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臣下[重生]_分節閱讀_110
說起來也是好笑,入侵樵縣的兩個蠱師cao作蠱術和蟲人有一套,自身實力卻弱得不堪一擊。若非親自出馬生擒二人,而是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辦,梁簡都要懷疑別人是在糊弄自己。然而就是這樣弱的兩個人,竟然把樵縣攪得天翻地覆,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縣官一家死的一干二凈,就只剩下幾個仆人,城內有勞動力的青壯年身中蠱毒全部安排到江家交給江盛雪救治,原來的衙役對這些事感到麻木,一個個活的就像行尸走rou。幸好這次許澤一同前來,他對處理這些事有一手,暫時不勞梁簡煩心縣城的后續工作。 聽音閣的人是葉白衣親自派過來了的,他們的任務除了幫梁簡平亂以外,還要護送葉晟回天音閣。葉晟并不想回去,說自己有傷在身不易奔波,把那些人打發走。領頭的弟子知道葉晟的脾氣,留下兩個人照顧他,帶著其他人回去復命。 葉晟在樵縣一呆就是很多年,都沒邁出過樵縣的地界,梁簡想起前世他去云游的傳言,好奇是什么能讓他在這里停留如此之久。 “當然是血月傳說?!笔碌饺缃?,葉晟也不隱瞞梁簡。他懶洋洋的躺在竹椅上,懷里抱著酒葫蘆,愜意地瞇著眼道:“我一路追尋血月傳說到這里,最后音訊全無。直到你再次出現,我才有新的進展。不過我現在對血月沒興趣了,我對你更感興趣。我有一種預感,只要你肯拜我為師,我將來一定能揭開血月的真面目?!?/br> 葉晟說的十分認真,他這是把對血月的興趣都轉嫁到了解血月的梁簡身上。梁簡無力扶額,葉晟還是沒有放棄收他為徒的念頭。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只能老實地呆在這里,他一定把葉晟一個人丟在這里不搭理他。 梁簡和蟲人那一戰雖然是他勝,但他也沒好到哪兒里去。他強行和蟲人近戰,對蟲人的攻擊不躲不避,身上也受了很多傷,把蟲人送回來時脫力昏過去。他如此胡來可把江盛雪給惹毛了,被江盛雪強制性限制在屋子里和葉晟一起養傷,哪里也不許去。 梁簡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這對他而言不過是小傷,根本不需要修養。所以他并沒有把江盛雪的話放在心上,包扎好傷口后還和許澤商量之后的事。江盛雪見他不配合,干脆把梅爭寒抓過來專門盯著他。 有梅爭寒在身邊,梁簡反而收斂起來,做什么都要考慮一二。梅爭寒一邊守著他一邊也沒閑著,知道他擔心樵縣的事,充當傳聲筒替他傳遞所有需要了解的消息。 葉晟一個人養傷的時候無聊,現在多了一個傷友,嘴上基本閑不住。不管他開頭說的是什么,最后總能繞回梁簡的身上。 “前輩,你要是想要一個根骨奇佳的徒弟我可以給你推薦很好的人選,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绷汉啽凰钸兜念^疼,只想快點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么?你嫌老夫武功不夠高嗎?”葉晟自認武功獨步天下,別人聽見他的名號求他收徒都還來不及,偏偏在梁簡這里,無論他怎么說梁簡都不為所動。他承認梁簡武功不錯,但他還是能交給他很多東西。 “不是這個原因?!绷汉啿幌肴~晟誤會橫生枝節,解釋道:“我師承父母,這一身武藝都是他們所賜。家門有訓,不得拜外人為師,所以……” “這有何難,待我傷好以后我隨你去見你爹娘,一定能說服他們讓你拜我為師?!比~晟不耐的揮手打斷梁簡的話,坐起身看著梁簡,心道這小子別是用爹娘這套說辭來誆我。 梁簡心里一抽,面色難看起來,不過很快他便忍住。梁家族人不拜外人為師,這是梁家家訓并非他有意欺騙葉晟,見葉晟心存懷疑,他嘆道:“既然要見我爹娘,得委屈前輩一病不起就此駕鶴西去,屆時,還請前輩別忘了代我給爹娘問聲好?!?/br> 葉晟愣住,頓時尷尬起來,他已然忘了梁簡父母雙亡被徐良川救回這事,話一開口就戳在別人痛處。葉晟提起酒壺灌了一口酒,心中歉意涌上心頭,欲給梁簡道歉。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江盛雪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 “葉前輩,我說了不許喝酒,你怎么又喝上了?