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書攤
可羅纖纖卻是異常堅決,柔聲道, “聽說南疆的神母娘娘很準的,咱們去給孩子求些福佑?!?/br> 婦道人家,總是喜歡求個心安。 豐楚軒拗不過她,便是只能跟著她去了。 兩人去廟里給孩子祈福去了,羅纖纖眉開眼笑的,豐楚軒一臉無奈。 趙劭也想跟著去,陸明溪卻是興致缺缺,在一個買書的攤子面前停了下來。 她的話本子都看完了,最近無事,正好在買一些,以后打發時間用得著。 擺攤的是個中年人,書生打扮,攤上擺著字畫,也有話本。 他看著陸明溪翻看著自己的話本,且是隨意的一翻便是放在手邊上,眼睛當即一亮,道, “臨近年關,小店清倉,買三本贈一本,姑娘可以好好選選?!?/br> 陸明溪微微頷首,并沒有理他,倒是更津津有味的看起書來。 倒是趙劭饒有趣味道, “老板,買三本贈一本,那買四本,是不是就贈兩本?” 那書生聽著一愣,而后眼睛一亮,笑道, “是的是的,買的多,增得多,年關大清倉,公子可要給夫人買些話本字畫賞玩?!?/br> 他這一句夫人取悅了趙劭,裕王殿下當即便是丟出一錠銀子,道, “你這書攤,我包了?!?/br> 書生拿著手里那錠銀子,當即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而后兩眼彎彎道, “這位公子,書盡數拿走,這字畫若是要買,那可是要另算的?!?/br> 趙劭掃了一眼他攤上擺著的字畫,上面盡是些花鳥魚蟲,在這,便是山水,倒也沒什么特別的,畫的雖好,但終究少了幾分風骨。 “你畫的?” 他問道。 書生臉上帶笑,挺著胸板點頭, “沒錯,正是小生作品?!?/br> “一副多少錢?” 趙劭挑眉問道。 在他看來,這字畫可是遠遠比不上這些話本。 “五十兩銀子一副!” 書生挺了挺胸板,伸出五個手指,道。 “五十兩?” 趙劭滿目不可置信, “你搶錢??!” 這書生的字畫,畫的倒是想那么一回事,可實際上筆力不夠,神韻也差的多,可是離這個價遠了,莫說是五十兩,在趙劭看來,五文錢買張宣紙還差不多。 書生卻是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道, “公子覺得貴,那是因為公子不懂,自有懂的人來買?!?/br> 兩人說話間,便是一個錦衣男子來到攤前,很是自然的掏出了五十兩銀子,買了一副字畫,喜氣洋洋的拿著走了。 趙劭看著眸子里滿是不解,眉頭蹙著,死活想不明白, “這人怕不是傻吧?” 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 還是錢多的沒處花了? 那書生卻是笑了笑,挺胸道, “公子不妨買一幅,待明白了其中奧妙,在下敢打賭,公子還會回來?!?/br> “這能有什么奧妙?!?/br> 趙劭看著那平庸的畫功,頓覺嫌棄,連他畫的都比他好。 書生笑著, “公子買一副便是知道了?!?/br> 他一直賣關子,利用的是人的好奇心。 趙劭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么奧妙來,想不明白,那人卻一直說買了就知道了。 于是,趙劭還真就掏錢買了一副。 他拿著字畫惡狠狠道, “若是讓本公子知道你是故弄玄虛糊弄本公子,你今后就別想在這里擺攤買畫了!” 書生一臉的胸有成竹, “讀書人不說空話,我說了公子還會回來買,公子就一定會回來買?!?/br> 兩人說話的功夫,陸明溪也選好了書,只是后知后覺,才發現趙劭已經把整個攤子買下來了。 書都交給了青羽,包括趙劭買的字畫。 幾人前腳離開書攤,便是又一個錦衣少年停在了書生面前,左顧右看的,像是做賊一般。 書生看到又有熟客,當即站起來招呼, “喲,牛小公子,許久不見,今日可要來一副字畫?” 少年確定身后無人,當即露出一個笑來, “蘇先生,今日不買字畫,你之前答應幫我找的孤本在哪兒呢?” 書生聽著笑了笑,眸子彎彎道, “原來是這事兒,交給我蘇子由的事情,哪有辦不成的?!?/br> 他說著,彎腰從書案底下拿出一本書來,手一拍,道, “諾,絕世孤本?!?/br> 牛小公子當即想要拿過來,可書生卻是往后撤了撤手,笑吟吟道, “牛小公子,由大師的絕筆,一百兩?!?/br> 牛小公子當即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交到了書生手上。 書生接過銀票,把書遞了過去。 牛小公子當即翻看兩頁,而后將書給合上,塞到懷里,笑吟吟道, “蘇先生不愧是蘇先生,搞到的都是好東西?!?/br> 書生聽著一笑, “拿人錢財替人尋書,本就是我的本分,若是下一次牛小公子還想尋什么書,盡數交給我?!?/br> 牛小公子聽著點頭,而后拿著書滿意的走了。 書生抬嘴親了一下那張銀票,翹著個二郎腿將銀票塞到懷里, “今日凈賺三百一十兩,不枉小生廢寢忘食的畫圖?!?/br> 桌腳處拿出一本書來,書生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而后提筆寫了幾個字, “賣出去一本,再來一本,這本打什么噱頭呢,由大師的封筆之作?對,就這樣了!一定能買個好價錢!” 對著書大大的親了一口,而后將書放到了桌案下,書生披著棉衣喜滋滋的躺在木椅上哼起曲兒來, “世人都說功名好,十年寒窗催人老,小生才不湊熱鬧,賣書買房美嬌娘……”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但街上還是燈火通明的,天空之中又是開始飄起了雪花。 豐楚軒還沒從寺廟里出來,趙劭與陸明溪便要去尋,只是走著走著,忽然前方一個穿著甲胄的士兵縱馬疾馳,頸后還插著一個黃色的軍旗,身上甲胄帶血,大喊著, “緊急軍報,行人避散!” 街上的行人紛紛向后退去,給戰馬讓出一條路來,邊境生活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從西南的鐵門關到上谷營地戍守,只有這一條路最近,而鐵門關又是月氏扣關的第一層防線,這兩年邊境摩擦不斷,時常有軍報傳來,很是正常。 往常的確是習慣了,可險些正值年關,街上人很多,擁擠的很,想要辟出一條路來,卻是沒那么容易的。 起碼,小孩子和老人的速度是比較慢的,而為了傳遞情報,戰馬的速度卻是很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