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如今,她在柳府為何風頭和寵愛能壓過柳知府的正室?不就是因為好命生了個兒子嘛。 因此,得知這個消息后,孫氏便耐不住了。 這兒子嘛,她也能生,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孫氏特意使計,終于勾得柳知府進了她的屋子。為此,她還專門找了許多易孕的偏方,做足了準備。 哪知如此好的機會,竟然有不速之客上門! 孫氏面上溫柔淺笑,暗地里卻是差點咬碎了銀牙。 “老爺,什么事兒這么著急?都這么晚了,您還去見那什么秦業干嘛?”她笑著貼上了柳知府,豐潤的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弄得柳知府心猿意馬的。 柳知府推開她,斥道:“你知道什么,那秦業乃是金麟衛,是天子近臣。而且那秦業可不是一般的金麟衛,還是鎮國公的嫡長子。他深夜上門,定有要事?!?/br> “行了,你自己就寢吧?!?/br> 說罷,便推開了孫氏,徑直出了門。 孫氏望著他毫無一絲留戀的背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又想到柳知府剛才說那秦業乃是鎮國公的嫡長子,那若無意外,便是未來的國公爺。 孫氏的眸中頓時閃過一道光。 柳知府到時,秦業幾人已經等著了。 一見到人,柳知府便笑道:“聞名不如一見,秦百戶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br> “見過柳大人?!鼻貥I也客氣的笑道,“大人過獎了,論起人中龍鳳,業哪里比得上貴公子?!?/br> 此話一出,柳知府臉上的笑便僵了僵。 云州府的人誰不知道,知府家的獨苗苗乃是云州最大的紈绔,文不成武不就的。 雖然是自家兒子,但是柳知府很有自知之明。 那逆子莫說成為人中龍鳳,不給他惹是生非便好了。 若不是只有那一個兒子,柳知府早就把那不成器的兒子給打死了,免得丟人現眼。想他雖然是庶子出身,但是如今成就可不比他的嫡兄低。 他二十五歲便中了進士,如今四十歲便坐上了四品知府。而他那嫡兄只是個舉人,不過是靠著家里的關系才坐上了禮部員外郎。 柳知府一直以來都為此自傲。 然而,子嗣卻是他的痛。 他納了滿院子的美人,結果就生了一個柳文輝。而他那嫡兄,與他差不多的年紀,卻足足有四個兒子,嫡子更是十五歲便中了秀才。 秦業到云州府也好幾日了,他可不信秦業不會知道這些事。 柳知府目光冷了冷,笑道:“本官那不成器的兒子如何能與秦百戶比,本官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出息,莫給我惹事便是了。不知,秦百戶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本官公務繁忙,怕是沒多少空閑?!?/br> 他坐在主位,擺出了官威。 秦業似是沒聽出他話里的趕客之意,而是悠悠然的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下官的朋友失蹤了,因此特意來報官的?!?/br> “我那朋友前些日子與貴公子起了爭執,他是個小商人,特意前來云州府做生意的。只是不知怎得,惹了令公子與孫府,我當時碰到他時,他正被孫家的人追趕?!鼻貥I唇邊笑意越發濃厚,“今日失蹤,我手下來報,似是也與孫家有關?!?/br> 沒等柳知府開口,秦業便起身躬身道:“下官深夜前來,便是特意替我朋友來賠罪,還請柳大人大人大量,不與他一般計較?!?/br> “秦百戶這是什么意思?”柳知府冷哼一聲道,“你這是懷疑你朋友失蹤與我柳家有關?” 秦業笑道:“下官自是不愿如此想,只是聽說那孫家乃是令公子的母家。柳大人先莫生氣,至于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查一查便知。這不,下官便來報官了?!?/br> “柳大人公正廉明,定會秉公辦理?!鼻貥I意味深長的道,“柳大人,您說下官說得對嗎?” 柳知府能說什么呢? 若是說不,那不就承認他包庇親屬了嗎? 他到底在官場修煉了多年,忍著氣扯出了一個笑道:“自然?!?/br> 待到打發走了秦業,柳知府徑直去了柳文輝的院子,手里拿著一根棍子。直接闖進柳文輝的房間,推開攔路的下人,對準床上的柳文輝便是一頓打—— “嗷!” 柳文輝頓時痛得從床上跳起來,抱頭鼠竄。 “爹,這大半夜的,您發什么瘋???!”柳文輝邊躲邊叫道,“哎喲哎喲,別打了,爹!” 這時,孫氏也趕過來,見到柳知府拿著棍子揍自己寶貝兒子,立刻撲上去抱住柳知府的腿,哭喊道:“老爺,有什么話好好說啊,別打了!” 柳文輝見機忙從床上下來,躲在一邊,又氣又委屈的問:“爹,孩兒到底犯了什么錯,您如此狠心對待孩兒?!” 柳知府喘著氣,怒目圓睜,“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做過什么你不知道?” 柳文輝委屈道:“自從受傷之后,孩兒一直待在家,哪里都沒去,爹你可別冤枉孩兒!” 他脖子上還綁著白色的布帶,這些日子因為疼痛,也瘦了不少。 柳知府雖然恨他不成器,但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他打了幾棍子也解了氣。真把人打傷了,反倒自己心疼。 孫氏見他扔下了棍子,松了口氣,忙站了起來。 “你沒做,那你舅家呢?”柳知府冷著臉道,“你膽子越發的大了,竟然惹到金麟衛的身上,你可知那金麟衛的手段?!真犯在他們手上,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嚴重點,全家都要被你帶累!” 