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是魔界的人
方先生傳完話便走了,只留下居亦然一人在此愣愣發神,神君的命令竟然是讓他在易瀟旁邊做內應? 內應是什么? 細作? 這不是打仗,易瀟不是敵人,天帝更不是對手,為什么要讓他做內應? 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以為這是方先生的意思。真武神君可是憑著實打實的功績當上的神君,在眾人心中,特別是在他們這些屬下心中都是堂堂正正的代名詞。 可為什么神君會讓他做這樣的事? 居亦然想不明白,在原地怔了許久,就連寒輕歌在他身后站了半天他都沒發現。 “你回來了?!彼滩蛔∠乳_口。 居亦然回過神,轉過身來一見是她,一把將她抱住,他抱得很緊,寒輕歌感覺到他的不安,問道:“事情不順利嗎?” “還好,我們在孽海遇到了易瀟的叔叔,現在他們叔侄倆正在商量對策,我先回來看看你?!?/br>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br> 她其實想問問他怎么了,可是與方先生有關。她剛剛看見方先生離開后他便像換了個人一樣??伤恢獜暮螁柶?,方先生雖然對她的態度不冷不熱,可對蘭微卻十分上心,每日督促他練功從未懈怠過。對方先生她是感激的。 但居亦然的樣子卻讓她很擔心,她知道他不好,很不好。 “輕歌,跟我說說你這幾天都干了什么?”只有她才能讓他安心。 寒輕歌道:“好,我們進去說。在這里這樣,沒得讓人看笑話?!?/br> 居亦然終于放開她,摸了摸她的臉道:“誰敢看我笑話,這是我的家,我抱抱我媳婦兒,怎么呢?” 寒輕歌嗔了他一眼,道:“沒個正經?!?/br> 說完,當先往回走。居亦然快走幾步牽起她的手,他知道剛剛回來時旁邊林子里有人,不出意外應該是白瑞和張巖,這兩人現在已經沒在此處了,想來是不想打擾他們。 他沒有猜錯,這兩人便是白瑞和張巖,他們現在就住在千竹林中,也是因為有這兩人存在,這滿院的晦才不敢靠近。 “師兄,你當真就放棄了?” 張巖低頭悶走,對白瑞的話充耳不聞,白瑞怕他出事,一直跟在他身后。 “師兄,就算寒恩人現在愛的是居亦然,可若是你同意,小弟可施法將你送到寒恩人進院之前。你們不就…” 張巖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白瑞閉上了嘴,只聽他道:“時空之術不是只有你會?!?/br> “可師兄練得是要消耗性命的正法,小弟練得卻是不用損耗性命的邪法?!卑兹鹬苯诱f自己練得是邪法倒是讓張巖頗感意外。 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這么容易就透露了自己的時空之術不用損耗性命的秘密。 白瑞見張巖不信,拉開衣服,露出胸膛,在他的心臟處有一個詭秘的咒符,張巖看不見但能感覺到一股奇異而又妖冶的氣息傳來,讓人心生親近之意卻又不敢靠近,就像是銜著鮮花的蛇。 白瑞道:“我刺殺師父,便是為了師父的一滴血。弒師是大罪,以師之血祭祀更是罪無可赦。師兄,你現在該明白了吧?!?/br>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記了?!睆垘r拔出劍來,指著他道:“你這弒師的叛徒?!?/br> 白瑞拉好衣服,毫不在乎道:“師兄要殺我我毫無怨言,只是我剛剛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不得不說白瑞真是一把蠱惑人心的好手,不用損耗生命又能有機會獲得寒輕歌的芳心,張巖怎會不動心? 剛剛要為師父報仇的決心在此誘惑面前有些動搖,白瑞也看出來了,繼續道:“師兄,你若是愿意,小弟馬上就可以動手?!?/br> 話音剛落,張巖的劍刺穿了他的衣服抵在他的胸膛上,白瑞驚了驚,但張巖拿捏的很準,他的劍尖只是剛剛碰到他的肌膚,一點都沒有傷到他。 “這是魔界的東西,你到底是什么人?”劍碰到咒符,感覺更加強烈,張巖這才敢肯定道。 白瑞笑了,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道:“我本是魔界之人,有魔界的咒符有何奇怪?!?/br> 張巖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白瑞依然溫和道:“師兄,你忘了嗎?萬年前各界可都不太平,天界出了墮仙,冥界出了血骷髏,而魔界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向來喜歡四處游蕩,便到了天界?!?/br> 張巖胸口劇烈起伏,白瑞就在他劍下可他不知為何就是不敢刺下去。 “師兄,天界打架就是好玩,我玩得很開心。一時玩脫了以為要死了,沒想到你和寒恩人卻把已經死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我救活了。天界真是神奇,我為了找你們兩個,可是費盡了心思?!?/br> 你們,你們…… 他說的是你們… 除了輕歌,他還在找他? “你到底有何目的?”張巖幾乎用盡力氣才讓自己從震驚中平靜下來。 白瑞撥開他的劍,道:“我能有什么目的,你們救了我,我來找你們報恩,這就是我的目的?!?/br> “不可能,你是…” “我是魔界的人?!卑兹鹛嫠a充完,然后道:“哪又怎么樣?魔界就沒有好人?天界就全是道德高尚的上仙?我來你們這兒這么久了,見到了什么?就拿這仙人改造院來說,有多少是真正的墮落之輩?是與不是,全憑一朵黑蓮來分辨,可真有意思?!?/br> 張巖的劍慢慢滑下,一語未發慢慢轉身。 “師兄,你要去何處?” “別叫我師兄,我當不起你的師兄?!?/br> 張巖走了兩步又道:“別告訴輕歌,她可是滄溟,是天界的守護神?!?/br> “我不會,我聽師兄的?!卑兹鹁o跟兩步,跟他并肩走。 張巖朝旁挪了挪跟他拉開距離,白瑞一點都不在意,反倒因為說了實話心里輕松得很,跟他扯起別的來。 兩人走后,只見從剛剛兩人站立的地方,泥土慢慢拱了起來,越拱越高,慢慢地成了人形。 這是一尊泥人,臉上沒有五官,身上泥土未干,只見他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面容漸漸發生變化,不過一會兒一個新的“白瑞”便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