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他身上的熱度沒有下降的趨勢,戚綿愈發覺得心慌,支支吾吾道:“睡、睡床上也可以,但是您不能,不能……唔?!?/br> 戚綿剩下的話被他堵住,火熱的唇舌覆了上來,他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形,一只手撐在她的枕邊,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腰肢游走,且隱隱有向上的趨勢。 戚綿嚇得大驚失色,抵在他胸前的手失了力道,連忙下移去拽住在她腰間作亂的手。 她作為一個身懷武藝的禁衛,雖然不敢對太子動手,但抓住他亂跑的手,避免他再一步動作,還是可以做到的。 祁崇歸停了下來,面頰稍離了一寸,打量著她晶瑩透亮的粉嫩雙唇:“那你叫我什么?” 戚綿眨了眨眼,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祁崇歸緊緊的盯著她,喉結滾動了一下,說道:“叫一聲聽聽,我滿意了,就答應你?!?/br> 戚綿:“……” 二人對視良久,直到祁崇歸眉頭皺起,又想再俯下身親她的時候,戚綿細如蚊吶的聲音響起。 “夫君……” 作者有話要說: 戚綿:“你這個禽獸?!?/br> 祁崇歸:“還好不是禽獸不如?!?/br> 第40章 生氣 溫熱的唇仍然沒有遲疑的落了下來, 軟軟地貼向她的。戚綿瞪大眼睛, 滿臉不可置信,仿佛在控訴著他說話不算數。 祁崇歸嘴邊噙了一絲笑意, 溫柔地在她唇角蹭了蹭, 輕輕應了一聲:“好,為夫答應你?!?/br> 戚綿臉頰通紅, 有些被調戲的羞惱, 實在氣不過,在他仍搭在她腰間的手上掐了一下。 祁崇歸眉梢一揚,大掌反過來擒住了她的,低笑道:“不高興了?難道夫人想讓為夫繼續?” 戚綿瞪著他, 張了張嘴, 剛想說什么, 就又被逮住機會的太子殿下封住了口舌,吞盡了她尚未溢出口中的言語。 不知何時, 素淡的黛藍床帳落下,遮住了帳外昏黃的燭光。祁崇歸埋首在她頸間, 等周身的熱氣慢慢淡下去,才翻身躺倒在戚綿身側。 戚綿被他撩撥的渾身燥熱,輕飄飄的, 險些迷失, 現下見他竟果真平復下來了,倒覺得有些驚異。 祁崇歸長臂一伸,拉開床帳, 垂眸間看見戚綿仰躺著發怔,面色潮紅,不禁又躁動起來,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面頰,聲音低?。骸熬d綿這是……意猶未盡?” 戚綿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有些手忙腳亂的穿上之前被隨意脫在床邊的繡鞋,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快速說道:“該洗漱了,我去叫人送水進來?!?/br> 她自覺收拾好了,便往房門走去,急急忙忙的,仿佛生怕祁崇歸攔住她似的,然而才邁出沒兩步,寬大的衣袖就被拉住了。 戚綿回過頭去,看見祁崇歸不知什么時候也下了地,沒費什么力氣就拽住了她。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么模樣,都敢出去見人,”祁崇歸皺了皺眉,說道,“我去?!?/br> 說完,就越過她出門去了,留下戚綿有些懵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房中一側放置了梳妝臺,戚綿走過去照了照鏡子,發現頭發是有些亂了,尤其是這是婦人發式,比她之前男子束發不知復雜了多少,亂起來也更為明顯。 她抿了抿唇,把頭上的簪釵一根根拆下來,散下一頭青絲。行吧,是她忘了自己的女子打扮了,沒意識到頭發這么亂。 可是,還不是怪他? 他剛剛那說話的語氣,跟之前中秋那夜,他喝了酒之后對她說的話幾乎一模一樣!明明都是他害的她形象有損,還怪她不能出去見人? 被旁人撞見,雖然嘴上不敢說什么,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戚綿有些生氣,把發釵擱到妝臺上時就有些用力,祁崇歸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微微氣惱的側臉。 他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走過去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俯身在她耳邊問道:“氣什么?難道真的是意猶未盡?” 戚綿:“……” 祁崇歸是真不知道她氣什么,想了想,笑道:“若是綿綿實在忍不住,為夫隨時恭候?!?/br> 戚綿:“……” 戚綿自他過來就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祁崇歸從鏡中看不見她的神情,又始終沒有聽到她說話,不由面色一變,擰眉問道:“你怎么了?” 戚綿側過頭,抬目看他一眼,她面色平靜,但不知為何,祁崇歸就是奇異的在她眼中看出了一絲委屈的意味。 他怔了怔,伸手摸摸她的頭,聲音溫和:“這到底是氣什么呢?” 正這時,房門處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李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七爺,奴送水來了?!?/br> 祁崇歸便直起身子,將戚綿擋的嚴嚴實實,這才淡聲說道:“進來?!?/br> 李化推門而入,他身后跟了兩個禁衛扮作的小廝,各拎了兩個水桶,繞到屏風后,將沐浴用的木桶灌滿,又留下兩盆清水,用作洗漱。 待他們離去,房內重歸安靜,祁崇歸才對她說道:“去沐浴吧?!?/br> 戚綿看向房中另一側的屏風,那浴桶就在屏風后,雖有隔擋,但從兩側還是能窺見一二的,她便有些遲疑。 