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死了一個
“小老兒叫曾鐘,是這兒的土地?!?/br> 土地?仙人改造院也有土地公?寒輕歌奇道:“你不是墮仙?” “哎喲喲,上仙說笑了,小老兒是哪有那個福分能成墮仙,我不過是仙人改造院土生土長的一個小土地?!?/br>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刺耳,寒輕歌也懶得跟他爭辯,但看他的樣子,一身皮毛臟兮兮的,就連穿在外面的半截褂子也全是油污,除了他那大的離譜的肚子,哪有半點土地爺的樣子。 “我問你,你既然是這里的土地,那么這里發生了什么你都清楚?” 曾鐘正要回答,忽然看清墻邊的冉依畫,臉色劇變,從神龕上蹦了下來,沖到她跟前,摸著她的額頭,又嗅了嗅她的手,臉色劇變放聲痛哭起來,邊哭邊嚎:“該死的,誰對你下毒了?我我我我、我殺了他去?!?/br> 冉依畫被他的哭聲吵醒,愣了愣一把將曾鐘抱住也跟著哭了起來。這兩人一個哭得比一個大聲,寒輕歌的腦門背震得嗡嗡作響,干脆走出門,任他們哭去。 外面的空氣好了很多,她之前跑得太急一路誤打誤撞到了這里,這會兒她才看清這土地廟的前面還有一個很小的池塘,塘水油綠,四方的雜草也矮了些,只是這亂七八糟的樣子不像是天然長得這樣,更像是被啃的。 “什么?!你去找墨南國主求助,結果找錯人了!”屋里響起曾鐘的驚呼聲,寒輕歌無奈搖搖頭,不一會兒他走出來,對寒輕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寒上仙救了依畫?!?/br> 寒輕歌回了一禮,道:“不必氣?!?/br> “寒上仙請進屋,讓小老兒好好謝謝您?!?/br> 寒輕歌正要推辭,可冉依畫也走了出來,搖著她的手臂道:“寒jiejie,進去吧,要找到害我的人,少不了曾叔幫忙?!?/br> 寒輕歌想了想這話確實有理,方才曾鐘還沒告訴他到底這里發生了什么,或者說有什么值得那兩人對冉依畫動手,便跟了進去。 一進去頓時傻了眼,這還是方才那破舊的土地廟嗎? 只見這屋中已經大變樣,這種金銀玉器將屋子裝的滿滿當當,神龕也變成了一架極講究的梨花木圓桌,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寒輕歌被冉依畫推到桌前,曾鐘蹦上了凳子,不知什么時候已換了一身綢緞衣衫。 “動筷,動筷,我們邊吃邊說?!闭f著,他先擰了一個雞腿下來啃得津津有味。 冉依畫高興地掰下另一個也啃了起來,寒輕歌向來口淡,吃不慣這些,待曾鐘把那大雞腿啃得差不多了,又把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曾鐘朝他擺擺手,從凳子上跳下去,跑到墻角一堆金器中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酒壇,一看這酒壇,冉依畫的眼睛頓時放了光,迫不及待地想要接過,曾鐘忙躲開道:“你中了毒不能喝?!?/br> 冉依畫一臉不甘,但曾鐘非常堅持,只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連杯子都放地遠遠的,冉依畫伸長脖子想聞點味道他都不讓。 曾鐘抿了一口酒,滿臉滿足這才緩緩道:“這兒藏著寶貝?!?/br> 寒輕歌暗道一聲果然,追問道:“什么寶貝?” 曾鐘捧著酒杯,一臉陶醉道:“可是個好寶貝,這個寶貝…” “這個寶貝怎么呢?”寒輕歌繼續追問著,可曾鐘卻捧著酒杯垂著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寒輕歌又對冉依畫問道:“你知道是什么寶貝?” 冉依畫搖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br> 那廂曾鐘還是沒有動靜,冉依畫推了推他,誰知這一推,曾鐘竟硬邦邦地朝后倒去,手還保持著捧著酒杯的樣子。 “哈哈哈,曾叔你真差,這么快就醉了。那這米釀也別浪費了,我就不氣了?!?/br> 寒輕歌按住伸手端酒的冉依畫,走到曾鐘旁邊,探了探他的靈臺,道:“他死了?!?/br> “砰”,冉依畫嚇得從凳子上掉了下來,一臉驚恐道:“不可能,不可能?!?/br> 寒輕歌拿起那杯酒聞了聞,她不懂酒聞不出什么異樣,她又翻出那壇酒,剛打開一個黑點從壇子里射了出來,跳出窗外,眨眼不見了。冉依畫要去追被她制止,將酒倒在地上,瞬間將這地面溶出了一個洞。 冉依畫哇一聲撲倒在曾鐘身上哭得稀里嘩啦,這一屋子的金銀也失去了顏色。寒輕歌想不透,到底這里有什么寶貝,讓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 “寒jiejie,你摸摸曾叔,你剛剛摸了我我就好了,你摸摸曾叔?!?/br> 寒輕歌搖搖頭,道:“你手臂上的水滴還在,這說明我的法力對毒無效?!?/br> 冉依畫一聽哭得更厲害,可曾鐘的尸體已經開始腐爛,寒輕歌將她拉開,兩人眼見著曾鐘變成了一灘濃水。 “到底是什么寶貝?”寒輕歌問道。 “我真不知道,我和爹爹在這兒生活了這么久,從未聽他說起過?!?/br> “你爹呢?” “上個月天罰的時候被雷劈死了,嗚嗚嗚?!?/br> 寒輕歌有些后悔提及她的傷心事,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爹爹死了,曾叔也死了,嗚嗚嗚,這下就剩我一個人了,嗚嗚嗚……” “別哭了,我不是還陪著你嗎?” 誰知這一說她哭得更大聲了,道:“我連去求助都找錯人了,嗚嗚嗚……” “那個,要不我去幫你找李昶來?” “這里到神墟很遠的,我活不到那么久?!?/br> “那你之前是怎么在兩天內來的?” “爹爹留了個風袋給我,是風把我帶去的?!?/br> 寒輕歌眼前一亮,問道:“他們要找的是不是這個風袋?” “風袋只能用一次,用了就沒了,一定不是?!?/br> 看來還是別的東西,片刻間,曾鐘已經消成了膿水,寒輕歌和冉依畫把這一屋子的金銀都埋了,權當給他建了個衣冠冢。 望著這個衣冠冢寒輕歌滿腹惆悵,唯一知道點線索的人已經沒了,要害冉依畫的人也跑了,這一天就還這么過去了,還剩兩天,寒輕歌實在懷疑自己能不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