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圣杰如往常一般吵吵鬧鬧。

    謝義澤冷冷看了他幾眼，最終沒有說什么。

    司志航可能是考慮到身為病人的馮圣杰的心情。

    平常最愛毒舌馮圣杰，今天也沒有說了。

    蘇雯平常躲馮圣杰遠遠的。

    她這次坐到了馮圣杰身邊。

    馮圣杰驚喜地喊了幾聲“昊哥”。

    蘇雯應了。

    馮圣杰傻笑了幾聲，開始和眾人說起他在劇組的趣事。

    別的，他就沒有做什么了。

    早餐結束，天朗組合一行人都沒有什么事。

    原定的行程被撤銷了。

    按姜經紀人的說法，那些商演，除了掙點錢，也沒有什么有用的地方。

    他們的曝光度達到了飽和。

    與其他們頻繁跑商演，累壞了身體，不如沉浸下來，多增加點自己的實力。

    他們的高麗語課的老師早就改成了網上授課，他們的作業也都是網上提交。

    蘇雯他們現在全靠自己自覺學習了。

    不過，大家的學習自覺性都非常高。

    不止蘇雯天天練習舞蹈基本功，每一個成員都是如此，大家都有意識將自己的長處訓練得更為拔尖，同時將自己的短處也盡快地補上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許皓軒匆匆趕了回來。

    “軒哥！”

    馮圣杰一蹦三尺高，往許皓軒身上撲去。

    起先許皓軒進門的第一時間搜尋馮圣杰的蹤跡，等許皓軒看到馮圣杰安然無恙后，他臉上的擔憂之色消退少許。

    許皓軒側身一避，躲過了馮圣杰的虎撲。

    蘇雯聽到動靜，從練功房里出來。

    許皓軒點頭示意，和他們打過招呼。

    馮圣杰問：“軒哥，你的事情談妥了嗎？”

    許皓軒桃花眼里帶著笑意，道：“拿回來了?！?/br>
    馮圣杰道：“本就是軒哥的?！?/br>
    司志航道：“好想舉報那個利用基金會洗錢的人?！?/br>
    許皓軒搖頭，道：“他是舉報不了的。他人在國外，國內的是他的下屬。我能把基金會從他洗錢的圈子里撈出來，也是借這次慈善晚會的便利?！?/br>
    馮圣杰圍著許皓軒問了幾個問題。

    許皓軒回答的時候，馮圣杰打了個哈欠，看上去精力不濟。

    蘇雯一看就知道，馮圣杰這是實在太累，演都演不出活力滿滿的樣子了。

    謝義澤看了其他幾人一眼。

    司志航心領神會，馬上道：“馮圣杰，你太吵了，去睡覺?！?/br>
    馮圣杰道：“我還不困?！?/br>
    司志航道：“你不困，我困。我去睡了?！?/br>
    司志航作勢就要走。

    蘇雯去柜子里拿了昨天醫生開的藥，遞給馮圣杰道：“你也去睡吧?！?/br>
    有人陪著，馮圣杰接過藥，跟著司志航也上樓了。

    他們兩人一走，樓下客廳只剩蘇雯，謝義澤和許皓軒三人。

    謝義澤道：“昨天圣杰和我住一間，沒有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睡?！?/br>
    許皓軒道：“那他這一段時間來，都是這樣？”

    蘇雯想了想，道：“至少一個多月了?！?/br>
    許皓軒看向蘇雯，目光里帶著疑惑。

    蘇雯道：“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圣杰的狀態，應該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br>
    “一個多月前？”許皓軒念著這一個日期。

    謝義澤道：“我記得圣杰之前的老師打過電話教導過他?！?/br>
    許皓軒聞言，道：“是有這件事。圣杰之前接過一個劇本的男四號，那個男四號是他老師替他爭取到的，但是最后被一個藝人搶了。他老師以為是他的實力退步，才會被人拿走角色，對他很失望?！?/br>
    蘇雯道：“圣杰，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昨天醫生診斷的時候，說他是童年陰影過深。該不會是他爸媽出獄了？”

