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她也是才想起沒有把香點上,比起為男主調養身體,自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她真的很怕當她睡得很熟的時候,男主夢游把她給剁了。 做夢都能想起來殺她,裴靖這是有多恨她??! 其實有那么一瞬,戚柒都想直接告訴裴靖她的來歷了。好在,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若她真說了,萬一裴靖把她當妖怪給除了呢? 戚柒暫時不想去賭。 她又回頭悄悄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見沒有動靜,便安下了心。 隨即,轉身便朝門口走了。 走了? 裴靖倏地睜開眼睛,望著那女人緩緩離開的身影。 終于露出了驚訝地神色。 如此好的機會,那個女人就這么放過了? 她,不是來勾引他的嗎?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香爐里冒了出來,裴靖忍不住吸了一口,只覺得身體的熱潮似乎降下去了些。 他望向了那小小的香爐,眼中閃過了一抹復雜。 戚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雖然那香似乎能讓他冷靜一下,但裴靖到底正處于敏感的時期,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忍了忍,實在沒忍住。 他索性爬了起來,打了些涼水,擦了擦身子。 這才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些許。 弄完之后,他筋疲力盡。 裴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鼻間嗅著那絲淡香,竟不知不覺無夢到了天明。 ****** 且說陳家這頭。 陳文和陳劉氏還沒想好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縣里大富人家吳家卻找上了門來。 陳劉氏一直待在巷子村,所以不了解吳家。 但是陳文可清楚得很,知道吳家來了,他這心便狠狠一跳。 他知道,或許他的機會來了。 吳家和賀家的爭斗幾乎要到了明面上,吳家這次來,目的怕是不簡單。 果然,吳家來人直接開門見山。 來得是吳家的一個管事,頗有些權力。 見到陳文的時候,下巴都微微昂著,懶懶的道:“你就是陳文?” “是在下,不知吳管事找我何事?”陳文彬彬有禮的道。 吳管事直接道:“來找你談生意的,找個安靜的地方,別讓人來打擾?!?/br> 陳文眼睛一亮,與陳劉氏對視一眼,領著吳管事進了書房。 一到書房,那吳管事便笑瞇瞇地開口道:“聽說,你與裴家那寡婦戚氏有些關系?” 這……陳文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吳管事也沒想聽他的回答,又道:“我們主家有個生意想與你做一做?!?/br> 陳文沉下心道:“吳管事請說?!?/br> “那戚氏不知好歹,竟拒了我們少爺的提親,我們夫人對她很是不滿意?!眳枪苁碌?,“因此,想給她點苦頭嘗嘗?!?/br> “你也知,那戚氏手上有些值錢的方子,我主家對此很感興趣?!?/br> “所以,吳家的意思是?” “我直說了吧,我們夫人想那戚氏被污了名聲,在村子里再也待不下去,最好把那方子也弄到手?!眳枪苁玛幚涞男Φ?,“讓她知道得罪吳家的代價是什么!” 他定定看著陳文,目光中帶著興味:“陳公子應該也很恨裴家和那戚氏吧,不如我們合作?只要這生意做成,到時候酬勞必定豐厚?!?/br> 說著,他便從懷里掏出了好幾錠銀子,推了過去,笑道:“這是定金,陳公子覺得如何?” 陳文目光閃動了一下,便伸手接過了那些銀子,也笑著道:“我覺得很好?!?/br> 吳管事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厚,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遞過去道:“這是青樓慣用的藥,藥性極強,陳公子可以斟酌著用?!?/br>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管事又與陳文商量了一陣,這才晃悠悠的離開了。 因著這事比較隱秘,所以他來得也低調,談完事悄悄走了,也沒驚動村子里。 待到吳管事走了,陳文這才和陳劉氏詳談。 計謀有了,靠山有了,甚至連藥也有了,如今便只剩下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成事了。 陳劉氏知道了吳家的打算,有些不甘心道:“那方子既然連吳家都這么眼饞,定然很賺錢,我們難道就這樣拱手相送?” 畢竟酬勞再多,哪里比得上自己做這個買賣呢? 陳文倒是比陳劉氏看得清楚,安撫道:“娘,我們無權無勢,就算拿了這方子,怕是也留不下來。