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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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新月的表情難掩詫異。 “噓!”丁丁對她做出‘噤聲’的手勢,拉著她躲到一棵樹后,然后,悄悄地探出身體看向蘇家。 新月也一道朝蘇家看去。這一看,發現蘇家的別墅外圍了不下二三十人,有的不停拍打蘇家的大門,有的手里更是拿著棍子、鋤頭這一類東西。瞧那架勢,分明是來打架的。 “發生了什么事?”她小聲詢問丁丁。 “不知道。不過方才我聽了聽,那些人似乎是來討債的?!?/br> 討債? 新月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之色??磥?,她曾經預想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回到家,新月第一時間進入魔書之中展開調查。調查的結果:蘇暨不僅被騙去大筆錢財,還被卷進連環陷阱之中,那姓薛的利用他結交并用相同手段欺騙了其他幾個富豪。蘇暨作為‘擔保人’,一時間無法擺脫詐騙的嫌疑。他只得結束了公司運營,宣布破產,盡可能地去填補這個大窟窿,把姓薛的從這幾位富豪手中騙去的錢財如數奉還。若不然,他就得以‘經濟詐騙’的罪名被起訴,說不定還會鋃鐺入獄。那他就真的完了! 得知這個結果,新月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人心不足蛇吞象?,F在她知道了,貪得無厭只會自釀惡果。 ~~?~~ ‘無故’消失了兩個禮拜,謝媛媛終于在七月初快放暑假的時候回到了學校。 可想而知,班主任老師對她好一通說教。 謝媛媛覺得很煩,偏又無處可去。 原本她連學都不想上了,是被薛素梅硬逼著來的,說什么不能放棄希望。 希望? 她冷冷地哼笑一聲。蘇暨公司破產了,她們如今像個游魂一樣地在外邊四處飄蕩,為了避開那些上門討債的,有家都回不去。她真看不出這樣的日子還有什么希望可言。 總算捱到了放學鈴聲響起,謝媛媛背起書包走出了教室,對那些貼上來對她一個勁諂媚討好的同學則是理都不理。 要是她們知道她家已經破產了,還會像現在這樣貼上來嗎? 當然不會。 不僅不會,她們還會無情地嘲笑她,在她身上多踩幾腳。 本來嘛,墻倒眾人推,這樣的事情她見多了。 想到又要回去那個又臟又小的出租屋,謝媛媛的煩躁指數飆升至一個全新的高度。 她真的不想回去,一點也不想。 可是不回去那里,她又能去哪兒呢? “在那兒在那兒,我認得她,她就是姓薛的那女人的女兒?!?/br> 謝媛媛雙腳剛一踏出校園,忽然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讓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人討債竟然討到她的學校來! 來討債的均是蘇暨公司的員工。蘇暨的公司宣布破產,欠了他們幾個月的工資卻不肯支付,氣得這些人天天去蘇家鬧,結果發現蘇家早已人去樓空。多方打聽之下,方才知曉薛素梅的女兒在這所學校上學,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跑到此處來圍堵。想著只要找到了薛素梅的女兒也就找到了薛素梅,而蘇暨應該是和她們在一塊兒的。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謝媛媛一時間有些發懵。被一群人圍在中間,你說一句,他說一句,她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人怎會找到她的學校來?這下她要怎么脫身? 第61章 陰溝里翻船 被多人圍困在學校門口,謝媛媛正彷徨不知所措的時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當機立斷地大喊道:“蘇新月在那兒!”喊完又對眾人介紹起了新月的身份,“你們大概還不知道,蘇新月就是蘇暨的女兒,親生女兒?!笨桃馓Ц摺H生’兩個字的音量,就是要讓這些人知道知道,和她這個冒牌女兒相比,當然還是親生女兒更貼近蘇暨的生活。 