祁崇歸笑了笑,再拍拍她的腦袋:“把我當什么人了?不會偷看?!?/br> 他既然允諾了她,就不會做出那等浪蕩行徑。 戚綿心事被戳破,有些窘迫地垂下眼,說道:“還是您先洗吧?!?/br> 浴桶只有一個,她可不敢跟他搶。 “那……”祁崇歸垂目看她,沉吟片刻,“你若再不去,我就幫你了?” 這話倒是好用,嚇得戚綿連忙起身,往屏風后走去了,不一會兒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祁崇歸目光轉向梳妝臺,伸手拿起一支戚綿剛剛拆下的發簪,凝目沉思。 剛剛戚綿……到底是怎么了? 兩刻鐘后,戚綿從水中起身,長腿一跨,伴著嘩啦的水聲,就從木桶中出來了。她撈過屏風上掛的干巾,將身上擦干,然后一件件拿起肚兜、中衣、中褲,給自己穿好,直起身正要拿白日里穿的外衣和襦裙時,卻摸了個空。 誒? 剛剛還好好掛著的,怎么不見了? 祁崇歸的聲音從屏風另一側傳過來:“馬上就寢了,穿那么整齊做什么?” 戚綿:“……” “綿綿,你穿好了嗎?” 戚綿摸摸鼻子,只得走了出去,沒想到祁崇歸就站在屏風邊上,甫一看見她,就伸手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懷中,箍住她的腰,深嗅一口她身上傳來的皂角香氣,問道:“現在可以說,剛剛是在氣什么了嗎?” 洗了個澡,戚綿的氣倒也消了大半,此時他再問,她反而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于是便沉默了。 祁崇歸垂眸凝視著她的面容,輕聲問道:“綿綿,你是不是特別不想與我親近?” 第41章 無題 祁崇歸這么問, 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一世似乎從一開始, 就是他步步緊逼,挑明心思, 使各種手段迫她屈服。她是真心實意的與他親近的嗎?祁崇歸記不得了, 她好像反抗過,只不過不知她是不敢還是怎么, 那力量實在薄弱, 被他忽視了罷了。 她的心思究竟如何,他摸不透,也看不穿。 上一世她懷著別的目的刻意接近他,討好他, 可笑他竟以為那是她的情意。是不是從始至終, 陷進去的都只有他自己? 這么想著, 祁崇歸環著她腰的手臂箍得更緊了,面色也沉了幾分。 戚綿抬眼看他, 目光有些茫然。 祁崇歸道:“你若不愿,等回到丹陽, 孤便允你辭官?!?/br> 戚綿眸中掠過一絲詫異,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話, 卻聽得他又道:“不過, 你辭官也沒用?!?/br> 祁崇歸一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目光陰郁。他剛說出允她辭官的話,心中就后悔了, 惱恨自己的心軟,更怕她真的一走了之,讓他再見不到人影。 于是他繼續說道:“整個東宮,乃至滿朝文武,誰不知你是孤的人?你女扮男裝犯下欺君之罪,若沒有孤的遮掩,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安然逃脫?” 他緊抿著唇,有些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與其抗拒,你倒不如想想怎么討好我。畢竟以如今的形勢,你若被孤厭棄,處境才是真的慘?!?/br> 戚綿:“……” 果然,一開始說什么允她辭官都是假的,本質上他還是那個容不得旁人半分忤逆、高高在上的一國儲君。 戚綿才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既然您允許微臣辭官,那之后微臣的處境如何,就不勞您費心了?!逼菥d瞇眼盯著他脖子上的喉結看,有些賭氣似的說道。 祁崇歸眉頭一皺,松開她,有些氣惱她真的要走,伸出一指挑起她的下巴,面色隱忍:“那我便讓戚博舟把你以女人的身份送進宮,他的命都捏在孤的手里,斷不敢拒絕?!?/br> “官都辭了,我還怕戚博舟?”戚綿轉了轉眼珠,存心氣他似的,無所謂道,“天大地大,我哪里不能去,何必非要留在戚府?” “……”祁崇歸凝視著她,面色愈發陰沉,周身的氣勢卻一點點淡了下去,“你若執意要走,那我只好……” 祁崇歸的話突然停住了。 戚綿踮起腳尖,主動貼上了他的唇,溫柔的吮吻磨蹭,激得祁崇歸一時忘記了氣憤,忘記了一切,血液凝固了,身上的感官似乎只剩下了雙唇那一處。 那么柔軟,那么嬌嫩,那么誘人。 戚綿離開了他的面,仰著臉看他,一雙杏眸濕漉漉的泛著光,輕聲問道:“殿下何必非要說這些話來氣人?” 祁崇歸不由怔住,一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唇,是濕熱的,仿佛還殘留著她剛剛的氣息。 “你什么意思?”祁崇歸眸光微動,剛剛那猶如墜入冰窖的心似乎又暖了一些。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殿下說,我有拒絕的資格嗎?”戚綿淡聲反問。 “自然沒有?!?/br> 就算她不愿,他也不會放她走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戚綿垂下眼:“既然這樣,那我又有什么資格說愿意?” 祁崇歸瞳孔一縮,拳頭慢慢收緊。 他固然不會放手,卻也希望她心甘情愿。 可若他果真給她選擇的機會,她會愿意留下陪在他的身邊嗎? 二人相對無言,戚綿繞過他走到桌邊,輕聲說道:“讓李化進來為您換水沐浴吧?!?/br> “不必了?!逼畛鐨w聲音冷硬,直接繞到屏風后,兩下褪去身上的衣衫,踏進了她剛剛才沐浴過的水中。 聽著嘩啦的水聲,戚綿面色僵住,一抹紅暈又竄上她的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