您看,裴家這不就被盯上了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用這方子多換些好處。再說,兒子是要考舉業的,如何能行商事?士農工商,這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卑賤,哪里比得上做官老爺?” 他這么一解釋,陳劉氏的心便好受了不少。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好時機?!标愇牡?,“如今裴靖在家,不好下手,待到他離開了,裴家只剩下戚氏與兩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再下手!” 說到這兒,他想到了戚氏的大力氣,又補充道:“到時候,叫上人一起,先把戚氏迷暈了最好?!?/br> 陳劉氏點頭,又摸了摸自己兒子還帶著青腫的臉頰,眼中又恨又氣,咬牙道:“都怪那裴靖,害得我兒錯過今年縣試。你遭的罪,必須加倍討回來!” 本朝有規定,身有殘疾或者面容有瑕疵者不能參加科考。 陳文之前傷得重,臉上的傷還沒好完,縣試即將到來,看著情況,自是趕不上了。 想到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陳文的心中全是狠辣! 既然他考不了,那裴靖也別想如愿! ****** 雖然睡了一場好覺,但因為不放心戚氏,裴靖翌日便借著去讀書的由頭,帶著香灰和藥膳底子去了賀家。 他直接去問了坐鎮賀家的那位名醫。 “霍大夫能幫我看看這香灰和藥膳的效用嗎?” 霍大夫細細查看了一會兒,便回道:“這藥膳是補身子的,只是……”他撫了撫長長的胡須,有些欲言又止。 裴靖見他如此,眸光一閃道:“可是這藥膳有不對?還請霍大夫詳言?!?/br> 霍大夫擺手道:“倒不是不對,方子還是好的。只是這效用是為男子補那方面的?!?/br> 說著,他又打量了裴靖一會兒,斟酌著道:“裴公子年紀尚輕,還用不上這些。而且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裴公子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能貪歡?!?/br> 霍大夫也是好意,所以話便比較直接。 然而,裴靖一聽,臉色卻立刻黑了下來。補男人那方面?這意思是,那女人覺得他不行,所以才給他補這些? 想到此,一向自信的某人自尊心被打擊了一下下。 霍大夫卻以為裴靖是聽到這話不高興,便又苦口婆心的勸道:“裴公子可不能不把老夫說得這些事放在心上,須知有些男子就是過早放縱,后來不僅會影響子嗣,甚至還會影響壽命。我觀裴公子面色,近日是不是常貪歡?“ 裴靖頓時想到了那些綺夢,面色有些尷尬。 霍大夫見他如此,以為自己猜對了,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裴靖的肩膀道:“裴公子,切記克制啊?!?/br> 裴靖:“……“ 有那么一瞬間,他羞憤的想要轉身就走。 好在裴靖到底不是普通的少年郎,心理素質很過硬,很快鎮定下來,拱手沉聲道:“多謝霍大夫提點,靖會注意的?!?/br>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沒不知道耳根處都紅了。 霍大夫這才欣慰的笑了笑道:“這藥膳不可用,但這香卻是能用的。晚上點上,能有助于睡眠,清心靜氣?!?/br> 也就是說,這藥膳和香的作用是相反的? 如此一來,裴靖便更搞不懂戚氏的目的了。 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裴靖帶著這個疑問回了家。 回來時,恰好是晚餐時間,戚柒見到他,便笑著給他端了一碗還散發著藥香的藥膳道:“二弟回來的正好,馬上開飯了,你先喝點藥膳吧?!?/br> 裴靖垂首看著這藥膳,眸光復雜的很。 正這時,裴裕跑了過來,有些吃味的道:“嫂嫂,為什么只有二哥有,我沒有???” 雖然他不喜歡喝藥,但是如果是嫂嫂做的,他不會嫌棄的! “嫂嫂,你這是不喜歡我,喜歡二哥了嗎?”小家伙鼓起了腮幫子,一臉不滿。 這孩子總是口無遮攔的,戚柒無奈揉了他一把,解釋道:“當然最喜歡我們裕哥兒啊,裕哥兒最可愛最懂事了?!?/br> 裴裕一聽,立刻高興了,伸手便想撲上去抱住戚柒的腿。 只是剛撲到一半,衣脖子便被人抓住,然后整個人便被拎起來,扔在了一邊。 他正要生氣抗議,頭上便傳來一聲冷颼颼的聲音:“裴裕,你還懂不懂規矩?” 小家伙頓時焉了,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二哥太兇了,憑什么不讓他和嫂嫂親近???他偷偷瞄了一眼裴靖,見男人沉著臉,小腦瓜子靈光一閃—— 莫非,二哥這是吃味了? 他聽人說,有些男人把自己的女人看得很緊。若是喜歡的人與別人走得近了,便會吃醋,酸不拉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