出去抽煙。不然的話,他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救出孩子。 包括孩子母親在內,出事時,她正在商場內設的超市里逛著,想買過兩天去公婆家送的禮品。 很難想象,兒童樂園里突然著火,孩子發現父母都不在身邊,該是多么的慌張而又無措。 聽到男孩兒死訊時,新月整個人都懵掉了。 她忍不住想:如果救護車上她拋下一己之私,給孩子動了刀,是不是結果就會截然不同? 是她的自私,害了孩子幼小的生命。是她,是她! 或許是有透視眼,從急救室里出來的護士長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面摘去口罩,她一邊走到新月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你沒有做錯。別胡亂懷疑自己?!睂τ谝粋€還沒畢業的學生而言,新月做到這樣已經足夠優秀了。不能苛刻地去要求她做更多。別說她了,哪怕是已經在醫院就業的醫生,在實習階段,也沒有動刀的資格。當然,孩子最終沒能保住性命,和新月沒能在救護車上為他動刀有著直接關系。如果要怪的話,不應該怪新月,應該怪她這個護士長才是。是她偏偏分配了新月與小吳兩個人去出事地點進行搶救工作。這本身就是一個失誤。就算她有一百個理由,也難辭其咎。 “回去歇著吧,你今天已經做得足夠好了?!?/br> 茫然若失的蘇新月邁著緩慢而又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大門。 期間,來往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不小心撞到她急忙道了歉,她卻顧不上去回一句‘沒關系’。整個人如被抽走了靈魂,空洞的眼神,死寂的面容,毫無生氣。 彼時,殷朗坐在吉普車里。完成搶救工作與消防人員進行了交接,他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里。他想見月月一面,瘋狂地想見她。 見到月月從醫院里走出來,他心中一喜,打開車門就要下去。 卻就在此時,他看見另一個男人已經快他一步地從前面一輛寶馬車上飛奔而下,帶著笑容跑到了蘇新月面前。 殷朗動作猛地停頓,一抹黯然爬上眉宇。 是啊,兩年多了,他憑什么以為月月至今依然保持單身? 第189章 她身邊有了別人 看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姜離然,新月怔了怔。 “新月,那天的事 ……”姜離然專程趕過來,是為了解釋年三十兒那天存在于他們之間的誤會。首先,他帶她去他家,絕不是想趁機逼迫她做出什么決定。他是很想她來當他女朋友。不,是瘋狂地想。但礙于她的心還未完全向他打開,所以,他愿意等。那天之所以把她帶過去,只是想讓爸媽看一看他喜歡的女孩兒,尤其是媽,不要再試圖給他介紹什么高官家的女兒或者侄女。他不喜歡那些驕矜做作的女人。這輩子,除了新月,他誰也不娶。 當然,他還得為meimei那天的無禮向新月真誠地道歉。姜安夏是被他和爸媽慣壞了。 還有他來到這兒的第三個理由,是想解釋一下,他和年三十那年媽請到家里的‘客人’毫無關系。那純粹只是媽的一廂情愿。 “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說,也不想聽?!毙略麓驍嗔私x然的話。后者這才發現她的臉色不對勁,神色間透著一股疲憊。 于是,他什么都不再說,牽起她的手把她推進了寶馬車的副駕駛座位,又親自為她系好了安全帶。之后,寵溺地摸摸她的頭:“你睡一下,等到了學校我再叫你?!?/br> 新月依言閉上眼睛。她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姜離然把車開到了醫大外,發現新月還睡著就沒忍心叫醒她。 見她睡著時都在輕輕蹙眉,他不禁心疼地想:這是有多累?新月甚至還沒到實習階段。等她去醫院實習,估計每天都會像現在這么累 舍不得。老實說,他真的舍不得。 其實之前有過那么一兩次,他想跟新月好好地聊一聊。若她需要的話,他可以讓爸爸給她安排一個相對輕松且絕對要比醫生更加體面的工作??赏挼阶爝?,又被他咽了回去。難道新月的脾氣他還不了解嗎?她不靠任何人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如果他這時候插手進去,豈不是否決了她多年來的努力?真要那樣的話,估計她會恨他吧?說不定連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情’都會煙消云散。那他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新月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姜離然的車上。車窗外,則是醫大門口熟悉的景象。 “謝謝?!钡懒寺曋x,她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開車門走下去。 “新月~”姜離然輕輕拽住她左臂。 蘇新月幽幽地嘆了口氣,沒有轉頭,背對著他用涼涼的聲音說道:“我以為我一開始就已經表明了立場。成為朋友,已是我最大的底線。