蘇新月是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才偏過頭去看的,結果就在人群中見著了謝媛媛。 方才那一聲是謝媛媛喊的? 微微蹙起眉頭,她尚未洞悉出謝媛媛用意,左手突然被人緊緊握住,不由分說拽著就跑。 “丁???” 丁丁無暇對她打招呼更沒有多余的精力解釋眼下這種狀況,因為,那些原本圍堵謝媛媛的人在聽說蘇新月是蘇暨的親生女兒后都一窩蜂地涌了過來。她們得趕緊跑,要是被那些人追上就糟糕了! 新月腦筋轉的也挺快,隱隱的,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謝媛媛這是以鄰為壑,企圖把災難轉嫁給她?呵,這毒如蛇蝎的心腸和她媽也不分上下了。 所幸,她們年輕,身體底子好,跑得自然要比那些中年人快得多。 坐上一輛計程車,蘇新月回過頭看了眼紛紛停在原地的男男女女,不由得同情起他們來。都是辛苦討生活的人,何故他們就得為蘇暨的膨脹野心而買單? “謝謝你?!庇嫵誊嚿?,新月對丁丁道謝。要不是她,估計自己在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人給圍困住了。為了要錢,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都能找到她們學校來。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拿她做了人質,威脅蘇暨還錢。而她太了解蘇暨那個人了。雖是親生父女,可蘇暨未見得會肯管她的死活。到時候,恐怕倒霉的也只有自己。 “有什么好謝的?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大人自己想不出辦法就跑到學校來鬧我們這些什么都不了解的學生。不過我勸你最好重新找個住處,先別回家。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找到你家去?!?/br> 聽丁丁如此說,新月忽然心念一動。討債的人該不會連媽這個‘前妻’都不放過吧? 回到家,新月發現本該再晚兩個小時回來的張蘭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譚文軍也在。 放下書包,沒等她出聲詢問,倒是張蘭先開了口:“今天,薛素梅去了餃子館,大吵大鬧。月月,你爸他……真出事了?” 新月眸色一黯。薛素梅跑去餃子館大鬧?她還要不要點臉? “嗯,據說是破產了?!毙略孪裨谡f著別人家的事,語氣很是淡薄。本來也是別人家的事。自從爸鬧著要跟媽離婚后又娶了薛素梅,他和她們母女就沒多大關系了。 譚文軍坐在張蘭左手邊的單人沙發上,見張蘭聽到蘇暨破產的消息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心里忽然有那么一點不是滋味。莫不是她心里還有那個男人? 其實是他想多了。離婚多年,蘇暨過得如何早已不是張蘭關心的事情。她之所以愁眉深鎖,是因為擔心事情會牽連到月月。 還有一年月月就要高考了,這可是關系到月月一輩子的大事,容不得任何閃失。 “文軍~” 突然被點到名字,嚇了譚文軍一跳。他正想著別的事,故而精神不是很集中。 “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你去住工地宿舍了?!?/br> 聽張蘭如此說,譚文軍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張蘭的一番用意。她是擔心討債的人會找到家里來,影響她們母女的正常生活? “沒問題?!秉c頭如搗蒜,他回得很是干脆。 住的地方是解決了,但新月還是免不了要擔心那些討債的人又會找到學校來。好在是有丁丁。從這天起,上學時,她下公交車,會發現丁丁就站在公交車站,卻嘴硬地說自己剛好路過。放學時,丁丁會等在學校門口,一直把她送上返家的公交車才肯罷休。她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用她來打發打發時間。 呵,真是敗給這個嘴硬心軟的丁丁了。 和她相比,謝媛媛就沒這么幸運了。 自從那天學校門口被一群討債的人圍住之后,她家破產的消息就傳遍了學校,班級里那些曾經想巴結她的女同學,現在見了她不是冷嘲就是熱諷,躲她就像在躲避惡心的病菌一樣。 