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之云_分節閱讀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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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前我們在中軍營帳中商量了一套計劃,打算以被俘的百足長老為誘餌,誘捕紅蓮教的人并且反擊隱月宮。其實這個計劃當中還有許多困難未能克服,我們并沒有真的討論出什么可以實行的結果來,不過我故意透露了一點風聲出去,我相信,最早今晚,最遲明天,那個jian細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的?!睆堮Y抓住慕流云的手,帶著幾分撒嬌意味地說,“我的武功不好,在黑燈瞎火的林子里只怕跟不住那個jian細,流云,你可要幫我?!?/br> “好?!蹦搅髟坪敛贿t疑地應了,于公于私,他都沒有理由拒絕張馳的請求。 *** 三更過后,營地里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除了守夜的士兵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下了,張馳和慕流云卻偷偷地離開了自己的營帳,潛伏到了營地外的一處灌木叢后面。 這是張馳早就提前找好了的埋伏地點,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有人從營地的任何角落離開都會被發現。他還特地提前收拾過,整出了一塊正好可以讓兩個人容身的空地來。 慕流云藏好了身形之后,張馳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只是聞著有股淡淡的腥臭味:“流云,你忍耐一下,把這個涂到臉上和手上?!?/br> 慕流云嫌惡地皺起了眉:“這是什么?” “是辛嵐山給我的,一種苗醫祖傳獨家秘方的驅蟲藥膏,像這些草叢里多的是蚊子、螞蟥、跳蚤、蜱蟲甚至毒蛇,涂上這個就不怕被咬了,雖然不太好聞,但是很有效。" “我不需要這個?!蹦搅髟葡訍旱氐?。 “別嫌臟啊,回去好好洗掉就是了,總比被蟲子咬了強?!睆堮Y一邊說一邊將藥膏挖出來,替慕流云抹在手背和脖子上,“這可都是我從軍多年的經驗,以前我剛剛當上斥候的時候不懂這些,可沒少遭罪呢,你看我腿上的有些疤痕,就是那時候被蟲子咬了留下的。最慘的是有一次,我潛伏的地方正好壓到了個螞蟻窩,渾身上下叮滿了螞蟻,偏偏敵人已經近在咫尺了,我不敢叫也不敢動,生生忍到敵方部隊走遠,那感覺可真是叫人終生難忘?!?/br> “難為你了?!蹦搅髟瓢欀既棠椭?,任由張馳粗糙的手掌在臉上摸來摸去,把藥膏抹勻。 “忍痛都還不算什么,忍困才是真的難。塞北的冬天風雪那叫一個大,人在野外一下子就被凍麻木了。有一次,為了知道第二天敵人拔營去向哪邊,我在敵營附近一趴就是一整夜,整個人被雪埋得就剩一雙眼睛。那種情況下是絕對不能睡著的,一但睡過去肯定會被凍死,可是真的困啊,困得整個人都是迷糊的,使勁掐自己大腿都沒感覺了,最后到底是怎么熬到天亮的我自己都不知道?!?/br> “想不到當個斥候這么不容易?!蹦搅髟茡Q了個姿勢坐在草叢里,眼睛還盯著營地的方向,聽著張馳在耳邊不厭其煩地碎碎念。 “其實這樣的情況畢竟還是少的,大部分時候,對我來說最難熬的就是寂寞,一趟出去十天半個月的,身邊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耐不住寂寞的時候,就只能跟馬兒說說話,有時候連馬也沒有,整個大草原上仿佛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那種感覺簡直讓人要發狂?!