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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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司機透過后視鏡瞧了她兩眼,用夾雜著鄉音的普通話說:“妹兒,去哪里轉?” 路安只聽懂了一個大概:“隨便去哪里吧?!?/br> 司機看起來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心思卻挺細,在城里轉了一圈后,把車停在護城河邊:“妹兒,你可以在這里散散心,要是心情不好,這里涼快?!?/br> 路安冷靜了以后,心底的悵然淡下幾分。 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分出點心思去想別的:這司機大哥,倒是一點也不怕她輕生。 路安給了錢,下了車,借著路燈找個石凳坐下,望著微波蕩漾的河面,伴隨著夜風而來的,還有水腥味。 河水流動得并不慢,前段像是有個階梯,有流水聲落下的聲音。 燈下縈繞著不少的蠅蟲,它們在燈下轉著圈,趨光而上。 路安盯著看得出神。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路安裸.露在外的小腿,被叮了好幾個包。 她沒有伸手去抓,腳上的瘙癢不斷傳來,她克制著自己。 延市的夜晚很安靜,沿河邊上的人家燈火一盞一盞的滅了。 路安嘆了口氣,起身往回走。 思考了一晚上,其實什么實質的內容也沒有。 有的只是她逐漸平靜下來的心。 她拖著步子,打開手機,離酒店并不遠,她決定步行回去。 導航上說護城河離酒店并不遠,2.1公里,看起來很小的數字,路安卻走了一個小時零七分鐘。 上了樓,她看到了傅慎寧背靠在墻上,路安不動了,定定地看了許久,樓道間仿佛有道無形的墻,將他們倆隔開。 站了好一會,她邁步過去,從包里找出房卡,將門刷開。 傅慎寧看著她的動作,沒有動。 路安也就不開口說話。 傅慎寧在她關門的那一瞬間,擋住了門框,路安到底沒狠下心,給了他機會, 傅慎寧閃身跟她進來,然后緊緊地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部,嗅著她身上的氣息:“我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br> 他在路安獨自離開的那一刻,就慌了神。 只是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些事。 路安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情緒,因為他這話,又翻起波瀾。 她喉嚨發緊,鼻頭發酸,突然視線就模糊了。 她帶著慍怒的聲音里卻有著nongnong的哭腔:“你看不起我的職業?!?/br> 傅慎寧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我沒有,我只是太心疼了?!?/br> 他想了許久,終于知道了心底那股躁意來源于哪里。 不是因為路安從事這樣一份職業。 而是來源于路安對他不信任。 她從來沒有想過相信他,過去到現在,一直如此。 她的潛意識里就認為他看不起她的職業。 所以明明知道今天有這樣一場戲,卻瞞著他,她以為瞞著他,就能掩蓋一切。 她不相信他會接受她的一切。 “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點?!备瞪鲗幷f。 路安淚眼婆娑地控訴著:“你要我對你坦誠,可是你什么都不說,我問你你也不說?!彼曇暨煅?。 傅慎寧吻上她的臉頰,輕吻她的眼睛:“路安,對不起,”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劃過,“我第一次愛別人,所有的一切,我都需要重新去學,這門課程里,我不是個聰明的學生?!?/br> 作者有話要說: 嘮句題外話,男人真的是要教的。 尤其是沒什么戀愛經驗的男人。 今天只更一章,今天比較頹,我需要騰出一點別的時間去做讓自己輕松的事~ 周末日萬 第53章 路安是個很容易哄的人, 一直都是如此。 傅慎寧的話,她能聽懂, 所以她不怪他。 在這門課程里, 他們倆都是學生,或者還都是差生。 旖旎的氣氛是路安打破的, 她腳上被蚊子咬的包實在是太癢了。 她忍不住彎腰去抓, 她的手剛碰到自己的小腿,傅慎寧先一步蹲下,路安嚇了一跳, 往后挪動,傅慎寧伸手, 抓住她的腿肚子, 指尖撫上她的小腿, 小腿肚傳來另一種酥麻。 “你去哪里了?”傅慎寧蹲在她身前,她低頭可以看到他頭上的旋兒。 “河邊?!甭钒沧炖镟洁斓?。 “河邊蚊蟲多...”傅慎寧平靜的講述這個事實。 路安不滿, 嘟著嘴:“我這是被誰氣的?” 傅慎寧輕笑, 從喉嚨間溢出聲, 旋即又眼掩住那輕笑:“是我?!?/br> 得到答案的路安心滿意足地點頭, 卻又覺得好像不夠,隨即添了句:“對,都怪你?!?/br> “有藥嗎?”