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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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站到路安家打車只需要二十分鐘,他們到達小區外的時候,早上的那一小撮記者已經不見了。 傅慎寧和路安父母上樓,意外的發現門外蹲著幾個人,手里拿著設備,傅慎寧眸子里的光暗了暗。 他徑自走過去,對幾個擋在門口的人說:“不好意思,請問有什么事嗎?” 門口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打聽到路安住在這里,可是一上午過去了,也沒個人影出來,他們是偷著進來的,不敢敲門直接上去采訪,只好蹲在門外。 其中一個女生開口:“請問這里是路安家嗎?” 沒等路安父母開口,傅慎寧斬釘截鐵地說:“不是,”然后從兜里掏出鑰匙,語氣不耐,“你們還有事嗎?” “這是你租的房子嗎?”記者問。 傅慎寧:“不是?!?/br> 幾個記者搖擺不定,傅慎寧站在門口,停住開門的手,轉過身看著他們:“如果你們再不走,我可以投訴你們擾民?!?/br> 他身上的威嚴頃刻散出,幾個記者眼里閃過一絲惶恐,其中一個低聲開口:“對不起,我們找到地方了?!?/br> 幾個人開始收拾設備,準備離開,傅慎寧看著他們收好設備,下樓以后,才把門打開。 門打開以后,傅慎寧剛走進去,路安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傅慎寧,你神經病吧,把我反鎖在家里!你...” 話說完,看到門口的三個人,剩下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臉上換上喜悅,奔到玄關處,勾住李玉蘭的胳膊:“媽,你們怎么來了!” 李玉蘭皺著眉,她對傅慎寧的印象略有改觀,加上傅慎寧一上午都在替路安奔波,她輕拍了一下路安的手:“你平時對小傅就是這么兇的?” 路安瞪大眼睛看著傅慎寧。 臥槽,這人什么時候連她媽都收買了? 她欺負他? 搞沒搞錯,到底誰鞍前馬后,鞠躬盡瘁? 他不滿的看著傅慎寧,傅慎寧回看著她,眼神里透露著:不關我的事。 路安對他擠出一個假笑,然后別過頭控訴:“媽,你知道嗎?這人把我關在家里一上午,還把我手機拿走了!這是我家好嗎?” 她沖到傅慎寧面前,下巴微挑:“來,你解釋一下?” 傅慎寧換好鞋:“我手機掉了,出去有事,就拿了你的?!?/br> 他找的借口很冠冕堂皇,路安不可置信:“那臺手機我才給你買多久,你就弄丟了?” 李玉蘭從路安的話里,迅速圈出重點:“小傅的手機是你給他買的?” 路有言的眉頭跟著皺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律師是要當的,副業也是要有的。 我真是個勤快的小鋪街,我竟然在零點更了?。。?! 我太厲害了?。。?! 第40章 路安的父母來了, 傅慎寧以自己考研為正當理由,光明正大的“借”走了路安的手機。 路安內心是拒絕的, 但李玉蘭和路有言竟出乎意料的支持傅慎寧。 路安很是不懂, 一個人立在那里小聲嘟囔:“再給他買一臺不就行了嗎?” 李玉蘭耳朵尖,聽到她說的話, 也不管客廳的人是什么態度, 將她拉到房間里就開始數落:“手機就那么好玩,時時刻刻都離不得?不玩手機怎么了?前幾天不還跟我說頸椎痛嗎?我看你就是手機玩久了,我跟你爸這幾天就在你這住了!我們倆在這幾天就守著你, 不準玩手機,也不準玩電腦, 好好改改你的作息?!?/br> 路安聽到她的話, 臉色微變, 擠出一個微笑:“媽,你們暑假不忙嗎?” 李玉蘭:“不忙, 現在是暑假, 那幾個研究生的項目在網上帶就行了, 現在這網絡這比以前方便多了?!?/br> 思念父母是一回事, 但一旦跟父母真的住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路安頂著高壓,不怕死地反駁道:“媽,不太方便吧?” 李玉蘭橫眉:“怎么就不方便了?” 