睆堮Y擦完了藥也不放開,就抓著慕流云的手揉捏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流云,你常年在清風閣里獨來獨往的,好像從來都不會覺得寂寞,你是怎么做到忍受孤獨的?” “我不太能明白你的感覺,對我來說,孤獨從來不是一件需要忍受的事情?!蹦搅髟普f,“我喜歡一個人呆著,可以不受打擾地練功,或者看書,當周圍萬籟俱寂,只有山川日月為伴的時候,反而更能思考一些平日里不會去想的事情?!?/br> “也就是所謂的‘悟道’?” “悟什么道,不過是些天馬行空的瞎想罷了?!蹦搅髟戚p笑一聲抽回了手,“你到底是來偵查的還是來聊天的?” “我只是怕你無聊?!睆堮Y道,“何必那么嚴肅呢,就把這當做一次幽會也無妨啊?!?/br> “哪有幽會像你這般,非要把臭烘烘的藥膏往我臉上抹?!?/br> 張馳特別不要臉地說:“臭嗎?哪有,你任何時候聞起來都是香噴噴的?!?/br> 慕流云一手按在張馳的臉上,把膩過來的張馳推開,“別鬧,好像有人出來了?!?/br> “是誰,是阿武嗎?”張馳盡力睜大了眼睛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輪廓。 慕流云眼力就比他好多了:“好像真的是他?!?/br> “走,我們跟過去看看?!睆堮Y興奮地催道。 *** 值夜的守衛主要的心思都在防備來自營地之外的危險,所以阿武很輕易地就繞開了守衛,他摸黑前進了一段路,確保從營地已經看不到這邊的火光了,才點起火折子,找到一根特征比較明顯的石筍腳下,撥開草叢和亂石,將什么東西藏進了石筍根部的凹洞中。 這一切都被張馳和慕流云盡收眼底,看樣子阿武是jian細的事情已經毋庸置疑了,慕流云就想上去抓人,張馳卻拉住他的袖子說:“你先在這里躲一會兒,讓我過去套套他的話?!?/br> 慕流云點點頭,看著張馳以斥候特有的行進方式,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喲,這不是阿武小哥嗎?!?/br> 突如其來的叫聲把阿武嚇了一大跳,猛然回過頭來,就看到張馳在不遠處抱著雙臂吊兒郎當地看著他:“三更半夜的還要出來通風報信,真是辛苦了?!?/br> “你跟蹤我!”阿武一下拔出了苗刀,渾身都散發著敵意,“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我只是猜測今晚應該會有人出來給紅蓮教通風報信,就埋伏在營地旁邊碰碰運氣罷了,沒想到還真的被我摸到了一條大魚?!睆堮Y嘖嘖地搖頭嘆息,“你爹那么反對紅蓮教,你居然會去做紅蓮教的走狗,可真是不孝啊?!?/br> 阿武毫無心機地接了張馳的話:“那個老頑固懂什么,早晚整個南疆,甚至整個中原,都將會沐浴在圣火大神的榮光之下,到時候那些對圣教不敬的人都將墜入火獄永不超生!” 張馳心道,看來霧谷寨的寨主并不是故意裝作反對紅蓮教的樣子,只是對兒子是紅蓮教的死忠一事毫不知情罷了。 “看來白靈的死也是你干的了,我還以為你們是老相好呢!”張馳繼續誘他的口供。 阿武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的侮辱一般厲聲爭辯道:“什么相好!那個女人就因為追求秦無期不成,便自作主張毒殺上清宮的人嫁禍驚鴻山莊,無端端地把上清宮那幫牛鼻子牽扯了進來,壞了教主的大事,就算死上一百遍都不足以清償她的罪孽,我怎么會跟這種圣教的罪人是相好!” 張馳想不到阿武竟然如此配合,當年造成他和慕流云誤會的事情至此也總算是水落石出,指使白靈殺人的兇手既不是紅蓮教,也不是驚鴻山莊,而是她自己因愛成恨,自作主張。白靈之死也不是由于滅口,只是被紅蓮教內部處決之余,順便嫁個禍給驚鴻山莊而已。 阿武也終于意識到了張馳是在套他的話,手中的苗刀指向了張馳:“廢話少說,你既然知道了這些不該知道的,今天就別想活著回去了?!?/br>