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明江月消散
“她她她,她不疼嗎?”華泠牙齒打架了半天才擠出這么一句。 “別問我,我不知道?!币诪t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弊笞蠛陀矣彝瑫r搖頭晃腦冒出這么一句,神情似足了大人模樣。 易瀟一邊擰住一個的臉,道:“這些話跟誰學的?你們兩個讓你們好好讀書,好好讀書,不讀!天天跑外邊去都學了些什么?!?/br> 左左和右右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易瀟叫著松開手,兩人氣呼呼道:“這就是書里的話,瀟瀟文盲?!?/br> “瀟瀟笨蛋?!?/br>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币诪t哄著兩個小祖宗,眼睛不停地瞟著遠處的明江月。 寒輕歌和神差的目光也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只見她似瘋癲了般,輕撫著劍身,眼中淚滴不斷。 “她會怎么樣?” “她會消散?!?/br> “她看見她夫君了嗎?” “或許見到了?!?/br> “那把劍是她夫君的?” “不知?!?/br> “那她丈夫還會出現嗎?” “會?!?/br> 他頓了頓又道:“她死的時候就會見到?!?/br> 寒輕歌上前一步,神差攔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寒輕歌回過頭來,道:“我好像認識這把劍?!?/br> 神差被她眼中的顏色所懾,她眼中的殺意竟然讓他也感到心驚膽戰,不自覺讓開了路。而對寒輕歌而言,自從這把劍出現,她便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這劍所牽引著,她想過去看個究竟。 易瀟一見她竟然走過去嚇得立馬指揮左左和右右沖過去把她攔住,自己剛飛起來,又折過來把華泠帶上,他心頭那個憋屈,發誓今兒過后一定要認真找個媳婦兒,也讓那幾個該死的試試天天替人看媳婦兒是個什么滋味。 豈料,左左和右右剛沖到寒輕歌身前還有一丈的地方時,迎面撞上一堅硬之物,像是一堵墻般,撞得兩人鼻子都紅了,易瀟落下,試著摸了摸,只覺在身前不過一尺的地方傳來堅硬又冰涼的觸感,心念轉動,罵道:“這劍還成精了,都會布結界了?!?/br> 他又沖神差道:“神差老哥幫個忙,把寒輕歌給我弄過來?!?/br> 他說完才發現神差已經不見了,再一看他居然已經到了明江月身邊,而寒輕歌這時也走到了,兩人并排站在明江月身后。 這是的明江月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跪在地上,手輕輕撫摸著劍,低低絮絮說著話,她注意到寒輕歌和神差,回頭微笑道:“讓二位見笑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便是我的夫君?!?/br> 她又對神差道:“尊使好本事,您說今日我夫君會出現他便真的回來了,此番大恩大德,我夫妻二人永世難忘?!?/br> “你沒有永世?!鄙癫畹?,“你犯盡了天條,永無來世?!?/br> 明江月并不惱,道:“沒有就沒有了,只要能跟我夫君在一起,魂飛魄散也罷,永無來世也好,我都甘愿?!?/br> “寒meimei,jiejie給你備了一份薄利,就埋在左邊的花圃下面,你走的時候記得拿。還有神差大人的那一份在右邊?!?/br> 她說到最后已是有氣無力,但她還是很高興,身子慢慢歪下,眾人看見那柄劍還在往她的身子里面扎著,她卻根本感覺不到,口中似昵似喃道:“你丟下我這么久,這一次我再也不讓你走了……” 直到那柄劍從她的背后伸了出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渾濁,寒輕歌輕輕走到她身后,將手抵在她的背上,一股生氣緩緩蕩開,明江月又恢復了一點精神,她已經來不及分辨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了,只是繼續地跟這把要了她命的劍說著話。 饒是寒輕歌一直再給她生命力,可還是趕不上她消散的速度,寒輕歌道:“你的丈夫還沒來,你再堅持一下?!?/br> 明江月沒有聽見她的話,在她眼中這把劍就是她的丈夫,寒輕歌又對神差道:“現在把她的意念放到我身體里可還來得及?” 神差搖頭道:“她已經快完全消散,來不及了?!?/br> 就在這時,那把劍劇烈震動起來,神差大袖一揮,寒輕歌被這股大力拉扯著離開了明江月的身邊。 幾乎同時,劍身長鳴,明江月的身體被震得粉碎,平靜地湖面瞬間掀起滔天巨浪,水幕之下,幾人同時看見在這水中似乎立著一個人影,可隨著浪花消散,人影也沒了,只留下了這把劍躺在地上。 結界也在這時消失,易瀟等人來到近前,左左和右右好奇地想要碰碰這把劍,易瀟忙把她二人拉住,打了兩人的手幾下,道:“說多少次了,不準亂碰亂摸?!?/br> 兩人委屈地嘟著嘴,挪到寒輕歌身邊想要尋求安慰??蓜傄豢拷?,兩人又覺不對,寒輕歌身上的氣息讓她們覺得很害怕。 易瀟也察覺到了,喝道:“快過來?!?/br> 兩人又回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衣袖道:“瀟瀟,寒jiejie怎么呢?” 寒輕歌聽見兩人的話,唯一抬頭道:“我怎么呢?” “寒jiejie,你…” “你剛剛是不是給明大娘擦胭脂的時候,把胭脂摸歪了,抹自己眼睛里了?!?/br> 易瀟這一說華泠也看向了她,奇道:“你的眼睛怎么變色了?” 寒輕歌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奔到湖邊,果見自己的眼睛變成了藍紫色。 易瀟雖不知為何,又見神差還在這里似乎還不打算走,便道:“這人都沒了,神差老哥不回去復命?” “公事未了,暫時還不能走?!?/br> “公事?還有什么公事?” “還有一個人該消散?!?/br> “誰?” “寒輕歌?!?/br> 易瀟嘴角抽了抽,道:“神差老哥沒跟我開玩笑吧,她這才多大,又沒病沒災的,怎么就要消散了?”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心里已經信了,他是神差相當于下界的鬼差,天界雖然沒有生死簿,生死的界限也很模糊,但若是他說誰該消散就一定會消散。 寒輕歌慢慢回過身來,身上的戾氣比這劍上的還重,道:“說到底,神差大人原來還是要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