路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從側面切入:“我這不是兩室兩室嗎?” 潛臺詞的含義就是:這房間也住不下啊。 李玉蘭很聰明,立刻就聽懂了, 沉吟了一下:“我和你睡,叫你爸和小傅睡?!?/br> 路安吞了吞唾沫,猶豫道:“不妥吧?” 李玉蘭:“有什么不妥,”說完這句話,像是想到了什么,繼續開口,“這不是你家嗎?那小傅不是借住嗎?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搬出去?我上次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李玉蘭終于找到了癥結所在,眉頭一擰,開始算起不久前的那筆帳:“還有,你說一下,小傅那手機你說你給買的,這又是什么情況?你們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怎么你還給他買東買西的?” 上了年紀的mama,翻起舊帳來,記性是很好的,戰斗力也是驚人的,她能將所有蛛絲馬跡都串聯在一起,然后得出自己想到的答案:“你跟我說,你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嗎?這小傅跟你是男女朋友關系,也斷沒有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錢的理由,你年紀小,不要因為愛情就蒙蔽了雙眼?!?/br> 路安坐到床沿,投降,無奈的開口:“真不是,我們就是朋友,他最近身上沒錢,那手機是我花的錢沒錯,但是是他找我的借的?!?/br> 路安盯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開始面不改色地撒謊。 李玉蘭若有所思,沉默了會,繼續說道:“那你趕緊跟小傅說讓他搬出去,天天住在這里像什么樣子,你一個未婚的女孩子,這是以后要被人說閑話的?!?/br> 路安上半身在床上,伏身,伸手從打開床頭柜,從里面拿出《黎明》的劇本,嘴里應承道:“知道了,知道了?!?/br> 李玉蘭聽出了路安的敷衍,走過去在她的腰間拍了一巴掌,拍完又覺得不對,掐了掐她的腰,又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腕:“你這,我怎么覺著你比上次我來的時候更瘦了?你在家有沒有好好吃飯?你這樣不行啊,我等會去買只雞,燉給你吃!” 路安在床上扭動了一下,翻看這劇本:“媽,不用了,我還得再瘦一點?!?/br> 李玉蘭的聲音拔高:“還要瘦?你再瘦就成骨架了,你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作非為,以后老了有的你吃虧的?!?/br> 路安從床上起身:“找了個營養師給我做了食譜,沒關系的?!?/br> “營養師什么的,怎么靠譜,不行,我得盯著你?!?/br> 路安自然是不敢頂嘴,反手撓了撓脖頸,這減肥的計劃,照這個趨勢,怎么看都會流產??! 屋外客廳里,路有言和傅慎寧在母女倆進房間后,大眼瞪小眼,傅慎寧抬手摸了摸鼻尖,主動詢問:“您要下棋嗎?” 路有言聽到他的話眼睛忽的一亮,卻竭力掩飾住內心的喜悅,右手握拳,湊到嘴邊,輕咳:“上次那盤棋還沒下完,那就繼續吧!” 傅慎寧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解釋道:“不過我下午可能還有些事...” 傅慎寧的話沒說完,路有言點頭,接話:“沒事,你到時候忙你的就行了?!?/br> 兩個人剛把棋盤擺好,路有言盤腿剛坐在沙發上,李玉蘭和路安就從房間走出來,李玉蘭打開冰箱,不出所料的冰箱已經差不多空了,她偏頭瞪了眼避開她眼神的路安,看到客廳上準備下棋的路有言,高喊了聲:“老路,你們趕緊的下一把就行了,我和安安出去買菜,回來你給我打下手?!?/br> 路有言注意力全在棋盤上,揮揮手,滿口答應道:“知道了?!?/br> 等兩人出門了以后,路有言挪動了棋盤上的黑棋,注意力看起來雖然都在棋盤上,嘴里卻問:“安安那件事,怎么樣了?!?