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晦來了
他這動作引起了兩人的懷疑,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在罐子里面的那部分身體幾乎透明,梅叔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便又往下縮了縮。 寒輕歌有些不明白,他明明已經消耗過度,還虛張聲勢什么? “丫頭,老夫跟你講,老夫是看你和這小子還不錯,是個可以說話的主,方才…” 話音剛落,易瀟“嘩”地沖出水面,井水澆了三人一頭一臉,三人往上一看便發現易瀟并非自己沖出來的而是被筋斗云頂出來的。 筋斗云頂著他還在往上飛,這井里面的水不斷攪動,水聲嘩嘩,兩人剛要湊攏去看,便見一只蒼白濕漉的手搭在井邊上,指甲漆黑。緊跟著又是幾只手伸了出來,然后跟著是腦袋,這腦袋一出來,居亦然和寒輕歌頓時拔劍后退。 晦! 模仿易瀟的晦追來了! 寒輕歌邊退邊道:“梅叔,快看,你的身后泥找你來了?!?/br> “胡說,這明明是來找小沒皮龍的?!?/br> “你不打算管管?” “嘿嘿,小丫頭,你剛剛不還想跟我過招嗎?正好,你先跟我的身后泥過兩招我看看?!泵肥宓穆曇舢Y聲甕氣,兩人一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整個鉆進了罐子里。 寒輕歌不明白了,朝居亦然問道:“他躲什么?” 居亦然皺眉道:“不知道?!?/br> 兩人說話間,晦已經沖著上面的易瀟追去,梅叔雖然說了他們是他的身后泥,但兩人想不通,為何同為埋骨之泥,為何梅叔會有靈識,他們卻沒有?而且,梅叔為什么要躲? 晦并沒有給兩人多少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們對兩人視而不見,直接奔向了上方的易瀟。 筋斗云一路帶著易瀟狂奔,從井中冒出來的晦卻是源源不斷。 居亦然道:“輕歌,你去把井封了,我去保護易瀟?!?/br> “好?!?/br> 兩人立馬分頭行動。 寒輕歌一出手便是破之力,平劍一揮,頓時一道劍浪掃出,將剛剛出來一半的晦給削成了兩半。 寒輕歌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的劍招竟然有如此威力,心頭暗喜。但她沒有高興多久,便見這些晦立刻合攏到一起,同時看了過來。 他們目光雖然呆滯,眼中的冰冷之意卻一點不少。這一部分人放棄了易瀟,將目標對準了她,寒輕歌心頭殺戮欲望正盛,正好拿他們再試試破之力。 晦的劍也已現在手中,兩廂正面迎擊,他們使的是易瀟的劍法,寒輕歌對易瀟的劍法談不上熟悉,卻也見過幾次,雖然多方人數眾多,但若她要躲也不會躲不過去,但她并不打算躲。 破之力自劍上而出,她心中殺戮的欲望全都融進了靈脈里刺激著她的靈力,寒輕歌的劍氣如有實質,每每劃過便有刺耳的聲音,易瀟的劍乃快劍,這些晦的劍自然也是快劍。但寒輕歌的劍比他們還快,而且比他們還重。 第一個對手已到眼前,寒輕歌不躲不避,一劍掃過,兩劍相擊,“?!币宦暣囗?,竟是她落了下風。 寒輕歌心頭驚了驚,另外幾把劍已經刺了過來,風聲幾不可聞,她低頭一避,就地一落,順勢一劍刺向他們的腳踝。 但對方卻輕易避開,一瞬間,她的面前的腳全都變成了劍,劍上帶著隱隱龍氣,寒輕歌不敢再大意,揮劍自保,堪堪擋住,但這一下幾乎將她的劍震脫手,劍鋒幾乎壓到她身上。 她大喝一聲,破之力透劍而出,這才將他們的劍震了出去。但這已是她能調動的最后一點破之力,雖有滿腹殺欲卻不得疏泄,她的眸子慢慢染上紫蘭色。 “輕歌,快將井口封住?!本右嗳患逼鹊穆曇魝鬟M她耳中。 寒輕歌神智一清,再不敢托大,暫時放棄了跟晦纏斗,回身沖向水井。井中的晦噴射而出,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眼角忽然瞥見那安安靜靜呆著的罐子,鬼使神差的將罐子吸到手中,梅叔的聲音從罐中傳來,道:“你你你,你干什么?你把我放下?!?/br> 寒輕歌不理他,腳下一頓躍上半空,使出全力一劍斬下,將晦的噴涌之勢阻了阻,但這些晦是殺不死的,剛剛被她所傷的晦又恢復了原狀,并且也轉移了目標對準了她。 寒輕歌顧不得這么多了,扯開封布,將罐子倒懸,罐中的白泥連同梅叔一道全都倒進了井中。 奇跡發生了,這小小的一罐泥好像千斤巨石,將還沒來得及爬出來的晦全都砸了進去,梅叔的叫罵聲不絕于耳,她已經將封布變大,整個蒙在井口,這井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僅是井中不再有動靜,就連井外的晦們也退了幾步,不敢靠近井口。寒輕歌一看有效,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的手腕依然在發抖,想來是剛剛那一擊是傷到筋骨了,也是她身子堅硬才能抗住。 可這一瞬間的功夫,此處已至少有百八十只晦,這么多晦可該如何處置? “臭丫頭,你是要把老夫淹死不成?”梅叔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她一回頭,他竟然坐在地上,看起來快哭了。 “事出緊急,您老擔待擔待?!?/br> “擔待個鬼,你個臭丫頭,長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一肚子壞水?!焙p歌注意到他的腳竟然在顫抖,她剛剛確實存了這個心思,她還想道歉但一看到圍了上來的晦便氣不打一處來,道:“你看看,你的身后泥都在這兒,他們不是都聽你的嗎?你叫他們停下試試?!?/br> 梅叔顧左右而言他了半天,忽然理直氣壯道:“不成,你剛剛要把我扔了,我不幫你?!?/br> 寒輕歌瞥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揮劍朝著沖過來的晦打了過去。 居亦然朝下看了看,見到井口上的封布心頭大喜,他剛剛只是希望寒輕歌用結界將井口封住,沒想到她竟能做得如此徹底。 再一看她跟一群晦打了起來,心頭又擔心不已,但他的更擔心地是坐在井邊,一眨不??粗鞈鹬械暮p歌的梅叔。 “輕歌,梅叔也有晦復制對方的本事,你小心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