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喝酒不利于身體恢復……”提著藥箱的江盛雪一步跨進屋子,對著葉晟開始念叨:“你酒壺的酒昨天不是被我倒了嗎?怎么今天又有,是誰給你灌的?” 葉晟的酒當然是他止不住饞讓掌柜打來,本想背著江盛雪偷偷喝,沒想到被抓個正著。他悄悄地把手上的酒葫蘆蓋好推到一旁,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像只霜打的茄子。江盛雪是過來替他換藥,見他傷勢好轉緩慢,忍不住又開始念叨。 梁簡忍俊不禁,他躺在床上瞧了一會兒葉晟的囧樣便翻個身閉目養神。也不知躺了多久,江盛雪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最后微不可聞。他聽見有腳步聲過來,一道陰影落在自己身上。他以為是江盛雪,閉目道:“我昨天才換過藥,今天不需要換吧?!?/br> 來人沒出聲,而是坐到床榻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梁簡意識到不對勁,睜開眼翻身坐起來,在他床邊坐著的是笑容燦爛的梅爭寒。梁簡往梅爭寒身后看一眼,沒瞧見葉晟也沒瞧見江盛雪。 梅爭寒道:“葉前輩說屋子里悶,讓盛雪陪他出去走一會兒。哥身體好些了嗎?” 剛從外面進來的梅爭寒身上還帶著寒氣,他見梁簡坐起來,自然的靠過去把枕頭墊在梁簡身后,替他壓好邊邊角角的被子。 梁簡喜歡他的親近,抬頭看著他認真的神情,笑道:“早就好了,本來就只是小傷,不礙事?!?/br> 梅爭寒伸出手指搖了搖,道:“才不是小傷,哥暈倒的時候可真是嚇到我了,你那身衣服都染紅了?!?/br> “那我下次小心些,不會再讓你擔心了?!绷汉喩焓治兆∶窢幒氖滞?,見他渾身冰涼,掀起被子一角道:“要不要上來躺一會兒?!?/br> 梅爭寒瞧他一眼,點頭道:“好啊?!?/br> 說完,他彎腰脫了鞋子上|床。梁簡把被子挪過來給他蓋著,免得他受涼。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梅爭寒盯著房梁兩息,忽然翻身抱住梁簡的腰,把頭靠在他的大|腿上,舒服的長吁一口氣道:“哥好暖和?!?/br> 梁簡渾身一僵,慶幸冬天穿的衣服厚實。他抬手把被子拉過來蓋住梅爭寒的肩膀,笑道:“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是被子暖和。你今天出去那么長的時間,可是有什么事?!?/br> “沒事,樵縣有許大人坐鎮哪里還需要我插手。倒是那兩個蠱師有點奇怪,他們一直聲稱自己是偶然發現樵縣適合他們的計劃,而不是背后有人指使,無論許大人怎么審問也不肯說。許大人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br> 梅爭寒出去幫梁簡跑腿,但也實在沒什么需要辦的事,除了那兩個犯下種種罪行的蠱師。從他們身上許澤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對他們已經失去耐心,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來詢問梁簡是殺是留。 梅爭寒很想親手殺了華大師報仇,但此事已經不是單單的個人私怨,他抬頭看著梁簡問道:“你會殺他們嗎?” 梁簡仰靠著床榻,手指把|玩著梅爭寒的頭發,道:“他們既然是同伙,知道的事情應該差不多,殺一個留一個就行?!?/br> 梅爭寒隱隱明白梁簡的意思,他心頭一熱,低聲道:“謝謝?!?/br> 梁簡輕笑,道:“歇一會兒吧,到晚膳時間我叫你?!?/br> 梅爭寒點頭,松開摟著梁簡的手臂,換了一個舒服的睡姿躺下。他大概是真的困了,不一會兒就睡過去。 梁簡替他蓋好被子,從床頭柜子上拿起一本書打發時間,這是江盛雪怕他無聊給他找的話本,說的都是些江湖軼事。書本有些年頭,扉頁已經泛黃,上面還沾著墨跡,偶爾幾頁畫了歪七扭八的花花草草。梁簡稍微一想就猜到這是梅爭寒小時候藏的話本,上面這些稚嫩的筆畫就是出自他的手。 梁簡一邊看一邊笑,手指在那些墨跡上畫來畫去,想象梅爭寒拿著筆在這話本上涂涂改改的樣子。他英俊瀟灑的大將軍,小時候也只是個調皮搗蛋的小混蛋,只是不知道那么多年過去了,這畫技有沒有提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