孫氏聽此,忙問道:“老爺,到底是何事?” 柳知府轉頭看她,目光冷厲:“你們孫家干的好事!我早說了,金麟衛來了,讓他們收斂一些。他們倒好,竟然敢直接從金麟衛手上去奪人!” 孫氏見他臉色冰冷,毫無暖意,不由心里一寒。 但是孫家是她娘家,她自然要維護的,便小心翼翼的道:“老爺,您也知我爹自來小心謹慎,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誤會?” 柳知府冷哼一聲:“但愿如此吧?,F在秦業因為朋友失蹤,專門來報官。若是孫家沒做,那便無事??扇羰亲隽恕乙脖2蛔∷麄?!” 之前,柳文輝受傷,怕柳知府責罰,柳文輝與孫氏便都未對柳知府說實情。而孫家那頭,自然也是瞞著的。 因此,柳知府還真不知這些事。 孫氏清楚她父親與兄長的性子,怕柳知府詳查,到時候不但會責難孫家,怕是還會牽連到她。 因此,第二日便遣人去孫家傳話,若是真做了,那便趕快補救,不能留下一點把柄! 孫家,書房。 孫興業不滿道:“父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那柳子岳也太涼薄了些,meimei可是為他生下了柳家的獨苗苗。就算我們犯了事,他一個知府難道還保不住我們?” “他莫不是想要卸磨殺驢?”孫興業眸中冷光閃現,“這些年來,我們柳家為他提供了多少錢財,說是他柳子岳的錢袋子也不為過?!?/br> 孫老爺沉吟半晌,陰狠的道:“柳子岳不敢。我們手上可是有他不少的把柄,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br> 孫興業卻有不同意見,“柳子岳心狠手辣,若是事情敗露,父親,您說他會怎么做?依照他的性子,怕是會把我們孫家推上去做替罪羊!”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睂O興業道,“父親,您說我們該怎么做?事情既然已經做了,自然留有痕跡,我們的人還與金麟衛正面交過手。這梁子是早已結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余下的話他未說,而是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沉思半晌,孫老爺開口道:“多派些人去林子里,務必找到那兩人,這一次不留活口!” ****** 半夜,裴靖身上又開始發起了熱。 戚柒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懷里的灼熱,忙清醒了過來,低頭一看,便發現裴靖燒得臉色通紅,頓時嚇了一跳。 “二弟,二弟?” 裴靖沒有回應,整個人都暈死了過去。 戚柒急得要死,這里又沒有藥,沒有水的,她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是這樣放著不管也不行,再燒下去,誰知道會燒成什么樣。 她不知道原書中裴靖有沒有遇到過這種生死關頭,不知道他的男主光環能不能讓他熬過這一關,她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他。 戚柒冷靜下來,先去外面挖了一些雪回來,幸好找到一塊凹進去的石頭,她便把雪放在里面,然后放在火上加熱。 等水熱了,便為裴靖擦身上的冷汗。 如此反復做下來,裴靖身上的溫度降下了些許,但是還是燙。 等到天亮了,戚柒便無法再等下去,她必須出去找個大夫給裴靖看看,否則…… 戚柒咬著牙,把裴靖背了起來,出了山洞。 只是這林子深得很,戚柒又不認識路,只能憑借自己的經驗走。正走著,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 “找到人了嗎?” “還沒有,不過從山洞里的痕跡來看,他們應該剛走不久?!?/br> “給我追,那兩人受傷了,肯定跑不遠!” “給我仔細找,主人說了,不留活口!” 戚柒心中一凜,立刻明白過來,這些怕是孫家來抓他們的人。沒想到孫家竟然還沒死心,而且還改變了注意,直接要他們的命。 戚柒背著裴靖躲在樹叢里,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不能讓那些人發現,否則他們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此了。 “唔……” 正這時,裴靖突然□□了一聲。 “誰在那里?!”這動靜驚動了孫家的人,那些人立刻警惕的朝他們的位置看過來。 戚柒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裴靖的嘴。 但孫家的人依舊慢慢走了過來。 戚柒咬牙,正準備帶著裴靖跑,一只手突然從樹后面伸出來抓住了她。 戚柒駭了一跳,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戚老板,是我,賀友廣?!?/br> 賀友廣?賀老爺! 戚柒忙回頭,果然看見是賀老爺。 賀老爺輕聲道:“跟我走?!彼呎f,邊把手上的一只野雞給放出去。 “原來是只野雞?!睂O家人的視線頓時被野雞轉移了,“行了,大家分頭去找?!?/br> “是?!?/br> 等到那些人離開后。 賀友廣便對戚柒招手,戚柒忙把裴靖背上。賀友廣似是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帶著戚柒七拐八拐,沒一會兒竟然到了一個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