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meimei也不挑個讓他好下手的,否則一身的激憤要向哪里發:“宋大人,我們打一架?!?/br> 徐青安還是說出口。 “好?!彼纬申迅纱嗟拇饝?。 什么時候宋大人竟然這樣好說話,一點掙扎都沒有,不過自己說出去的話就要負責,徐青安挽起袖子。 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誰誰誰,對他meimei有歹心就是不行。 宋成暄解下腰上的短匕丟給永夜,然后看向徐青安:“走吧!” “不帶利器我也不怕你?!毙烨喟裁嗣约貉?,居然沒有什么東西可丟的,看著宋成暄的背影不禁吞咽一口。 “哥哥,”徐清歡擔憂地道,“別去了,我們回家吧?!?/br> 那怎么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徐青安大步跟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院子里隱約傳來施展拳腳的聲音,不多一會兒徐青安走了出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徐清歡松了口氣上了馬車,然后探出頭:“哥哥也一起坐車走吧!” 兄妹兩個坐到車上,車輪先前行,很快就離開了宋家門前,宋家重新安靜下來,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宋成暄看向永夜,永夜立即縮了縮脖子:“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沒聽到?!?/br> 他可不想跟著公子去院子里打一架。 “將那些鳥兒放了?!彼纬申训氐?。 永夜小雞啄米般點頭。 眼看著公子轉身走了回去,永夜將籠子打開,鳥兒爭先恐后地向外飛去,最后一只還飛到了他手上,狠狠地啄了他一下。 哎呦,疼。 永夜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做什么都那么不順,果然還是站在一旁什么話都不說的好。 不過,方才聽到了消息,他好像……要有女主人了。 永夜蹲在那里,傻笑起來。 …… 宋成暄打開門走進屋子。 書桌前放著一盞燈,一切看起來和平日里沒什么不同,他走過去坐下,手剛剛碰到常州的輿圖,還沒有打開,忽然想起方才她坐在這里與他說話,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她很坦誠,只言片語已經將她的想法全都告訴了他,不加任何隱瞞。 他無心與安義侯府定什么盟約,更不想要用婚書逼迫人下嫁。 可鬼使神差地他就應了一聲:“好?!?/br> 她是徐家的女兒,曾經父母定下的婚約,雖然發生了那么多事,當時她尚年幼,一切與她無關,而且她知曉了他的身份,不將她留在身邊,他豈會安心。 沒有喜歡,但是能像她說的那樣,一心一意為他籌謀,與他共進退,仿佛也算不錯。 她那樣聰明,他也需要這樣的盟友。 就是這樣的思量,他才會答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期望。 宋成暄將輿圖緩緩打開,接下來他會將精神都放在戰事上。 …… 馬車里徐青安望著meimei,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meimei,你瘋了不成,為何要招惹這個人,父親知曉定然不會答應的。 你聽哥哥一句話,以后不要與他來往了,什么救人性命就要以身相許,那都是唱大戲給人看的,豈能相信。 反正我看來怎么都不合適?!?/br> 發現徐清歡不為所動,徐青安壓低聲音:“那人力氣大得很,萬一將來他對你不好,哥哥要怎么上門找他算賬?不是哥哥怕他,可你哥哥我確實……”打不過他啊。 徐清歡不禁一笑。 “你還笑得出來?!毙烨喟膊唤麚u頭,好在還有父親那一關,無論是誰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這一條想要做他徐家的女婿,簡直就是在做夢。 馬車繼續前行,跟在車外的雷叔忽然警覺地向后看去,黑暗中總好像潛伏著某種危險,自從上次張興設計對付大小姐之后,他心中始終忐忑不安,明明張興已經死了,可他卻覺得他們始終就站在那條船上,一直沒能平安。 雷叔輕輕握著手中的利器,他要加倍小心才行。 …… 陰暗的屋子,門被人緩緩打開,一絲月光透了進去,將屋子照亮幾分。 角落里的女子警覺地抬起頭。 門向她開著,她只要起身就能跑出去,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家中還有幼子在等著她,想到這里她拼命地扭動著身子靠向門口。 她的手腳被綁縛住,整個人就像是一只奮力蠕動的蟲子,用盡全力也只不過能挪動分毫,可她不想放棄,汗水漸漸濡濕了她的眼睛,她還在堅持著,當她覺得再也動彈不得時,頭頂傳來那陰惻惻的聲音:“怎么,這樣就放棄了?” 