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中年儒生
兩人都氣不打一處來,很想將她這縷魂魄打散,可莫說她只是個小姑娘,就說這偌大的金靈派現在就剩下這么一縷殘魂了,兩人也下不了手。 “你為何要這樣做?”寒輕歌的聲音能讓空氣瞬間冷凍成冰,郭晨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趴在地上喘著氣,不時拿眼去看居亦然,但居亦然的神情更加可怕,她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寒輕歌朝她走近了點,居高臨下冷冰冰道:“我再問你一次,不然的話,方才易瀟受過的苦我也讓你受一次?!?/br> 她很想說她只是一縷魂魄她不會受那種痛苦,但剛剛的經歷告訴她這個女人不僅說得出做得到,而且確實有整治她的方法。 “我、我我,嗚嗚嗚,我只是想變成真正的仙人,這樣然哥哥就不會嫌棄我了,嗚嗚嗚…”她一邊說著一邊偷看兩人。 寒輕歌臉色鐵青,轉身便要離開,居亦然拉住她對郭晨道:“別說剛剛的理由是不是編的,就算是真的,那么我再告訴你一次,她才是我夫人。你要是再敢做出傷害她或我朋友的事,我不管你是誰的meimei,我都會讓你魂飛湮滅?!?/br> 郭晨怔了怔,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居亦然隨手將一道咒符打進她體內,郭晨驚叫一聲,捂住咒符進去的地方,只聽居亦然道:“只要你再敢妄動,我便引爆這道咒符?!?/br> 制服了郭晨,他又對寒輕歌道:“易瀟沒事了,那罐子呢?” 寒輕歌的氣也消了一些,遞給他道:“在這兒?!?/br> 居亦然揭開蓋子看了看,又瞧了瞧吃進去不少的郭晨,道:“這是易皇叔帶來的,跟晦的泥是一樣的。但你看她,靈識還在,身體也沒有異樣?!?/br> “這跟易瀟自己偷回來不太一樣,這白泥上的靈力很強?!?/br> “恩,之前我們院中的墮仙還沒有被晦完全取代,憑我們自己難以分辨,易皇叔便把這罐泥給易瀟,原計劃把這泥隨著雨灑下去,以此來分辨對方是否是晦?!?/br> 寒輕歌苦笑道:“可現在用不上了?!?/br> “誰說用不上,老夫的本事,那些廢物豈能得到百分之一?” 兩人一回頭,卻沒見到說話的人,這聲音聽起來頗為蒼老。 “你們兩個小家伙往哪里看?老夫就在你們面前,嚇傻了不成?”兩人再看,說話的竟然是郭晨。 她的聲音怎么變成這樣了? 不僅如此,她之前嬌弱的樣子一掃而空,這會兒正站直身體,傲然地看著兩人,一邊還在將剛剛居亦然打入她體內的咒符逼了出來。 兩人一驚,這不是郭晨,她是誰? “哼,這就嚇呆了?真是兩個沒用的東西?!薄肮俊卑阎浞鰜砗?,反手一扔,這咒符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朝著居亦然打了過來。 居亦然側身一避,只見這咒符竟然飛出了老遠,劃破空氣的“吱”地聲音拉得老長,最后以釘在遠處石壁上的“嘭”一聲結束。 “小家伙,把那罐泥給我?!薄肮俊辈恢朗裁磿r候閃身到了兩人面前,雖說讓給,但她已經上手來搶了。 寒輕歌側身避開,不料手中一輕,對方已經拿了罐子退回遠處。 “郭晨”舉著罐子對沖過來的居亦然道:“站住,大傻子?!?/br> 居亦然竟然真的停下來了,不是因為被叫做大傻子,而是因為她的話里有一種讓人莫名的力量,讓人不得不跟著做。 居亦然和寒輕歌心生警惕,能做到這一步的至少也該有神君的使力,這人是誰?怎么上的郭晨的身的?她要干什么? “你們兩個,一個大傻子,一個大傻妞,看不出來老夫已經不是這只小鬼了嗎?” 兩人當然看出來了,但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才有這么多的疑問。 她的手在下巴下摸了摸,摸了幾把沒有摸著,低頭一看唉聲嘆氣,道:“這小鬼連毛都沒長齊,真不好使?!?/br> “你到底是誰?” “呵,大傻子,愿意跟老夫說話了?”“郭晨”似乎很高興,舉起罐子,道:“我就是這白泥,不對,是這泥里埋的人。這么多年了,一把老骨頭早散了,跟這泥也分不清了?!?/br> 居亦然和寒輕歌震驚地瞪大了眼,“郭晨”又伸手在下巴摸了摸,好像那里正長著茂密的胡須。 “對了,現在是誰在當天帝???這又是哪兒???” 她說完,四處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當看到被寒輕歌打碎的那一排屋子時,視線停留了一下,目中若有所思。 “問你們話,啞巴了不成?” 居亦然道:“你是說,這泥就是你,你就是這泥?” “對,你要這么理解也沒錯?!?/br> 寒輕歌也從震驚中慢慢恢復過來,對晦的憤怒漸漸占了上風,她道:“正好,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借著這泥化生的怪物嗎?” “我知道?!薄肮俊焙敛谎陲椀?,下巴朝著井揚了揚,道:“里面那條小龍到仙極山來挖泥巴的時候,玩的便是老夫的身后泥,老夫豈會不知?” “那成,您的本事既然這么大,那么就趕快出去帶著您的徒子徒孫從哪兒來回哪兒去?!?/br> “喲喲喲,我說你這小傻妞怎么不傻了?你不傻當我傻???我好不容易出來了,才不急著走。這么年了,想死也沒死成,想消散又沒神差來見我,這日子苦啊?!?/br> 說著他又開始捋那并不存在的胡子,寒輕歌閉了閉眼,嫌棄道:“你還是變回你自己的樣子,你老是用一個小姑娘的樣子摸胡子,你不惡心?” “嘿,我說你這丫頭…” “真的惡心?!本右嗳辉谂赃呇a充道。 “郭晨”吃癟,只能道:“好好好,我變我變?!?/br> 他就地旋身一轉,青煙中竟然變成了一個中年儒生,戴著方巾,若非臉上有一道疤從左眼劃過鼻梁直到右邊臉頰,模樣還算不錯。 “怎么樣?這下不惡心了吧?” “名字,門派?!焙p歌冷冷道。 中年儒生微怔,反問道:“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