傅慎寧盯著她腿上的包開口。 路安動了動,他還抓著她的小腿,她感覺有些心慌。 “你別抓著我了?!甭钒残⊥壬瞎僧悩拥母杏X逐漸蔓延。 傅慎寧松開手,輕柔的觸感還殘留在她的腿上, 她又覺得有些可惜。 路安三步做兩步,彎腰從床頭柜里拿出青草膏,她看到青草膏旁邊的驅蚊液,順便拿起。 這些都是袁晴買的,她們倆都招蚊子,都說開空調就沒蚊子,但對她們倆根本沒用,她們倆經常半夜起來跟蚊子做斗爭。 傅慎寧也招蚊子咬,在大夏的時候,每晚他的房間都需要用艾草仔細熏一遍。 路安想到這,拿起驅蚊液,遞給他:“驅蚊液,你晚上睡覺之前噴一點,花露水的味道太沖了?!?/br> 他應該不喜歡花露水的味道,過去,每次艾草熏完房間,他眉頭都是緊緊皺著的。 傅慎寧走向前,接過她手里的驅蚊液。 她順勢坐在床沿,扭開青草膏,還沒來得及伸手,傅慎寧將驅蚊液放在床頭柜上,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里的開著的青草膏,修長的指尖在還綠色的膏藥上劃過。 路安愣愣地看著他抹一了層藥膏在指尖,緊接著蹲在床邊,背脊挺直,像是蔥郁的枝椏,他是如此驕傲的人,卻不止一次在她面前低了頭。 路安的心動了動,像是隨著什么變了。 傅慎寧黑色的碎發遮住他半個眸子,從她這里看過去,能到看到他翹起的唇角,她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有的時候,不止女人是誘人的,男人也會,比如傅慎寧這樣:在她面前,細心的給她涂藥,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傅慎寧把沾染著藥膏的指尖,對著她小腿上的蚊子包,輕輕揉搓著,她的腿暴露在空氣中,房間里開了冷氣,撲在她的皮膚上,透著涼意。 他指尖的溫度卻透過她的皮膚,攀升著,她突然覺得小腿肚有輕微的痙攣,她輕輕的將自己的腿往后靠了靠,卻靠到實心的床板,發出“咚”的一聲。 路安伸手,篦著她的長頭,用來掩飾內心的波瀾,干笑兩聲:“不癢了?!?/br> 傅慎寧停下動作,將手里的東西,轉身放在床頭柜上。 路安見他和自己拉開距離,松了口氣,她剛放下提著的心,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包。 又大又丑,又紅又腫,河邊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她的思緒飄的很遠,完全沒有重點。 傅慎寧卻突然轉頭,扳起她的下巴頦,倏的親上去,堵住她的嘴唇。 路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撞的重心往后,只能雙掌撐著床板,維持自己的平穩,撐住自己手臂卻微微顫抖著,好像就要支撐不住。 她感受到他內心的渴望,空氣里還泛著青草香帶著清涼,企圖喚醒最后的理智,但傅慎寧的氣息瞬間將她淹沒,周圍的一切都被打上他的烙印,而她被封印其中。 他一只手伸到她腰后,環住她,路安已經無力的手得到了釋放,借勢攀住他的脖頸。 傅慎寧扣住她的后頸,路安半仰著頭回應著她,她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 傅慎寧的右手順著她的臉頰劃過,路安原本泛著涼的皮膚在他指下著了火,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傅慎寧...” 這聲音像極了愛人的邀請,中央空調的風不知道打哪鉆來,吹得床邊的紙巾輕輕扇動。 傅慎寧停下動作,手撐在她身子兩側,盯著她看,路安感覺到他動作停了,原本緊閉的眼睜開,對上他的雙眸,他冷清的眼里灼滿炙熱。 路安看懂了他眼神里的含義,她被困在一個熱意盎然的懷抱里,開始止不住輕輕顫抖,整個人裹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傅...”她嘗試說些什么,但傅慎寧根本不給她機會,她的聲音被堵截在他的嘴里,最終陷入彼此的唇舌之間。 她被他輕輕放倒,溫熱的氣流在耳邊四處流竄,路安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全部清空。 怕什么真理無窮,進一寸有一寸歡喜。 房間里的氣氛逐漸升溫,即將達到一個臨界點。 “路安!”房門被人啊開,門板撞到后面的墻上,發出“砰”的聲音。 袁晴就這樣目瞪口呆地盯著房里的人,她的動作,比大腦下達的命令更快。 她飛速的將門重新闔上,門板撞擊門框再次帶起“哐”的巨響。 門外的袁晴靠在走廊的墻上,她看見了什么? 她會長針眼的吧? 她開始懷疑人生了,為什么她帶的藝人,都是這樣? 她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一個穩重的經紀人,而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打開自家藝人房門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