女子打了個冷顫,臉上滿是驚懼的神情,嘴唇蠕動著想要發出聲音,奈何卻被布條堵住只能“嗚嗚”地拼命搖頭。 “我給你機會讓你走,可你不肯……”那人一腳向女子踢去,毫不留情的力道,踢斷了女子的鼻骨,鮮血立即噴濺出來。 “告訴我,她在哪里?你們為何不告訴我?”那人的聲音幾近咆哮,“只要你說了,我就讓你少受折磨?!?/br> 女子拼命地掙扎。 “說啊,她為什么不肯見我,你們將她藏到了哪里……” 一腳腳踹過來,女子抬起頭看向頭頂,鮮血模糊了她的眼睛,天上那輪月亮也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 這一晚,徐清歡睡的不太踏實。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總感覺自己在林中逃跑,身后像是有什么東西一路跟隨,跑著跑著,當她精疲力竭的時候,撞入了一個人懷里,然后她終于舒口氣醒了過來。 “大小姐,您怎么了?” 鳳雛的聲音響起,徐清歡眨了眨眼睛,完全醒了。 第二百七十章 徐清歡冷汗濕透了衣衫,半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夢?!鼻鍤g看到鳳雛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笑著安慰。 鳳雛服侍徐清歡穿衣:“能嚇到大小姐的夢,定然很可怕?!?/br> 徐清歡仔細回想,卻又記不清到底夢見了什么,仿佛最后遇見的那個是宋大人。 難不成就是因為昨晚去了宋大人家中,她才會做這樣稀里糊涂的夢,想一想也不奇怪,在前世宋侯就是一頭猛虎,有誰想要羊入虎口呢。 徐清歡不由地被自己的心思逗笑了。 鳳雛望著大小姐嘴角翹起,笑得很開心,不禁湊過去擠了擠眼睛神秘地道:“大小姐,是不是聞到了香味兒,所以心情好多了?!?/br> 徐清歡搖頭:“什么香味兒?” 鳳雛看向窗外:“世子爺一大早就去將城中的好吃的買了個遍,就等著大小姐起身去吃呢?!?/br> 徐清歡梳洗好打開門,就看到徐青安守在門外,一副懨懨的模樣,眼睛下一片烏黑,顯然是沒有睡好。 院子里擺著好幾個食盒,還有些林林總總的小玩意兒。 徐清歡道:“哥哥這是跟王二爺學的不成?” 徐青安的臉徹底垂下去,一臉委屈,meimei果然開始嫌棄他了,所以才急著離開這個家,隨便尋了宋某這樣的黑臉漢:“meimei……”說著眼圈發紅,“你從前都很喜歡我送來的東西?!?/br> “我現在也喜歡,”徐清歡向食盒看去,“哥哥只怕將江陰所有的酒樓都跑了個遍吧?” 提起這個,徐青安眼睛就亮起來,覺得自己還有用處:“我買了meimei最愛吃的白玉糕?!眒eimei的口味還是他最清楚,宋某光有一身好力氣,又不能當吃又不能當穿,meimei早晚看清楚這一點。 想到這里,徐青安就覺得喪氣,之前只覺得宋某騙了他一件衣服,不知什么時候,竟然連人都搭了進去,枉他還覺得宋某是個正人君子。 “大小姐?!?/br> 徐家兄妹剛剛用過飯,常娘子就走進了門:“義莊收了兩具尸身,我看著有些問題?!?/br> 徐清歡讓常娘子坐下來,仔細聽常娘子說起這樁事。 “尸身是今天一早送來的,看起來是準備要離開常州逃難,路上遇見了兇徒,一家大小五口人都被殺了?!?/br> 徐青安聽著皺起眉頭:“每次只要一有戰事,就有人趁亂為非作歹?!?/br> 徐清歡點點頭,如果是太平時,遇到殺人這種大案,衙差會立即對出入城中之人嚴加盤查,很快就能查出個蹊蹺,可現在人心惶惶,每日都有不少百姓出城,衙門里又有繁雜的公務,不可能這樣大張旗鼓的去查明,不過既然常娘子提起這案子,其中只怕是另有玄機。 徐清歡沒有插嘴,聽常娘子繼續說。 常娘子道:“那女子的尸身上傷痕累累,身上許多傷都是拳腳所致,瞳子出血,鼻山根、印堂、枕骨、脊骨、腿骨、膝蓋骨都有損傷,兩手、兩足骨節全都斷裂,骨斷處有血暈色,可見是生前所致。 那女子是被虐打而死的?!?/br> 聽著常娘子的話,徐青安瞪大眼睛愣在那里,然后義憤填膺地道:“這就是個畜生?!?/br> 徐清歡心里一沉,謝云的妻室死前被虐打,這就是常娘子與她提起此案的原因,這兩樁案子是否有關。 昨天張真人一直在駙馬府外盯著,并沒有發現駙馬有任何舉動,如今又出了事。 難道是她思量錯了? 駙馬爺的雖然看著可疑,其實與此案并沒有關系,那野心勃勃的白龍王另有其人。 徐清歡想到這里看向常娘子:“剩下的人呢?又是如何被殺?” 常娘子道:“都是被割斷了喉嚨,兩個年幼的孩子也不例外?!?/br> 竟然這般的兇殘。 徐清歡仔細思量,雖然兩樁案子有些地方相似,到底有沒有勾連還要查個仔細,看看這一家人與謝老太太有沒有關系。 如果找到了兩者之間的聯系,就可以并案查下去。 她有種感覺,就在她查案的關頭出這樣的事,那人很有可能是被她激怒,接下來肯定還有更多的舉動。 徐清歡道:“我們去義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