/br> 傅慎寧從高鐵回來的路上跟袁晴溝通過,依舊沒有聯系上蕭廣梁,他的電話沒有關機,卻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近一天也聯系不上,他們心照不宣:蕭廣梁是故意不接他們的電話的。 但是這其中的原因,誰也不知道。 如果說蕭光梁對路安有成見,那在片場的時候就會顯露出來,但是并沒有,相反的,他很欣賞路安。 蕭光梁在圈內很長時間了,這樣的新聞其實并不是第一次爆出,過去也有過類似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第一時間就出來澄清了,這一次他卻選擇緘默不語,其實更像是默許了流言,令他們匪夷所思。 兩個人溝通過后,傅慎寧找袁晴要了蕭廣梁的地址,袁晴的人脈還算廣,沒過多久,就將蕭廣梁的地址打探出來了。 傅慎寧決定下午見過符世簡再敲定一些事項后,去一趟京市,也許電話里不能溝通的事情,當面能得到一個解釋。 他手里捻著白棋,開口安慰道:“不用太擔心,會好的?!?/br> 路由見他話說的篤定,不安的心略微放松,用手里的黑子攔住他的路,話鋒一轉:“你和我們家安安,到底是什么關系?” 傅慎寧以退為進,避開了與黑棋爭鋒相對,回答道:“也許可以說,是我心悅她?!?/br> 路有言拿旗的手一頓,懸在空中,他抬頭看著傅慎寧,傅慎寧的目光從棋盤上挪開,與他對視。 路有言將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盤上,直接了當地開口:“你和我們安安不適合?!?/br> 傅慎寧:“我在考研了?!?/br> 路有言搖頭,卻不解釋。 傅慎寧從他面上察覺到了他的不滿意,他眉頭微蹙,不懂其中的原因。 路有言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生硬的將話題轉移。 傅慎寧也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他對將這盤棋控制在五步之內,卡著時間,輸給了路有言。 這盤下完,李玉蘭和路安也剛好回來,路有言視線從棋盤上挪開,拍了拍膝蓋起身,扭頭對傅慎寧開口:“今天就到這吧?!?/br> 路有言并不是覺得傅慎寧不好,而是傅慎寧身上那種主導的意味太強了,就像這盤棋一樣,他不是不懂棋的人,他看出了傅慎寧一直在主導局勢,甚至于他的每一步棋,其實都在傅慎寧的計劃之內。 他不希望自己的安安在婚姻中也處于被動的地位,他更希望路安能找到一個踏實,脾氣好,沒那么多心思的年輕人。 傅慎寧雖然看上去對他們禮貌有加,但是他骨子里卻有股疏離感。 傅慎寧太聰明了,他們安安不一定駕馭得住。 李玉蘭和路有言進了廚房,路安將購物袋里的菜一件一件地塞進冰箱后,伸了個懶腰,走到沙發前,看到傅慎寧注意力都在棋盤上,她歪靠在沙發椅上,嘴角掛著一徑笑容,鬼使神差的將李玉蘭的話轉達給他,說:“我媽叫你搬走?!?/br> 傅慎寧原本就擰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下意識地問:“為何?” 路安心情看起來不錯,上半身反過來,手肘撐著沙發,望著他:“因為男女授受不親?!?/br> 傅慎寧:“可是我們一起這樣過了很多年了?!?/br> “那已經是過去了?!?/br> 傅慎寧盯著面前的棋子,他原本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他伸手將棋盤上的黑棋掃進棋簍中,回答:“我知道了?!?/br> 得到傅慎寧回答的路安愣住,她不懂他這句話的含義。 知道了,所以他是會搬,還是不會搬? 她看著傅慎寧將棋盤整理歸位,也沒能想清楚他這句話想表達什么。 “路安,來給我們剝幾個蒜?!甭钒矝]功夫繼續思考,連忙起身往廚房走。 傅慎寧盯著手里拿著的棋盤,突然覺得心煩意亂,攥著棋盤邊緣的手緊了緊。 到底是路安的母親想讓他搬出去,還是路安想讓他搬出去? 他的心底并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