謝媛媛剛剛才體會到上等人的生活,如今卻陰溝里翻船,被人當成了笑柄,這樣大的落差她怎么受得??? 于是,她輟學了! 新月是從丁丁口中了解到此事的。上輩子,謝媛媛利用丁丁接近她,讓她漸漸對學習失去興趣,最終導致輟學。想不到今時今日也換成她來嘗一嘗輟學的個中滋味了。這算不算現世報? 這天,放學后,丁丁照例還是在校外等著蘇新月。雖然這些日子已經不見討債的鬧到學校來,但小心些總沒錯。以前她爸因為生意失敗欠下一屁股債,她們家也曾被追債過。所以,她太了解那些所謂的討債人了。為了討到錢,他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蘇新月柔柔弱弱一小姑娘,哪里能經得起這種折騰? 見到蘇新月走出校門,丁丁下意識瞧了眼腕上的電子手表,五點三十五分。 蘇新月每天都這個時間出校門,前后差不了一分鐘。 “丁丁,你應該知道謝媛媛現在住在哪兒吧?”新月一見到她,脫口便問。 “我……”丁丁的表情有些遲疑。 “別想騙我,謝媛媛身上發生了這么大一樁事,你不可能放心的下?!彪m然謝媛媛口口聲聲要和丁丁‘一刀兩斷’,但她了解丁丁,知道丁丁是個重情義的人。謝媛媛現在為了躲避追債的人,儼然已經成了‘過街老鼠’。就算是出于同情,丁丁也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早打聽出了謝媛媛現在的住處,暗中保護。 “你去找她......” “你放心,我不是去找謝媛媛的麻煩。只是有幾句話想對薛素梅說清楚?!?/br> 薛素梅跑去餃子館大鬧。雖然媽對此沒有多說,但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薛素梅不可能對媽說什么好話。這個卑鄙的女人,搶了媽的丈夫和家庭不說,現在居然還敢跑去媽跟前大鬧。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她這么不要臉的。媽是老好人,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媽被欺負。 第62章 窩里反 這種情況下還能租到一處樓房,在新月看來,蘇暨和薛素梅的生活仍然不算跌到谷底。雖說樓房老舊了些,卻比當初張蘭和蘇暨剛結婚那會兒租住的廉價房不知要好多少倍。 樓房質量差,隔音效果自然不佳。 新月和丁丁幾乎是剛一踏進樓道里,就清楚聽見二樓傳出的爭吵聲。仔細聽,正是薛素梅與謝媛媛這對母女。 “媽,我餓了?!?/br> “餓了不是有泡面嗎?” “又吃泡面?我現在聽見泡面兩個字都想吐?!敝x媛媛的聲調不自覺抬高。 “能吃泡面就不錯了,總比餓死強?!毖λ孛返脑捖犐先ズ懿回撠熑?。當媽的居然連頓飯都不給女兒做,也實在有些過分。 “不管,我想吃鱈魚,清蒸鱈魚?!敝x媛媛撒起潑來。 薛素梅聽后不過冷笑兩聲:“鱈魚?你知道一條鱈魚得多少錢?夠買十箱方便面了?!?/br> “錢錢錢,又是錢。對了,先前我們不是坑了蘇暨一百萬嗎?你先把那筆錢拿出來救救急啊?!?/br> “噓,小點聲!你生怕蘇暨不知道我們坑了他一百萬是不是?”薛素梅沒有好氣地訓斥謝媛媛。 想到自己輟學在家只能天天吃泡面度日,謝媛媛氣不打一處來,鼓著腮幫子沖薛素梅吼出一句:“給我錢?!?/br> 薛素梅覺得莫名其妙:“給你什么錢?” “當初那一百萬,我也有份?!敝x媛媛咬著牙說。 “那一百萬我已經投進股票里了?!?/br> “什么?” 聽著屋子里你來我往的對話,分明是要大吵一架的節奏。新月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丁丁忽然壓低聲音對她說:“好像有人來了?!闭f完,就扯了新月的胳膊走上樓梯。 回來的人正是蘇暨,帶著一身酒氣。 他試圖把鑰匙插進鎖孔里,卻因酒喝得太多,手一直抖個不停,最后只能咣咣咣地砸門。 薛素梅來給他開門,撲鼻而來的濃重酒氣險嗆得她一口氣沒提出來。 “你又喝酒了?家里現在都快無米下鍋了,你居然還跑出去喝酒,好意思嗎你?” 聽出她話音里毫不掩飾的奚落之意,新月不禁暗自喟嘆。蘇暨還是個富豪時,薛素梅在他面前是怎樣的小心翼翼。果然,時移世易,沒了錢的蘇暨在薛素梅面前也成了一個沒有用的人,她自然不必再像過去那樣對她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