    馮圣杰的童年陰影，按道理來說，是他爸媽。

    謝義澤和許皓軒同時看向蘇雯。

    蘇雯眨巴眨巴眼，道：“這只是我的推測?！?/br>
    下一秒，謝義澤和許皓軒同時開始了聯系他們的人。

    蘇雯看著他們表情嚴肅打電話的樣子，總感覺和他們坐在一塊，有點慌。

    “沒有?！敝x義澤放下手機。

    許皓軒過了一會，同樣放下手機，道：“沒有。他父母在監獄里還是老樣子，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爭取不到減刑的機會?！?/br>
    這三個人沉默下來，然后幾乎是同一時刻抬起頭。

    蘇雯看了一下他們兩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可能猜到同一個人身上了。

    蘇雯和許皓軒同時道：“助理?！?/br>
    謝義澤道：“只有可能是他了?！?/br>
    馮圣杰以前的助理，因為好心幫他脫離父母掌控，被他父母關了七天，落下了心理障礙，身體也毀了。

    這一次，謝義澤和許皓軒查到的消息，是個壞消息。

    謝義澤道：“那個助理兩個月前自殺死亡?！?/br>
    許皓軒道：“圣杰當時在劇組請假一天，去參加了那個助理的葬禮?！?/br>
    蘇雯聽完后，分析道：“圣杰把所有的過錯歸咎到了自己身上。他以前是不是壓力就很大？這些堆積到一塊，讓他產生了嚴重的抑郁，甚至有了現在的自殘傾向，他會不會還有幻覺？分不清真實和虛幻?！?/br>
    蘇雯回想起馮圣杰嚇自己的那幾次，她感覺馮圣杰應該是存在幻覺的。

    許皓軒沉思道：“應該是幻覺讓他有了自殘的行為?！?/br>
    謝義澤道：“他掩飾得很好。若不是這一次陰差陽錯發現了，恐怕等到他真的出了事，我們才知道?！?/br>
    許皓軒有點后悔道：“我都沒有注意到他這一次和之前不一樣?！?/br>
    謝義澤道：“因為他故意瞞著我們?！?/br>
    蘇雯道：“我們看他的行為和平常相仿，都沒有去仔細觀察。哪里知道他是故意瞞著我們的?！?/br>
    許皓軒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三人陷入了沉默。

    “隊長，你們聊完了？”

    司志航一邊下樓，一邊問。

    蘇雯道：“志航，圣杰睡了嗎？”

    司志航道：“睡了。他硬是吞了點藥，才肯睡覺，結果一沾枕頭，他就睡著了。這家伙，是真的困了?！?/br>
    司志航坐到蘇雯旁邊，問：“隊長，軒哥，昊哥，你們找出原因了嗎？圣杰這回到底是怎么了？”

    蘇雯簡單把他們剛剛的對話復述給司志航聽，包括了許皓軒的那句自責。

    司志航一聽，道：“軒哥，你怎么老是這樣，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我看要是馮圣杰真的出事了，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你?！?/br>
    許皓軒糾正道：“是肯定是我?！?/br>
    司志航看眼許皓軒，嘆口氣道：“也是。你那時候沒有救下雅云姐，你都愧疚了這么多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舊情難忘?！?/br>
    蘇雯記起雅云姐，指的好像就是軒哥的前女友云月。

    許皓軒道：“她當時打了電話給我。我沒有趕到?！?/br>
    司志航道：“都分手了?！?/br>
    許皓軒道：“是我帶她來到這里的，她的求助對象只有我一個?！?/br>
    司志航道：“可是，軒哥，這些年你都還回去了，你幫了她那么多次。就因為她那次在夜店出事，軒哥你這些年在夜店撿了不知道多少人?！?/br>
    許皓軒道：“她們和當時的雅云處境差不多，我在那里，順手幫一把?！?/br>
    “幫出了七八個假女友?！彼局竞降溃骸败幐?，你不會還是忘不了雅云姐吧？”

    蘇雯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許皓軒道：“志航，剛剛那些話，誰教你說的？”

    司志航脫口而出道：“馮圣杰?！?/br>
    蘇雯迅速轉頭，問：“他真的睡了嗎？”

    “他”指的是馮圣杰。

    司志航咳了一聲，裝作自己剛剛沒有說出某個名字，道：“睡了?！?/br>
    一時間，無言的寂靜。

    司志航看氣氛沉默，打破安靜，為馮圣杰發聲道：“馮圣杰要我問的意思，也是擔心軒哥你內疚。我們四個人，相依為命，嗯，現在有了昊哥加入，我們五個人相依為命，誰也不希望誰出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