如果你還想要求更多……”頓了頓,她復又開口,“對不起,我看我們以后還是不要見面了?!?/br> “新月,新~”看著決然下車離去的女孩兒,姜離然嘴角溢出了一聲苦笑。 結果,他還是搞砸了! 另一邊,殷朗回到部隊臨時的駐扎地。 李向陽原本正在信誓旦旦地和吳勇打著賭。任務一結束,頭兒就開著吉普車飛奔而去 。傻子都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嫂子了。所以,他和吳勇打賭的內容是:他賭頭兒能重新追回嫂子。吳勇卻笑話他太不懂女人。破鏡重圓?那是肥皂劇里的劇情。女人都會愛慕虛榮的。一開始會覺得他們這些‘當兵的’另類,在一起有新鮮感??墒菚r間一長,當初的熱情被一點一點銷蝕掉,她們會發現:其實軍人也沒什么好。部隊紀律嚴明,他們哪有太多時間陪伴佳人?長此以往,聚少離多,不分手才怪? 李向陽一臉揶揄的壞笑,搖搖頭。一看吳勇就是情傷受得多了,才會這么悲觀。嫂子是普通女孩兒嗎?若她是,早在當初老大因受打擊而失聰那會兒,她就應該徹底斬斷與老大的關系,而不是跑去老大身邊,細心體貼地照顧了。也不看看當時是什么時機?老大被部隊處分,能不能回得去都兩說。而且,殷家爺爺一死,老大在部隊里等于失去了庇護。不然的話,那些人怎么敢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給老大處分?要不怎么說患難見真情呢。別人是墻倒眾人推恨不得多在老大身上踩幾腳,唯獨嫂子義無反顧地支持并一直追隨在老大身邊。這樣的情意,怎么可能說沒就沒? 所以啊,他打賭:只要老大主動肯低個頭,就一定能把嫂子追回來! 這么想著的李向陽一眼瞥見殷朗的吉普車正開回來,原本信誓旦旦的表情立刻僵住。 不是吧?這么快? 吳勇嘿嘿笑兩聲,對他做出個撇嘴聳肩的動作,幸災樂禍一般地說:“去買吧。不是說誰輸了就請大家吃零食?” 李向陽齜牙咧嘴地狠狠瞪他一眼。結果尚未揭曉,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輸? “老大,嫂子……” 跑去殷朗跟前想問個仔細的李向陽,結果被自家老大一個‘吃人’的眼神給嚇了回來。 呼,好可怕! 這下也不用問了。老大出師不利。而他呢,活該被吳勇那小子坑了錢。誰叫他嘴欠呢,非說要打賭。 不過,老大未免也太遜了吧?怎么會連個女孩兒都追不到?枉自己還對他充滿了信心 …… 第190章 為了活著而生活 天還沒黑,蘇新月就上了床,蒙頭大睡。 李欣然晚了孟菲菲一步回到寢室。因為新月以往從沒這么早就上床睡覺過,她覺得奇怪,不禁用眼神詢問起孟菲菲來。 孟菲菲聳聳肩,表示她也不清楚。不過直覺告訴她:新月有心事。 第二天清早,輔導員居然跑到她們寢室來。說打新月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其他九個要去醫院的學生都已經集合完畢,只差一個蘇新月。 李欣然和孟菲菲分別坐在自己的床上,沒睡醒的臉上寫著一個‘懵’字。 “哪個是蘇新月的床?”輔導員問。 李欣然邊打哈欠邊指了指自己下鋪。 “人呢?”輔導員緊接著又問。 “嗯?沒在床上嗎?”李欣然從上面探下頭來??刹皇锹?,新月的床上哪還有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說明人早起床了。 孟菲菲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七點不到,新月這么早跑去哪兒了? 天還沒亮,新月就出了宿舍樓。校門外,她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殯儀館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或許是因為愧疚吧? 一路看著車窗外,天剛蒙蒙亮,這個城市卻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繁忙。上班的人正在利用各種交通工具,匆忙地趕著路。條件好些的開車,稍差的騎著電動或摩托車,還有人利用公交車……這時候,地鐵還沒有那么盛行。 總而言之,每個人都在機械式地重復著前一天的動作。至于他們,是為了活著而生活,還是為了生活而活著?;蛟S,連他們自己也不清楚。 “到了!” 司機的提醒聲讓新月停止了冥想,付了錢,她下了車,呆呆的就站在殯儀館外。 過了幾分鐘,有幾輛車開了過來。下車的人們行色匆匆,卻不見了平日里的談笑風生。更多在神色間的是一種深深的沉痛。生死離別,相信對于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 “別哭了。一會兒讓嫂子看見,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嗎?”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子不停勸說著他身旁的妻子。女人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還在不停地流著眼淚,聽了丈夫的勸說,忍不住就把氣撒到了他頭上,“我能不哭嗎?我就這么一個侄子。他才十歲,才十歲!” 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